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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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是优阳和一个同班的男生值日，不过对方的人缘似乎特别好，明明该只是两个人的值日却变成了好几个人一起打扫。
“扫得太用力了棒球笨蛋！我刚刚才把那一块扫干净！”银发的男生浮躁的朝身边的同伴大喊。
被吼的‘棒球笨蛋’则是挠了挠头发，不在意的咧嘴笑道“抱歉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优阳拿起板擦，转身擦黑板上的公式，身后仍是吵吵嚷嚷的不断，好像不容易让站在中间的棕发男生讲和，山本武又不知道哪里又让易怒的银发生起气来，听起来倒十分热闹。
“大家感情真好啊。”端着水盆的京子从外面走进来，将盆放在讲桌上，小声的对他说。
优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擦黑板，并没有回京子的话。
栗色短发的少年看似认真的擦着黑板，神情却是显然的心不在焉，栗色的双眼无神的像在想着什么，平静深沉宛若一滩死水，寂寥的沉默将他整个人都围绕起来。
京子低头洒水，也不再说什么，意味不明的望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
虽然打打闹闹的，不过值日还是比两个人时快多了，完成之后优阳径自背起书包准备离开。
“优君，替我向伯母问好。”在离去之前，京子的声音传过来，她拿着书包走到优阳身边“还有刚刚，对不起。”
这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事，京子也不必为此道歉，只是心思在这方面尤为细腻的女孩子觉得自己无意中说了伤了别人的话，只有不安的道歉才能纾解这股歉意。
正如夏耶所说，京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优阳转眼看了一眼京子，浅浅的一瞥，然后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们不在同一条路上，京子和其他人朝并盛居民区的方向，而优阳则反向的走冷清僻静的小巷，绕回自己那位于破旧公寓二楼的家。
虽然一直在搬，一直在走，住了很多很多地方，可对于优阳来说，夏耶在的地方，就是家。
夏耶和优阳，母与子，互相依赖互相需求，不仅仅是血缘中的共鸣，他们都为了对方而活着，活在这个有对方存在的世界。
不管是夏耶还是优阳，都是为了对方而存在于这个世界。
“我回来了。”优阳刚想推开门，就见门口才钉好不久的木门随着他触碰的动作而打开来，门锁的金属把已经掉落在地，像是被什么猛然撞开。
不详的预感如阴冷的蛇攀附上四肢，就在此时，夏耶的尖叫声突然从里间传来，伴随着惊恐的呜咽声。
手中拿着的书包掉落在地，优阳只觉得浑身血液的流动似乎都停了下来，他踏上没有铺地板和榻榻米的水泥地，横冲直撞的朝里间跑去。
‘唰！’纸推门被优阳一把拉开。
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怒火已经从眼里具现，带着焚尽一切的怒意，优阳看着被逼至墙角满脸泪水的夏耶，和混混打扮的几个男人。
“小优。”夏耶的身体还在轻颤着，外套已经被撕开，泪水晕开的前襟正被夏耶死死的捂着，她双唇张张阖阖很多次，终于颤抖着叫了一声优阳。
紧抓住推门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木门，像在以此发泄直冲肺腑的怒意，这样的场景让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混蛋....你们....”优阳如被逼至绝境的困兽一般死死的盯着欺辱夏耶的几人，心中翻腾的怒火一遍遍冲击着理智。
他们欺凌的那个人是夏耶，是这世上唯一爱着他、需要他，让他感觉到自己存在意义的人，是他存活至今的理由，是他泷川优阳的命。
如今却被这样对待.....
