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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   世界与世界,不过一门之隔……

      ZAUZO、ZAUZO、RAPUI GIAFO MO NE SERE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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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0X年5月初,某市中心电梯公寓901号。

      布满各类诸如绒毛玩具、卡通饰品等可爱元素的粉色卧房里,占据了几乎一半空间的大床上,一小团鼓鼓的被子里正不时传出厚重的呼噜声。

      脏兮兮的卡通闹钟,还可以勉强看出刚买时的纯白外壳,在分针指向六时,开始响了起来。

      厚厚的粉色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摸索着按趴了床头柜上的卡通闹钟,结束了恼人的铃声。那只小手在完成使命后迅速下垂,半吊在床沿边上摇晃了几下。

      数秒的静默,那团鼓起的被子在床上蠕动着,似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挣扎。随后,李阑珊才迷离着双眼,在半迷糊状态下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揉揉乱蓬蓬的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阑珊半梦半醒间如一抹孤魂般飘到了洗漱池旁。对面的镜子下半部分分布了密密碎碎的白色污渍,在顺手打开的暖黄色灯光里昭示着主人的邋遢成性。她眼睛微闭,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随时能重新倒地而眠,用着几乎可以说是惯性而非依靠思维和眼睛的动作拿起了牙膏牙刷。

      刷牙进行时……

      门铃声忽然响起,是一阵悠扬的小夜曲,很能激发她现在的滚滚睡欲。皱了皱眉头,阑珊神经大条的就着粉红睡衣,嘴里叼着牙刷,一手拿着水杯,啪嗒啪嗒晃悠着开门去了。

      在房门大开的那瞬间,阑珊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将自己扯了出去。睡眼稀疏的她并没有发现,身前的空间在那时扭曲折叠,仿若被凭空拉扯出一个空间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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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高照。

      波多宁被鲜血洗得暗红的城墙下,不计其数的士兵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涌来。前面的刚刚倒下,后面的便踩踏着不断垒高的尸体接上,竟似要在这高耸的城墙下造一座用尸体搭建的阶梯。

      不远处,木制的攻城车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蜗牛般缓缓前行。前一个推车的士兵刚被箭射穿了头颅,后一个又继续接替他的位置。

      苍白的大地已被血水浸成了红色,日光经过地表的反射,映照在士兵的脸上,尽显狰狞;面目扭曲的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不断麻痹着人们疲惫的身体和感官。

      城墙上,一名弓箭手队长将手伸入箭袋,那里已经空了。他侧头看看身旁三天前才征来的新兵,惊慌的年轻人的箭袋已经早他一步空掉,附近的弓箭手们徒自紧握着失去作用的弓,神色镇静地听候着他的命令,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骑士们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溅满鲜血的脸上毫无表情,空洞的眼睛里却生出一丝绝望。一名年轻的新兵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般惊恐地掉转了身子,转眼间就被流箭射中了后背,直直地栽下了城墙。

      远处不断传来的号角和呐喊声,引得这片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号称最为坚固的波多宁城墙在此情景里,就像是不堪一击的蛋壳,只消轻碰,便瞬间瓦解。

      阳光再赤热,也温暖不了城里人恐惧的心。

      战斗的呐喊声一直传到内城。空荡荡的街道上不时有急行的士兵奔过,每三家里便有两家的门旁束起了白色的丝布。在这样一个艰难的时刻,一旦被征召入伍,亲人们连战死的通知也不可能收到,只能哭涕着在家里独自进行祭奠。新兵的死亡在战场上格外迅速,当不断充入的人数根本无法抵消每日消亡的人数时,那些入伍五天以上的新兵,已经在军队里绝迹了。

      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处,与匍匐在其下的萧索凄凉相比,金碧辉煌的神庙妨若与之隔绝的另一处世界。而穿过那些刻满奢华壁画的长廊一直朝里走,一处隐蔽的房间内,年迈的老祭师正在国王的胁迫中颤颤微微地高举着法杖。

      围在四周的骑士手握利剑,沾血的盔甲和宝剑的幽光让老祭师心里发慌,他别过头去,尽力不去看那一张张麻木冰冷的脸。

      挥手将第十七名修女的头颅砍下,神庙里响起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和刀锋与□□亲吻的低吟,鲜血喷溅着渗透进地表,沿着数条细缝注入在了圆形的魔法阵中。

      城就快破了,有如最后的疯狂,以往圣洁的殿堂上正在上演着丑陋的惨幕。

      “这是最后的希望,”几近半百的国王那饱含沧桑的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老祭师簌簌发抖的身影,却像是透过他看着其他什么东西,苍白的唇如是低喃着,“如果失败的话,不用等城破,你就先去死吧。”

      老祭师以超越平时念颂赞歌的虔诚心态,咏唱起了繁长的咒文,汗水沿着额头滑下,分不清冷热。

      黑色法杖上镶嵌的纯白玉石逐渐泛出一丝柔和的蓝光。那光亮渐渐变盛,魔法阵中的血液像是从沉睡中被唤醒,沸腾着叫嚣着发出诡异的长鸣。那光芒逐渐将房间包裹起来,起先是柔暖的,但没多久,颜色就越发暗淡了下来,最后竟转变成一种诡魅压抑的深蓝。

      原本的温暖逐渐消失,一种粘湿的恶心感开始在心中扩散开来,皮肤传来阵阵的刺痛,连睁眼都觉困难。

      禁忌的封印将要解开,感受着充斥其间的不安,国王面色上显出一丝病态的红晕,微翘的唇流露出此刻的狂喜和希望。

      能够抵制罪恶的,只能是罪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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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刺眼的妖冶光芒消失后,一群人终于可以看清楚:依照祖先留下的召唤魔法,他们到底期盼来了什么生物。

      ……

      …………

      ……………………

      “哎?”仍然有点头脑不清醒的阑珊,站在用十七名修女的鲜血组成的魔法阵中间,看着面前装扮有如中世纪未开化古民的几十人,脑袋有那么点转不过弯来。

      阵中的血早已干透,房间里浓重的血腥气息却仍然挥之不去。

      回头看去,那个有着自己熟悉的毛绒玩具的温馨小家就在身后,而门,却慢慢关上了。

      这下,她终于惊醒了。阑珊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势扑在门上,久久无法释怀地发出凄厉绝望的叫声。

      ……她没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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