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短文》陶悔

1、倾尽天下

　　倾尽天下

　　花在风中绽放，雨在云里洒脱。那纯真美好的年月啊，早已悄悄从指缝中溜走，韶华易逝，岁月静安。愿那一低头的温柔，在春光明媚中灿烂。
　　月色空华，飘渺的雾气四下散落，透出些许诡异。此刻，中军帐内，一片宁静。主座上的男子单手撑头，乌墨的发丝滑落遮住了眼，他似在假寐。而下座将士们却鸦雀无声，像在等着那男子的开口。
　　许久，男子动了一下，开口问道“昨日派出的探子回来了吗？”立于主座左面的小兵回答说“回来了，正于帐外候命”“传进来”“是”小兵退出去，片刻，黑衣劲装的男人随小兵进入帐内。“回禀主上，齐国国王已下令，三日后迎娶月朗城城主之女凤夕。此刻玉门关新增守卫五十万，尽是精锐”暗探回禀完后，男子勾起嘴角，挥手说道“下去吧”而后坐起身子，对下座的将士冷声问道“明日攻打玉门关，三日内后进齐都有问题吗？”齐都安阳距玉门关仅两座小城，守关不过百万军士，而我方铁骑比之多五十万，就算玉门关易守难攻，不出三日，定能攻取齐都。更何况国主随军，士气高昂，取城定不在话下。座下军士皆齐声回答“属下定不辱命”“退下吧”男子起身站立，背过双手喃喃“夕儿，我很快就来接你回家”薄暮冥冥，声音消散于风中，似飘向远方。
　　三年前，璟越王朝丰都内桃花漫天，正是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而在如此美景之中，本该人面桃花相映红，奈何东门至皇宫的官道上却上演着猫捉老鼠的好戏。只见夹道桃花之间一个粉衣女子追着一个灰衣乞丐，众人避让，唯恐祸及己身。“别跑，你这个臭乞丐，把钱袋还回来！”粉衣女子追赶着，却似乎有所顾虑不敢全力追讨。该死的，追了这么久，小姐该追不上了，丢了钱袋是小事，但把小姐丢了的话，她就死定了。粉衣女子想着越发慢下了脚步，还是回去找小姐吧，“算你走运，别让我再遇到你”粉衣女子说着转头往回跑去。
　　“小姐，你在哪啊”粉衣女子喊着，可是还是没看到小姐的影子。焦急万分的她忽然眼光一转，见到一株桃树下两个纨绔少年拦住了一抹青衣。粉衣女子赶紧跑过去“小姐，我可找到你了”“我没事，小蝶”青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面上带着丝质面纱，不可窥其二三容貌，但那黄鹂般的声音，及面纱未遮住的一双凤眼无不透露出女子的绝美。名唤小蝶的粉衣女子松了一口气，对那拦路的少年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小姐可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还不赶紧让开”两少年听后没有露出惧色，反是笑了起来。其中紫衣少年说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家小姐的闺名而已，何故如此？”小蝶本想再呵斥，却见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提着那抢钱袋的乞丐打马朝她们而来。于是怒气转为兴奋，“小姐，钱袋….”此时，那白衣男子已到她们身前，将那瑟瑟发抖的乞丐扔在地上，下马作揖一气呵成。“这位小姐，听路人说这乞丐抢了你们的钱袋，实在万分对不住。”两纨绔少年见白衣男子来了，正要悄悄逃走，不成想白衣男子头一偏，对他们说道“李彦，李景，你们为何拦住这为小姐的去路？是想让吏部尚书再关你们三个月禁闭吗？”“七..七皇子，我们..我们只是路过..呵呵.路过”两人苦笑，心里却恨恨想着这七皇子御流景为何总坏他们好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七皇子..回见.呵呵..回见”说完便夺路而逃。
　　“ 这位小姐，你的钱袋。”将钱袋递过去，小蝶赶紧收起来数了数，见银两一分不少才欢喜的说“小姐，一两也没丢。”青衣女子俯身见礼，“谢七皇子相助，凤夕铭感五内”御流景呆呆的看着这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微露的颈项白皙，三千青丝及腰，微风起，面纱下的容貌若隐若现，无一不是万千风情。凤夕久不见男子回答，抬头正望见一双微滞的眼。桃花飞雪，这一眼，竟似万年。
