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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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会上，莫苒有点走神。
这也不怪她，会上讨论的是金城集团最近的一个新项目。因为项目比较大，而金城方面对方案又很挑剔，所以这个项目一直以来都是陆励成带着一组亲自在跟进，莫苒只知道大概进度，对详细内容并不熟悉。
其实今天本来就是一组的组会，跟她并没有太大关系，不知为什么陆励成一大早就叫Helen通知她必须到场。此刻她坐在下面一边零零散散听着陆励成进行总结，一边脑子里还在飞快转着自己组里正在争取的一个项目。
直到陆励成第二遍叫她，她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有点抱歉地一笑。
陆励成有些责备地皱皱眉，但也没再多说，只是叫她到前面去。“目前的项目进度就是这样，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通知要告诉大家。”陆励成关掉投影仪，站在她旁边，“从今天开始，金城的项目将由Freya继续跟进，希望在座的各位更够一如既往地全力配合，尽快拿下这个项目。”
莫苒吃了一惊，完全搞不清陆励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看看下面坐着的组员或期待或茫然或怀疑的表情，觉得也只有硬着头皮先对付过去了。
微微清下嗓子，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Thanks, Elliott.首先要说，很高兴能和各位合作。金城的项目之前不是我在做，有些细节的东西可能还不够熟悉，同时我带组的方法和Elliott或许会有不同，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和配合。在座的各位可能和我还不太熟悉，但之后如果有大家觉得可以改进或者不太能接受的地方，欢迎直接同我探讨，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合作愉快。”莫苒诚恳里带着自信，“金城的项目目前进展非常不错，这当然与诸位的付出是分不开的。希望接下来这段时间大家可以继续加油，像Elliott刚才说的，希望我们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最好的方案，成功拿下这个项目。”有零散的掌声，渐渐更多人跟着鼓掌，不太热烈，但好歹也算给面子。莫苒松了一口气。
陆励成在一旁冷眼看着，此刻才满意地点点头，“先散会吧，大家回去按照今天的会议完善自己的部分，六点之前汇总好分别发给Freya和我。”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出去，陆励成叫住抱着笔记本的莫苒，“Freya,到我办公室一下。”
“不想问问为什么换你带这个项目？”面对面坐定，陆励成口气随意地问。
“当然想！”一说这个莫苒简直来气，莫名其妙换组换项目，事前别说商量，连个口风都没透，搞得她措手不及，“既然陆总提起来，我还真的想要问问，一组二组两个项目进行得都很顺利，为什么突然把我换过来？一组的项目虽然重要，但二组现在做的也不是小项目，况且我对金城这个项目之前关注不多，换到我手里未必能比你做得好。二组的项目现在也不能没人跟进。”
莫苒犹豫一下，看着他坦白地说，“Elliott，我刚到MG，在中华区这边半点根基也没有，一定要快速拿下几个大项目才能服众，我对二组的项目期望很大，你应该也明白。”
“看来意见还不小。”陆励成显然早就料到，有点打趣地问，“那刚才开会怎么不说？讲话的时候简直让人以为是你自己申请换项目的。”
“你是公司总裁，我的顶头上司，哪有你下命令我跟你顶嘴的道理？当着整个会议室的人，影响太不好；还会让人觉得高层之间有嫌隙。”莫苒认真地说，“况且如果你真的坚持，我最后必须要带这个项目，这个时候推诿拒绝的话以后会影响士气。”很无奈地抿抿嘴唇，“我虽然对你这个决定不太理解，但这点职业素质还是有的。”
陆励成愣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另一个姑娘，他帮她争取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时，她回报给他的想杀人的眼神；她在他组里时候对他的质疑，指责，甚至是质问；那些不理解，不配合，和毫不领情。现在再回想起来，他有点讶然于自己对她的宽容和忍让。大约是某个瞬间曾经被她执拗坚持的样子打动，压下所有情绪选择了容忍，渐渐包容她也成了一种习惯，而她被他的一再让步惯得更加放肆而无所忌惮。
心动是在说不清何时何地的某个瞬间，而这份心动在时光和他的深情似海里反复酝酿发酵膨胀生长，于是她所有的好都变成世间罕有的珍贵，所有的不好都变成无伤大雅甚至有点可爱的白玉微瑕。他爱得那样卑微又那样骄傲。守护和付出慢慢变成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而这一切她从来视而不见。甚至他理所当然地等过她两年从未停止寻找从未停止惦念，可她的眼里从来始终就只有另外一个人。
那她和他之间，除了一个转身的距离，还有过什么，还剩下什么呢。他爱了她这样久的时间，再回想的时候竟真的不知所起，最初的心动在时光的冲刷下早已单薄浅淡到浑然莫辨，记忆里略带斑驳却仍旧鲜明的不过是他这些年的心心念念。
苏蔓因为一个笑容一句鼓励，一次默默在一旁见证了的壮举，给自己编织了那样一个漫长的梦，她追逐着这份美好一梦十年。可对于陆励成来说，她又何尝不是他一厢情愿的一场一往情深。不同的不过是，他不会有她那样为一个人坚持十年的决心；并非不能耐得漫长寂寞，只不过是他已无力再次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长久地等待一个人了。更何况结局已定，也真的没有继续坚持什么的必要了。
然而这不过是一闪念的事。回过神来，看到坐在面前的莫苒安静看着他。
“谢谢你的职业素质。”开玩笑的口吻，但又不全是玩笑，“你肯想着不拆我的台，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陆励成表情突然严肃，“今天早上听到了点消息，二组正在争取的那个项目可能情况有变。你自己也清楚，你现在需要几个有分量的大项目，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金城这边收益更大，做起来也更保险。”
“这样……”莫苒皱着眉若有所思，“那二组那边……”
“先放下，过段时间看看再说。”陆励成显然已经有考虑。
“我知道了。金城的项目我一定全力以赴。”莫苒心情有些复杂，但目光十分真诚，“还有，谢谢你。”
陆励成靠回椅子上，语调平静，“不必。”
“还有一件事，”莫苒手已经扶在门上，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到陆励成靠在椅子上，表情无害地望着她，“你回去快点熟悉资料，所有相关细节全都要烂熟于心，下周一我要去青岛出差，见金城的林总。”
啊？所以呢？
莫苒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陆励成接着说下去，“你和我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