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品剑堂主

4、新朋友

　　当楠儿的马车停下时，一顶软轿几乎和它同时停下。一位身着湖蓝色纱衣的女子款款下轿，她经过楠儿身边，没做丝毫停留，眼角也许扫过楠儿吧，不过一股香气倒是留了下来。楠儿摇摇头，好像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还自以为是的人呢。
　　环顾四周，有一些软轿和马车停在府衙门前等候，看来自己不是最早的——希望不是到的最晚的。一边想着，楠儿一边跟着执事人员进了府衙的议事厅。
　　靠前一点的好位子已被人占满了，楠儿也不以为意，捡了靠门一点的位子坐下，就开始四处打量。刚才那个穿湖蓝纱裙的女子居然得了靠前排的位子，眼观鼻口观心地端坐。旁边的两人好像相识，轻声谈论着什么。后面的女子，也有端坐不语的，也有几个人一直在谈话的，好在都声响不大，想必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就是这番模样了。
　　一会儿旁边坐了个女孩子，水绿色衣裙，合中身段，眉眼间神采自逸。她也四处看着，见楠儿打量她，眼角一弯：“你好。”虽有面纱，笑意已是掩藏不住了。
　　楠儿略有些尴尬，忙忙笑道：“我是林瑞楠，你呢？”
　　那女孩子大大方方地：“我姓刘，闺名是晓娅。”
　　楠儿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女孩子。虽然灵霄宫中有许多女子，但大多数是见了她话也不敢说的下等使女；灵儿几个虽从小伺候着，却是半仆半师，时刻教导礼仪，不肯错一分规矩的，哪有眼前女孩的率真自然？
　　那女孩又说道：“我是梓州人，你呢？”
　　楠儿正欲答话，忽而听得传事的云板连响三下，想来是学政到了，忙起来站好。众女子亦不敢多言，厅堂上一时静了下来。
　　学政缓步上堂，高声道：“众人接旨！”
　　一干人立即跪好，听得学政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四方归顺，朝野安宁。……唯天下百姓心智未开，无礼仪教化之言行。……特开恩科女试，既为选用贤才充国之所用，不使埋没于闺阁之中，又以此开四方教化之风……尔等虽女流之辈，既已报名，自当竭力应考。……为彰尔等应朝廷征召之功，各赏银十两，上等丝绸一匹。钦此。”“谢恩！”
　　众人齐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众女子起身，又向学政福一福道：“见过大人。”
　　学政点点头：“诸位不必多礼。请坐吧。”
　　众女子谢过，待学政坐下，方才敢坐。
　　学政拿起手中一份案卷，扬声道：“这里是本次考试的规矩和具体时间。一会儿，会有人送到驿馆去，每人领取一份。”停顿一下，又道：“各位俱是才学俱佳的大家闺秀，也就不多加叮嘱规矩了。考试时一应起居作息皆有专人带领，不必为此费心了。”
　　众女子低眉敛目的坐着，一派端庄娴静的模样。厅堂上顿时鸦却鹊无声。
　　学政心中低叹一声，怎么和这帮大家闺秀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啊？
　　轻咳一声，他扬声道：“不知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
　　学政无奈，还是故作威严道：“既如此，就请大家回驿馆好好休息，考试时竭力应考吧！”
　　众女子起身道：“恭送大人！”
