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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入公主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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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外人盛了碗玫瑰粥递给长公主,长公主不接,含笑看了看手边的汤匙,丁外人会意,拿起汤匙舀了半勺粥,放在嘴边吹了一吹,然后送进长公主微张的口中。
长公主用丝绢擦了擦嘴,娇笑道:“这样吃才有些胃口。”
“这几日越来越热,看着你胃口那么差,我也心疼,等寿宴一过,我就立刻陪你回行宫避暑。”丁外人道。
“说起寿宴我倒想起来了,墨雪那丫头病了好几日,听说现已大好了,一会儿用完膳你陪我去舞房看看吧!”长公主道。
长公主和丁外人来到舞房,见一众侍女正围在周墨雪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们不去各殿洒扫,竟在这里偷懒!”卓安嬷嬷喝道。
侍女们见长公主驾到,怕遭怪罪均跪地不敢作声,墨雪也跟着众人一同跪下,手里拿着舞衣,眼角还挂着泪。
长公主见状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再看墨雪手上的舞衣湿哒哒的,“这舞衣是怎么了?”
周墨雪抽泣着道:“回公主,方才墨雪吃过晚饭,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准备换上舞衣到舞房练舞,许是病了许久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脚下一软,身子一晃竟把烛台碰倒了,舞衣就着了起来,我赶紧用水灭火,可这衣裳还是毁了……过几日就是公主寿宴了,没有舞衣该怎么办啊……”
周墨雪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厉害,长公主也跟着烦躁起来,丁外人见状悄悄挥手屏退一众侍女。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如今衣服烧成这样,哪有时间重新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啊!”长公主气道。
“枉费了长公主一番苦心,墨雪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长公主不要气坏了身子。”周墨雪哭道。
丁外人拿过舞衣看了看,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墨雪一惊,“这样了还能补救?”
长公主和丁外人对视了一眼,“你说的是万贵衣坊?”
丁外人笑着点点头,道:“别人或许真的救不了,但她一定行。”
“不管行不行,暂且一试吧!若真的不行,便是天意如此,只能另想他法了。”长公主道。
这时,丁外人的跟班小洛进来了,丁外人不悦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晚上无事不要来打扰我吗?”
小洛禀道:“奴才知道,只是有一件大事,奴才实在着急想让您和公主知道,所以明知驸马在舞房也还是过来了。”
“何事啊?”丁外人问。
小洛道:“方才奴才和上官府的人吃饭,正巧隔壁坐的是霍府的人,奴才隐约听到霍府的人说陛下要封赏霍公子,再细听才知道原来是霍公子在抓捕悍匪时立了大功。”
“霍禹不闻官场之事已久,怎么又突然抓起犯人了?”丁外人问。
“奴才还没说完呢!霍公子在与悍匪搏斗时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听说身上有大大小小二十几道刀伤呢!估计陛下是为了安慰大司马才提起封赏一事的。”小洛道。
“霍禹这小子做事总是不按章法,这回又不知道是闹哪一出,好在他走运,总算性命无碍。”长公主道。
“他如何跟咱们公主府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事以后别着急忙慌地来报了,行了,你下去吧!”丁外人道。
丁外人转过头对墨雪道:“墨雪,这舞你还是先练着,有备无患嘛!”
此刻周墨雪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霍禹受伤的事,根本没听见丁外人跟自己说话。
“墨雪,你发什么愣呢!”长公主大声说。
周墨雪猛地回过神,“没……没什么……”
“驸马跟你说话呢!没听到么?”长公主问。
周墨雪一脸茫然地望着丁外人,丁外人道:“我是说让你继续练舞,练好一点儿。”
周墨雪道:“是,墨雪知道了,只是墨雪身体仍有些不适,恐怕今晚不能练了。”
“那就赶紧回房休息,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也跳不好看。”长公主语气略带不满地说。
周墨雪福了福身,“那墨雪先告退了。”
长公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丁外人则用略带狐疑的眼神看着墨雪渐渐远去的背影。
*
“别碰她……离开这儿……我不许你伤害她……”昏迷的霍禹不停说着胡话。
“昨晚明明已经好些了,怎的现下又发起高热了?”欧阳立担心地问太医。
“不必太过担心,霍公子的伤势严重,病情反复也是有的,只要每日按时喝药,再外敷一些我自制的药膏,半月之内便可下地了。”太医道。
欧阳立拱手道:“那有劳太医了,夜深了,太医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儿守着。”
霍禹的额头渗出点点汗珠,欧阳立用毛巾轻轻为他拭汗,这时,霍禹突然抓住了欧阳立的手,“碧居,是你吗?”
