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局 三个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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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吃惊。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叶魂应该和我同龄吧？这么早就，就结婚吗？”塔矢亮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问。
麻仓叶魂掐指一算：“只是订婚罢了。我是5月12日生，今天是3月8日。也就是说，再过两个月我就满十三周岁了。十五及笈，也是时候定下一门亲事了。”
“说起来，叶魂你走之后不久，叶就和安娜正式订婚了。”桑原本因坊道，“可是道莲？……我是不太了解中国的事情。叶王为什么会作出这种决定？”
“麻仓家和道家从千年前就是通婚的关系。会作出这种决定毫不奇怪。道莲唯一的姐姐道润已经十七岁，和我同岁的叶又有了安娜，至于叶王……两个家族中目前年龄相仿，又比较合适的也只剩我们两个。”麻仓叶魂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慢慢啜着茶。
“你们一见面就打架，怎么可能。”塔矢亮近乎喃喃自语的说。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们俩都对这种政治联姻极为不满。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父亲的身边的！”麻仓叶魂白了塔矢亮一眼。
“父亲！叶魂你确定你没有弄错？”桑原本因坊手中的茶杯再次掉落在地。
“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弄错吧？！桑原本因坊看来对我们家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呀！……下次还请不要随便冒充别人的干爷爷。……也难怪，你关心的只有木乃，就好像我关心的只有我的生母浅草朱颜一样。”
“朱，朱颜和叶王！？”桑原本因坊生平从未如此失态，拍着桌子大吼，“他们怎么可能是你的生身父母！他们！”
“怎么不可能！”麻仓叶魂一推桌子，站起身冲着桑原本因坊毫不客气的对吼，“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吗？你知道我出生时的真实情况吗！”
“叶魂。”田嘉楠双眉微蹙，轻轻的抚摸着麻仓叶魂因为愤怒与激动而颤抖的左手。
“对不起，我失态了。”麻仓叶魂重重的向椅子里重新坐下，“桑原本因坊你一定已经通过木乃和本家联系上了。不如现在就打电话，当着大家的面问问看。看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一通电话下来桑原本因坊近乎苍老了十岁。“怎么会是这样。怎么……”
“我以为从认识木乃那天开始，本因坊你就应当开始熟悉我们家的那些麻烦事了。”麻仓叶魂苦笑着摇摇头，“母亲死了之后，我当然要去找自己的父亲，离家出走的父亲。”
“……”桑原本因坊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这么说来，叶魂你现在算是二度离家出走，对吗？”市河晴美小心翼翼的问。
“听起来的确有点怪，可惜是事实。”
“你还准备回去吗？……要回去哪一方哪？”
“如果可以的话，我哪里都不想回去。……说笑罢了，怎么可能。平心而论，我，希望回到叶王身边。他是那么的寂寞，一个人漂泊在外。”麻仓叶魂略显怅然的说。
“但如你所言，与道莲的婚事，恐怕是你与叶王之间的一个死结。……不如，回本家可好？”桑原本因坊曲起手指，敲打着桌子，沉吟道。他并不知道这个结已经可以打开了。“只要你肯回头，本家那边答应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麻仓叶魂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些苍凉的味道，“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拉拢我吗？因为明白只凭自己是永远也无法击败叶王的。……也真亏他们说得出口。到底是谁对谁既往不咎啊！不过是硬撑着说大话。真渺小啊！……桑原本因坊你不用再游说我了。我只能答应你在我住在东京的这段时间内，我决不会主动找本家的麻烦。这样你就可以向木乃交差了吧。”
