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无伤番外 相亲》君玩

3、相亲(3)

　　流言既已传出，怎么遏止？厉无伤总是有办法的：“你给我把消息传出去，不日我将至秋府下聘！”
　　遏制流言，最有效的就是放出比之更大的烟雾！
　　烟雾果然奇毒，首先“毒杀”宇国宰辅公叔允。
　　“厉大人，宰辅大人他——”
　　“咦？”
　　“他在您身后，快……晕倒了。”
　　厉无伤骇然转身，正巧够时间扶住昏昏欲倒的义父。
　　孟适摇摇头，大喊：“入宫请御医——老宰辅晕过去了！”
　　消息由此入宫。
　　“什么？！”宫里接到消息的亚冥和官涅予顿住，犹如两尊蜡像。
　　“宰辅公叔允上书要朕为刑部司厉无伤和内阁大学士秋同书赐婚？！”亚冥下巴快掉下来了。他的新任殿前行走官涅予手忙脚乱地查看如山高的奏折，看看有没有公叔允上的这种折子。
　　下面传话的内侍再报：“听说厉大人还请了宫里的大夫去给秋大人看诊。”他说时，神态诡异。
　　“秋大人病了？”官涅予关心地发问。
　　“那个……”内侍红着脸，支吾不言语。
　　“不会是给秋大人验孕吧？”亚冥恢复一国之君的镇定，端起茶来满饮一口。定神。
　　“正是！”
　　口中茶喷射而出，湿了桌子。官涅予顾不得许多，拽起自己袖子就擦拭被水弄到的折子。“莫毁了折子。！”
　　亚冥被吓到，咳得厉害，一把抓住官涅予动作中的手，“你是关心折子多过我啰！”
　　官涅予红了脸，身子微颤，底下，内侍与宫女交换着眼色，默默退去，带上门。
　　“请我君批阅奏章！”官涅予见众人“识趣”地退下，气愤中抽回自己的手，寒下脸怪起亚冥来。
　　见情人生气，亚冥也不敢造次，乖乖公干。
　　御书房外，一干退出的内侍、宫女贴着门，听里内响动。“怎样？”“君上和官大人在干嘛？”“让我听听……”
　　“涅予，你放出消息，就说我要为他们二人赐婚。”亚冥忽然道。
　　谣言的雪球越滚越大，比起辟谣，有时还更具效果。亚冥深谙此道。

　　市井中，已经有人在开盘，赌秋同书生男生女——这是第四天傍晚的消息。
　　顾不地被自己大哥、二哥追捕，秋家的老三秋玉书从藏身处跑回学士府，看也不看坐在一边的秋麟书，劈头就问：“同书，你要把姓厉的分成几段？！”他剑一横，寒气逼人。
　　秋麟书站起身，以手压下秋玉书的剑，“老三，你近来过地不错啊——”
　　——秋玉书这才意识到危险。年前盗取家中官员名册那事看来是未了。不过，情急下秋玉书也豁出去了：“同书，你向厉家提亲之事不是认真的吧？”
　　认真？秋同书眨眨水波荡漾的双眼，开口的时候确实不是，但当话出口，就认真起来了。“我是认真的，他，却未必。”聪明的他不难看出，厉无伤蓄意扩大事态，不过是想让“谣言”不攻自破……可惜了自己那句话，是少有的实话呢！厉无伤心中有过许多人，自己却一直只有他一人，那句话脱口而出，是想从他口中要些保证吗？开口，让自己放心。或是死心。未想，厉无伤也聪明，借别人的嘴巴，拒绝？——不论如何，在他没开口之前，一切都还可能。
　　话里不自觉地流露的异样伤感，堵住了秋玉书和秋麟书的嘴。半晌，秋家大哥道：“同书，辞了这大学士，随为兄回家去。”三个弟弟中，秋同书最不服管束，也最不讨他欢心，但，他终究还是他的兄弟。“留在京师任人欺负，还不如回家让你二哥斩两刀，消消气，往后我们还是兄弟。”
　　秋家老二，秋纪书只有一柄刀，淬剧毒。——秋玉书吞吞口水，蹑手蹑脚往后退。秋麟书鬼魅般出现在他退路上，点遍他周身大穴。命人捆成粽子，带下去。
　　与此同时，厉无伤由于没遵循老父的意思“去退婚、谢罪”，逃匿一天后被家丁——十个武林高手堵到，押送回府。
　　厉府灯火辉煌。厉翰空厉老爷子傲立大院中央，手持家法。晚风中衣襟咧咧做响，发鬓飞扬，老爷子和厉无伤有八分相象的脸刚毅得犹如金刚。金刚前面，跪着他的独子。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逆子！”声罢，棒落——
　　落地！
　　救人的是借住厉家的公冶念兄妹。
　　“厉世伯，恕公冶念冲撞。可不可由小侄去把事情弄清楚呢？”
　　“极是，极是！”一群妾跑出来围住她们相公，“老爷，让公冶家公子去问个明白不迟。”
　　“可别打坏了大姐留下的独苗！”
　　……
　　抵不过众人的恳求和公冶念的坚持，厉老爷无奈收回家法。
　　众人散去，公冶念执意把厉无伤留下共饮，甚至连颇为关心厉无伤的自己的妹妹也支开。公冶贞头一次见向来对自己温和的哥哥态度强硬，便乖巧地退了下去。
　　夜渐深，树梢上挂着弯新月，两人炳烛对饮。
　　公冶念是爽直的人，直捣黄龙：“你和同书搞什么鬼？”他不似秋、厉二人的玲珑多变。对事物也不是非常敏感，但在他朴实的概念中，秋同书从来不是一个无理取闹、惹是生非的人。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向个男人提亲。
　　厉无伤早知道他会这么问，可惜他没能早一步想到答案，只好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公冶念默默地等着对方回答。当厉无伤喝下第十杯酒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我去问同书。”他出身军旅，珍惜时间。
　　“现在子时。”
　　“是我，同书一定见。”公冶念不知哪里来的信心，“他知道我会去找他。”
　　带着信心和厉无伤吃惊的注视，公冶念的行动雷厉风行。被留下的厉无伤手握着温温的酒杯，怔怔发呆。你要他怎么告诉公冶念，他和秋同书是情侣吵架呢？
　　吵架？……他们和常人不同，他们都不用动自己的嘴，而是借身边的所有人来争吵。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