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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客栈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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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皱皱眉,上了楼,要了一间人字号的上房,把纪晓芙横放在床上,解了她的穴道,下楼拿了两份饭菜上来,纪晓芙已然醒了,见到杨逍,低声道:“你看住我有什么用,我想走终是要走,走不了,我也要逃的。”
杨逍不答话,默默的给了她一副碗筷,纪晓芙埋着头,扒了扒碗中的饭粒,喝了两口汤便待着不吃了
杨逍望望她,道:“天色晚了,可没人做点心了。”
纪晓芙摇摇头,杨逍也不再劝,吃完了东西便唤来小二让他把碟子盏儿拿下去,小二应了把东西收拾好放在木盘中托了出去。杨逍忽了赶了出去对小二说了几句,小二答应了几声便下楼去了。
纪晓芙初时担心杨逍说些轻薄之言,过了一些时候,方见杨逍是倚在长椅上,怔怔的看窗外的阑珊灯火,纪晓芙心中稍安定,轻声道:“今晚我睡在长椅上吧。”
杨逍也不回头,淡淡道:“床很软,被子也用檀香熏过了。”
纪晓芙只是性子随和,心地善良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杨逍是要她上床去睡,顿时涨红了脸,骂道:“杨逍,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大魔头,你……你……”
杨逍转过脸来轻轻一笑,问道:“让你上床去睡,叫无耻下流么?难道你要与我一起睡长椅么?”
纪晓芙一怔,呐呐的也出不了声,负气的”哼”了一声,坐到床上,放下罗帐,握住长剑和衣躺了下去。杨逍向罗帐里望了半晌,长叹一声也和衣躺到了长椅上。
躺到半夜,杨逍听见纪晓芙在床上反复侧转,知其未睡。便猛的坐起来,倚在长椅上,推开窗户让月光不遗余力的流进来,轻声唤纪晓芙:“丫头。”
纪晓芙含含糊糊地道:“我睡着了。”
杨逍一怔,笑出声来,道:“是啊,是啊,有人睡觉还会说话。”
纪晓芙轻叹一下,翻了个身。
杨逍道:“丫头,反正这屋里有我这个大魔头,你也睡不着,不如陪我来看星星,今天是七夕呢!”
帐里半晌无声,不见纪晓芙同意,可她却也不说拒绝。
杨逍奇怪,走近床前,掀开帐子,只见纪晓芙双目微闭,两颊嫣红,小嘴含笑,竟是睡了过去。杨逍不禁笑出声来,轻道:“没想到有我这个大魔头在房间,这丫头竟也睡得着。”纪晓芙本来也并未睡得很沉,被杨逍一笑,立刻便醒了,一睁眼便见杨逍那似笑非笑的脸,纪晓芙一惊,坐了起来,正要开口,却听见肚子里有一阵并不文雅的声响冒出来。杨逍的唇边浮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怎么?肚子饿了?”
纪晓芙脸一红,硬气道:“没有。”
杨逍道:“你饿了,起来,丫头,我们去吃东西。”
纪晓芙想拒绝他,怎奈腹中空空,甚是难受,加上杨逍根本无需回答,只顾携上她的手走出了客房。
纪晓芙与杨逍下得楼来,顺着天井走近厨房,只见小二倚着柱子沉沉的睡着,身边放着一只半人高的篮子,杨逍走过去,推醒小二,说道:“东西买齐了么?”
小二笑道:“买齐了,客官。”
杨逍点点头,抛给他十两银子,道:“你去睡吧!”
小二诺诺的下去了。
杨逍对纪晓芙笑道:“丫头,坐着,我做东西给你吃。”
纪晓芙睁大眼睛瞧着杨逍,不信道:“呃……呃,你会做饭?”
杨逍一笑,拿起那个大篮子放在灶上,边从篮子里取东西做起来,边对她说道:“小时候,我娘总给我做好东西吃,我娘作的东西真好吃,那天晚上我娘坐在灯下摇着纺车,对我说\'逍儿,你要有个妹子啦,你要好好保护她,不要她被人欺负!\'我当时很小,并不知道要保护一个女子要付出什么,我只是觉得很高兴。只过了几天我母亲就染上重病死了,没出世的妹妹也跟着她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要买我家的田地,百亩良田,嘿,百亩良田,只值十二两银子。我娘不卖,他便害死了我娘,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可爱的妹子……”
纪晓芙做声不得,只听见厨房外树叶沙沙的声音,屋子里很静,只有水翻滚沸腾的声音,还有菜刀上上下下发出的咚咚声。
半晌,杨逍从灶上端下一个青瓷浅底碗,碗中放着七八个丸子,说道:“你尝一个。”
纪晓芙望一望他,夹起一个丸子放到嘴里,细细嚼了,只觉得口中滑而不腻,有如一匹缎子,满口香鲜。
杨逍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做的么?”
