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莓》冬芸

13、十三颗小草莓

　　演员江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喜欢演戏……我好喜欢演戏啊！明明我只是喜欢表演，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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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成为你的小草莓，让你一整天都甜甜的。我哪里是小草莓，我是腐烂草莓吧！”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是我不配喜欢表演。我……也不配喜欢你。我的人生一团糟，你十六岁就因为《地震》，全球知名。而我都二十三岁了。我好废物！”
　　“……”哦豁，江月尴尬到脚趾蜷缩。我都在发了什么……江月感受到社会性死亡。江月的大脑里飞过好多个省略号，尴尬，太尴尬。这么矫情的文字居然是我自己发出来的。时维看到的时候，有没有被尴尬到。
　　他发的“嗯”是什么意思？啊啊啊，江月抓着头发：“我都发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等！江月的眼睛浏览私信，在定格在“我想成为你的小草莓，让你一整天都甜甜的。我哪里是小草莓，我是腐烂草莓吧！”
　　“……”救命！跪求时空倒流简直是堪称是回首小学日记一样的黑历史。不过等江月冷静下来以后，看到“小草莓”三个字，心虚地后想，时维会不会发现她的微博小号。
　　不会吧，不会吧？不对，时维那么忙，简直是有空把私信都看过一个遍。江月不自信地安慰自己，就算是时维翻到“时维家的小草莓”甚至是……翻了所有私信，发现她们的共同点，江月也僵硬地打算，死活不承认。对！死活不承认，反正时维没有实锤。江月还是抓狂，发这些的时候，没发现切换错了账号，现在社会性死亡，以后怎么面对时维？
　　时维打了电话过来：“未来的全球影后，今天还要继续表演指导吗？嗯？”
　　江月隐隐约约从时维的话里听到打趣声。江月怀疑自己听错了，时维怎么可以戏谑地笑了：“啊，嗯。地址是？”
　　时维说了个地址，然后说“我让司机去接你。放心，不会被狗仔发现。”
　　江月“嗯”了声，然后超级小声，弱弱地问了一句：“你看了私信了吗？”
　　“看了。”时维偷笑了声：“看了好多。”听到江月抓狂的声音，时维继续说，“我看到你的梦想。有梦想并不可耻，反而是人生的光辉，是闪耀。在梦想的道路上，有痛苦，有迷茫，有焦虑，有痛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快乐与痛苦相伴。但就像是这样，仍然没有放弃梦想，仍然在坚守着。你说到梦想时，说出你的渴望时，你的眼睛里都是吸引人的光芒。”
　　“我以为你会嫌弃我。”江月小声嘟囔着。
　　“怎么会呢？谁都有负面情绪的时候。我很喜欢你喜欢梦想的样子。”
　　我很喜欢你喜欢梦想的样子“……”江月将时维最后的一句话默默地在嘴唇念了几遍。时维好听的声音，仿佛烫了她的耳朵。江月娇羞地回了一个“嗯。”等挂了电话以后，江月抓了个可爱玩偶，抱着玩偶，在小声尖叫。江月偷偷地念着在这句话摘了几个字，只能开头的前五个字：“我很喜欢你。”念了一遍又一遍。“啊，不行了，耳朵要烫坏了。”
　　江月家里的门铃声响了，还看了看手机，原来是时维的司机来了，这是一位中年女性。时维好贴心。比起男性司机，江月还是觉得女性司机更有安全感。接着坐车，这是一辆千万级别的车。江月在心里惊讶，原谅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哪怕进了娱乐圈，她也是一个小小的十八线演员，压根没坐过这种级别的车。上车的时候，小心翼翼，不敢弄坏任何东西。
　　司机在车的前头镜头看到江月紧张的样子：“要听歌吗？”
　　“要！辛苦了。”
　　“江小姐，客气了。”司机播放了一首舒缓轻快的歌。一路上，江月看着窗外。司机安安静静地开着车。没有问任何事情，让江月更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和别人闲聊。最好不要把她当空气，可惜往往这个祈祷无用。还是时维派来的司机安静。江月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到了时维家，震惊这个地段。情难自已地问出声：“这个地段，要是买房，没有一个亿买不下来吧？”
　　“差不多吧，只是普普通通的房子。”
　　普普通通……江月捂着心口，她这辈子都赚不到普普通通的。还有你为什么能说出这个普普通通的话……这里一看就是保密性超好的大平层公寓，一层一户的那种，真可怕。江月想到时维是全球知名影帝，粉丝遍布每个国家，突然就淡定了。顶层艺人，赚钱能力就是厉害。
　　江月到了时维家里，看了看这个超级大的室内，装修是以黑白灰的色调为主，低调而高级。江月坐在时维家的客厅。
　　“你要喝什么？”
　　“随便。”
　　“你是客人。我可不敢随便。”时维泡了一杯绿茶。江月看了他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他完全没有毁容，依旧是神颜。在不幸之后，面容里更有一副历经风浪的韵味。多了一种别样以过去的魅力。江月看着他的侧颜，心底扑通扑通地跳着。
　　他实在长得太好看了。江月想要放下矜持，将他扑倒。作为二十三的小处女，江月也还会有人饥渴难耐的时刻。江月晃了晃头，讲脑内糟糕的小剧场。在内心暗骂自己是个小色女，怎么大脑里在想这么龌龊的事情。
　　时维转过身，给江月递了一杯茶。江月摸了摸鼻子，应该没有鼻血流出吧。
　　“你怎么了？上火了？”
