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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副作用N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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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水水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不触碰到他,还是吵醒周深,他揉着眼睛勉强睁开,费劲地撑着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略显迟钝一脸傻相地瞧着余水水,似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余水水把书合起来拿在手里,看到书封面竟然是自己看落下的小说。夜晚是个浅眠的孩子,需要人轻声说话,余水水推推他肩膀,“去睡吧。”
周深似是听到了也似没听到,怔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余水水不管他,随手把散落在不远处茶几上的杂志拢在一起,她突然哎哟一声,被周深扯住往后拉。
余水水毫无防备被周深拽住手臂往沙发处带,她右脚绊住左脚眼看要跌倒,还好周深眼疾手快伸出手环抱住她的腰,抱着她往自己腿上放。余水水侧坐在周深的腿上,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却许久没有声音,余水水怀疑他是不是又睡着了。
在余水水正要嫌弃地推开他时,周深开口了,“最近,你怎么总出去?”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一如往常,只是这次好像多了点可疑的委屈。
余水水本要推开他的手轻轻落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搭在上面,“有区别吗?反正你每天上班一整天不在家。”余水水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为什么变得幽怨,如果被周深落了把柄趁机奚落几句,可就不好了。
周深却没有出言回击余水水,他只是把抱着余水水的手臂收紧再收紧,余水水疼得哎哟一声,周深仍旧没有放开。他悠悠地说,“我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
余水水不知话题怎么突然转变,眼神闪躲开,她心跳加快猜到周深要说什么,“很晚了,快去睡觉吧。”
“你不问问我做了什么梦?”周深环住余水水腰的手臂不松开,她只得老实坐在他腿上。周深见余水水低头盯着腿看,他等了许久不见她回答,他只得叹口气自问自答,“我梦见你走了,头也没回地走了。”
余水水低着头,庆幸,耳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侧脸,才遮住她脸上的表情。
周深稍等片刻余水水仍旧没半点动静,周深松开抱着她的手,并且轻轻推了推她,示意她站起来,余水水反而坐着不动了。周深拧眉表情狰狞地又推了推,余水水腾一下子站起来,又羞又怒地瞪他。周深放在腿上的手扭曲地伸展着,他的话是从牙齿缝间隙发出来的,“我腿抽筋了。”
“你不早说。”余水水嘴上抱怨,还是伸手去拉周深一把。
在余水水向周深伸出手那刹那,周深已经放开艰苦撑在沙发上的手,他自然地拉住余水水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以此支撑全身的重量。小腿肚处硬邦邦的疼痛感,周深疼得冷汗直冒,心里却没半点痛苦。余水水沉默不言拖着周深在客厅里小步地挪移,她为了迁就他的身高和大步子,走得十分困难,可仍旧一手拉着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醒来看到你真好。”周深呲牙咧嘴表情奇怪地说,在梦里失去心爱宝贝一样的失落,醒来看到漂亮眉眼的她,还好她没有离开。
余水水鼻头酸酸,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感性的。”
“知道就少让我操点心。”周深轻轻松松地束缚住余水水要打击他的双手,“如果你离开,会告诉我吧。”周深觉得今天时机不错,趁机索要承诺。
余水水敷衍地点了点头。周深不满地停住不肯走,“你会告诉我吧?”抬起余水水的脸,不容她拒绝地又问了一遍。
“会会,放开你的手。”余水水大声喊着承诺,双手掰开周深的手,她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疼了?”
周深拉住她的手继续附在自己腰上,带着她继续在客厅转圈,“疼疼,怎么更疼了。”
余水水觉得周深是故意的,就算是腿抽筋又不是没了腿,怎么能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害得余水水搀扶他上楼时候,需要抓住扶手费力把他搬上去。
余水水一晚上睡得不踏实,小睡一阵会突然惊醒过来查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提示,余方通是不是没有看到她留下的纸条,还是他根本没有回去,这两个猜测折磨的余水水头昏脑胀。
早上余水水醒来得早,睡眠不足的她困难地爬起来,好不容易坐起来,又被周深从后面拽着躺回去,周深把手脚都放在余水水身上。
余水水手脚并用往床下爬,“时间不早了,你快起来。”
“今天不用去公司。”周深的头一直往余水水身上蹭,手胡乱伸到她衣服里胡乱揉搓着,余水水感觉到周深的变化,眼看又要变成早晨的激烈运动。余水水趁着周深掀被子的间隙,她手脚利索滚下床,匆匆打开门跑了。
周深撑着头躺在床上看余水水狼狈地跑出去,他想闭眼再睡会却睡不着,捞上衣服套上从楼上下来。一向晚睡晚起的周熙熙竟然已经起来,坐在餐桌旁伸长脖子等丫丫做早餐,周深眼睛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余水水,皱眉问,“只有你们两个?”
