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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噩梦 ...


  •   观鱼栈内,小小卧房,二人同榻。月华撒入,边缘似有一丝红,只见榻上一人双眉紧锁,竟似眉心有针深扎般。倘若有人得入梦中,定大奇,梦中分明一派安宁祥和,幽幽山谷,花蝶相戏,妇人浣衣,小儿捉鱼,梦见如此红尘仙境一般,如何会有痛苦难当之状。“不弃,不弃……”从梦中唤醒,不弃长出一口气,“小镜,我真愿再不入睡。”“说甚傻话,明日着医者来察看罢,想必会好些。”“但愿如此。”
      翌日,小镜延医,不弃无可避,正对上那让她杀心难抑的客人,孰料那人仿佛知道般,“想杀我?”思考良久,不弃正色言,“是。”那人轻笑一声,抛来一本书,“想杀我,以你现在的功力可不行。”不弃迟疑,困惘,那人笑意不减,“勤练莫卒,对你梦靥之症亦有好处。”不弃只觉那人一举一动都牵动得杀心大盛,拿起书仓促离去。
      医者望闻问切,却只说:“她原先失去记忆,现在约莫是在渐渐回想起,不是什么坏事。”然而她心知往事实不愿记起,况乎每每入梦便能记起,太过蹊跷。只晚间练起那本书上功法,却奇仿佛之前练过,自然贯通。练完之后再睡,果然一夜无梦。只是想起予书那人引动自身杀意,难断是敌是友。
      此后每晚练此功法,再不曾梦起那片山谷,放下心来,却也心有怅然。只是练到后来,不似先前那般通畅,有时难以决断,无奈之下只能去找那人请教,清琊,那人之名,并不厌烦,二人言语间,更每每令不弃有熟悉之感。
      小爷,小孩自称这便是他名号,知她练这功法,只嘀咕到:“不过早晚罢了。”也不多言,只仍然日日黏她。相处间也逐渐亲昵,见他每日穿着同一套竹色衣裳,便从自己月钱内余出一些,与他置办了些中衣外裳。小爷初入衣肆,还不知与他有关,及至不弃挑了衣物问他意见,方知其意,欢喜间又有些腼腆。将新衣服换上,修竹之势不减,更多了些朗朗少年风发意气。
      回程时小爷便多了些跳脱之气,更耳语道,“不弃姐姐,那墨君居心不端,要捉走你哩,你可小心些。”“他为何要捉我?”“师,啊,是我爷爷说,他要捉你取血哩。”“这话不对,若要取血,伤我便可,何必非要捉我。”“我,我不知,我只知我要保护好你。”
      这话不弃自不全信,或许护她之心不假,但多有隐瞒亦为事实,姓名尚且隐瞒,更况言辞间常露端倪。故这日小爷不在,墨君唤她送茶饭时,她便不推辞。说也奇,虽说小爷常说这人不善,她却总觉心中与他亲近。进内,她布好茶饭,转身佯走,却知这人必有话要说。果然,那人开口,“障路夜行,旁人送一拐杖,虽是依仗,到底不若明灯一盏,眼明心定。”不弃笑,“只怕这灯只照想照之地。”“眼明心明,自有决断。”“从前种种,既然令人害怕,想比也不必记起。”“逃避是诺者自以为是的武器,人心之狭,又能逃脱到几时。”不弃默然,离去。
      城门处,仙者正阻小泼顽之疾追。原来小泼顽被幻境所惑,欲截不弃之被掳,仙者及时赶到,与他说明。并令他不可随意出城,这城内设有灵仙结界,可将城内魔气压制至最低。然百密终有一疏,人心最是难测,以为万无一失,终抵不过人心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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