　　“没有没有。”江月心虚否认。不敢看时维。怕自己不纯洁的心思流露在时维这个大影帝的身上。江月喝了泡的茶。好喝。这可是时维泡的茶，怕许多粉丝都要羡慕她的荣幸。
　　“味道怎么样？”
　　“好喝！”江月只会这一个简单的评价，感到词汇量的稀少，就补充道：“我对茶类饮品没有任何研究，只会评价‘好喝’。”江月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开始聊演技。说着说着，江月又收获了了不少。时维在指导时，还会亲自表演给江月看。接着江月误解了时维，以为时维是让她重复时维的表演。在脑内回忆时维的表演，再同样演给时维看。时维不满意：“你不要重复我的表演，你要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的个性。表演，从现在开始，是你展现给我，给观众的艺术。你要有你自己的东西。”
　　江月拍了拍脑袋：“我以为你是在考验记性如何。问我记住了多少？”
　　“小傻瓜。”时维揉了揉江月的小脑袋：“你再表演给我看。”江月这次表演得很好，在时维的指导下，有了飞跃的进步。这些进步，虽然看似小，却是很难进步。因为学习就是这样的，一开始的超级简单，按照十分制，到七分很简单，七分到八分，八分到九分，九分到十分。难度逐渐加大。有的人一生只有七分的水平。当然现在的娱乐圈更多的是不到五分的水平。
　　两人累了，休息喝了一杯茶。江月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句：“那咱们是不是四舍五入等于师徒关系？”
　　“……”时维被噎到了，“啥师徒关系，不就是互相学习吗？师徒关系，感觉我要比你老十岁。”
　　笑声从室内荡漾起来。时维看江月的小眼神里充满了“你真调皮”。江月和时维对望着，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围绕在两人之间。她开始浑身冒着粉色，靓女帅哥，定格在此刻，唯美到是一只少女漫的画面。阳光正好，外面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唱着歌。一切都好像有一股力量，神奇的力量从江月的心海里想水波一样荡漾开来。一切都好像恰到好处。他的那双眼睛，自带着深情，他的瞳孔里似乎倒影着她，似乎眼里只能容得下唯一的那个她。江月忽然紧张，呼吸都开始紧张。她突然蹦出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句话：
　　“时维，我喜欢你！”
　　江月说完，愣了几秒才反应到。整个人从粉红变成了更深的红色。她浑身都羞得不对劲。就像是皮肤上痒痒的，屁股上烫烫的，好像要坐不住的样子。
　　几秒过去了。江月和时维告白过去了几秒，迟迟收不到时维的回应，她今天并没有打算要以下犯上告白，毕竟她只是他的粉丝，虽然是幻想当他的女友的粉丝，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口迈出一步。江月硬着头皮，主动再说一遍：“时维，我喜欢你！”他还是没有反应。江月的眼睛漫上了一层水雾：“我喜欢你……从十五岁第一次看到你的电影《血色蝴蝶》，我就在幻想我要成为祁晋川的女人，我喜欢你……！每天都在幻想和你在一起，像是娱乐圈小说里，像是娱乐圈影剧里，像是现实的娱乐圈例子里，偶像和粉丝在一起的浪漫情节。想要成为祁晋川的女人这个想法充斥了我整个青春期，我以为我会有一天长大了，但是并没有。每一天都去定时在你的微博私信打卡‘早安，’、‘午安’、‘晚安’。每一天你都在我的世界里炽热得像是太阳的存在着。我想要……想要成为你的女朋友，请问，我可以大胆有这个机会吗？”说完，江月羞羞得比桃花还要红。
　　时维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住了，放下了茶杯在茶几上，江月在等待他的审判，呼吸——呼吸——紧张到不敢呼吸。没有得到少女漫的喜剧场面，而是得到了一个拒绝。
　　时维：“不行。”
　　“……为什么？我不够好吗？”等到了他无情的拒绝，江月的心突然被他捏紧似的碎了一地，却又有种理所应该的感觉，红着眼睛不甘心喊道。江月见他摇头，放轻语气，卑微地说：“即便你心里还喜欢她，我……我也没关系。”
　　时维原本紧绷的脸，听到江月的话，瞬间笑了。所有的画面都似乎模糊了，江月的眼里只看到他惊为天人的笑颜。
　　时维：“我不喜欢她。你误会了。”
　　“我不信。”我不信。江月快速说。然后不给时维说话的机会，拿包包就要走。
　　“你听我说。”时维按着她的手腕。
　　“我只想听你说，我接受，我要，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这类的答案。”
　　“抱歉。”时维松开江月的手，“我想的很清楚，但你没有。我看到你对我的喜欢。你不是在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你想象中的祁晋川。我不是。我不是祁晋川，我是时维。
　　“那不都一样。你混蛋！”她其实走得小步小步的，但是时维没有挽留，她便哭着离开。用袖子擦掉眼泪。还说什么不是因为陈美萱。她才不信。从小到大，追求她的追求者那么多，其中不乏高富帅的富三代同学。她长得这么漂亮，性格也不算多差。江月……江月宁可相信是因为陈美萱才拒绝。而不是因为……因为，江月不敢继续想，但是脑海不自觉补充说，而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像是一个闪电劈中了江月。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令她无法也必须要接受的。是啊，他有那么多粉丝，又不缺她一个。说什么我喜欢的只是祁晋川，可他不就是祁晋川的扮演者。哪里不一样了？江月哭着哭着，蹲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