周熙熙看到哥哥下来笑嘻嘻地打招呼,没想到他张口就问余水水的去向,周熙熙拿筷子戳着盘子,满脸不快,“不然呢?”
周深对周熙熙的小孩子情绪视而不见,“你嫂子呢?”
周熙熙把盘子戳翻,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周熙熙对周深已经死心,他现在心头最大的就是老婆。周熙熙嘟嘟囔囔地说,“我嫂子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嫂子,哥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深冷冷地撇头看了一眼周熙熙,周熙熙瞬间垂头丧气地老老实实坐着,敢怒不敢言只敢拿盘子出气。“熙熙你不小了,什么话不该说应该知道。”周深说,这算是他为数不多话语重的一次。秦代婉去世后,周景烁有几年经常不在家,是周深一直照顾周熙熙的,大了为了那个秘密一直阻碍她与外界的接触,心中有愧对她越发纵容。
周熙熙仰头看她哥哥,美眸内水汪汪红了眼圈。
丫丫从厨房出来看这兄妹两个不知为何又斗起来,她把食物放在周熙熙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周熙熙低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盘子里。丫丫无奈地说,“水水一早就出门了。”
“她有没有说去做什么?”周深的眉头皱的更深。
丫丫摇头,“没有,她走得挺急。”
周熙熙低着头躲避她哥的低压区,这会忍不住幸灾乐祸,“谁知道是不是大早上去见什么人。”周熙熙笑呵呵的,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光彩照人,“丫丫姐,你说她是不是出墙了。”
丫丫使眼色让周熙熙见好就收,周熙熙却越来越放肆,她就是见不得周深一股脑只惦记着余水水。周深心烦气躁,推开凳子空着肚子往楼上走。
余水水在路上买了早餐赶往出租屋,在路上她反复安慰自己:余方通一定回来了,他昨天一定是太累才忘记给她回电话,一定是这样。
余水水打开门的时候,不敢抬脚往里面走,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屋里还保持着昨晚上她离开的原貌。他可能在洗手间,可能在阳台,余水水把这两个地方找一遍,她又对自己说:说不定余方通刚好下楼去买早餐,他一会就回来了。
余水水在屋里坐着等了一天,余方通还是没有回来,她已经不再焦灼只剩下害怕,余方通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让他连打电话的空隙都没有,余水水突然想到前段时间跟踪她的那些人,她每次来这里都会故意绕远路,确认没人跟着才进来。
到了晚上八点,余水水没有开灯坐在屋里,眼睛熟悉黑暗,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竟然能看清楚屋里的摆设,原来在黑暗里是这种感觉,原来并没有那么可怕。
砰砰,几声敲门声。
余水水仅思考两三秒钟已经冲到门口,满怀期待让她忘记怀疑,余方通是有钥匙的而不是敲门。余水水猛地打开门,“哥你……”话未说完,因为眼前的人突然止住。
何光骥同样惊喜地看着余水水,只是相比较余水水脸上失落的表情,他是喜大于惊。何光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余水水,她自从与周深结婚后,接私活的时间不多,何光骥连两个人见面的借口都找不到。
何光骥有时候气恼地想,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更漂亮点罢了,还不是一样的俗气。心里明明是厌恶余水水,把她贬低得一无是处,可空闲时还是忍不住想她什么时候会联系他,和周深结婚真有那么好。
可笑的是,何光骥竟然忍不住嫉妒周深,上天是不是真的不公平,不然怎么如此厚待周深。何光骥对周深这样的富三代是颇为不屑的,可现在他却羡慕甚至带着恨意,因为周深拥有他无法比较的财富,正是这财富夺走了余水水。
何光骥每天内心煎熬工作提不起精神,主编察觉好心询问他是不是失恋了。何光骥摸着越发瘦巴巴的脸颊,疲惫地摇头,他看起来像被人甩了吗,可余水水从来不属于他,这个认识让他备受折磨。今天,何光骥忍不住,想要来碰碰运气,哪怕是看着她曾住过的屋子,呆着也好。
没想到,他只是敲了几声,门却从里面打开,何光骥又惊又喜,喜悦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余水水脸上的失望表现得太过明显。何光骥心里一阵难堪,她以为是谁?以为是周深吗,周深知道这个地方?余水水说过不会告诉周深这个地方的。何光骥觉得憋闷得他呼吸困难起来,像出差在外的丈夫发现了在家妻子的不忠。
“我能进去坐吗?”何光骥指着屋内客气地说,以前他是不用询问的。
余水水尴尬地笑了笑,闪开一步打开门,“可以啊。”眼睛却是看着何光骥身后的走廊,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