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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引灵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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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倾世楼,月清歌直直地朝着凤王府飞去。
刚刚月华用千里传音告诉他花卿言情况不妙,他就半刻也坐不住了。明知她寒毒发作,他还和她生气,他承认自己当时是气疯了,才会不管不顾她的感受转身就走。他是想着有玉宸,就算他离开一会,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只是没想到,她这次的寒毒如此厉害,连玉宸也没办法克制住。
这样一想,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看来我们不用去了。”站在一处屋檐上,东方青楚拉住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的花卿瑶,歪歪嘴,开口道。
刚刚一闪而过的那抹白影,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啊?”堪堪停下,花卿瑶瞪着大眼,满脸疑惑,“你说什么?”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东方青楚拍了一下她的头,笑笑道,“我说我们不用去的了。走,祸头子,去倾世楼,你请我吃火锅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没好气地拍掉东方青楚的爪子,花卿瑶转身就想走。现在姐姐都快死了,她可没这心情吃饭。
“去吧,去吧!就当是你给我赔罪了。走。”不管三七二十一,东方青楚拽了花卿瑶的手,可以是连拖带拽地把她带去倾世楼。
既然月清歌去了,花卿言定然会好起来的。反正现在回凤王府也是没他们站的位子,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死妖男,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快给我松开,要吃你自己吃去。我要玩找我姐夫去!”
“傻丫头,你姐夫现在怕是早就在凤王府了。用不着你了。”
“啊?你说什么?”
“哈哈哈……”
“喂,你给我说清楚呀!”
……
清澈的月光下,两个大红的身影拉拉扯扯,在屋顶上亦步亦趋地飞驰着,渐行渐远。
海棠苑,月清歌站在院子里,淡淡地瞧着拦在门前的白衣男子。
“小花儿,就交给你了。快进去吧,她需要你。”
良久,玉宸撇开眼神,温声开口,侧开身子给他让路。
没有说话,月清歌绕过他,径自打开房门进入屋内。
纵使有很多话想要问他,现在也不是时候。最起码,他看出来,玉宸是真心对花卿言好而又无所图的。这已足够!
屋内,四周都摆满了火炉,一股股的暖流流窜,一室温暖入春。
宽大的床榻上,花卿言安安静静地躺着,双目自然地阖上,就像是是睡着了一样。
“言儿。”轻轻拿起她的手,一股慑人的寒气瞬间传递到他的手心,刺骨的冰凉。心尖一颤,月清歌掀开被子,也躺进了被窝,把花卿言揽进怀里。
“言儿,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扔下你走的。是我没有顾虑周全。幸好,我赶回来了,要不然,这个夜,你要是熬不过去,那我该怎么办……”把下巴抵在花卿言的头顶,月清歌轻轻地说着,声音很轻很柔。他承认自己在听到花卿言说要用自己的命换凤子蓝的命时,他要气疯了。天知道,在那天得知凤子蓝为花卿言受伤的时候,他有多不安,不是怕凤子蓝会死,而是怕她的心会跟着他去。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抛下一切事物,连夜回到了祁阳城,却没想到看到的第一幕却是她抓着别人的手,口口声声地说要用自己的命去救另一个男子的命。那样的情况,就算淡定智慧如他,也还是忍不住要生气,忍不住要嫉妒,疯狂的嫉妒。
他是月清歌啊,天下第一的月清歌,尊贵清华,天人之姿,却也是为了一个女子变得如平常男子一般,吃醋,生气,甚至于失去理智。
感受着怀中人儿一阵阵的颤栗和寒气,月清歌空出手,从衣领口掏出一块半月形的玉石,然后又掏出花卿言脖子上的那块,轻轻地合上。很神奇地,没有任何突兀,两块玉石在碰上的一瞬间合二为一,变成了完整的圆月形,不留一丝缝隙。
“滴嗒!滴嗒!”两滴鲜血同时滴在了玉石上,红色渲染开来,不到一秒便隐没于其内。
给花卿言和自己的手指止住血。月清歌聚集起自己全部的灵力,全部引流于玉石中间一点。一切完毕,他才把玉石又给花卿言戴上。
传闻月族的引灵之术,可以渡命。
将主灵之人的命渡给受灵之人,从此两人福祸相依,生死同命。
做完一切之后,月清歌侧身躺好,把花卿言的右手抱在宽大的掌中,缓缓的热流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出,流到花卿言的身体里。
他明显感觉到她的寒毒比上次更猛更烈,更一发不可收拾。
幸好,他的月照乾坤与她的凤啸九天可以相交相容,互不排斥。如今他用了引灵之术,再给她运功一夜,应该可以平安过去了。要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难受地哼哼了一声,似乎是感受到了热源,花卿言又往月清歌怀里蹭了蹭,神志不清地睡着。虽然睡着了,可眉头还是一直皱着,连带着一张倾城绝色的小脸也失去了神采,就像一朵经历过风霜雨打的小花,憔悴得让人心疼。。
一想到像这样的痛苦她竟然每月都要承受一次,月清歌就一阵的心寒。
她的寒毒究竟从何而来?
