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自灵媚》与暗共华

25、第二十五章

　　回到柳府，闻讯的柳清玉心中开心极了，把随身的丫鬟丽儿丢下，自己一个人跑去柳老夫人和柳老爷子那了。

　　“爷爷，奶奶！”少女清越若歌的声音脆生生的在这亭台楼阁之中回荡，身材娇小的女孩一头撞入老妇人的怀中。

　　“哎呦，我的娇娇，奶奶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撞散了。”柳老夫人虽然嘴上说着，可却是乐呵呵的把柳清玉揽入怀中摇了摇。

　　“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奶奶会老，我也会老，可是谁都不会是奶奶这般风华的人物，因为智慧不及。”清丽绝伦的少女乖巧的笑着，说着即实在又动听的话，让人即心头舒服，有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这么会说话。”柳老夫人笑着点了点柳清玉的鼻子。

　　柳清玉再度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微笑，转头看着爷爷，举止却娴静多了：“爷爷，想我吗？”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一眨一眨好像他说一个不字，她就会立马哭了一般。

　　柳老爷子从来都是严肃古板的，可就是对着这个孙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他的声音洪亮，颇显英朗。

　　柳清玉乐呵呵的从柳老夫人怀中翩若惊鸿的转圈出去，衣袂飞起，宛若精灵。

　　“走吧，我有事要和你爹娘说。”柳老夫人看着柳清玉目光温柔，可是想起宫里头的事，却忍不住叹了叹，陆眉儿求到了皇后面前，又是她的侄女，就是当初怪她不成器，可是如今时隔多年，当初的怒也淡了，听闻京城高门中对楚太妃的满口赞誉，她也是开心的，毕竟不负她和逝去妹妹的教导。

　　然而也有心疼和自责，若是当初不一怒之下送陆眉儿回京城陆家，她如今也是一家主母，不必受皇帝后宫成群，如今又独身一人的苦。

　　眉儿的女儿……该叫她姨奶奶的。

　　柳清玉不知道柳老夫人有什么事，却乖巧的应了一声，模样可爱的偏头道：“奶奶，那我先去找哥哥了？”

　　听柳清玉提到自己的嫡长孙，柳老夫人再有心事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这对双生嫡长的孙子孙女，是她最喜欢和心疼的，对柳珏是喜欢，对柳清玉更是多了心疼，喜欢的无需多介绍，因为既然是嫡长的孙子，自然而然是未来的顶梁柱，而柳清玉的心疼即来自她的好学努力，也因她小时候受的苦。

　　想到如今太子对他们柳家的礼遇，她明白是因为八年前的那场动乱，清玉阴错阳差的救了当时还是太孙的太子。

　　柳老夫人只希望自己的两个孙女平平安安的长大，嫁一个好人家，靠着娘家享福一辈子就好。

　　自家的老头子回去了自己的院子，说是要打拳练身，柳老夫人也不想管，操劳了半辈子，哪能不准自己的丈夫多个不算坏的爱好？她不也爱了半辈子丹青抚琴吗？

　　老夫人走到了柳夫人和柳明正的书房，果不其然看见这对小夫妻在整理书，唉！柳家人从上到下，不管男女，都是书痴啊！

　　柳老夫人见他们亲身亲历收拾得兴高采烈，一时之间竟然没发现她进来，也不恼怒，反而从箱子里随手拿了一本还没整理到书柜的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是个先哲写的道家书籍，也带着几分佛家的禅意，柳老夫人隐约记得这书她的陪嫁里面也有，这本似乎是她的儿媳亲手抄写下来的。

　　字迹娟秀，簪花小楷，应当是匀匀的。

　　她看着看着，突然瞧见一行字迹：娘子日夜不倦，废寝忘食钟情吃书，可是忘了为夫我？

　　柳老夫人嘴角抽了抽，突然想起少年时自己儿子的顽皮，她还以为是长大以后变得像他爹那样古板了，敢情骨子里还是个不正经的流氓相。

　　看着两人背对着她交头接耳，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柳老夫人都忍不住想起自己年少，忽然顽心大气，高声咳嗽几声，就见夫妻二人被吓得转头。

　　“娘亲……”一瞬间，柳夫人的脸都红了。

　　“看你两的样子呦！”柳老夫人故意满面痛心疾首，见柳明正满脸别扭，她才乐呵呵的说出下半句，“啥时候再给我添个孙子啊？”

　　柳明正送了口气，满面笑容：“明年，明年。”

　　柳夫人满脸通红的锤了锤柳明正，娇妙如秋水的眼眸盈盈流淌丽光。

　　柳老夫人摆了摆手，表示随意他们这些小年轻闹去：“听我说件事，所谓随便你们怎么闹。”

　　柳夫人眼中带着羞意，举止却是大大方方的，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娘亲请道来。”

　　“经历我入宫，瞧见楚太妃了。”柳老夫人缓缓说道，“如今她孤身一人，膝下只有一女，欲托我教导。”

　　“楚太妃？可是……陆家那位表妹？”柳夫人微微皱眉，也不扭捏的大方问道。

　　她如今已经不在乎当年之事，若是此事是真，那人也不会不曾考虑到两人恩怨以及她自己的性格，这反而让她看见柳老夫人也为此看出的一种意识，陆眉儿欲同她和解，前尘尽弃，以二者身份之贵，互惠互利。

　　不亏是赵家的外孙女啊！

　　“是的。”柳老夫人看向莫素琴，这件事柳明正的意见不要紧，儿媳才是关键，“匀匀，你可愿？”

　　“前尘已逝，自然不会不愿。”柳夫人微笑道。

　　柳老夫人轻轻叹了，她当初选中这个丫头，看中的就是她这份大气，莫素琴的确是比陆眉儿更适合成为柳家的主母。

　　“你就和下面的孩子说说吧，宝怡长公主毕竟是先皇幼女，皇上不好亏待她，我们也不好以亲之名太过接近，好好教导着，若是她能孩子们合得来就好，不行就让孩子们躲一躲她。”柳老夫人叹了口气，“不过娇娇是个聪明的，有她在，我们这些长辈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她应该知道怎么办。”

　　“好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