纪晓芙笑道:“不是猪肉,不是羊肉,也不是牛肉,嗯……是兔肉,还有獐肉,还有一种是……是……”
杨逍接过话头道:“是狗肉。”
纪晓芙大叫一声,猛的从长凳上站起来,杨逍吓了一跳,问道:“怎么?”
纪晓芙问道:“是狗肉?”
杨逍答道:“不错。”
“你怎的可以给我吃狗肉?我从小就讨厌狗的,不要吃。”
杨逍笑笑道:“你既然讨厌狗,就更应该把狗吃了呀!这样就没有狗来烦你了。”
纪晓芙一怔,不由得掩嘴而笑,突然听到厅中有人敲门,心中一惊,忙止住笑颜,轻声道:“有人来了,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杨逍听见”我们”二字,不禁泛出一阵甜意,正要答应,忽的想到纪晓芙是一个名门弟子,自己不过是不想让殷天正父子加害于她,才带她同行,怎可对她有好感。当下一顿,道:“太晚了,掌柜都睡了,不用开门了。”
纪晓芙听得门声急起来:“今日是\'七夕会\',说不定是哪个姑娘贪看月色,赶过了宿头,一个人在外,诸多不便,还是去看看的好。”转身欲行,杨逍眉头皱皱,一把拉住她,道:“我去。”大步走了出去,纪晓芙缓步跟随。
杨逍穿过天井,来到前厅,拿下门闩,只见眼前白生生的一闪,杨逍头向后一仰,一把挡住那白生生的东西,向后一拉,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啊”的一声叫出来。杨逍定眼一看,那白生生的东西正是一只纤纤玉手,门口立着一个与纪晓芙装束一般模样的女郎,虽无十分容貌,却也有几分动人的颜色。
纪晓芙正在这时赶到了前厅,见到那女郎,微微怔了怔,随即露出笑容迎了上去,叫道:“大师姐,你怎的来了?”杨逍闻言,吃了一惊,倒是没有想到这蛮横无礼的女郎是温柔善良的纪晓芙的师姐。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她的脉门。
那女郎瞪一眼纪晓芙,吼道:“他是谁?”
纪晓芙回头望了一下杨逍,心中犹豫不决,不知当如何回答。
那女郎冷冷一笑,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哦--我丁敏君虽然没有你纪晓芙师妹这样千伶百俐,却也知道小师妹不小了,晓得私会情郎了。”
杨逍想道:“嗯,原来这丫头叫纪晓芙。”心中又念了几遍,觉得很是动听。
纪晓芙听了丁敏君的话,又气又羞,急道:“丁师姐,你别乱猜,我没有,我没有。”
丁敏君一脸冷然,撇一撇小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么?哼,那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待在一间屋子里干什么?”
杨逍沉声道:“你认为我们在干什么?”
杨逍身子背着光,丁敏君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他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威严,仿佛是统治天下的君主,在威严之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当下只盼他多说几句,便道:“我说我师妹,你插什么嘴,若不是你与我师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哎哟……”原来杨逍听见了她的话,怒火交加,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丁敏君吃了这一下,只觉得头中嗡嗡有声,眼前星光四射。纪晓芙没想到一下竟会对女子动手,心中吃了一惊,冲过去扶住了丁敏君,连声问道:“大师姐,你没事吧,你……你伤我师姐干什么?”
杨逍见纪晓芙责怪于他,心中微感不快,道:“这女子如此可恶,你还护着她?”
纪晓芙垂下头去,低声道:“她虽……她总是我师姐,你就瞧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别伤了她。”
杨逍见她恳求自己的模样,怎么也发不了火,长叹一声,退开两步,苦笑道:“我是栽到你手上了。”
丁敏君素来讨厌这个受师父宠爱的小师妹,生怕师父将衣钵传了给她。受了杨逍这一耳光,心中甚是不平,却也知杨逍的功夫比自己高了许多,只有向纪晓芙骂道:“小贱人,你不要脸,勾引男人也便罢了,现在还想倒勾同门?”