“另外，我不得不关照一点。今后都请称呼叶王为好。这是他现在对外使用的名字。……叶王这个名字，并不是普通人可以叫的。”说到这里麻仓叶魂的笑意显得森冷又透出温柔，“叫错了，可能会被杀。”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就像你说的一样。暂时麻仓家本家是没有能力与叶王与你一决高下的。我知道你这么爽快一定也有自己的条件。说出来，只要我们可以接受。”桑原本因坊头上冒出一颗颗不易被察觉的冷汗，只有他才知道叶魂并没有在开玩笑。
麻仓叶魂环视一周：“在这里说，也不要紧？”
“如果要紧，你也就不会老老实实的与老头子我坐在这里谈天了。”
“被看穿了。那么我有三个条件，如果你们全盘接受，我可以考虑帮你们训练叶。桑原本因坊还听好了。也请大家做个见证。”麻仓叶魂竖起三根水葱样的手指，“第一，不得妨碍我在东京的个人活动。”
“没有问题。”
“第二，既然我要在东京呆一段时间，出于某些考虑，也是为了完成朱颜一直以来的心愿。我要成为职业棋士，这周末起，我希望自己可以先成为一名院生，为今年的职业考试作一下准备。”
“有点困难。做院生是需要特别考试。而且，以你的棋力，直接参加考试就可以了。”桑原本因坊微露难色。
“这么简单的事就要讨价还价？还是说是在为争取最后一个条件的主动权先打个铺垫？……对于桑原先生是有点困难。但是桑原本因坊就不同，更何况还有麻仓家。”麻仓叶魂不为所动，“我不喜欢游手好闲，所以想给自己在平时找点事作。循序渐进是一种美德。”
“更何况。”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颇有些自嘲，“我好几年没摸棋子了，总得给自己找点感觉对不对？”
“其实最乐意看到这一景象的也应该是你们才对。专心下棋会使我离开原有的圈子，即使是部分的。”
“这一条我会尽量完成。那么下一条。”麻仓叶魂果然不简单。这种惊人的洞察力与谈判能力是遗传自朱颜的吧！
“不是尽量，而必须是一定。第三，说起来和本因坊的关系并不是太大呢。”麻仓叶魂抬首一笑，“塔矢先生，我们以结婚为目的，交往吧！”
他们说的话，塔矢亮没有几句是听得懂的。他只知道如果桑原本因坊交涉成功，叶魂这次是真的可以留下了。心中的快乐像吹气球一样，一点点涨开。
他知道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叶魂做任何事。他不敢要求过多，只希望她可以留下，可以与自己再次对弈。听到第二个条件，他几乎是欣喜欲狂。
但是最后一个条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魂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要和我交往？……以结婚为目的？”就连雷打不动的塔矢行洋都被麻仓叶魂的这番话给吓到，半天也说不成话。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麻仓叶魂颇有些悠然自得的点点头。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勉强解释一下。”一直坐在旁边的田嘉楠咳嗽了两声。这个麻仓叶魂，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知道给身边的人的心脏添了多少麻烦。
“桑原本因坊应该知道麻仓家有这样一条家规。麻仓家的人，只可以与比自己强的人结合。当代家主与在正式挑战中胜过家主的人除外，家主指定的结婚对象除外。两者并存时以当事人的意志为最终结果。满足其中两个和两个以上条件者任何人不得有反对意见。”田嘉楠娓娓道来。
“如大家所见，我这次离家出走，嗯，也就是第二次离家出走的主要原因是不满意叶王为我安排的政治婚姻。不错，我所在的这一脉的家主正是叶王。”麻仓叶魂补充道，“即使脱离了本家，不被承认为家族的一员。家规毕竟是家规。我打不过叶王，又不想篡他的位，按照家规，就只能他说什么，我听什么。”
“其实叶王为我选择道莲也是好心。毕竟通过朱颜我有一半血统来着中国。他希望我能叶落归根。完成朱颜一生未完成的夙愿。可惜我虽有些欣赏道莲不服输的个性，但还不到愿意嫁他的地步。”
“那叶魂你大可以另外找打得过你的称心如意的男生，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选塔矢行洋老师呢？”吃惊之下，市河晴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也想。只可惜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能找到打得过我的男生。……塔矢行洋是唯一击败过我的满足条件的男人。”
“难道叶魂你与塔矢对弈过？是什么时候？”桑原本因坊终于有些回过味来，吃惊的问。
塔矢行洋：“前几天，在网路上。……严格来说，那一局作不得数。双方都没有尽全力，下了过于情绪化的一局。”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作不得数之说。即使认真下，我想暂时也不可能赢。……其实我本来也想赖掉，可惜昨天不小心在您的儿子那里露了馅。”麻仓叶魂耸耸肩。
