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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二十一、二十二 ...

  •   第二十一章

      “独醉”发了高烧,原因不说自明,当春风听到“独醉”那惊世骇俗的感情时,他震惊得不知所措,承诺的话早已抛到九宵云外,除了本能地落荒而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半坐在床唇色惨白泛着干皮的“独醉”,怅然若失间心疼不已。
      端着药,吹凉些才小心翼翼一瓢一瓢地往“独醉”口里送。
      “独醉”很听话的配合着一口一口喜眉笑眼地喝着黑漆漆的药,不知道的人还道是春风给他喂的是蜂蜜,所以他脸上才会露出那种甜到心坎里的笑。

      “独醉”说:“风儿,你真贤惠!”
      春风拿着瓢羹的手一抖,汤药洒在了“独醉”脸上和衣襟处。
      急急忙忙拿来一旁的手巾替“独醉”擦去污物:“烫疼了没?!”
      “独醉”轻摇头言笑晏晏目不转睛地盯着春风看。

      春风抬头见到的便是“独醉”灼热的视线,眼神间有些闪躲起来,“独醉”冒了一句:“风儿,你真是我见犹怜。”
      拿药碗的手剧烈一抖,整碗药毫不留情地倒在了“独醉”身上。
      痛叫同时,“独醉”整个人也从床上蹦了起来,蹦到了春风身上,如树懒攀趴着树干。
      春风道:“宝宝,你是不是该减肥了?”说完,壮烈倒地。

      雨后初晴总是会带有泥土的芬芳,可以说是天意或是巧合,春风误打误撞地遇到了多日来魂牵梦绕的人。
      春风在地下行宫瞎晃悠,因缘巧合间进了一间干燥阴暗的石室。
      当他推门而入,感觉阵阵阴风自身边擦身而过,进入石室后,石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自动关闭,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景。

      他毛骨悚然地点了石室里所有的腊烛,片刻间,石室里犹如白昼。
      石室里的摆设怎么看怎么都像极了一间普通的书房,书房里样样具全,书案、画案、靠椅、躺椅、书架等一样不少,还兼放着一些精致的小摆设,营造出了既艺术又文雅的读书环境。
      他本能地首先来到画案旁,一副美人醉倚栏杆的图跃然眼底。
      画面栩栩如生,描绘了一个围困在重重幕帐中的少年醉倚栏杆透过轻纱凝望幽幽天际,漫长的夜伴着他的孤独和冥想。若不是作者花尽了心思勾勒这副画,岂会有这种效果?
      只是这画中人着实眼熟得紧,那眉那眼不正是少年时的独醉么?
      再看笔工,分明出自于独醉之手,独醉的自画像?

      无意间瞥到一枝置于水晶瓶内的梨花,瓶内装满了清澈的水,以致于整枝梨花都淹没在了水里,而且走近一瞧,水晶瓶竟没有瓶口,小心翼翼拿下查之,两头都被浮着暗纹的水晶所覆盖,这让人不由疑惑,梨花是如何装进去的?
      瓶内梨花屈指可数,简单九朵,朵朵开得娇美。
      对于不懂的东西最好不要乱动,春风把水晶瓶放回原位。
      忽然,一朵梨花离开了梨枝,在水里游荡了几下后竟像会隐身术似的瞬间在瓶里消失了。
      真是神奇!春风好奇地将眼睛凑近水晶瓶,离水晶瓶大约一厘米处停下,这让他又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变化。
      梨花并没有消失,也许只是退了原先的白色,变得和水一样透明,只要仔细观察,便会看见那若隐若现的轮廓,透明的梨花不仅仅只有一朵,它们朵朵挨肩擦背,相互簇拥,像感情深厚的朋友,那不可计数的数量,会让人错觉瓶子会不会被它们突然挤破。

      “你在干什么。”
      语气平淡,声音如沉鱼出听。

      春风被身后突兀而起的人声吓得呼吸几乎停止,他猛得转过身,熟悉的体香吸入口鼻,抬起头,直对上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
      他随意只着雪白单衣,随意披着一条披风轻搭在身上,睡眼惺忪,似乎才起来的样子。
      烛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像是给他盖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你什么时侯变得如此不懂规矩了。”
      冰冷表情配上同样冷到极至的语气,可以冻结整个石室。
      “啪。”毫无预警的一个耳光使春风的头一边偏去。