花卿言睁开眼睛的第一秒,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菱角分明,白皙透玉,一点毛孔也看不到。
他像是真累坏了,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盖住眼睛,眼窝下两圈淡淡的黑影,清晰可见。
心没来由地一酸,花卿言吸了吸鼻子,被他攥在掌中的手半点也不敢动弹。
他怕又是守了自己一夜,给自己输了一夜的内力,才会如此疲惫,就连自己醒来也不曾察觉。
“嗯,言儿,你醒了?”还是被花卿言的动静给弄醒了,月清歌睁开眼,微微一笑,满脸的疲惫之色被喜悦尽数代替。
“月清歌,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想起昨晚他决绝的背影,花卿言还是有点气愤。虽然心里早就不怪他了,但嘴上还是忍不住不说。都说女人在面对早就喜欢的男人时就会完全放下心防,易娇易嗔,回归一个小女人的姿态,倒还真是不假。
“我不理的是那个一行只想着其他男人的花卿言,而不是在我怀里撒娇的花卿言。”见花卿言有力气斗嘴了,月清歌也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下。
“言儿,以后不可以再为别人轻易说出那样的话。”
“你是我的。”
“喂!月清歌,你是暴君吗?”娇嗔地捶了月清歌的胸膛一拳,花卿言不怒反笑。
“若你喜欢,那我可以做个暴君。毕竟,当个暴君可比仁君容易太多了。”
“我才不喜欢呢!”玩笑似地回了一句,花卿言目如秋水,柳如眉。
“呵呵……”笑了笑,月清歌喟叹了一下,也没有继续追问。
其实,他们互相都明白。
花卿言不爱这天下江山,不愿为名利所缚。他又何尝不是。
只是,身处乱世,身不由己罢了。
“祸头子,你姐应该醒了,我们进去看看。”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两个大红的人影从外面闪进来。
“啊!”看到床上相拥而躺,极尽亲密的两个人,花卿言愣了半秒,而后捂住眼,“啊”的一声尖叫着转过身去,眼里却是满了狡黠的笑意。“那个,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花卿言抹了把汗,冲着月清歌无奈地笑笑。
这丫头,又开始没死相了。
“没出息。吃了一夜的火锅,怎么还把胆子给吃回去了。”东方青楚毫不在意地靠在门框上“教训”花卿瑶,一双丹凤眼斜飞入鬓,妖娆美俊,“病好了就赶紧起床,这都日上三竿了,这孤男寡女的,睡着合适吗?也不怕人家笑话?”
这说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倒不奇怪,但从东方青楚嘴里说出来,就十分稀奇了。
笑话?
花卿言勾了下唇,又往月清歌的怀里挤了挤。肌肤相亲,莫不如此。别人要笑话就尽管笑话去好了,反正她除了他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还笑话?死妖男,我看你是嫉妒吧!”花卿瑶双手插腰,伸出腿想踹东方青楚一脚,却偏偏被他躲开,“咚”的一下踹在了门框上。
霹雳啪啦,门上瞬间多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就像是一个大饼被狗咬了一大块,尤其地突兀滑稽。
“切!这凤王府的门这么渣的,一脚就破。啧啧啧,太抠了。”很嫌弃地收回脚,花卿瑶不以为意。
“都说酒肉朋友是最亲。祸头子,你看我们也算是一起吃了一晚上的酒肉的了。你怎么下脚还这么狠?心寒啊?”闪到另一边的门框上靠着,东方青楚一派的厚颜无耻。
“去去去,别和我套近乎。”懒得和他抬杠,花卿瑶把视线从地上的废屑上离开,一直转到了床上亲热得旁若无人的两只,笑的面若桃花,两眼放光,“姐,姐夫,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造个小外甥出来玩玩呀?”
“额!”一时没稳住,花卿言又一头栽倒在月清歌的怀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呵呵呵呵……”清润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看来,你家人是都要把你给我了。你看,我现在身上背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你还不对我好点。”
“好点,嗯,是要好点。”假笑着,花卿言不动声色地掐了被窝里的人的大腿一把,整个一咬牙切齿,“还不给我滚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