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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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李臻这般无赖行径，婉宁起身就想走，不甚踩到裙角，险险将自己绊了一跤。
李臻也是一惊，伸手便去扶她，婉宁连忙闪躲，非但没躲开，裙角还被他实实踩住，襦裙险些滑落，她不敢再动，唯有捂着诃子和襦裙，不让它们滑下更多。
“陛下……”婉宁艰难出声。
李臻含笑地看着她，继续踩着，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这让婉宁有些恼了。
跟好好他说是没有用，婉宁也知道力量悬殊，裙子滑下来就更糟，但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婉宁不走了，陛下可以松开了么？”她还是松了口。
话音刚落，李臻便挪了挪脚。
天子也有这般幼稚不讲理的时候，婉宁又想气又想笑，还是忍住了面上的情绪，整了整面色在书案边继续坐下，这一夜再耽搁下去，怕是到天亮都看不完这些公文。
她似在赌气，埋头继续整理，就让李臻自己研墨去罢。
李臻拦了拦婉宁的手，说：“明日修沐，暂且放下也来得及。”
婉宁还在恼着，拨开他的手，严肃道：“今日事，今日毕。”
再说，他要是不看文书了，夜深人静，两人共处一室，还能干什么。
李臻见她面上带着几分认真，便把笔一搁，文书一推，两手一展伏在案上，长叹一声：“朕累了，眼花了。”
婉宁腹诽不已，好一个眼花，将将还不偏不倚地踩着她的裙䙓不放。
她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淡道：“那陛下去歇息罢。”
听了这话，李臻展眉一笑，一口便答应了：“好！”
说着，他往婉宁这边挪了挪，婉宁往后缩了缩。
她退多少，他便进多少。
直到把婉宁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
婉宁忍着怒意，问道：“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话出口时，声若蚊呐，这让她有些气恼自己，一开始便显得心虚了，往后李臻还不得更甚。
“你觉得呢？”李臻轻启了唇，唇角上扬。
他的脸近在咫尺，气息拂到婉宁的脸上。
她连忙偏头避开，心里忐忑极了，避到无处可避，躲到无地可躲，那么剩下的只有——侍寝。
婉宁的性子虽然是骄纵惯了，但与李臻争执的只是小事，她正是了解他，才会偶尔反抗，不一味顺从。
但是，身为皇后却不侍寝，这就不是小事了。
寻常人家里，为人妻子，不能为夫家开枝散叶，即便被休弃也有理由，更何况皇家把子嗣看得尤为重。
册封皇后大局已定，既然得到了她想要的，却不愿意付出分毫，这样只会惹恼李臻，受到恶果的不止是她，还会连带着薛家。
她虽极不情愿，为了坐稳后位，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早一些迟一些又有什么差别，或许她还能早一些有个孩子，若是男孩便是太子，前世太妃常劝她快些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盼头。
忍一忍便过去了，她咬了咬唇，把眼闭上，只得认了。
“你在想什么？”李臻忽然问。
婉宁愕然睁开眼，正对上李臻如墨般的黑眸。
“朕知道你不愿。”他又道。
婉宁愣住，想要辩解，话语梗在喉中。
“只是陪陪朕，也不行么？”李臻似叹了一声，婉宁觉察到了他面上一丝苦笑眨眼而过。
……
“你是谁，为何出入崇文馆？”
少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拦住了女娃的去路，把她吓得退了几步。
看清来人后，女娃咯咯笑了两声，斜着脑袋把少年打量一番，说道：“我叫婉宁，来这里找我阿兄！”
娇声细语，又软又糯。
少年原本在看书，忽然有人闯入，他想也未想便追了上去，一手负在背后，按在腰间的匕首上，见到是一个女娃，才放下了戒备。
昨夜刚下了雪，女娃穿了一身绯红夹袄，在雪地里尤为显眼，她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一路走来鼻头冻得通红，看起来再过一会儿她就要倒下一般。
少年将身上的裘皮解下来，给她围上，他曾经见到父亲对母亲这么做过，便学了过来。
女娃感激地对他一笑，少年长得这般好看，她来了这么久竟然从未见过他，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闻言一怔，宫中何人不知道他是谁，只道女娃是刚入宫的宫女，便不与她一般计较。
可是“太子殿下”这词他听腻了，便回道：“我叫臻儿。”
这宫里除了父亲母亲，还从未有人这么喊过他。
女娃像学会了一个新词一般，口中喃喃念着：“臻儿，臻儿……”
每念一遍都想把它记住，于是一遍又一遍，直到终于记住了，她便来拉少年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臻儿，能帮我找阿兄么？姑姑说他就在这个园子里。”
少年本想拒绝，可是女娃眼巴巴地望着他，就差点憋出几滴泪来，他便把话咽了回去。
少年陪着女娃找了一圈，也不见她口中的“阿兄”，人没找到倒是遇到了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一见到女娃直呼谢天谢地，看清身边的人连忙行礼道：“奴见过太子殿下。”
“无须多礼。”少年松了女娃的手，冷冷道。
临别前，女娃挥手喊道：“臻儿，我住在承光殿，有空便来找我玩儿罢！”
少年一怔，迟疑着不再上前，母亲说过，承光殿里住着一个心肠歹毒的坏女人。
可是他刚想劝女娃不要去那里，就看见那个女人出现了，女娃向她跑过去，原来她们是熟识。
后来，女娃常常借着找阿兄的名义来到崇文馆，为的就是看一看少年，可是他明明见了她却跟没见一样。
他时而练剑，时而温书。
她跟着他，时而吵闹，时而贪睡。
直到有一日少年把她训斥了一顿，女娃很生气，把捏给他的泥人踩得稀烂。
再以后，他们每次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火气十足，一吵许多年过去了。
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子，他们还能一直一直吵下去，这死一般安静的永安宫，也不会显得那么沉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