“靠下棋分胜负也是可以的吗？”
“桑原本因坊用不着这么吃惊吧？听也应该知道这条家规从制订起就存在这很大的漏洞。你并不必只在能在武道上（说到这里麻仓叶魂瞟了桑原本因坊一眼，就是他对自己的家族作出了如下解释：武道世家。她，暂时并没有揭穿他的意思。）胜过自己的人中选择心仪的对象。不，应该说是制订者为了子孙后代着想，特意留下的漏洞才对。”
“麻仓家的创始人看上去严格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实际上却很体贴。这样一来，只要有足够的决心，大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真正喜爱的人。”田嘉楠补充到。
“那么为什么还要选择父亲？年龄差太多了！”塔矢亮实在不能接受这个提议。
麻仓叶魂神色只是淡淡：“正负四十岁之间是家族核准年龄范围，塔矢行洋先生并没有超标。……对别人来说自然可以另外选择。但对于我来说，我有自己的骄傲。麻仓叶魂擅长的东西有三样：武道（说道这里她看着桑原本因坊，嘴角又浮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围棋，以及音乐。摄影不过是我的爱好。在没有找到可以爱上的人之前，我如果在这三项上输给别人，是没有理由不把他列为自己的结婚对象候补的。我再次诚恳的请求塔矢行洋先生考虑一下，只是名义上的订婚伴侣，和您目前的家庭没有任何冲突。”
“更何况为了防止族人滥用这一漏洞。初代家主还规定，由家主决定是否在婚前亲自对其进行考察。麻仓叶王可以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是一个棋痴。”
“棋痴？”
“塔矢行洋先生也可以被称为棋痴。但您的是痴迷之痴，叶王是白痴之痴。”麻仓叶魂毫不留情的评价到。远在澳大利亚的麻仓叶王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道莲，甚至比叶王更差。”
“原来如此。”
“重申一下，我不会打搅您的生活，所有一切都只是名义上的，为我不选择道莲竖一个挡箭牌。刚刚说的交往什么的，还请当作我的一个玩笑。我发誓并保证，只要您感觉有任何不便，可以单方面立即终止这一关系。”麻仓叶魂难道认真的起身鞠了一躬。
沉默，塔矢行洋：“那好吧。”
“我该怎么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塔矢行洋和桑原本因坊另外有事，田嘉楠要去赶飞机，于是送叶魂回家的任务很自然地落在塔矢亮身上。虽说叶魂很不习惯被人送回家。
“随便你怎么理解。”麻仓叶魂一付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塔矢亮还要开口却被她匆忙打断。
“小亮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会如约去会所与你对弈的。”
“但是爸爸要求我……”她分明是想要掩饰些什么。
“要听小妈妈的话。”麻仓叶魂一句话几乎将塔矢亮噎死。
“我回去了！”他真恨死这种见鬼的关系了。
“进藤君。我又回来了。”麻仓叶魂开朗的笑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来了——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进藤君听我解释。这个……”啪！一声脆响。麻仓叶魂脸上被进藤光狠狠扇了一巴掌，半个脸都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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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棋痴的花絮
道莲，叶王，莫陌沫在围棋入门知识课堂上
犬神老师：围棋的基本颜色是？
道莲：红黑。（他以为是象棋。）
叶王，莫陌沫：黑白。
（砰！道莲被踢出教室。）
犬神老师：如果被叫吃要怎么办？
叶王：什么是叫吃？
犬神老师汗，解释中。
叶王：从这里退却，或者直接飞走。
犬神老师狂汗。
莫陌沫：长出一子。
（叶王得到一只咖喱面包，被请出教室。）
犬神老师：我们来试一下对弈。
五分钟后。
犬神老师：莫陌沫同学，你确定自己下的是围棋？
莫陌沫：啊，不好意思。我向来分不清楚五子棋和围棋的说……哈，哈哈哈。
犬神老师，晕倒，口吐白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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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局 三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