　　学政走后，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继而响起一片低低的笑语来。
　　楠儿携着晓娅的手出门，一乘软轿过来停在她们面前。楠儿问晓娅：“这是你的轿子么？”
　　晓娅点点头：“是啊，我们驿馆再见吧。”
　　楠儿一把拉住晓娅：“坐我的马车吧，我们一起回去啦。”眼里尽是哀求之意。
　　晓娅一愣，心里竟有些温暖的情绪，笑笑：“好啊。”回身对轿夫道：“我今天不用轿了，你们自行回去吧。”
　　旁边走来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小姐，还用我随侍吗？”
　　晓娅吩咐道：“不必了，你就坐轿子回驿馆就是了。”
　　那边楠儿兴高采烈地拉起晓娅来：“晓娅，我的马车在这边！”

　　楠儿、晓娅与灵儿一同上了马车。一路上，楠儿不时撩起帘子，指点着窗外的事物，不停地和晓娅说这说那。晓娅也是爱说爱闹的女孩子，陪着楠儿说说笑笑，马车里好不热闹啊。
　　灵儿见主子高兴，心里也着实欢喜。想着她好容易有个年龄相近的女孩子为伴，本来的郁结之气一扫而光，不由有些感激这位刘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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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跑到网吧来更新的，结果优盘上文章只有一半，冷汗下……
　　只好用网吧的机子打字，偏偏又没有我惯用的输入法。打字那个慢阿！
　　哈哈，看了微微姐的评论，才知道女驸马的原型是黄崇嘏，汗颜。不过这篇小说的确是小时候看了《再生缘〉和《女驸马》想到的。那时候特喜欢《女驸马》的唱段：“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玉阶前。”那个意气风发阿。
　　这两天看几位大大的文，发现大家都有后妈倾向，不得已先小虐一番主考，下一章就轮到男主角了。今天晚上应该还过来更新一篇的。网吧的机子太烂了！
　　在网上找了黄崇嘏的资料，给大家共享阿
　　黄崇嘏是临邛(今四川邛崃)人，父亲曾在蜀中任使君（州郡的长官），她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工诗善文，棋琴书画，无一不精。她12岁时父母相继亡故后，家境清寒，与老保姆相依为生。成年后常女扮男装，游历川东、川西，增长阅历见识。公元888年（唐僖宗文德元年）有一次县城发生大火灾，她正以男装偶从乡间来城，路经现场被诬为纵火人，由知县派人押送到州里，知州周庠“令系狱中”。她听说周庠为官清正，就写诗辩冤，
　　诗云：　
　　偶离幽隐住临邛，行止坚贞比涧松。　　何事政清如水镜，绊他野鹤向深笼。　
　　周庠得诗后，惊其才情，便亲自召见黄崇嘏，查询实情。黄崇嘏自称“乡贡进士”(地方政府贡送到朝廷参加进士考试的读书人。实际上黄崇嘏并未参加进士考试，目前尚无史料证实前蜀王建时开过科举),并说：“学生知文识礼，一向奉公守法，怎会做出纵火犯罪之事，实属被人诬陷，恳请大人明察。”周庠见她举止斯文，态度从容，判定是无辜蒙冤，“随命释放”。　
　　几天后，黄崇嘏“复献长歌”，洋洋洒洒，意新韵美，周庠更为惊奇，就在学院召见她。让她与自己的儿子、侄子一起研讨学问。黄崇嘏多才多艺，“雅善琴弈妙书画”，更得到周庠赞赏，不久，就举荐她代理司户参军(八品小官)。黄崇嘏到任后，办事干练，一些积压多年的疑难案件也很快审理清楚，“胥吏畏服”。上任一年，卓有治绩。　
