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草城》瑶瑶玉坠

16、白珍珠

　　几间普通的棚子。

　　一排早就生锈的铁栅栏。

　　铁栅栏的外面有一块圆圆的场地。

　　那看起来有点像学校里的操场。

　　只是没有操场大，也没操场那么整齐。

　　一个跛脚男人从远处走至铁栅栏边，冲着棚子喊：“接货！”

　　不久，最右间棚子的门就被打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双黑洞般的眼睛：“马上来！”

　　那黑洞眼睛的主人露出整个身躯，带上棚子的门，朝跛脚男人走来。

　　“怎么样？”黑洞眼问跛脚男。

　　“放心吧，这批货绝对正得很！能狠狠捞笔！”跛脚男拍着丑陋的胸脯说。

　　黑洞眼朝跛脚男身后望了望：“货呢？”

　　“还在路上，马上到！”

　　黑洞眼露出无比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远方，然后他头偏过来：“上次带的药还有没有？”

　　“什么药？”跛脚男朝他看一眼问。

　　“麻醉药。现在里面的那批搞得我整天心神不宁。”黑洞眼皱起歪歪扭扭的眉毛，一脸不悦。

　　跛脚男鄙夷地看了看他：“还有下家等着我呢，平时又用不着那个。”

　　黑洞眼对着跛脚男表现出歉意：“我知道，只是备着点急用。”

　　两人正谈论着，远处开过来一辆机动三轮，后面搭着拱形的棚子，用一方大大的黑布蒙在上面。

　　跛脚男回过头说：“来了。”

　　黑洞眼跟在跛脚男的身后，朝着三轮走去。

　　三轮在他们面前停下，车上的人下来对黑洞眼说：“全在车上，折腾死我了！”

　　跛脚男一颠颠地走到三轮的后面，掀开一角黑布朝里看。

　　里面用钢筋做了一个棚子，又做了扇门，上着锁。

　　门里面放着很多笼子，一只只白色的幼狐被关在笼子里。

　　跛脚男朝开三轮的得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黑洞眼也跑过来看，跛脚男望见了他说：“你来看看正不正？”

　　黑洞眼朝跛脚男掀起的黑布里望去，那些白色的幼狐有的在打盹，有的用哀怨无助的眼神盯着他的脸。

　　黑洞眼咂了咂嘴说：“正是正，就是有点小啊！”

　　开三轮的不满地撅起嘴，扔掉手里的烟屁股：“这叫白珍珠，狐狸里面名贵的品种，听说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姜老板好不容易才托人搞到的！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我才不给你冒着危险送过来！”

　　跛脚男上来开解：“别往心里去，大家还是生意人！”

　　黑洞眼怎么也没想到展现于他眼前的那一车狐狸幼崽竟如此珍贵，于是他犯难地又将歪扭稀疏的眉毛挤到一起说：“那一定不少钱吧？”

　　跛脚男望着黑洞眼，故作沉思，等着黑洞眼出价。

　　黑洞眼皮笑肉不笑地朝跛脚男比划出两根指头：“两万，怎么样？”

　　“什么？！两万？！你开什么玩笑？！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值这个价？！”开三轮的首先不淡定起来。

　　黑洞眼紧张地看着跛脚男：“那，那要多少？”

　　跛脚男慢慢抬起头说：“两万，是有些少。再加点。”

　　“加多少？”

　　“不为难你，友情价，八万。”

　　“啥？八万？这也太多了，这……”黑洞眼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别家还等着呢！”三轮男没好气地说。

　　黑洞眼咬了咬牙：“好，八万就八万，成交！”

　　跛脚男和三轮男帮忙卸了货，双方完成交易后，跛脚男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玻璃瓶递给黑洞眼：“你要的药，本来是要收费的，但看在你爽快的面子上免费送你了！但要记住，别滥用，最好还是那个之前再用吧，这是我的建议！”

　　黑洞眼接过瓶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跛脚男和三轮男走后，黑洞眼看着身后白得和雪球样的幼狐，欣喜之情涌上心头：“小宝贝们，乖乖长大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虽然我觉得你们让我亏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