      ***************

      二十二

      春风惊谔大于心伤,他没有眼花的话,刚刚他的的确确看到的是一双深紫色的眼眸而不是蓝色。
      独醉的眼睛什么时侯学会变色了?还有他惊鸿一瞥的看见了独醉眉间一粒精致的朱砂,那是以前所没有的,而且他看起来变了很多-----------比以前更漂亮,带着迷人的酥骨风情。
      “滚、出、去。”
      对于这样的独醉他已习已为常,很久以前独醉的脾气比这更加让人觉得无力,从前他会独自哭得死去活来,而现在他不会再做那样幼稚的事,因为泪流干了,又拿什么来湿润眼睛。只是心还是会隐隐抽痛。
      春风的手指紧紧纠着贵重的波斯地毯,他说:“对不起。”
      没有声响,他不安地咬着唇,最后无耐地站起身,偷偷看了一眼独醉,而独醉的视线则停留在装着梨花的水晶瓶上。
      他失落地垂着头往门口走去。

      “你喜欢梨花吗?”
      飘渺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
      春风放在石室开关上的手停止了动作,他没有回头静静地站立原地,他答:“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久久地,连一直放在开关上的手即将麻木的时侯,独醉轻笑着道:“我最讨厌的东西便是梨花。”说着,一步一步走向僵硬在门口的春风。
      春风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如鼓,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脚。
      蓦地,脚步声停止,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只要自己一转身便能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只要一转身.......

      “我喜欢梅花。”
      “啊?”
      春风脑袋一时跟不上节奏,呆愣了老半天才理清了思绪。
      忽的,他感到背后一暖,腰间一紧,自己竟被独醉由身后抱住,脸瞬间红得滴血。
      春风欲转头,却中途被独醉制止。
      “风儿,乖,别转过来。”
      声音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
      春风心里雀跃不已,安份地一动不动,弯着嘴角珍惜着这难得的幸福瞬间,虽然腰间越发收紧的双手让他不适地皱眉。

      时间静止了,石室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余音袅袅:“等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侯,我们去找一个山明水秀,草长莺飞的地方与世隔绝,你喜欢梨花,我们就在院子里种很多很多的梨树,每当春天来临,梨花便会飘进我们的小屋......”
      后来,每当春风想起这些话的时侯,心里都会甜蜜得不能自已。

      ********

      天朗风清,大病初愈的“独醉”不动声色地绕到亭子里正在专心看书的春风身后,孩子气地蒙住春风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春风把书放在石桌上,笑笑:“再闹我便不理你了。”
      “独醉”风驰电掣地抽回手,从怀里拿出两个布娃娃,分别戴在自己的双手上,开心坐于石凳,立马在石桌上开始了独角戏。
      “我叫独醉,你叫什么?”
      “我叫春风。”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春风头疼地一把抢过“独醉”手中有七分神似他的布娃娃戴在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对神似“独醉”的布娃娃道:“小孩子不可以早恋,爬回房背三字经去~”说完还用小小的手打了打“独醉”布娃娃的屁股。
      “独醉”撅着一张嘴,让手中的布娃娃满桌打滚:“呜~~~~风儿不疼我了~风儿不疼我了~”
      春风突想起那日在石室看到的异况,他一本正经地把“独醉”的头扳向自己:“宝宝,你是独醉的主人,独醉的一切你都应该知道吧。”
      “独醉”刚刚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一个霜打的茄子,他没精打采的道:“首先,我才叫独醉,那家伙的名字叫流煜。”
      流煜?春风好奇地问:“然后呢?”
      “独醉”恨恨地蹂溺着手中无辜的布娃娃不爽的接着道:“好看的蓝色的眼睛是我,难看的深紫色眼睛是他,在眉间长了一颗烂疮的也是他。”
      听听,这话是多么地令人发指,有哪个儿子会这样说自己亲爹。
      春风欲赏独醉一个暴栗,但独醉接下去的话让他直想灭了自己的儿子。

      “流煜被我上过了,所以眼睛恢复了本色。”
      说出这话的独醉一脸地若无其事,而春风大惊失色地愣在了原地,他从来都没有生过什么气,勃然大怒的他想也没想地打了独醉一耳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独醉早料到春风有此一举,也不躲,瞬间白晰的脸上浮现淡红的指印,嘴角破了皮,流出鲜艳的血。
      突然,独醉发疯似地捧腹大笑起来:“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哈哈哈........”

      春风见到明明眼里充满哀伤还大笑出声的独醉,怒气刹时消退不少,他走上前将独醉搂入怀中,安静地看向别处,轻声细语的问:“宝宝,你真的那样对你爹吗?”
      同时,一个白衣胜雪的人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人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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