欧阳立想要把手抽出来,谁知霍禹却抓的更紧了,“别走!我知道,你是怪我收起了香囊,我不是故意……我是怕……”霍禹突然松了手,头歪向一边沉沉睡去。
欧阳立望着霍禹,见他眉间有一丝微皱,心想:既然公子心系碧居姑娘,如果能请她前来探望,那么公子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
碧居打开砂锅,舀了一勺汤尝了尝味道,细品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蓝衣道:“蓝衣,把这个盛到汤罐里,我还要去做点儿糯米羹,想必他醒过来也想吃点清淡的。”
蓝衣一边盛汤,一边笑意盈盈地道:“霍公子吃了碧娘亲手做的羹汤,一定会立马好起来的。”
碧居笑笑道:“希望吧!他这次是因我而受伤,此刻我又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做些东西给他吃,略尽绵力吧!”
“碧娘,你别怪蓝衣多嘴,其实咱们衣坊的人都看得出霍公子对你的感情,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接受他呢?难道你有心上人了?”蓝衣问。
碧居沉思片刻,道:“没有。”
“咱们女子活这一生,不就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嘛!眼下霍公子这般真心,你不如考虑考虑吧!”蓝衣劝道。
“再考虑也要等他醒过来啊!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咱们动作快点儿,等糯米羹一做好,咱们就去看他。”碧居道。
正说着,于贵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碧娘,不好了。”
“怎么了?于伯你慢慢说。”碧居道。
“那个罗易长又来了,还说要见你!不知道又要干嘛!”于贵道。
“长公主府的罗将军?”碧居问。
“就是他!”于贵点点头道。
“你先别慌,咱们没什么错处,他们也不能凭空刁难,咱们先去看看再说。”碧居道。
碧居虽在安抚于贵,其实自己心里的忐忑不比于贵少,然而来到正厅,见只有罗易长一个人在,顿时放松了不少。
“罗将军好,请问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碧居颔首问道。
“毋需多礼,本将军前来是因为长公主想请碧娘过府一叙。”罗易长道。
碧居本想用自己身体不适来推脱,可再一想,长公主只派了罗易长一人前来,肯定是不想让万贵衣坊的人感到恐慌,但派他来也是为了防止自己或是其他人违抗旨意,看来公主不见到自己是不会罢休的,如果拒绝,反而会牵连拖累旁人。
碧居微微一笑,道:“既是长公主邀请,碧娘岂有拒绝的道理,这就随将军去。”
“那请吧!”罗易长道。
碧居回头看了看于贵和蓝衣,示意他们不要担心,然后便随罗易长去了。
万贵衣坊外的围墙后,欧阳立望着走远的碧居和罗易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他怎么来了……”
欧阳立欲离开,忽见对面房屋的矮墙下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霍府的副总管常黎,欧阳立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待常黎离开后,他才离去。
*
碧居随罗易长来到长公主府,月奴早已在院中等候。月奴带碧居来到元香阁——长公主府里最偏僻的一座阁楼。
“姑娘请稍后,长公主很快就到。”月奴说完含笑退了出去。
碧居环视整个房间,发现竟是一间绣房,墙上挂着各式花样,各种绣品,内室还有一个大大的绣案,上面由浅至深整齐放着各色丝线,绣案旁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一架,上面挂着一件残缺的舞衣。
碧居轻抚那舞衣,不禁赞叹道:“这么好的料子,当真可惜了……”
“既觉得可惜,可有办法修复啊?”碧居闻声回头,见长公主和丁外人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碧居又细看了看那舞衣,道:“仍有一线生机。”
长公主笑着走进来,问道:“要多久才可以完成?”
碧居道:“恐怕要十日有余。”
“可我五日后就要。”长公主道。
“这……那容民女将衣服带回衣坊,日夜赶工或许可以。”碧居道。
“这件衣服不能离开公主府!”长公主道。
“公主的意思是让你留在府中,待衣服修补好后再回去。”丁外人道。
鄂邑长公主的真实心思极难揣测,再加上有个不怀好意的丁外人,碧居实在不愿留宿在长公主府。
“并非碧居不肯,只是衣坊近日忙于赶制客衣,实在忙碌,碧居不能离开太久啊!”碧居道。
“哦?既然那么忙,怎么还有空给青楼女子做衣裳啊?本宫听说落梦园的几位红牌穿着你做的衣裳可得意得很哪!难道你是为了给她们做衣服,才没空帮本宫这个小忙的?这样好办,我即刻派人把那落梦园封了,你便有空帮我了。”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说。
碧居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别人因自己而遭罪,她违心道:“长公主说笑了,碧居留下便是。”
丁外人哼笑一声道:“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啊!”