纪晓芙百口莫辩,心想:“这也怪不得师姐,深夜之中,还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会与男子同处一室,这全怪杨逍。”转头瞪了杨逍一眼。杨逍知她心意,向她微微一笑,纪晓芙脸上一红,转了过去。
杨逍目力极佳,见她脸上这么一红,眉头这么一皱,不由满心怜惜,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天很晚了,你上去睡吧,店里的客人都被我们吵醒了。”
纪晓芙不好意思把丁敏君晾在一旁,道:“我师姐……她……”
杨逍对她一笑:“去睡吧,睡不着去看牛郎织女,他们端是可怜,你师姐……我会打发的。”
纪晓芙摇摇头道:“我要回峨嵋了。”
杨逍心头大震道:“你要回峨嵋?”
纪晓芙道:“不错,我出来的太久了,师父一定很生气!”也不让杨逍答话,推开窗棂了出去,杨逍待要抓住她,已然不及。杨逍心中一急也冲了过去,掀开窗棂跃了出去,冲过天井,出了客栈。
杨逍一口气追出数里,却也不见纪晓芙,心下微微吃惊,忽然停住向回奔去。他奔得正急,哪知说停就停,身子便如钉在地下一般,也不移动半分,向后一转更是轻曼,衣裾飘飘,当真是易让女子为之倾倒。杨逍边奔边叫道:“纪丫头,你想回峨嵋么?你想不陪着我么?不行,不行!”
却说纪晓芙跃出窗棂之后,转身藏在天井的柴棚中,在窗口望着杨逍冲出去之后,顺着墙根走到窗下,唤出了丁敏君,从头上不拔下一根碧玉钗来,抛到了桌上,出了客栈。
这样一闹,东方已经泛白,道上出现了不少小食摊,纪晓芙摸出些碎银买了两碗鸡汤混沌,丁敏君心中愤恨,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砸到地上,鸡汤溅到纪晓芙雪白的群摆上,纪晓芙心中生厌,也不做声,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对着那卖混沌的小姑娘柔声道:“小妹妹,这个碗我赔给你,二钱银子够了么?”
那小姑娘对纪晓芙道:“这碗不值许多,也便罢了,只是可惜了混沌,我娘从三更起来做到天亮才做好,却被这个女人,唉……”说到这里,那女童的一双眼睛在丁敏君的脸上扫了几扫,低下头去。眼睛里满是精灵古怪之色,再抬头之时便又是一个卖混沌的丫头了。
那女童撇撇嘴接过纪晓芙的银子,说道:“姐姐,还是你好。”又用手指着丁敏君道:“她是个恶女人。”纪晓芙心知不妙,俯身抱起那女童,向后奔出丈余,回头对了丁敏君叫道:“丁师姐,她还小,不要和她计较。”
丁敏君大怒追了上去,叫道:“纪师妹,你勾引男人还不够么?”
纪晓芙还未辩解,她怀中的女童便高声叫道:“恶女人,你不要看见好姐姐美貌就嫉妒,你的相貌嘛,唉--不说也罢。”
纪晓芙只知提气急奔,丁敏君在后面叫道:“死丫头,你乱嚼些什么?”
女童嘻嘻一笑,又叫道:“恶女人,你面如菜色,颧骨高耸,血盆大口,长得便是一副竹竿子身材,唉--恶心死了。”
丁敏君更加恼恨,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丁敏君的容貌虽不及纪晓芙的十之三四,却也清秀,面色虽不白皙,颧骨虽不平坦,嘴非巧若樱桃,骨架也稍有高大之嫌,但若非刻意去看,却也不难得发现,只是那女孩从小受了严格的训练,只扫了一眼便就一一发现,那女童要丁敏君奔跑的速度减慢,更是加倍夸张。
纪、丁二女一前一后奔出了襄阳城,顺着大道一直到了土地庙。那女童对纪晓芙道:“好姐姐不累么?”
纪晓芙一听这话才发现这十三四岁的小女童的重量竟然极轻,一惊之下立刻想到这女童的轻功一定不弱,便放下心来,奔入了土地庙。让那女童坐在墙边,犹豫一下,这才蹲下去,对她说道:“你不象卖混沌的!”
那女童低下头去,吃吃而笑,问道:“好姐姐,你怎的会知道?”
纪晓芙拉过她的手,摊开来,道:“你瞧,你的手纤细修长,一点老茧也没有,你的肤色白皙滑嫩,不是个终年劳苦的人,你的谈吐文雅,连……连骂人都不带脏字,决不是没有文品的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的身子太轻了,一定练过高明的轻功,是么?”