　　周庠见黄崇嘏英俊多才，三十尚未成家，就主动提出把心爱的女儿嫁给黄崇嘏。正当周庠等候黄崇嘏遣媒送聘的时候，黄崇嘏却送来一封辞职求隐的信，并附了一首诗：
　　一辞拾翠碧江湄，贫守蓬茅但赋诗。　
　　自服蓝衫居郡椽，永抛鸾镜画蛾眉。　
　　立身卓尔青松操，挺身铿然白璧姿。　
　　慕府若容为坦腹，愿天速变作男儿。
　　黄崇嘏这首诗表明：自己女扮男装，当了州里的小官后，就再未梳妆打扮了，但仍然像“青松”、“白璧”那样保持姑娘的操守，立身清正。如果周庠要让自己作“女婿”的话，只好祈愿老天能马上把自己变成男子。　　周庠览诗之后，方知黄崇嘏是个女子，急忙召见，仔细询问，才得知黄崇嘏为黄使君之女，周庠“益嘉其贞节”，就顺从了她的意愿，赠送了一笔生活费，让她辞官归乡里，此后她与一老妪一起生活在蓬舍，守贫而终。　
　　后来，金元杂剧《春桃记》、明代徐渭杂剧《女状元辞凰得凤》，均记黄崇嘏中状元之事。明代杨慎的笔记《杨升庵外传》亦记此事。这些戏曲、笔记主要内容大体相同，都记黄崇嘏20岁女扮男装赴成都应考，高中头名状元。主考官周庠时为宰相，喜其英俊多才，欲以为婿，黄写诗婉拒，周得知真相后方才作罢。次科周庠之子周凤羽亦中状元，周庠则改以黄为媳。蜀王封黄崇嘏为夫人，并加号清奇君。
　　现在，邛崃市火井镇银台村有崇嘏山，崇嘏塔、崇嘏墓、状元桥，原山顶的崇嘏庙已毁，遗址有“王蜀女状元黄崇嘏之墓”的石碑。据清光绪十六年（1890）所立黄崇嘏墓碑文及黄故里传说，黄崇嘏的身世又有所不同：黄之兄黄彦屡试不中，忧愤而死，为出这口怨气，黄崇嘏毅然决定女扮男装应考而中状元，后任司户参军，后来丞相周庠将她的书信转呈皇上，批准黄崇嘏“状元身乘侍郎之父移归梓里”，她回乡葬父后，依母姓改名杨姑，隐居于铜鼓山中，后贫病而死，终年41岁。后人为弘扬她挑战世俗的精神，将铜鼓山改名崇嘏山。虽然“中状元”之事属后人附会而非史实，但由于黄崇嘏是封建社会不可多得的才女，确曾女扮男装，当过司户参军，有理政之才，又曾以诗辞婚，富有传奇性，加之文人编成剧本，因而流传后世，影响很大。明人郎瑛在《七类修稿》中以封建卫道者的口吻指责黄崇嘏有“三不洁”：“伪为男子上诗，一不洁也。服役为吏，周旋于男子中，二不洁也。事露而不能告所愿，复以诗戏，三不洁也。何谓青松、白璧之操耶?”而清代女诗人王筠则非常敬佩黄崇嘏，把黄与女扮男装的古代女英雄花木兰并列，在《鹧鸪天》一词中唱道：“闺阁沉埋十数年，不能身贵不能仙。读书每羡班超志，把酒长吟太白篇。怀壮志，欲冲天，木兰崇嘏事无缘。玉堂金马生无分，好把心情付梦诠。”表达了封建社会中女子怀才不遇、难展抱负的悲愤心情，并为此写出了反抗封建礼教的传奇《繁华梦》。现在流行全国的黄梅戏《女驸马》，演冯素卿因继母不贤，被迫离家，女扮男装后考中状元，招为驸马，亦因巧于应付，化险为夷，终于与丈夫李兆廷团聚的故事，大概也是由黄崇嘏女扮男装招为相婿的故事敷衍而成。成都温江作者冯晚榆最近创作了23集电视连续剧《第一女状元黄崇嘏》，还获得了成都市委宣传部等有关部门颁发的鼓励奖。作为艺术创作，这自然是可喜的，但不能把它作为史事看待。　　在由唐至清长达1300多年的科举时代，共有592名文科状元和118名武科状元，全是男性。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是不会有女状元的，只有太平天国时期的东王杨秀清曾开女试，南京姑娘傅善祥考中状元，她才是中国科举史上唯一的女状元。　
　　总之，黄崇嘏确实是有诗才又有理政之才的才女，对当时和后世影响很大，为妇女争光，为川人扬名，这一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