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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莫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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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木纳尔预言书——《其顿告女神书》第二章第四段:我们生在此地,也必将葬于此地,这是我们对这片大地的爱。
嘴部有些不自然的突起,微露出锐利的尖牙。脸型粗犷,上面平贴着黑色的鼻孔,两只尖尖的大耳顶在头上,除去眼嘴鼻之外,浓密的毛发覆盖了全身。
这、这、这就是刚才声音清冽有如阳光少年的正主?!受到如此惊吓的阑珊顿时呼吸一滞,浑身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块僵硬的化石。她脑海里浮现出对方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的脑袋咬下的恐怖场景,牙齿开始哒哒哒地碰撞发抖。
这样死去……太没有美感了,她的终极梦想是老死在床上啊。
莫扎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又惊又怕的表情,了然般地笑了起来:“天生具有比较强弱的本能么?哈哈,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习惯性地嗅了嗅对方身上的味道,却什么都没有闻到,“看来是只新生的妖兽,真是格外的小巧……”
他“轻轻”揉了下阑珊乱蓬蓬的脑袋,使其更具有了一种野性的光辉,大笑着安抚对方的情绪:“别担心,你的体格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刚才还在树下气焰嚣张的独眼怪兽,此刻正略显犹豫地瞪着这个从它们嘴边抢食的狼族,在短暂思考后,彼此很有默契和自知之明地慢慢退去,逐渐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阑珊紧等慢等不见“怪物”朝自己下口,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扑扇着眼睛妄图通过目前丝毫不够楚楚可怜的外观激发对方虎躯一震心生怜悯的思想活动。
看着疑是眼皮抽筋的小家伙拼命对自己抛媚眼,莫扎喜滋滋地自豪了一下自己的个人魅力,瞥了眼仓惶而走的野兽们,为自己刚才的“见义勇为”感到一丝得意。于是他将阑珊丝毫无法让人理解的语无伦次和惊恐表现,暂定为了对救命之恩的感激。
“我狼族四海为家,全大陆的妖兽都是我们的朋友,不用道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一把将阑珊高高举起,安放在宽阔的肩上,琢磨着应该继续赶路的正事,却根本忘记了是谁将刚才穷途末路的笨蛋一脚给踩下树,害她差点命丧兽口。
但这一举动的友善感倒是明白地传递进了阑珊的大脑,她茫然地眨巴着眼。在目前的语言信息交流障碍下,除了看出对方目前没有用她填肚子的打算,是啥都不明白。
莫扎看了眼阑珊目前的呆滞表情,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沾上了脏脏的泥巴和稻草,看不分明,一头乱发在风中张牙舞爪,瘦弱的身体上染着一层血的浓厚气味。这样一个小东西,入夜以后,绝对是狩猎的最佳目标。
也许是一直以来就有的爱捡小东西的毛病再次发作;也许是对阑珊眼里的无助产生了片刻的柔软;更有可能是明白一旦丢下她,不用等到天明,阑珊就会变成荒原里的一堆白骨,在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后成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这么小只的妖兽,单独放你在这里一定活不久的吧。”莫扎将自己狼族天身的雄壮体魄和阑珊的做了个对比,下了如此决定:“小子,碰到我算你运气了,在你能独自生存前就先跟着我吧。”
莫扎将一只手放在阑珊的头上揉了三揉,以此象征阑珊正式成为狼人莫扎新近收养的宠物。
而还在他肩上晃悠的阑珊还根本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她只是纯粹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变换,稀朗的星空看不见月亮,阑珊只觉得直到刚才,自己那混乱的思绪才正常了起来。
迷茫四顾,肚子里响起比刚才更加响亮的长鸣,她感觉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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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篝火旁,将才捕获不久的猎物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莫扎,丢了几块兽肉和一些内脏给阑珊后,就不再理会她了。
