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女友是丧尸》左手夹烟

4、生化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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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拉回开头，又是一个天黑。我听着安宁做饭的声音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五天的时间里我没有和安宁说过一句话，死亡的沟壑阻隔了陈年的爱情。
　　这几天，我除了有次去超市为安宁采购大量的肉类外，基本没有出门。公司方面也已经打过招呼，推说自己去相亲，请假一个星期。热心的老板还帮我推荐了家饭店，打包票说口味一定让女孩子满意。
　　我嗯着，啊着，心里明白安宁挑的不是口味而是食材，她更钟爱人肉。我刚就看到她看着我流口水了，然后自己才主动去了厨房。
　　我对现在的相处还是不适应，我有限的对丧尸的了解就局限在看过的几本小说和电影。小说里讲究修炼，什么铜尸、银尸、金尸、就是把丧尸当做游戏里的召唤宝宝，通过不停的战斗来升级。这个明显不适合，我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说：“劳驾，让我养的丧尸杀了你得点经验吧。”至于电影里又太过于血腥暴力，主角见到丧尸都是直接用枪爆头的。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安宁给我的感觉更像《聊斋》里面的女鬼，乖乖巧巧的。蒲松龄老爷子对这种兔女郎性格的女鬼，都采用了同一种办法解决，那就是——睡她。我想了想，不敢。
　　安宁将饭菜端到我的面前，然后转身便要离开。这几天，她都是这个样子，她知道我害怕她，不想和她过多的相处，便自主避免和我过多的相处。她像只小兔子，胆小的总是想要躲进洞里。
　　“等等。”我吞咽着口水，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啊。”安宁不可置信的回头，眼角微微闪亮。
　　“坐下来，一起吃吧。”你们不会理解，我说出这句话付出了多么大的勇气。我说得快，像有人追赶一般，我怕哪怕只有最后一个字没说完，我都会再把这句话收回。
　　“嗯。”安宁用力的点头，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她还是穿着来时的那套衣服，不同的是上面泥土不知何时已经被洗掉了。她一直那么好干净，身上容不得半点脏的。
　　“你……”
　　安宁瞪大眼睛看着我，脸蛋鼓鼓的，在嘴里咀嚼着一大块肥肉。
　　“没，没事。”我从刚才的错觉中醒来，以前的安宁是不会吃肉的。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我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始。当盘子的饭菜清扫一空后，我终于提起了勇气。
　　“安宁，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你不会吃我？”
　　“嗯，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安宁用力的点头，一下一下。
　　我看得出她的诚恳，心中有些特别的不是滋味。手用力的从脸上抹过，该死的眼怎么有点酸痛。安宁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小贝……”
　　“别他妈用那种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莫名的有些发火。
　　安宁憋着嘴巴，泪水成串的流下。
　　“唉——别哭了——我没想着把你赶走。”看着她的眼泪，我心软的撒了谎。谈话因为她的哽咽，无法继续。
　　再次谈话，已是一天后。我很正式的坐在她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饿的时候你是丧尸，吃饱喝足后就变成了平常人？”
　　“嗯。”
　　我揪着头发，现实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
　　“那你什么时候会感觉到饿呢？”
　　“不知道。”安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刚刚放松的心又紧提了起来。好吗，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虽然这个炸弹有一定的意识，不太可能会伤害我，可是——她要是饿了控制不住的寻找“零食”，小区内隔三差五的丢失人口，那我挨枪子的日子恐怕也就不远了。
　　“你还是先不要出门了，我没有囚禁你的意思，我是——”
　　“我知道。”安宁温婉的笑，“我这样的情况，自己都不放心的。”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反正安宁至此住在了我的家中。我把原先居住的主卧室收拾出来让给了她，自己搬去了相对狭窄的次卧。
　　一周的假期很快结束了。我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忐忑不安，满脑子都是安宁的事情。
　　开早会的时候，老板不知说了什么，然后直接点到了我的名字。我茫然的站起，不暇思索的说道：“不可以吃人。”
　　“啊——”
　　“——”
　　看着同事们诧异的目光，我耸肩道，“抱歉，我没有休息好，有些不在状态。”
