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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1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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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入冬后仁宗的病情极具加重,群臣不断的打探皇帝的病情,人们隐隐感到他大概不会渡过这个冬天。恭宗自从立祁溓为太子后更加抑郁寡欢,但是身体还是硬朗的。祁析确定自己要死在他父亲前面,一天要人请太上皇到宣和宫,很有最后一面的意思。
恭宗老态龙钟的拄着龙头拐杖由妃子搀扶着走进宣和殿仁宗的书房。这地方有二十年他没有来过了,原本是他自己的寝宫,现在鸠占鹊巢,一切都不属于他,除了健康。
见仁宗披着乌金团龙斗篷在案前坐着,面容苍白憔悴,大限将至的样子。但是神色中仍旧是一贯的不可触犯的威严。他是他的儿子,可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作皇帝比他要强,这也正是他更加嫉恨这个儿子的地方。
祁析仍旧习惯的摆了摆手,妃子会意悄悄退去,书房里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和肃商。
“搬把椅子给太上皇坐下。”
“我不必坐,身子还硬朗。”
祁析微微一笑道:“知道父皇身子硬朗,倒是我这个作儿子的身残体弱。不过若是我是父皇,倒是宁可死了的好。”
“我知道你盼着我死。”
“我没有,父皇若死了,如何能见到我将列祖列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发扬光大。我最怕的就是父皇活不到我经天纬地,成为旷世明君的那一天。”
“你这个逆子……”
“祖宗留下的江山,你撑不起。我朝乾夕惕,宵衣旰食二十年,总算有今日的国富民丰,虽死也无憾。勤于国事,而壮年而逝,更加彰显我的英明。父皇的几十年,受制于妻,沉湎声色,就不知道后世又会如何说了?”祁析说到这里得意的一笑。
恭宗被这几句话噎得反驳不出一个字。
“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你要如此报复你的父亲。”
“你几时当作我是你的儿子。你害死我最爱的女人,要我的儿子一辈子没有母亲。我所承受的痛苦要你们加倍的偿还。”
“皇后已经悲愤而死,你还不够解气吗?”
“那个母夜叉是怎么死的?如果你可以洁身自好,她又怎么会被你气死?”
“你……”这正撮到恭宗心中的痛楚。
“析儿,就算我这个作父亲的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到底还是你的父亲。你就真的丝毫不念及骨肉之情吗?这么多年你将祁程视如己出,可见还是念及你的父亲和兄弟的。”
祁析摇摇头道:“我不会要我的儿子被溺爱成祁枢那样的窝囊废,也不会要祁氏以外的血脉玷污宗庙。祁程没有错,但是从他出生,他就不可以善终。”
“你什么意思?”
“祁枢快三十岁还没有儿子,祁权要侍从与美人□□有孕后,送入东宫,生下祁程。庄王又将怀有自己骨肉的侍妾送给祁枢,生下祁远。”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逆子。”恭宗说完晕倒在地。这就是二十年来他对与他的父亲兄弟最大的报复。
门外祁程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痛苦要比祁怀更大。从小到大他引以为傲的皇族尊贵的血统,恭宗皇帝的嫡长孙,最后竟然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当时成王妃已怀有身孕,祁程回到王府同王妃深谈了一夜,第二天仆人发现夫妻二人已经双双饮鸩自尽,当时人已经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