　　凤夕本是跟随她的父亲，也就是月朗城城主凤翔天来访璟越。而御流景是奉旨接待访客，他成熟稳重谦和的气度也让凤翔天格外安心。就这样带月朗城大小姐游览丰都的重任落到了御流景的身上。
　　一连两天，御流景都带着凤夕穿梭在丰都的大街小巷，吃丰都的特色小吃，赏桃花飞舞。俊男美女自是最好的搭配，他们赏景时，自是有人把他们当作风景。御流景谈吐不凡，而且丰神俊朗，而凤夕仙人之貌且没有一般大家小姐的骄奢傲慢，两人相处自如金风玉露，但他们不应该被对方吸引，只是他们懂得太迟，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第三日，璟越皇帝在宫中宴请月朗城城主，群臣作陪。
　　夜很快便来临了，宫中琉璃碧瓦，各处均挂上各色宫灯，月映碧水水照灯，真是美不胜收。大殿之上，笙歌曼舞，融洽非常。凤夕以出去透气为理由，出了大殿，只是被告诉不能走远。御流景看见凤夕只带着小蝶出去，怕她迷路，就赶紧寻了个理由，跟了出去。
　　殿外宫人正搬运着一些如箱子的东西，凤夕在夜色之中不能看的真切，正想走近，却听见跟出来的御流景叫她，转头发现今日御流景穿着和她一般浅紫衣袍，脸上顿如火烧，没戴面纱的她，表情一丝不漏的落进御流景的眼。心神一漾，御流景几步走过去。两人站在一起，果如一对璧人。“小蝶，你不用跟着你家小姐了，我..本殿下自会带她游览”流景不自然的说到。“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就在这里候着”说完竟拉起凤夕的手，跑起来。凤夕愣愣的跟着他，双眼盯着十指紧扣的手，没有反抗亦未有问御流景要带她去哪，她竟如此信任他。对于一个相识不过三天的男子，她居然做到如此地步，是他让她感到心安，还是她太…
　　“到了，这里是摘星楼，共九层，位于承德殿东面，待会儿放烟花，这儿将是最佳观赏地点哦”御流景似小孩献宝一样对还未回过神的凤夕说到“走吧，我们爬上去”守卫的禁卫军见是七皇子也未阻拦，到了九层之上凤夕才发现这儿的视野果真极佳，整个皇宫都在视野之中。这时凤夕想起承德殿外宫人们搬运的‘箱子’应是烟花没错。
　　两人就这样站着，这时候烟花还未开始放。忽然凤夕想起自己的手还被这孟浪的御流景握着，赶紧抽出来。御流景本享受着这纤纤玉手在握的满足感，可凤夕一下子抽走，心里却似空了一块。摸摸鼻头，御流景正想缓解尴尬的气氛。烟火却响了起来，五颜六色的花朵绽放在空中，因他们站得极高，那烟花就如伸手可摘一般，“好美…”凤夕以前从未这样近的观赏烟火，因为父亲总害怕她受伤，把她关在闺阁之中，极少出府。这次来到璟越，还是她和弟弟凤鸣苦苦相求才得以实现的。想着，凤夕露出笑颜。御流景看着凤夕笑靥如花，心跳怦怦加速，觉得这笑竟然比天空中绽放的烟花还要绚烂，不由傻笑。凤夕偏头看那傻笑的流景，一股甜蜜的感觉直涌心头，这就是喜欢吗？凤夕问自己，却没得出答案。
　　转眼，距宫宴已过去两天，凤夕每日都能见到以各种理由来访的御流景。他们之间的感情极速升温，对彼此的称呼也从七皇子变为流景，凤小姐变为夕儿。在凤翔天眼里这自然是好的，自己的女儿能和璟越七皇子成为好朋友，这对月朗城和璟越之间的友好关系是大有益处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在他眼中只是孩子的男女会那么快产生爱的火花。
　　七天时间很快过去。凤夕坐在回城的马车上，摸着腕上的手镯，想起御流景说的在明年她及笄后便来提亲的话语，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本想他们很快会再见，可不曾想这一别竟是三年。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璟越国王遇刺身亡，而杀手竟是太子所派；比如璟越七皇子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惜凤；又比如璟越王将娶丞相之女为后以固朝政；还比如月朗城城主病危，其下众属虎视眈眈，而她凤夕也为了让弟弟顺利接任城主之位，将嫁予她的娃娃亲，齐国国主为妻。
