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ACT.4 胧歌【上】 ...
-
人这种生物，是最容易被本能或被感情操控了理智的生物之一。
如果说过去拉比还会以为这句话是无稽之谈，那么从今天，从现在开始，他大约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那个瞬间他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理智不翼而飞，所残余下的只有征服和占有的欲望。
纠结绞缠的舌传递着温度，巧克力甜甜的香气缓缓渡入，有意无意地撩开荡漾的心潮，痒痒的悄悄激荡。下着雨的夜，黑暗一片的房间里呼吸开始浊重。被紧锁在一双臂膊之间的神田没有挣扎，甚至连一声也没有出，默默地放任拉比放肆地吮吸啮咬自己柔软的唇瓣。
两片粉嫩的樱唇在狂热的索取和蹂躏下迅速泛起了艳丽的猩红，隐隐似乎有殷红的血丝渗透。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撕裂了甜香霸道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也让因此感受到身下人难耐的窒息的拉比放开他的唇抬起了头。
轻轻抚摸着有些苍白的脸颊，指尖滑过紧闭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掠过精致的下巴抚上白玉般顺滑的脖颈。昏暗的光线中，敞开的领口露出晶莹剔透的锁骨与一角白晰的胸脯，引逗着正值青春年华的男性最易失控的原始欲望。
拉比有些霸道地扯开神田胸口虚掩的衣衫，将掌心贴上他伤痕仍在的心口。温热的肌肤之下感受得到急促的心跳，一声一声剧烈地跳动，带着他的浑身似乎都在颤抖。
手掌轻缓地挪移，滑至柔韧腰线的瞬间，拉比清楚地感到身下这具美丽的躯体猛地一震，原本柔软的肌肉跟着绷紧起来。他有些困惑地抬头，惊讶地看见一滴晶亮飞快地溢出半闭的黑眸，迅速滑落消失于发际。
“……优，你哭了？”拉比忍不住轻声问道，同时伸出手想擦拭他尚还湿润的眼睛。
“没有。”简短却有些含糊地回答，神田闭上眼用力别过头，“你想做什么就继续，别管我。”
“可是你刚才……”窗缝透入一丝夜雨的凉意，悄悄渗透了心底，寒气逼人。
神田没有再理会他的任何问话，仍然像起初时一样沉默。房间里因此安静下来，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正在紊乱。
拉比深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撑起身子俯视着他，看着他带着一脸毫不情愿的表情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安静，看着他由于紧张而在唇上留下了深深的齿痕，看着他紧抓住身下床单的双手和颤抖的身体。
“看什么看，要做就快点。”忽然睁开眼瞟了他一眼，神田轻声冷笑，吐出的字句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拉比忽然觉得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就像一团墨黑的雨云正在逐渐把自己包围，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优，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
“明知故问！”神田咬了咬嘴唇恨恨地回道。娇嫩的樱瓣终于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蹂躏，一丝血痕沿着被咬破的嘴角蜿蜒而下，在昏暗房间的一片深灰中红得触目惊心。“你们……不是正打算把我当作玩物吗？我早说过，你们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反抗的……反正我现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吧，继续你想做的事，痛快点！”
说完这些之后，神田很认命地重新闭紧了眼睛，默默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而那方才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击打在拉比的心里，让他从这种难以呼吸的痛楚中稍稍体味到了神田的无奈和悲愤。冰清玉洁的他，要在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屈从在一个毫不了解的敌方角色身下，将自己的贞洁之躯拱手奉上作为对方发泄欲望的工具……他的自尊能让他忍耐多久？
长长叹了一口气，拉比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好了，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但是好像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现在你睡吧，我发誓我不会再碰你一下的。好好睡，你一定要有精神，因为明天我还要带你到城里去，我们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晚安，优，好梦。”
收住了话头，拉比放开他转身在他身侧躺下，背向着他拉过被单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埋下了头。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扭头向拉比的背影望了一眼，神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寂静的房间里有雨水拍打窗棂的声音回荡，单调却又似乎在其中蕴含百味的淅淅沥沥。许久，他轻轻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衫，翻身把自己像只小猫一般地缩作一团，闭上了还有些潮湿的眼睛。
雨在清晨时分悄悄地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照在脸上的时候，神田睁开眼睛发现拉比正盘着腿坐在床边的地上，身边是堆得乱糟糟的他的全部衣物。
“呀！优，你醒了？早啊！”好像头一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拉比抬起头冲他笑着招呼，那笑脸比窗外的朝阳更加灿烂。“嘿嘿，我正在这儿给你挑衣服呢！你不能没有衣服穿着出门呀，今天就先穿我的好了，回头到城里去我给你买更合适的！你睡好了吗？还要不要再多躺一会？”
摇了摇头表示不用，神田翻身起床，把披散的黑发在脑后束起一条辫子，之后接过拉比递来的衣服穿好。虽然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但是很显然拉比的肩膀要比他更宽，身材也比他更健壮些。于是那套衣服穿在神田身上就显得有那么点儿空荡荡的，倒也有些奇异的慵懒美。
“呐，我们走吧？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去找过科穆伊大神父了，他给了一点钱让我们去买东西。优，你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到城里去吃早饭吧？”笑嘻嘻地掏出饱满的钱包炫耀似的晃了晃，拉比一把抓起神田的手牵着他出了门直奔大教堂之外的城市之中。
清晨的城市中有雨后特有的湿润气息，拉比带着神田穿街走巷，拐进一条小街中一家干干净净的小餐馆。“以前我住在这附近，经常来这里吃饭，老板的手艺很好喔！”
“唷，拉比好几天没来了。”胖胖的老板摸着他的翘胡子一摇一摆地走出来，“今天来吃饭吗？这位是？”
“他是我的新朋友！”拉比用力握了握神田的手，大声回答，之后绽开开心的笑容，“老板，麻烦帮我们准备早餐，做你最拿手的菜就好！”
“我可没承认我是你的朋友！”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神田看着面前桌上陆续送到的美味佳肴轻声发着牢骚。
“那你刚才干吗不马上反驳我啊？”拉比傻笑着把各种菜肴在他面前的空盘里堆成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反正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嘿嘿……快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喔！”
须臾饭毕，拉比摸出钱包付了钱之后两人打算离开。刚刚跨出门外，忽然一个小个子少年匆匆起身追了出来：“两位，请稍等一下！”
转身，拉比和神田看到的是那黑衣少年压低的帽沿下露出微笑的半边脸，和他手中认真捧着的一个黑色绒布的细长包裹。
“请问这位梳马尾的先生，这个，是您忘记拿走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ACT.4 胧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