不可原谅！
无法饶恕！
因为优阳突然闯入而同样呆愣后戒备起来的三人不着痕迹的后退着，可惜这个破公寓根本就没有窗户给他们翻，选择夏耶出手是早就已经谋定好了的，毕竟对方漂亮又总是单独一人，非常好下手，在跟踪了几天弄清对方的住所和出入情况后就开始了行动，身为外来人的夏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就算事后能有勇气去报警也不一定抓得到他们。
没想到看起来身形瘦弱的女性会抗拒得那么厉害，一路且追且逃拖了这么长时间，竟让她拖到了自己儿子回家的时候。看着暴怒中的优阳，那种危险的气息也如即将引燃的炸药般只待真正爆发的一刻，三个混混互相交换了下视线，快速的捡起之前夏耶惊慌失措而胡乱向他们丢来的水果刀和剪刀。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出路给他们逃，面对浑身散发的暴虐气息的优阳似乎根本就无法逃跑，那就只有一搏了。
反正只是两个外乡人罢了，就算死在了这所公寓，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吧。
打斗一触即发。
虽没有训练过，可优阳确是从小就从拳头的实战中锻炼出了完美的反射神经，轻易的躲过了第一个手持着水果刀冲上前来的混混，伸手却快准狠的击中了随后袭来之人的腹部，对于对方完全不设防只知道蛮横攻击的架势满是轻蔑。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争斗，在看到优阳布满杀意的脸突然浮现痛苦前，夏耶是这么想的。
她忘了优阳目前的身体状况。
“小优？”看着优阳佯装无事的脸，夏耶却发现对方的速度比之前迟钝了很多，她不由得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往前爬行几步捡起了从被优阳打中的混混手中脱落滑开的剪刀。
之前拿着水果刀被躲开的男人毫无规章的胡乱挥舞着刀再次冲上来，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漏洞百出，优阳轻而易举的侧身躲开并夺过其手中的刀具，水果刀的刀尖在屋顶灯光下闪着凌厉的寒光。
身后有跑动的声音，优阳将反身刚想躲开，刚刚转过身却被摔在地上的男人死死的抱住了脚，他眼中闪着得意又狂热的光，似乎已经构想到了眼前少年死亡之后的场景。
那个栗色长发的女人将任他们为所欲为。
猥琐又目光短浅的鼠辈！优阳下意识的利用手中的刀摆出防御的架势，却见冲过来的男人竟突然被地上未铲平的水泥块绊住，然后失去平衡的扑了过来，扑向了正朝着他的刀尖。
‘噗’
利器入血肉的声音，喷溅开的鲜血，温热黏腻的液体，惊惧绝望的眼神，优阳愣怔的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刀，雪白的刀身已全部没入对方的身体。
那个人似乎想说什么，却有鲜血从口中溢出，破碎的话语含糊不清的葬送在风中。
挣扎、不甘、痛苦、怨恨，随着跪倒滑落的身体，慢慢变得如古井般无生气的死寂。
他好像....杀了人？
在地上流淌开的鲜血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优阳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的确抱着想要杀死这几人的念头，却没想真的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腥。
‘噗’又是一声钝响声，优阳怔仲的回过头。
之前还抱着他腿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手中高举着利器，只不过还没有挥下，那利器就从他手中掉在了地上，那男人满脸不可置信的轰然倒地，露出了他身后娇小的身影。
夏耶咽了咽唾液，泪水还挂在脸庞边，她双手握着一把染血的剪刀，随着手停不住的颤抖的动作，血液无规则的滴在了地上。
她含着泪的眼睛对上的优阳的双眼，竟努力的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会保护你的，小优。”
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夏耶看起来非常害怕，却又因为自身的信念而强忍住这股畏惧。
夏耶是优阳的命，优阳又何尝不是夏耶的命呢？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恐的叫喊断断续续的响起，最后一个看起来年龄较小的男人惊惧的看着地上的血液，由生命消亡所带来的刺激变成可怕的压迫，求生的愿望让他立刻就不稳的站起身想要往外跑。
可是优阳已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他和夏耶杀了人，他还没成年所以还受法律保护没有关系，可是夏耶.....绝对不能让夏耶遇到那种事！
优阳迅速的夺过夏耶手中的剪刀朝想要跑出门外的男人射去，一刀入脑。
沉默，沉默弥漫在只剩二人的房间里，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优阳转过身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夏耶，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没事了。”
“没事了，夏耶。”优阳的声音有些颤，他咽了咽唾液让自己干涩颤抖的嗓音能平稳下来“我会解决一切的，夏耶。”
“我不会让你坐牢，不会让你出任何事。”优阳伸手一遍遍的抹掉夏耶脸上的泪水，不耐其烦的安抚“别害怕，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妈妈。”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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