碧居怒视了丁外人一眼,复又平复神色对长公主道:“碧居承诺会在五日内修复此舞衣,请公主放心。只是此舞衣衣料乃是苏杭万云坊出产的飞云锦,织就工序复杂,一年出产不过两匹,相信公主府也不会有存货,所以想要把衣服恢复成原样实在是不可能。”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要求你把它补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只要比原来更加好看就行!本宫相信你有这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长公主道。
“是,碧居会尽力的。”碧居道。
“你且在这里住下,吃穿用度自会有人为你准备,若还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方才领你过来的月奴,她自会帮你准备。”长公主道。
午后,长公主就派人流水似的送来了各式布料,各种珍宝,晚饭前,又派人送来许多华丽的衣衫首饰供碧居穿戴,本就不大的房间瞬间被塞得满满的。
月奴带着几个侍女来送饭,精神紧绷了一整天,碧居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了,看见满桌的美味珍馐,恨不得一股脑儿的全吃下去,可月奴她们一直守在旁边看着,碧居觉得拘谨,吃的也不痛快,便打发她们走了。
饭饱后,碧居便开始挑选布料,她选了和飞云锦质地相近的桑蚕丝,又从长公主赏的首饰里选了一串珍珠项链,准备缝在两种布料的衔接处以作修饰。
入夜后,电闪雷鸣,暴雨来袭,小阁楼的窗不时被雷声震的隆隆作响。
一阵怪风将窗户吹开,把正伏案沉睡的碧居惊醒。碧居起身去关窗,见对面的大树随着风雨吹打而狂摆,远方漆黑一片,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炸雷轰响,碧居吓得不敢再看,赶紧关上了窗。
碧居平日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爱听怪谈奇闻,可此刻,不知怎么,她却突然想起了儿时亓官隐曾给自己讲过的鬼怪故事,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门口传来细碎声响,“谁?”碧居警觉地问,语气里带有一丝恐惧。
一个黑影像风一般掠过,碧居随手抄起桌上的黄铜烛台,胆战心惊的向门口走去,虽然她逼着自己镇定,可却控制不住不停发抖的手脚。
碧居鼓足勇气将门推开,却见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来过的痕迹……
碧居被这么一吓,又受鬼怪故事所困扰,一夜都不敢合眼,直到寅时雨渐停了,她才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月奴带着两个侍婢来伺候碧居洗漱,一进门,见碧居趴在案上,忙过去将她拍醒。
“姑娘怎么在这里睡了?可是住的不舒服啊?”月奴关切地问。
碧居捋了捋鬓边的碎发,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舒服……只是一个人住这阁楼有点害怕……”
“是奴婢不好,昨晚下雨,这里又偏僻,奴婢应该过来看一看的。”月奴道。
碧居想,奴婢跟的主子久了,性子脾气也会和主子越来越像,可这月奴虽是公主府的人,却没有染上那种目空一切的习气,顿时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忙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胆子太小。”
“公主派奴婢过来伺候姑娘,如姑娘不嫌奴婢烦,奴婢从今晚开始便随姑娘一同住在阁楼。”月奴道。
“不烦,不烦,有个人作伴我就不害怕了,只是……留你一人便够,我实在不习惯那么多人在身边。”碧居道。
月奴笑笑道:“奴婢明白。”
月奴搬进元香阁,还带了两个绣娘过来给碧居打下手,碧居一连两日,日夜赶工,终于将舞衣缝合,只差缀上珍珠,稍稍修饰便可大功告成了。
午膳时分,碧居特意拉了月奴和另外两位绣娘一起吃,以慰劳她们这两日来的辛苦。
吃完饭,碧居见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便让她们回去休息,晚膳时分再过来。
碧居本想在舞衣上缝两条轻纱飘带,谁知刚拿起针线,就觉得头昏眼花,遂决定去小憩一会儿。
碧居刚刚入睡,房间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周墨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碧居正在榻上熟睡,才放心朝绣案走去。
周墨雪看着修补后的舞衣,心里一边赞叹碧居独到的设计和巧夺天工的绣工,一边担心若真等这舞衣绣好,自己还是要在寿宴上献舞……
虽然知道舞衣如果再遭损坏,罪责必会加到碧居头上,只是若此刻不毁此衣,自己的一生或许就毁了,想到这儿,周墨雪从袖子里拿出了剪刀。
“你是谁?在干什么?”周墨雪听见声音,先是一惊,然后定了定神,又把剪刀放回了袖子里。
周墨雪转过身,见碧居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便笑着道:“你就是碧娘吧!我叫周墨雪,是这件舞衣的主人,我来,是想看看舞衣修复的如何了。”
“恕碧居方才失礼了,其实我原本就想请你过来试试衣服,没想到你却先来了,只不过你还要再等两天,两天后这舞衣就能彻底完工了”碧居微笑着道。
“两天?这么快?”周墨雪脸上的笑容开始变的有些不自然。
“公主说一定要在你献舞之前把舞衣修补好,所以我一直在日夜赶制。”碧居道。
“我……我想现在就试一试可以吗?我许久未穿,担心突然穿上会不习惯,要是影响了舞姿就不好了。”周墨雪道。
“你是长安城里最会跳舞的姑娘,又怎会被这小小的舞衣所束缚?”丁外人斜倚在门上道。
周墨雪强忍着不满情绪,向丁外人行了个礼,笑着道:“驸马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倒吓了人一跳呢!”
