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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副作用N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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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水水还发现一件事情,丫丫对周深的好奇心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周深在家里出现的时候,丫丫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周深身上挪移开。据周深说是第一次见到丫丫,可丫丫熟悉地知道周深的口味和生活习惯,会在临睡前为他准备一杯水,知道他有梦游症的习惯,会在周深洗完澡不擦头发时候递上毛巾,因为周深的拒绝才没有帮他擦头发。
余水水闲着无事时候搜了几本小说看,看完之后再看丫丫对周深的态度,她不由得脊背发凉。
除了丫丫,余水水还发现一件事情,那天她整理废旧报纸去卖,不知怎么翻出来一摞因为长久放置而落尘不少的报纸。翻开几页,一副照片映入眼帘,余水水并无注意很快翻过去。可在客厅,余水水与丫丫坐在沙发上聊天,不经意地看到,侧坐着在不远处的周熙熙时候,那张照片再次从脑海里被翻出来。
余水水不可置信地再次确定周熙熙的侧脸,她惊讶地发现,周熙熙的侧面竟然与已故去的于先生相似。这个认识让她久久不能回神,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周熙熙察觉到余水水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她皱巴着脸恶声恶气地喊话,“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丫丫见余水水眼神怪异,跟着好奇,“水水你在看什么?”
脑袋里关于周深隐藏着的秘密正在逐渐明确,余水水要奇怪自己此刻的平静,而不是跳起来去打电话给何光骥,商量敲诈周深的价格,“没什么,她吃东西的样子太丑了。”余水水对丫丫说,“你发现没有,周熙熙和周深长得不像。”
周熙熙撇嘴,对余水水的大惊小怪颇为不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哥像我爸,我像我妈。”
余水水打电话给于兴和想要与他见面,于兴和感到意外,不由得奇怪道,“今天?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余水水坚持,她必须要知道什么,“我等你,可以去你公司吗?”
于兴和见余水水执着,想了想才应承下来,“你方便找家能喝茶吃东西的店,地址发过来,我忙完过去。”
于兴和去应余水水的约已经下午将近四点,外面天空阴阴沉沉的不知是否又要下雨。于兴和从停车场一路跑进店内,从外面进来直呼冷,他脾气还算不错,被余水水冒然请来也不见恼怒,保持着基本的绅士风度,“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情?”
“周深妈妈到底为什么自杀?”余水水待于兴和坐下来,迫不及待直接问。
于兴和愣了愣盯着余水水看了一会,他提起茶杯喝茶,慢条斯理地说,“周深爸爸出轨,他妈妈报复他爸就自杀了。”
“于兴和,你上次说,再见面会告诉我另外一个秘密。”
于兴和笑着摇头,“这次不算。”难得他说过的话竟然还能被人记住。
“另外一个秘密是不是关于周熙熙的?”余水水从于兴和怔愣住的表情里已经知道答案,她低着头自顾地说,“周熙熙不是周家的女儿,她是你养父于先生的亲生女儿,对吗?”
“你怎么知道?”于兴和完全震惊,被所有人费尽心思掩盖着的秘密就这样被余水水提出来,更让他吃惊的是,余水水比他预想的更早知道。
余水水做出一个很苦恼的表情,“我看到了于先生的照片,又看过周熙熙的侧脸,他们……真的很像。”现在她严重后悔了,不该手勤快去整理,知道太多秘密让她很心累。
于兴和默不作声连喝三杯水,等身子没那么冷,他才恢复以往的平淡,“本打算下次见面告诉你,没想到你提前知道。没错,周熙熙是我养父的女儿,是周深同母异父的妹妹。”
“周景烁知道?”余水水问,问完觉得这个问题傻。
果然于兴和笑,倒没有嘲讽之意只是有股子无奈的口气,“是不是自己的种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周景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死活不承认周熙熙不是他的孩子,这不宠着养了二十多年。”于兴和说,“连你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周熙熙和我养父的关系,想必,不需要我再告诉你秦代婉为什么自杀了吧。”
“因为周熙熙?”余水水大胆地猜测,“因为周熙熙长得像于先生?”于兴和不需要回答,这个答案太明了。