肚子虽然很饿,但是……阑珊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再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毛怪,浑身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就人类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即使在这种无法吃到可口饭菜的地方,阑珊也希望能吃到一些熟的东西,特别是在见识到毛怪杀死怪兽时的画面后,怎么也没办法直接把血淋淋的生肉送进嘴巴。
茹毛饮血对阑珊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但好象烤肉来吃,对于厨艺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阑珊,也满难的。
照目前的情形,只能自己动手了。不再看身边那个的吃相,努力排除出他将自己当作储备食品带在身边的想法,并不甚懂得那些烹饪要领的阑珊索性直接将那些血淋淋的肉块扔进了火里。肉块带起几屡火星和灰烬,在勾引得阑珊咳嗽连连后漂浮在空气里冉冉上升,消失不见。
想要抹干净脸上的灰渍,阑珊用更脏的双手不断擦拭的结果就是没有最脏只有更脏。她趴在地上,望着跳动的火焰,颇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烧焦也好半生不熟也好,凑合着吃吧。
当莫扎迅速解决掉晚饭时,阑珊还在奋力地啃着一块被烧得漆黑的焦肉。
饭后的莫扎褪去上身的衣服,银色的毛皮柔顺光滑,在夜里竟也泛起了冰美的光亮。他将衣服随意地铺在干瘪的地面上,一双忽显兴奋的眼散发着阵阵幽光。
看上去像在发情,阑珊在心里腹诽。
猛地,他站直了身躯,对着深邃的天空长啸数声。
那数声时长时短,阑珊听在耳里如远古时最质朴单纯的音符,浑厚深沉。不多时,远处也依稀听到几声附和,它们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沿着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长长星河向着广阔的世界散播。
莫扎回过头来:“起来,和我的兄弟们打声招呼。”说着,只手把将阑珊提起,那块只奋斗了三分之一的肉块惨遭遗弃。
“哎?”阑珊看着他手舞足蹈满脸的兴奋,艰难地揣测着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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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O NAQIRO、NANA NIU、SHIHUMUN。”
“你不会是要我也跟着你一起叫吧?”阑珊嘴角抽动,瞄了瞄他碧绿的眼,试探性地轻声叫了叫:“啊呜~~?”汗,狼是这样叫的吧?
后背被猛拍了一下,阑珊差一点就摔倒在地。看他眼中好象流露出高兴的意思,估摸着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阑珊颇有些不自在地又叫了一声,但是狼人兄弟明显不怎么满意。
“MOMO SHIHU”
于是只得用全力大声叫喊起来,与其说像狼叫,不如说是在鬼叫。
狼人将手放在阑珊头上可劲揉着,她郁闷地想自己果真成了面团,任人,不,任狼揉搓了。
夜空重归宁静,火堆里零星散落的火星劈啪作响。
在这么安详平和的瞬间,阑珊开始放松下来,无可避免的瞌睡了。
“MOZA”正对着阑珊,狼人慢慢说着什么,语气温和。
“哎?”阑珊开始陷入迷糊的脑子一时没明白过来,结果被巨爪拍了下脑袋,瞬时清醒。
狼人将右手手放在胸口,神色坚定而认真:“MOZA”
这回明白了,他说他叫莫扎……
并不是什么多么特别的事情,却让来到这里后一直悬着的心有了些许安定和温暖的感觉。阑珊这次再仔细看了看他,竟觉得原本让人惧怕的庞大身躯,如今却显得分外可靠——储备食物果然应该去找那些更加肥美的生物啊,最开始的那些顾虑果然是多心了。
她笑了起来,脸上挂起了两个酒窝,正要开口说自己的名字。
“NINIMAJIA”
“……哎?”阑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莫扎用手指着阑珊的脑袋,严肃认真地又说了一遍:“NINIMAJIA”
愣了好一会儿,阑珊才从这让人意外的情绪落差中回过神来,脑海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被当作宠物一样命名了命名了命名了命名了……
起先的介绍根本不是阑珊自以为的朋友间的自我介绍,不过是莫扎想要告诉“NINIMAJIA”她的新主人到底是谁而已。
交代完毕后,莫扎径直睡去,整个晚上没再多说一句话。
压下心头掠过的低落和不悦,至少目前看来是死不了了。满腹委屈的某人就这么闷闷地一个人不断唠叨着我叫李阑珊我叫李阑珊我叫李阑珊而陷入了梦中。
梦中,她不小心掉进了双子座黄金圣斗室的二次元空间,被一个叫莫扎的狼抓住,脖子上被套上了项圈,上面刻着的赫然是“NINIMAJ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