　　当年许下的诺言，似那时的桃花，随风飘散，零落成泥。而今，又是桃花开放的时节，但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命运飞转，该如何自处？
　　安阳城内红火非常，因为今日乃是国君封后大典。十里红妆，从宫门口一直铺设到太子府，因为卫子靖早已把他要娶的女人从月朗城带到回了齐国，住在他以前的府邸，太子府中，只待今日的封后典礼。
　　比之城内的热闹，城外却是烽火连天。卫子靖不惜以整个齐都相搏也不放弃娶凤夕，真不知是他用情极深，还是因为知道御流景不会拿凤夕的安危作赌注挥兵进城。
　　夜悄悄降临，御流景下令军士在城外驻扎，整顿六军，不再进攻。自己则悄悄溜进城内，他怎么可能让凤夕嫁予别人呢？
　　宫中守卫加倍，但这又如何难得了御流景呢施展轻功，如鬼魅飘进未央殿，他知道凤夕就在那等他。
　　只是他未料到未央殿内不止有凤夕。“凤夕，你忘了他吧，他不过是个负心无情的人。他现在就在安阳城外，他要的是天下，如果不是这样，他明知你在这城内怎会不顾你安危呢？”卫子靖在那颠倒黑白，离间着二人，他还没发现御流景早溜进宫来了，此时正在这房顶上，听他胡诌。“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其他的我们早说好了不是吗？我嫁给你，你帮我弟弟巩固城主之位。”凤夕凤冠霞帔，绝美的容貌比三年前更多了一丝韵味，脸上没有嫁人的喜悦，表情麻木，仿佛要嫁的人不是她。“那好，吉时已至，百官宴开始了，我们走吧”牵着面无表情的凤夕，卫子靖迷惑了，他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凤夕呢？是因为小时父母的戏言给他们结成的娃娃亲或是三年前那惊鸿一瞥，那比桃花还美艳的容貌让他沦陷？还是因为她是御流景心尖上的女子？也许都有，但他也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可明知道把她交出去御流景就会退兵，他为何执意不肯，以国家为赌注也要封她为后呢？罢罢罢…到此时他也懒得去考虑这些了。
　　御流景见到卫子靖威胁凤夕，而不是凤夕自愿嫁给他，暗自松了口气。既然你不仁，那么别怪我无义了。
　　待卫子靖携着凤夕走远，御流景便飞身去寻了几桶油将未央宫主殿淋了个透，看你怎么娶，哼！
　　司监宣布典礼开始，百官台周围便燃起了烟火，一簇簇火光冲上天。虽比起三年前的那场浩大得多，但看在凤夕和御流景眼中怎么也比不上那九重宫阙上的相依相偎。想起那人的眉眼，凤夕不由轻笑，卫子靖看到凤夕突然展开笑颜，不由倾身询问“烟火好看吗？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凤夕见自己的笑被卫子靖看到，顿时便收敛起来。卫子靖见凤夕如此扫他颜面，心里燃起熊熊大火，正要发作，却来了一个神色慌张的宫人。几番耳语之后，卫子靖起身，愤怒地将身前案上的碟碗统统扫落在地，百官禁言，场面一下冷下来。“实在是欺人太甚，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火！”卫子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云袖一甩便走了。一场封后大典就这样不了了之。
　　第二日，璟越士兵又开始攻城了，这次不似之前的虚张声势，而是如虎狼一般，安阳很快就要守不住了。御流景在距城门不远处喝茶观战，好不惬意。
　　这时，城楼上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提了一把长剑。御流景见此立即让副将鸣金停战。待走到城墙边站定，那男子便将手中的长剑横在女子的脖子上，向御流景喊道“御流景，你若不退兵，我便让这长剑斩下凤夕的脖子。”御流景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说“卫子靖，我怎么记得凤夕是你的皇后啊，你怎么能糊涂到拿你的皇后来威胁我呢？”卫子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昨晚那场大火你敢说不是你派人放的？”