那女童笑道:“好姐姐,你真聪明。”
“纪师妹,这下你再聪明也没用。”
纪晓芙一转头,便见丁敏君倚在门柱上,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女孩。
那女童也不惊慌,对她道:“恶女人,门柱上的蜘蛛网不少啊。”
丁敏君”啊”的一声,跳到了大厅里,背后已多了一条灰扑扑的印子,心中大怒,一步步走到那女童身边。纪晓芙虽知这女童的轻功高出了丁敏君许多,便是打不过,也可以逃走,只觉得那女童粉琢玉砌,娇小美巧,虽然年级尚小,但过得几年便会成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却是决无可疑之事,脸色又过于苍白,惹得人喜爱又怜惜,当下也不细想,抽身挡在那女童面前,对丁敏君哀求道:“丁师姐,你不要……不要伤她。”
丁敏君不去睬纪晓芙,纵到墙边,一把抓住了那女童,纪晓芙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去救,只见那女童眉头微皱,纤长的小手闪电般的抽向了丁敏君的面颊。这一掌便不似杨逍碍着纪晓芙,打上去的时候不含内力。这一掌用上了那女童一层内力,倘若落到了丁敏君脸上那就会鲜血长流,皮伤肤破。倘若只是倘若,这一掌终是没有落下去。丁敏君挨了杨逍两掌,一路上都在想这一招的破解之法,而且那女童功夫又远远不及杨逍。丁敏君使一招”羽衣流星”,头向后一仰,再飞足踢出,逼开了女童的手掌,又紧跟一式”笺红小字”双手又勾又拿,便似才女文思如潮,在红色的笺纸上题一首小诗一般,端是快捷无比。
灭绝师太教这一招时曾说:“这一招只要运用及时便能借小力打大力,就如武术中\'四两拨千斤\'的道理是一般模样,这是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从一部名震天下的武林秘籍悟出的一招,见峨嵋的郭襄,郭祖师爷的身子单薄,怕与人动手时吃亏,便传与了她,这一招是取人要害,不到性命攸关之时还是少用为妙。”这一招精细巧妙,当年郭襄学的时候用了一个多月,纪晓芙天资比丁敏君高得许多,只用了两个月,却比丁敏君下了两年苦功更为精妙。见这一招吓得花容惨淡,悲呼道:“丁师姐,她与你又无深仇大恨……”
那女童见是峨嵋七绝之一的”笺红小字”不但不慌,反而哈哈的笑起来”唉,原该快些。”丁敏君心里虽不明她为何发笑,却也隐隐觉得不妙,待要换招,但招式已经用老,已然不及。只听那女童长叹一声,从头上拔出一枝黑色的铁钗,纤手一翻,钗尖点上了丁敏君的手背,丁敏君见那招式平平无奇,不快不徐,却又偏偏避不了,只觉得双手一阵酸麻,不由的垂下来,面色苍白,眼睛盈盈的盛满了泪水,面如死灰。曾以为精妙的一招,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无力对付,只觉得满心绝望,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纪晓芙见那女童得胜,不由放下心来,眉梢带笑,娇艳无比。
那女童看着丁敏君,心中微觉不忍,插上钗子拉起丁敏君,道:“你不用难过,其实你的‘笺红小字’也有几分火候了,只不过遇到了我,所以才……”
丁敏君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童向纪晓芙招手道:“好姐姐,你过来,我也告诉你。”等纪晓芙靠了过来,才道:“我姓杨。”
纪晓芙轻呼一声,颤声问道:“你与他……与他是什么关系。”
那女童奇道:“谁?”
纪晓芙看了一眼丁敏君,把女童拉到庙外,道:“你与明教的光明左使杨……杨逍是什么关系。”
那女童一笑:“没关系,不认识,只听说过。听说他英俊潇洒,无一不能,功夫又好,迷倒了不少文武双坛的奇女子,只可惜他生性风流,却从无定向。”
纪晓芙冷笑道:“英俊潇洒?哼!无耻下流才对,一个十足明教的大魔头。”
那女童听她说是”明教”而非”魔教”,微惑奇怪,收起笑容,一双深井般的美目微微一瞪,瞥了瞥纪晓芙,眨了几下眼,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纪晓芙道:“我们进去吧。那丁……丁……丁什么的还在等我们呢!”
“丁敏君。”纪晓芙轻声笑道携她入了庙。
那女童一入庙堂便对丁敏君道:“我姓杨,叫霏晗,住在终南山。”
丁敏君心头一震:“当年威震天下的神雕大侠杨过杨大侠,与你如何称呼?”
那女童一笑道:“他是我的祖父。”说完转身出了庙堂,风中传来一阵歌声:“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迹绝江湖。”
丁敏君望着她淡红色的身影喃喃道:“我是早该想到的,一个买混沌的女子哪有这般美貌,这般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