秦代婉因为周深知道丈夫周景烁和好友谢雅君的秘密,她生气绝望憎恨这两个人,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两个人一样的体会痛楚呢。秦代婉想到在这场错综关系中,一样被遗忘的于先生。于先生是真的爱谢雅君,在明知道谢雅君和周景烁的私情仍旧不肯放手,出于报复,两个不爱的人做出不知道到底是在惩罚谁的行为。秦代婉不知道谢雅君是否痛苦,秦代婉只知道她成功的让周景烁伤心,报复的快感让她短暂的快乐,可很快,秦代婉怀孕,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秦代婉想要做掉这个孩子,可医生说如果做掉她可能很难再怀孕,周景烁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是他劝秦代婉留下这个孩子,并保证和谢雅君断绝关系。周景烁说到做到,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希望能扭转夫妻的关系。周熙熙的出生的确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周景烁和秦代婉的矛盾,他们好像忘记那段扭曲的关系。可周熙熙渐渐长大,外人夸赞这个孩子漂亮聪明,可每日陪着她成长的秦代婉感到绝望,因为周熙熙越来越像于先生,而不是周景烁,虽然周景烁什么都不说,秦代婉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她最爱的小屋结束了生命。
余水水寻找了几个月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这就是周深为什么要藏着周熙熙不让外人见她,因为只要是见过于先生照片有心的人,一定会看透其中的缘由。
告别于兴和,余水水站在屋檐下冷得直打寒颤,她不由得想起当初同意嫁给周深的初衷,为了钱。现在她终于知道这个秘密,她可以遵守与何光骥的约定,不对,她应该先敲诈周深一笔钱后再通知何光骥,然后逃之夭夭。
如果是几个月前,余水水此时应该已经按捺不住兴奋,在去往何光骥家的路上。可现在她只是后悔,不该做这个不会装糊涂的聪明人。
余水水突然不想回到与周深的家,她害怕见到周深会忍不住向他伸出手,索要不属于她的部分。我已经有足够的钱,就算离开周深,也足够与余方通的生活,余水水一遍遍告诉自己。
余水水去出租屋找余方通,她心烦意燥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比如余方通。出租屋余水水每天都会来,余方通不能出门,她每次来都会提着一袋袋的食物把冰箱添满。今天,余水水打开门,没有在屋内看到余方通,她并不着急,仔仔细细地把东西放好。
“哥,你吃饭了吗?”余水水对着关着门的厕所说话,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应答,余水水狐疑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
难道出去了吗?昨天来没听他提起过。
余水水简单做了两菜一汤,坐在凳子上等余方通回来,不知道等了多久,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余水水捞过来放在耳边,缩在床上没好气地问,“谁?”
电话那端的周深被余水水烦躁的声音吓着,他拿开手机看,的确是余水水的电话,她没存他的电话号码。周深同样没好气地问,“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
“我在家。”余水水大脑不清醒,未经思考话已经说出来。
这边的周深倒是听得一愣,“哪个家?”
余水水本想不耐烦说还能哪个家,不对,这是她和余方通的家,不是与周深的家。余水水腾一下子坐起来,速度快了些她略微喘,眼睛在屋内巡视一圈,“有事情吗?”余方通仍旧没有回来。
周深仰头频频深呼吸才能把通话坚持下去,“你到底在哪里?”一个地方突然在脑海里闪过,周深猜测,“你在出租屋?”她说在家,除了这里,她还有哪个家。
“不是。”余水水急急地否定,又一时想不起来其他的地点,只得满口敷衍,“我有事,你先睡不用等我。”这间出租屋周深没有来过,余水水也从未想过带周深参观,可能从心底,她把这里当作最后的避难所,本能的排斥周深。
“地址,我去接你。”周深没理会余水水的敷衍,固执地要求。
余水水着急地想着能阻止周深的理由,她忘记只要她像过去一样蛮横地挂掉电话就可以,而不是费尽心思说漏洞百出的谎话,“不用了,事情不是很急,我很快就回去。”周深这才挂电话。
余水水又着急地等了二十分钟,仍旧不见余方通回来,余水水既担心余方通遇到什么事情,又害怕周深真的找上门来,更担心这俩人撞见,光是想想就头疼不已。余水水做最后的尝试,第十五次拨打余方通的电话,只听到嘟嘟响却不见人接起。余水水写了纸条压在桌上明显位置,叮嘱余方通回来给她回电话。
余水水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她没有开灯屋里却有光线,虽不甚光亮,却足够余水水看到那处的人。客厅的大灯关掉,只留着靠近窗户的沙发旁的落地灯,周深腿上放着本摊开的书,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应该是睡着了,因为余水水进来他没有任何反应。
余水水本不想搭理他,可走到楼梯处的脚又拐回来,万一感冒了呢。
余水水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不触碰到他,还是吵醒周深,他揉着眼睛勉强睁开,费劲地撑着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略显迟钝一脸傻相地瞧着余水水,似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