“那还真不是我派人放的。”御流景嘴上回道，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是我亲手放的’卫子靖恼怒，手上用力，一条血痕便出现在凤夕白皙的脖子上。“你敢伤她！”御流景没想到卫子靖敢下手，脸上的云淡风轻出现了一丝裂痕。卫子靖大笑“哼，我以为你有多沉得住气呢。你最好乖乖的在那别动”说着将剑扔给旁边的侍卫，又扯过一张云弓，随着一声破风的啸响，一支颤抖的箭往御流景飞去，不著痕迹的一偏，箭翎插在了御流景肩上，血很快便渗出来，染红了一身白纱。“主上！”众军士见此不由出声，御流景轻轻摆了摆手，看向凤夕。目光触及凤夕脸上的泪，便再也无法移走。唇角动了动，似再说“勿担心”凤夕自那箭穿透御流景的肩头，就无法止住眼中的泪水，而看到流景安慰她，心里闪过一个决绝的念头。卫子靖见到两人的互动，不由怒声说“你若不退兵，待你进得城来，得到的可不一定是一个活着的凤夕了。”御流景忍住肩上的剧痛，说“放了她，我退兵。”卫子靖哈哈一笑，“果真是个痴情种子，你退兵之后，我自会放了她。”说完便拖着凤夕下了城楼。“全体军士撤退三十里”御流景下令。
　　是夜，安阳皇宫内再次燃起大火，虽不如前夜火大，却带走了一些极为重要，让人发狂的东西。
　　七年后，丰都城郊一画楼内，铮铮琵琶随风逐散，一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正于画楼西畔反弹琵琶，声音清绝。御流景本是路过，可听到这琵琶声之后，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他一定要见一见这弹琵琶的人。于是他弃马飞身匿入，远远只见一模糊的背影，可就这一眼，他的泪便流出来。是她，他绝不会认错，这弹琵琶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寻了七年的凤夕啊！他寻遍了天下，唯独没想过凤夕会隐匿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谁？”似察觉有人偷偷进来了，凤夕停下弹奏，出声询问。“夕儿，我来接你回家。”深藏心底又思念至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夕没有立即转头确认，而是匆忙躲进屋内，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又带着哽咽说“我不认识你，公子不请自来好生无礼，你快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夕儿。”“夕儿，我知道是你，我找了你八年，你连一面都不肯见我吗？”御流景悲戚的说“那晚听暗卫来报，说你的居所着火了，我几乎傻掉，可我不敢相信，就立即去寻你。只是我抵达时等待我的已经是一片灰烬，以及一具焦黑的尸体。我发了疯，立即挥兵进城，杀了卫子靖。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死去的消息，但那是我亲眼看到的啊。我每日在那灰烬中找寻你还活着的证据，可是…终于，我记起那具尸体手上，及这烧尽的宫殿中，我都没找到送你那只桃花镂金镯….”凤夕听到这些，早已泣不成声，她打开门，扑进御流景怀中，哭泣着说“别说了，别说了”
　　掌灯，凤夕撩起鬓发，一条月牙状的烧伤出现在凤夕原本光洁的眼边。自与御流景相认后凤夕便犹豫要不要跟他说，纠结到夜幕降临，才终于鼓起勇气。搂过一脸害怕的凤夕，御流景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你不愿与我相认的原因？如果我只是爱你的容貌，我又何必苦苦寻你七年？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是因为已下嫁他人才不愿与我相认。”虽从凤夕口中知道她是因为不愿成为自己被威胁的筹码才点燃宫绦自杀，却没想到被小蝶与凤鸣所救，小蝶更是为了她顺利逃脱伪装成她的样子，被烧死在大火中。被顺利救出来的她活了下来，可是眼角被落下的瓦片割伤，再也无法复原。