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师》恋母情结

22、九公主

　　“风将军！”听到有人叫自己，风长宁转身看到停在不远处的人，低声对临安说道：“是九公主。”策马过去行了礼问道：“公主，你怎么来这里了？”
　　一旁的临安闻言惊呆了。虽然早就对东襄笑宛公主的古灵精怪有所耳闻，但还是难以置信眼前骑着马一副男人打扮的人是东襄皇帝最宠爱的九公主殿下，程笑婉。东襄民风淳朴豪放，大街上不时会见到策马飞驰的女子，相比较西襄国就很难接受女人抛头露面，为了不引起民愤，东襄皇帝早就宣示以后会尊重西襄原本的民俗。对此东襄国的女人十分不满，对西襄国也没好感，即使东襄颁布了一系列的法律鼓励原本属于两个国家的人民进行通婚，东襄的女人也不愿意踏足西襄。临安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巨大的动力让公主殿下女扮男装也跑到这里来。
　　“我来找七哥，大半年没有见他了，风将军带我去找他吧。临将军就不用跟着了，去忙你的事情就好。驾！”临安看着率先冲出去莫名脸红的九公主和在后面紧跟着的风长宁似乎懂了些什么，九公主和长宁同岁，已经十八了却还待字闺中，原来还以为是皇帝舍不得把她嫁人，今天一瞧，怕是公主心里有了良人所以迟迟不肯嫁吧。这样一瞧，公主和风将军倒真是般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城市中心，程笑婉渐渐慢了下来，后来他们二人就以散步的速度往前走。忽然，程笑婉停下了，长宁看到她翻身下马，走到旁边的店铺里，他马上跟进去，发现这家店是卖贝壳饰品的。看着眼中异彩连连嘴里赞叹不绝的程笑婉，长宁笑着让店里的伙计把所有程笑婉看上的饰品都包起来带走。听到他的话之后，程笑婉笑着说到：“我这次出来没带这里能用的钱，怎么好意思让风将军这么破费，再说这里的东西我不是都喜欢，只是觉得很新鲜，我一会挑几件就够了。”风长宁想起之前的传闻，都说九公主娇蛮任性，今日一见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前的九公主分明善解人意。东襄国位于内陆，昔日与临海的西襄因为战事不断以致双方贸易封锁，所以这个贝类饰品店里的每一件东西在东襄都是极其罕见的，哪怕是公主也没有几件这样的小玩意吧。
　　最后程笑婉挑来挑去只买了一件，风长宁听着老板的介绍默默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那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本来是祖传的宝贝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可店主唯一的孙子在战争中死去了，后继无人又怎么传下去呢？不如等有缘人来把它买走，这家店也就关门，而店主趁着还走得动不如去外面走走。店主从程笑婉手里拿过那件贝类饰品，用手不停抚摸，风长宁这才得以仔细看看这件宝贝：很普通的外形，没有任何装饰的一个普通海贝而已。老人看着他有些意外的表情说道：“小伙子，这就讲究缘分二字了。你的朋友一见到它就爱不释手，可像我已经陪伴了它一辈子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神奇所在，只是祖上交代一定要好好保管，因为它我从来没有离家太远过，如今老了想想，它再怎么珍贵也不值得耗尽我的一生啊。”或许是寂寞痛苦太久了，说完后他老泪纵横，风长宁和程笑婉听后心里都有触动，两人身份都特殊，许多时候也不是为自己活着的。
　　二人扶老人坐下，程笑婉轻轻拍着老人的背说道：“老人家，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现在的计划，连我们这样的年轻人都羡慕呢。”看着一副男人打扮却撒着娇的程笑婉安慰着渐渐平静下来的老人，风长宁心里很舒服，微微笑着细细观察这间古朴的老店，几乎忘记了时间。
　　屋里渐渐黑了，心情已经大好的老人掌上灯，未等风长宁二人说告辞就说道：“老头子自从孙子当兵以后就没这么开心过了，一看你们就是身份高贵之人，肯陪我一下午，我要是连一顿饭都不让你们吃岂不是失了礼数。”其实长宁和笑婉也很喜欢这里，没有推辞就留下来。两人跟着走，进了侧门之后发现别有洞天，原来老店侧门还与其它房间相通，明显就是老人平常起居的地方，甚至有仆从和侍卫。听着老人在厨房里亲自下厨的声音，二人相视一笑。在这样的气氛下，程笑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幸福得要融化了，这是在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啊，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而风长宁则暗暗惊叹，他可以感觉到门外的侍卫一定不俗，就连家仆都是有功夫傍身的，而且言行举止上表现出来的恭谨和有素绝非一般的商业之家所能训练出来的。但老人确实没有恶意，他自然不能过问什么。
　　不一会儿，仆人陆续把饭菜端上来，最后一个菜则是老人亲自端上来的。笑眯眯的坐定后他对二人说道：“很久没有下厨了，就算不好吃你们也要多吃点啊。”二人笑着点头。刚吃了一口，风长宁还好说，毕竟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口味，程笑婉就不行了，低声惊呼太好吃了，而且就算是风长宁也不得不赞叹饭菜的美味精致。其实并没有什么很珍贵的食材，只是和平常人家一样的一顿饭，可就是有地方让人觉得不一样的可口。老人看着他们的表现笑得更开怀了，一顿饭就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中结束。
　　饭罢两人陪老人说了会话，其实准确的说是程笑婉在陪老人说话，风长宁只是在一旁听着。不一会程笑婉看出老人有些乏了，就说要告辞。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再和一位这么投缘的老人谈价钱，程笑婉依依不舍把那个贝壳放下，老人却说道：“姑娘，它和你有缘，我也很喜欢你，我今天把它送给你，不嫌弃的话，你就收下它。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爱护它，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程笑婉说道：“这怎么可以呢，为了它您付出了那么多，我···”老人说道：“当年在我心里它确实很重要，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反而成为我的羁绊，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程笑婉看得到老人的真诚，感动万分，说声“多谢”然后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程笑婉对风长宁问道：“老人送给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拿什么回报他呢？”风长宁回答道：“公主，收东西的人是你。”程笑婉刚想说他们可以一起分享，就听到风长宁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喜欢这个老人，回去后我会对七皇子说想陪老人家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