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妈》七七

4、第 4 章

　　一天晚上吃完饭，看着洗碗的乙贝，我说：
　　“我还是不上初中了吧。”
　　乙贝手一抖，差点打掉一个碗，满脸兴奋的回过头看着我。喂！喂！有必要开心的这么明显吗？！
　　“反正我不是上学的料！”
　　“那小川决定做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老本行呗，不过好久没练了，手有点生。”我看看自己的手，总觉得大不如以前灵活了。
　　乙贝眼光又低垂下来，默默的继续洗碗了。
　　“干什么不说话，给点意见啊。”我看着像缩起尾巴闹别扭的小狗一样的乙贝，不禁一阵烦躁。
　　“只不过把老往学校跑改成往警察局跑罢了？我还以为……”越说越小，我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妈！”
　　“不要叫我妈啊。”
　　“不是你领养的我吗？啊！”
　　“可是像人家那样正正常常情况下叫我妈我当然会高兴，你一叫我妈就没好事！”
　　“举例说明！”
　　“你经常在学校老师办公室打电话给我：妈，过来一下！我就会立刻神经跳！医院里面都笑死了！”
　　“老师在旁边，我当然要那样叫了啊！不然谁想叫！”
　　乙贝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抿着嘴，碗也不洗了，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我也冷静了下来，撇撇嘴，站起来洗碗。
　　洗完碗，我敲敲乙贝的门，里面不出声，我就一直敲。
　　她终于低着头打开门。
　　“干什么啊！明明比我高比我大，有点大人样子好吗！事情还没有讨论完啊！”
　　“不想去警察局！”
　　“喂！喂！不要这么肯定好不好，我会很小心不被逮住的！”
　　“怎么小心？”
　　“我不做有难度有挑战的，拣些容易的干。”
　　“欺软怕硬。”
　　“你想怎么样啊。”
　　“上初中吧。”
　　“什么啊，上完初中还有高中，弄不好还要上大学，你想清楚啊！我是无所谓，不闲着就行了。”
　　“上完初中就可以上技校了，技校全是动手课，上课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老师也不会叫家长，很期待吧，所以，一定要上完初中，而且，除了家长会，一个月就让我跑一次学校好吧，实在不行就两次，三次是底限。……你不要让我每个星期都上学校啦！”
　　她简直又陷入妄想中，赶紧打断她：
　　“好的知道了，决定是哪家中学了吗？”
　　“无所谓，只要离医院近就行，免得我跑的太辛苦。”
　　于是，我干脆上了医院的附属中学。
　　最近发现有点不对劲，首先乙贝烟抽的少了，还不时偷偷的贼笑，笑的比我以前钱包得手时还贼。总觉得不太对劲。审视我自己，确实没犯错，而且没怎么让她往学校跑，但她已经用行动表示过了，一套最新的游戏软件。所以，有情况。突然，我脑子里闪出一个晴天霹雳！
　　“她！谈！恋！爱！了！”
　　我只觉得轰的一声，脑子里嗡嗡直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震惊，只是！乙贝是我的！她是我的妈！就得一辈子和我一起吃饭！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几句话，老师讲的是哪国语言我也完全不知，就连物理老师敲着我的桌子我也浑然不知。
　　“敲什么敲，敲丧啊！”
　　于是我不情不愿的随着老师来到办公室，打电话：“妈，过来一下！”
　　“啊？哦。”挂了。
　　但是，不多会，来的不是乙贝，是一个男的，男的！他气喘吁吁的跑来，大冬天的脸上还起了点薄汗，这么积极干嘛！
　　“啊，乙贝有个紧急手术，我是她朋友，所以代她来一下。”
　　“朋友！”我脑子里警钟大作，乙贝很不会人际交往，最少的就是朋友！
　　至于他们说些什么我是全然没在意，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朋友！长的居然比我结实比我帅！
　　回到家，乙贝在开心的煮饭，我放下书包。
　　“洗手洗手，准备吃饭！”乙贝开心的都快唱歌了。
　　我直直的看着乙贝：“你谈恋爱啦。”
　　“咦。”乙贝夹着菜，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愣在当场。
　　“菜要掉啦！把菜先放到碗里再发呆！”
　　“哦。”乙贝低下头。
　　“是不是今天代你到学校来的那小子？”我装做漫不经心的问。
　　“是呀。”她一下子兴奋起来，“知道吗，今天我没有急着要动的手术，我只是试着请他帮忙，他立刻就去了，呵呵。”乙贝居然高兴到掩嘴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小川上高中上大学都没问题了，呵呵呵。”乙贝又进入妄想状态，停不住的笑。
　　“妈！”
　　一下子，乙贝停住了呵呵呵，缩起肩膀紧张的看着我。
　　“我不喜欢那小子。”我平静的说。
　　乙贝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就这事哦，我知道了。”然后直至晚饭结束也没再说话。
　　乙贝终于开始不再贼笑了，当然，我用尽一切力量的用功，成绩也直线上升，我发誓，再也不要让乙贝上学校了，再也不要让她有因为怕上学校而找来什么比我帅的男的的想法！
　　突然有一天，老师和蔼可亲的把我叫到办公室：
　　“小川，叫你妈妈来一下吧！”
　　“什么！”我控制不住的把桌子一拍，把老师委实吓了一跳。
　　“喂！小川！我们是觉得你最近突飞猛进，想请你妈妈来个座谈会，是好事！你拍桌子干嘛！又要让我叫你妈了吗？”
　　“哦。啊？！我说老师，成绩差要叫家长，成绩好了也要叫家长，能不能不要叫家长，你们这样会把我妈逼的嫁人的，到时我就彻底无所谓了，就算留级也行，所以，我会非常用功，只希望一件事，不要叫家长，OK？”
　　今天天气好冷，下了晚自习走出校门，一阵寒风，我差点成冰雕。
　　不远处路灯下似乎有个人在等我，似乎在等我。
　　走近一看，原来是上次代乙贝见老师的那个男的，干嘛！
　　他手里拿着一罐热咖啡，看上去烫烫的好舒服。他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同样的一罐咖啡，一扔，我赶忙脱掉手套接住，啊！妈的！是冰冻的！我一下子手足无措。
　　他大喇喇的又喝了一口咖啡：“真热乎。”
　　我望着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