丁外人笑着道:“怎的就吓着你了,人家碧居姑娘怎么没被吓着啊!”
碧居见周墨雪有些尴尬,忙帮腔道:“墨雪姑娘是来看舞衣的,倒是驸马您,不陪着公主,反倒周围闲逛!”
墨雪轻轻拉了拉碧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碧居倒是不以为意,紧握了下墨雪的手,继续道:“墨雪姑娘要试衣服了,如果没别的事,请驸马先出去!”
丁外人没有生气,反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坐,坏笑着道:“这儿是我的家,我想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墨雪是公主的人,就等于是我的人,她能当着公主的面换衣服,也可以当着我的面换!”
“你无赖!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口!信不信我去告诉公主!”碧居气愤道。
“我信!可我告诉你,公主不会信!”丁外人一脸无赖地说。
正吵着,月奴端着点心走了进来,“哟!怎么这么热闹啊!”
月奴一来,丁外人和周墨雪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没去睡啊?”碧居问。
月奴把点心放在了桌上,“本来是睡了的,结果小青来送点心,把奴婢给吵醒了,后来听见楼上有动静,怕姑娘有事,所以便上来看看,没想到驸马和墨雪姑娘都在……”
“哦,我是来看看舞衣补的怎么样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练舞了。”周墨雪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公主午睡该起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干,好处多着呢!”丁外人对碧居说。
碧居用厌恶的眼神目送丁外人离开,月奴见她如此,便问道:“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姑娘好像很不喜欢驸马。”
碧居也不隐瞒,直言道:“被你看出来了,我觉得除了公主应该没几个人会喜欢他吧!”
月奴笑着道:“这话您跟奴婢说说也就算了,跑到公主耳朵里可就麻烦了。”
“我明白,我现在一心只想快些把衣服做好,这样就可以回万贵衣坊,再也不用天天看到他了。”碧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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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斜靠在鹅绒软垫上,脸色有些泛白,香露端着药走过来,“陛下,药煎好了,您趁热喝吧!”
刘弗陵一边轻咳着,一边接过药,“只是吹了吹夜风,就受了凉,真是没用啊!”
刘弗陵微皱着眉将苦药一饮而尽,刚放下药碗,上官云娇就来了。
“陛下哥哥,你怎么样了?”上官云娇关切地问。
刘弗陵拉她坐下,微笑着道:“好些了,就是身上觉得凉凉的,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你来找朕有事吗?”
“娇儿给皇姐准备了一些礼物,想托陛下哥哥在寿宴那日转交给皇姐。”上官云娇道。
“怎么?你不随朕同去吗?你不是最爱热闹吗?”刘弗陵问。
上官云娇撅着嘴,摇了摇头,“算了吧!娇儿可不想听父亲和外祖在耳边叨叨,累死了,还是陛下哥哥自己去吧!”
“听你这么说,朕也有些不想去了,我最烦那些闹哄哄的场合,大家阿谀奉承,心口不一,看着都觉得累,眼下我又不舒服,正好借此推了不去,留在宫里躲个清静。”刘弗陵道。
“陛下,大司马说有要事禀报,现下正在殿外候着呢!”蒋业道。
刘弗陵强撑着坐起来,“既然是重要的事,就让大司马进来吧!他甚少会这样。”
上官云娇起身道:“那娇儿就先告退了。”
刘弗陵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