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神病六郎

11、四（2）

　　四（2）
　　自那次云喜被夜菩稀找去谈话后云喜以为夜菩稀会让那些监视他的人收敛一点，可惜，他错了。他们依旧理直气壮地监视着云喜，他们知道云喜抓不住他们。于是云喜决定换个方式，他让卢玟反之去监视夜菩稀希望可以从夜菩稀的行程里找到破绽。
　　让卢玟去监视夜菩稀后云喜依旧每天装作已经相信了夜菩稀的话一样老老实实的处理书面的公务，帮夜菩稀算算账，联系联系生意伙伴，像一个闲散王爷。之后发现每个星期与许自晴的见面并没发现那些人，云喜知道许自晴和夜菩稀是一起的，她们一直是一起的。
　　过了很久，卢玟来找云喜带来云喜失望无比的消息。
　　什么都没有，事实就像夜菩稀说的那样，她就是在保护云喜似的。她最近哪里都没去，很多事情都交给了手底下的人去做，每天呆在老城区下下棋，喝喝茶，打打太极，她从来没活得那么健康过。她只见了沈惜福，许自晴和郑亚蓝，她频繁的见他们，可卢玟依旧什么都查不出。
　　看着卢玟眼里的血丝和眼底的乌青云喜感到抱歉。他已经折损了乔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乔首了，不知道郑亚蓝将他关在哪里，没有权限的暗自翻找会受到惩罚。云喜不希望卢玟在受惩罚。
　　“不如再去求沈惜言看看？”卢玟说：“保护你这种权限的事情没有理由我一无所知，夜菩稀一定有所隐瞒。沈惜言的权限比你我都高说不定他可以接触到更多。”
　　“他已经受了罚，说不定已经被夜菩稀防范着了。万一被沈惜福发现会比乔首更惨。”云喜心有顾虑。
　　“受罚？他没有怎么受罚，也没有降低权限。那天他在巷口提前通知了沈惜福，之后夜菩稀碍于沈惜福的面子也只被打了一顿而已。他直接受命于沈惜福，他很久没回来也不过是沈惜福交给了他一些事情去完成并且要求他不许去找你而已。并且最近夜菩稀频繁的和沈惜福见面，沈惜福将所有事情都丢给了沈惜言，沈惜言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手术台了，每天都在处理行政的东西。”卢玟听了云喜的话面露不屑。
　　听卢玟这样说云喜也没有计较她的表情而是想起来的确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惜言了，最近一直考虑着夜菩稀监视他的事情都忘记了沈惜言。自从上次召集他们一同来商议自己被监视的事情之后沈惜言也没有在主动联系过云喜，云喜也没有想过去主动联系沈惜言。云喜心里清楚，这不是用怕联系沈惜言这个理由就可以搪塞的，他忘记了沈惜言。
　　有点儿像回到了以前，忙的时候和沈惜言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可是每次遇到什么麻烦或者自己不敢和夜菩稀说的就会想起沈惜言，请求他帮忙还没有一点好处，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从来从潜意识里他就知道沈惜言不会拒绝他，这次也一样。
　　卢玟查了夜菩稀和沈惜福见面的日子，又帮他拜托了那些人的监视，云喜独自一人去找沈惜言。
　　秋季是病毒高发期，即使沈家的医院是私人的中医院，医院大厅也排起长龙，走廊里也布满加床。
　　说起来云喜没怎么来过沈家的医院，以前需要帮忙的时候还是打个电话约沈惜言出来说就好，这一回他打了几个电话沈惜言都没有接，也知道他不一定有时间出来见云喜，所以云喜很早就来找他。在会客厅等了很久沈惜言才匆匆前来，和卢玟一样满眼血丝，眼底乌青，还有满脸的青涩胡茬。沈惜言是一个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看他这个样子云喜就知道他是真的很忙。
　　沈惜言看来人是云喜也很开心，最近沈惜福将所有事情都丢给他去做夜菩稀交代的事情，所以沈惜言都没有时间去找云喜，他也知道云喜被监视着，自己被沈惜福亲自警告过离云喜远点，虽然沈惜言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沈惜福亲自警告他他也不得不收敛一点。
　　“有什么事儿？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卢玟查出什么来了么？”沈惜言看见云喜不自觉的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注意身体，夜菩稀找过我一次，给的还是卢玟查出来的理由。实在太假，卢玟也不相信，可是乔首又被郑亚蓝关起来了，我实在没办法所以想求你帮帮我。”云喜低着头小声的说。
　　“乔首怎么了？”
　　“乔首想黑进郑亚蓝的电脑被发现了，现在也不知道郑亚蓝将他关在哪里。”云喜叹口气，“最近许自晴，郑亚蓝，沈惜福都频繁的和夜菩稀见面，实在不寻常，让我不得不怀疑。”
　　听云喜这么说沈惜言便想起了沈惜福和他说让他离云喜远点时的表情，沈惜福从来没有干预过他的感情生活，沈惜福以前也很青睐云喜，这一次为什么会让自己离云喜远点？很久前帮沈惜福整理行程时看见过沈惜福要出国找舒韶丞，当时不在意，后来觉得沈惜福找舒韶丞回来也一定夜菩稀怕他不愿意所以找沈惜福出面游说而已。现在再想哪有那么简单,沈惜福腿脚不便，她同夜菩稀是好友，夜菩稀一定不会为难她。能游说舒韶丞的也不只有沈惜福，为什么偏偏要沈惜福出马？
