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红颜/综]羡玉》水荷澹澹

5、第 5 章

　　李世民醒过来之后，气色很差，连连咳嗽，惊得玉瑾忧心更甚，一来是为李世民的身体，二来是为武媚娘。
　　劝着李世民喝了药，她将□□有孕的消息告诉了他。听闻心爱的女儿有喜，李世民的心情显然很好，强撑着病体坐了起来，召见了□□。
　　父女谈话，柴玉瑾便退了出来。想着武媚娘是李君羡放在心上的人，而李君羡现在和李世民的关系又如此复杂，柴玉瑾夹在中间，想不管都难。
　　只带了东施，玉瑾打算去掖庭宫瞧瞧武媚娘，问问事情发生的经过。可惜，没走到掖庭宫，她就撞见了东宫的兰妃将腰牌给了一个宫女。
　　玉瑾原本没放在心上，毕竟是东宫的事情，她和太子关系再亲厚，也轮不到她一个妹妹管东宫女眷的事情。只不过，东施的话却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郡主，那是武才人身边的宫女。”
　　“什么？”玉瑾停住了脚步，“你说的是刚刚那个……和兰妃相谈的宫女？”
　　“对呀！”东施道，“我见过她，好像……叫什么盈盈。对，就是盈盈，徐盈盈。可是……东宫的二位都视武才人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之前这个徐盈盈还因为武才人被东宫的兰妃娘娘和珍妃娘娘吊在树上，差点连命都没有呢！可方才瞧着兰妃娘娘，对她挺和气的呀！”
　　玉瑾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是挺和气的，连自由进出的腰牌都给了她，和气得……蹊跷了。算了，这事情我没时间深究，你派人将这个叫徐盈盈的关起来，等晚些时候我空下来了，再来查查。”
　　“关起来？关哪里？”
　　“关我宫里，另外，去把武才人身边的那个太监给我找来，还有，我让你差人去找李将军，这半天过去了，人呢？”
　　东施猜不透自己的主子到底要干什么：“李将军被长孙大人叫走了，还没回来。郡主要见钱小多，是要奴才现在去叫吗？”
　　“钱小多？”玉瑾从没留意过这个太监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东施说的是谁。她微微点了点头，“嗯。我记得你说的是武才人被禁足，他应该还是可以自由进出的。”
　　“奴才这就去。”
　　“等等，”玉瑾突然开口叫住了东施，“不必让他过来了，你让他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清楚，还有告诉武才人我请徐盈盈到我宫里呆几天的事情，免得她因为一个宫女闹出更大的事情。再差个人，把精通妇科的太医给我召进来，时时刻刻陪在安康姐姐身边。”
　　皇上现在的情况不好，李君羡应该不会对他出手，但李元吉……如果李元吉想要做什么，李君羡是作壁上观还是忠君护君，玉瑾没有把握。她只能确定，至少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李君羡应该是不会站到要对李世民动手的那类人里，这便足够了。毕竟，子不言父过，要李君羡保护自己的杀父仇人……太难。
　　东施只当玉瑾是因为关心□□，并没有多想，照着她吩咐的，一一去办。
　　玉瑾本打算先查查徐盈盈和兰妃之间的事情，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盘问，段常德差十全给她递了消息——长孙大人来了。
　　长孙大人到了，这意味着，李君羡也到了。
　　整理了一下衣着，玉瑾又匆匆赶去了皇帝的寝殿。
　　“郡主，皇上只召见了长孙大人和李将军，您这么闯进去……”见柴郡主要强闯进去，段常德小心劝道。他虽与武媚娘有仇，和李君羡也不太对付，但和柴家的这位郡主却是一点仇怨都没有。之前他被杖责，皇上虽说他若挨过杖责就扔让在自己身边伺候，但往日的恩宠和权势早已不在，那些下面的太监，也都卯着劲想要再寻自己的错处，好痛打落水狗，自己爬上去。若不是郡主在众人面前还像之前一样给他面子，他哪能保持往日风光的一半？这样算来，他对这位郡主，还是心中有些感激的。
　　皇上如今连太子都不见，郡主再得宠，也比不上太子，现在硬要闯进去……不是自找死路么？
　　“我有急事，必须进去。”
　　“可是……”段常德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珍妃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脑子，”玉瑾看着段常德，似笑非笑，“说穿了不过是个干儿子，又不是亲儿子。你若是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你现在再收一个义子也来得及；你若是指望他传宗接代……当我说话不客气了，段公公，你们本来就没有血缘之亲，如何传宗接代？”
　　“郡主……”段常德愣住了，他有点吃不准这位柴郡主究竟知道了多少，若是以前，他也不怕，但现在……郡主只要向皇上说几句，自己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纵然丢命不至于，毕竟郡主没有证据，但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了自己，将自己任由那群扒高踩低的宫人欺凌，对于这个曾经的太监总管来说，可比一刀杀了他更能折磨人。