但御流景还是十分后怕，“你为何躲在这里却不愿出来与我相认呢？若不是今日我路过这儿听到你的琵琶声，你就准备躲我一辈子吗？”御流景装作责备的问。“你还说，你不是已经娶了丞相之女为后了吗？干嘛还找我？”凤夕嗔怪的说。其实只要在他身边，为不为后又如何？“原来是吃醋了”指尖轻点凤夕的鼻头“当初卫子靖也是用这个理由欺骗你，让你不来找我而委身于他吗？小傻瓜，除了你，我的眼中已容不下别的女人了，娶殷灵素的是我弟弟，而现在皇帝也是我弟弟，你还愿意和我再一起吗？”凤夕知道了真相，再也忍不住埋首在御流景的怀中嘴里嘟喃说“她不是和你青梅竹马吗？”心中却道“早已许下共结白首的誓言，现在又何必如此一问呢？”“哈哈..我只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原来你只是把我当作路上的野花。”凤夕不乐意的说。“不，我当你是迎春开放的桃花。”御流景解释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想到来丰都躲我呢？莫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凤夕听流景这么问，不由连红起来“五年前，听到璟越王娶亲的消息后，我便出了月朗城，来到这里。那时我想，我们此生再没有缘分，便想着离你近一些，那也是幸福的，没想到….”御流景指尖轻点凤夕的鼻头温柔的笑了“真是个傻瓜,都怪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夜还很长，他们的温情还在延续。
　　多年以后，丰都南郊玉山之上有神仙的传闻散布天下。真相是，玉山之上，一山庄背山环水凤夕与流景追逐十年，终于在一起过上了快乐的生活。
　　“流景，今日那个道士说你翻覆天下，算得可真准呀！”“可不是吗，他说你命犯桃花，所以我只有覆尽天下才能与你在一起啊。”凤夕忽然惊叫“流星！快许个愿”流景看凤夕神神秘秘的喃喃，凑过去听，忽的失笑，原来凤夕念的是“愿凤夕与流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流景在心里说“我也是”搂着凤夕的肩，看天空飒沓的流星，两人却都认为这天地间再也不会有什么比那年九层宝塔上的烟花来得绚烂了。
　　“你终于回来了，悦夕都等睡着了”伸手拂去凤夕衣上的雪花，御流景拿出怀中的信怜惜的说“让你担心了，这事凤鸣给你的信，就怕我欺负了你去。”天地浩大，唯有心爱之人并肩才是幸福。
　　从此只有世间流传的一首歌，诉尽他们的悲欢离惝。
　　刀剑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绕过红尘千匝，一念之差作为人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滴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说是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得那一卦
　　最是无暇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迷颠倒荣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得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荣华谢后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编后语：谁说世上真的没有一见钟情呢？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的确很难得，但错的时间，对的人又何尝不美丽？
　　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确实莫名其妙，也许仅仅是因为一个坏笑，一杯热水，一句问候，一通电话你便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