　　现在云喜回来了舒韶丞却没有在回去，并且沈惜福，许自晴，郑亚蓝和夜菩稀这四个一年都难以碰到一起去的人现在却常常见面，能弄起这么大阵仗的人又和舒韶丞，云喜有关系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云喜看沈惜言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心里已经了然，很激动，终于可以知道夜菩稀为什么要这样做，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来了。谁知道沈惜言开口却说不知道，让云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你明明知道的。”云喜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态度就像沈惜言必须帮他一样。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也不能去帮你，因为沈惜福警告过我。我从来都是力所能及的去帮你，可这次我实在无能为力。”沈惜言听到云喜的语气也感到不快，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你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不想说？我迫于无奈的回来了，她什么都不让我干我还以为她良心发现结果她又让人监视我，我就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么！”
　　“你想过安稳日子也不该找我，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操控你的生活，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助你，你是一个男人，你难道就不应该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么。”
　　“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说得我好像很厉害一样，可是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我根本不能想象以前我只手遮天的样子。我觉得我就像个神经病，我多希望我只手脑子有问题而已。”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知道的对吧。”
　　“我不知道。”
　　“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是吧。最近夜菩稀只让我干些文书类的工作。所以你往上爬的道路上我已经帮不了什么忙了是吧。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想，可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你明明知道却要瞒着我。”
　　“你是这么想我的么，我前前后后帮了你这么多忙，你却觉得我是为了往上爬所以利用的你么？云喜，你是这么想我的么？”沈惜言觉得云喜拿了把刀往他心上狠狠的捅了几下，他从来没奢望过云喜明白他的心却没有想过云喜是这样想他的。就好像自己以前为之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云喜所有的话，每一个字都变成了一张张嘲笑的脸，他们鄙视他，耻笑他，说他就是最大的一个笑话。
　　“云喜我告诉你，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必须的，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这样帮助你？今天，就算我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谁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现在，我还有事要忙，下回你来时请提前预约。”还未等云喜接话沈惜言就转身离开。
　　云喜看着沈惜言离开的背影，被用力关上的门发愣，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为什么错了。也许他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去想罢了。
　　最后，云喜只有灰溜溜的离开，卢玟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说了句：好自为之。云喜知道卢玟帮不了他，他没有想他为什么对沈惜言不像对卢玟和乔首那样宽容。

　　我们总是会对自己好的人而苛刻，你清楚的直到他不会离开你，所以你恃宠而骄，却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

作者有话说

　　昨天状态不好，写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