　　“你现在拦着我，是为我好，这点，我还是看得明白的。”玉瑾看着脸色变了的段常德，“只不过，你在皇上身边多年，时刻得记得分寸二字怎么写。有些事情，你知道，你觉得我不知道？出了宫，我不知道，你知道，这很正常，但在宫里……段常德，皇上在你眼里就那么昏庸？你说，若是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有多少把握皇上不知道？嗯？”
　　最后一个音，玉瑾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这样的语调，只听得段常德心里一颤。当今皇上是个怎样的人，他伺候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柴郡主的话，不无道理。
　　“郡主，还是让奴才替您通报一声吧！”
　　“不必了，”玉瑾看着紧闭的屋门，“皇上清楚我的脾气，若是他真不让我进，早就让长孙大人来拦我了。”
　　果然，玉瑾话音刚落，面前的屋门就已经被李君羡拉开：“皇上让柴郡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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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连空气里都透着紧张。
　　玉瑾只当未察觉，她向李世民醒来礼，走到床塌边，小心地为他将枕头垫好，好让他靠得更舒坦些。长孙大人身居官位，哪懂得伺候人？李君羡纵使心细，可也是一个武将，这些事，终究是她这个女孩子做起来更好些。
　　“玉瑾，替朕去传个太医去安康那里，她如今身怀有孕，又忧心朕要在宫里多留几日，找个太医伺候着朕才放心。”
　　“舅舅放心，我已经将太医院里最擅妇科的那位太医传进宫了，让他跟在安康姐姐身边。”玉瑾见李世民唇色发干，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一进屋，她就从屋里的气氛猜到了一二，这种时候，她不适合说些什么，干脆沉默以对。
　　“还是玉瑾最懂朕的心思，这些年，朕没白疼你。”李世民欣慰地看着玉瑾，感叹道，“君羡，其实我更渴望你叫我一声叔叔。”
　　“我……”李君羡抬头，正对上玉瑾注视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信任，他抿了抿唇，不自然地躲开了她的目光，“我……”
　　说了两个“我”字，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李世民没有再逼他，感叹了几句，让长孙无忌取了笔墨，记下他的话。玉瑾不明所以，直到李世民那句“传位于承义”，才让她猛地一惊。
　　“舅舅！”
　　太子尚在，却传位给李君羡，这样的一道旨意，太出乎人的意料。
　　“皇上请三思，”玉瑾第一时间跪下，“太子哥哥的确有不少缺点，但相比之下，他仍是……”
　　“够了！”李世民的大怒让玉瑾一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世民，一直以来，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摆过皇帝的架子，待她一直如同舅舅对待亲厚的外甥女。“朕不想听，玉瑾，你终究是个女儿家，朕比你会看人。”
　　“那太子该如何呢？”玉瑾不惧地抬头，“皇上让太子如何自处？玉瑾的确是个女儿家，不懂的太多，皇上想要补偿君羡哥哥，完全有其他的办法，何必以天下为代价？皇上有没有想过，您这么做，是逼太子走上承乾哥哥的老路吗？更何况，您心里清楚，君王治下，应以德服人，我娘说，当年那些将士，都为你折服，心甘情愿地为您卖命。那么君羡哥哥呢？除了您的这一道旨意，还有什么？让大臣们一朝让对待君王的方式来对待君羡哥哥，您又如何肯定，他们能像长孙大人一样懂得您的心思，甘心为君羡哥哥效忠？若太子是昏君，尚还好说，但现在太子未曾登基，监国的这些日子也没有犯什么大错。皇上，玉瑾请您为君羡哥哥想，为太子想，为朝政局势，三思。”
　　“看来朕的确是太宠你了，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久居深宫的小辈指指点点！”
　　“皇上——”玉瑾正要再劝，却听外面传来厮杀的声音，她心中一紧，却听李世民大笑了两声：“元吉来取朕性命啦！”
　　李君羡略一迟疑，抓起桌上的佩剑，快步走了出去。
　　“君羡哥哥——”
　　“君羡，君羡——”
　　“大人放心，”李君羡对长孙无忌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经历了之前的事情，长孙无忌显然对李君羡并不十分信任。
　　“长孙大人，”玉瑾叫住他，“让他去。”
　　“玉瑾，你留在这里保护皇上。”
　　“不，”她拒绝，“我和你一起去。”
　　“玉瑾——”李君羡微怒，“你不信我？那你更该留在这里，不然我带了四叔的人……”
　　“君羡哥哥，”玉瑾打断他，想要解释两句，话在嘴边却改了主意，“新君会的人，我相信御林军还是能抵挡一二的，可你……才是最大的隐患。”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