　　从上班开始，我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下班。至于工作，那只是做个样子。我开始觉得上班是个错误，应该多请几天假的。安宁现在的状态，让人根本无法放心。我担心她会失控，冲出屋子，让人整个小区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不，不只是一个小区，丧尸病毒可是会传染的。也许要不了两天，我们这座城市就覆灭了。几年后地球沦为废墟，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同类。
　　妈蛋，我怎么就没在房间内装部电话呢。现在也没法联系。
　　艰难的熬完上半天，我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在我的脑海中老挝，柬埔寨，俄罗斯，蒙古，北韩，南韩都已经先后覆灭了，那些残缺不全的丧尸饥饿的对天空伸着手。看看，在我的设想中传染都是以国为单位的。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就是整个人类的罪人啊。
　　中午下班时，我以身体不适为缘由请了假。老板瞅了眼我因惧怕而苍白、汗水密布的脸立马应允了。
　　我飞奔下楼，拦了辆出租车便向着家飞奔而去。
　　小区一派和平。真好。
　　楼道内也没有血腥。真好。
　　房门还是像早上出去时那般紧闭着。真好。
　　下面要做的便是打开房门，而门的那边又会是什么呢？我咽下因紧张而过度分泌的唾液，耳朵贴在铁门上听着安静无声，然后慢慢的扭转钥匙。
　　“咔哒。”
　　房门开了。
　　我人侧到一旁，做好逃跑的准备，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我像个初次盗窃的贼，窃窃的探出头开，打量着属于自己的屋子。下一秒，呆住。
　　这还是我的家吗？我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懒散的家伙，而且我比绝大部分男人要更干净一些。我的屋子里没有满到溢出来的垃圾桶，没有插满烟头的烟灰缸，阳台上也没有上百的啤酒瓶。但与现在的场景相比还是天差地别。
　　干净，宽敞，空彻。
　　后两个词是完全是我的内心感觉。房间的面积是固定的，但现在就是显得大了一倍。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馨香，应该是我买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不过那东西我好久没有找到了。门口处只放着一双拖鞋，我的鞋子都被擦亮整齐的放入了鞋柜。地板还有着微微水迹，没有完全晾干。散乱的书籍都被归置，打火机香烟那种小玩意也被收进了抽屉。
　　这个我生活了N久的屋子，现在、此刻，竟让我产生了一丝陌生感。安宁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我没有去惊扰她，而是好奇的绕着屋子观察。燃气灶上油污都被去掉了，我笑着摇头，她好像比以前更加洁癖了。
　　最终我的视线定格在了阳台上，前几天被我碰断了的龟背竹，已经经过“包扎”处理。那折断的茎和一只插入盆中的半截铅笔用红线缠绕，固定在一起。最后的线头则挽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她要是活着，该多好。”美好随着叹息消散。
　　我又走回了沙发前，看着睡熟的安宁有些踟蹰。做了这么多活，她一定累坏了吧。我想把她抱到床上，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
　　我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和脖颈，将她抱了起来。她的体温要比我凉上许多，像玉石般冰凉。
　　“靠。”
　　安宁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碰了电般身子冷丁的抽搐，下意识的将她抛了出去。
　　“啊！”
　　安宁惊慌的尖叫着摔在了地上。
　　我和她四目相对，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安宁拍着弄皱的衣襟，坐直身子，“扑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感觉莫名其妙。
　　“你还是爱我的。”安宁肯定道。
　　“切。”
　　安宁没等我在说话，站起了身：“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谢谢。”
　　我的心有些沉重，安宁的温柔如水，在不断地扰乱我的判断，让我无法把她看做一个简单的丧尸去面对。她要是像韩剧中那些野蛮女主该多好，那样我对她举起拳头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的罪恶感。
　　我疏远她，我没有做错；她爱我，她也没有错。可是我们不应该。
　　“吃饭了。”安宁轻柔的话让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思绪。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我决定那些烦人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考虑。有个美女丧尸和我住在一起，还帮我做饭，这种事不知是我上辈子积得福，还是做的孽。当我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放入嘴里时，我了解到我上辈子应该是个好人。
　　美女是种傲娇的生物，她们大多生活挑剔，奢侈或向往奢侈的不肯洗衣做饭，沦落凡尘只围绕着一个男人去打转。而安宁绝对是美女中的另类，她温柔体贴，干净卫生，还做的一手的好菜。我禁不住想若是当年她没有意外死去，我们的孩子是不是都快两岁了。呃，我是说我们应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呵呵，瞧瞧，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