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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生宴 ...

  •   当胡翊洲挽着毛楚楚盛装出席潘娇的生日宴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她迎来了“母凭子贵”的黄金时代。虽然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回来之前不就已经想到了他们可能都结婚了吗?

      年兆阳果然还是带着卜半夏来的,他不嫌事大,但潘娇一整个晚上都没笑得起来。我拉着卜半夏到角落,也算是为潘娇近了最后一份力。

      “夏夏,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还跟他牵扯不清。”我担心地问。

      “他去威胁了朱凌斌,这婚我敢结,他妈的朱凌斌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程啊。”卜半夏也是没辙了:“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能这么自私。我们都是一样靠自己打拼的,知道到今天这样有多不容易,我不能毁了他。”

      我心急:“那你怎么办?你实话告诉我,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爱的到底是谁?我才能帮你啊。”

      卜半夏轻抿了一口手里的葡萄酒:“甘念,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去爱去恨。可我不能,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我舍不得放下。哪有那么多如果?无非就是给自己找借口、找安慰罢了。”

      “所以你就这么跟他耗着?他会娶你吗?你看到我妈的那条路了吗?”吉甄女士就是这么把最好的那几年耗光了,然后把我当信念,守着我过一辈子的。但是卜半夏真的适合吗?她的风风火火的性格始终不是一个孩子就能带给她所有满足的。更何况,还有大把大把的潘娇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念念,我不会束手就擒的。他现在还在乎我,我还有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会攒下来很大一笔钱,到时候他新奇劲儿过了,自然就放过我了。那时候我做什么都行啊。你看看现在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打扮得比我们时髦,我就不信他愿意困住我困到八十岁,那真是那样,我还愁什么。”卜半夏不是没有打算。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听从丁北辰顺其自然的建议了,不过还是要给她提个醒:“年兆阳这块肉盯着的人也不少,今天这个小主垂涎很久了。”

      “哈哈哈哈,她真有这个本事,我谢谢她。”卜半夏倒是遇到救星的样子。

      我不是怕别的女生怎么跟卜半夏争,而是怕她们后台够硬对卜半夏不利,我怎么也是不愿见到她在这一方面吃亏的。这种感受,在王姨和甘语嫣那里我是领教过的。卜半夏回到年兆阳身边,对着潘娇说一些生日祝福语。我怏怏然,出去化妆间透透气。

      真是冤家路窄。毛楚楚。

      我开打化妆包开始补妆,气垫BB真的是我这样懒人的福音,更何况还有乔妹那样标致的姑娘做着代言:“恭喜啊,听说怀孕了。用孩子留男人这招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的呢?你果然技胜一筹啊。”

      她眼神恨恨地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我畅快地挑衅:“怎么,想动手?我倒是不介意啊,只是你孩子如果保不住了的话,你还有什么筹码?”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大家过得不是都很好吗?”毛楚楚抑制住怒气。

      我测过头来看向她,她身上的那股“居家感”似乎不见了好久,光彩照人,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再是那晚蹲着玩胡翊洲手机的小媳妇样了。“你过得的确不错,但是你怎么敢说大家过得都很好呢?都很好的话,我会这样?”我抬起腕上的那道伤疤,分手的时候没被撞死,重度抑郁的时候还是没放过自己。“还有,都很好的话,为什么胡翊洲要来找我复合?”

      毛楚楚气愤到口不择言:“你个贱人。”

      “贱人?你是在提醒我没用这个词骂过你吗?不过你应该想到的,有一天这个男人会抛弃六年的我,也就会因为其他诱惑抛弃你不是么?时间这个东西很神奇的,可以让人变心,也可以让人悔悟和看得更清。”算算时间,胡翊洲应该要来找人了吧。

      我开了水龙头,接水,从头上往下淋了下去。“为了对得起你说的话,我怎么样也是要作贱一次给你看的。放心,我不会对你这么做的,毕竟,你是有孩子的人。”我开始酝酿眼泪往外走,顺便在她身边语重心长了一句:“好好保住你的孩子啊,不然你在这个位置上还能坐多久,我就不知道啦。”

      小时候跟卜半夏说过,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演员。只可惜该在梦想最有可能成真的年纪里遇到了胡翊洲。不过就哭戏而言,我还是种子选手。

      淋了一身湿漉漉的我根本就不需要酝酿已然能红了眼睛,抹眼泪。胡翊洲不负所望地站在门口。毛楚楚跟在我后面走出来。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吧。

      今天这种场合,恐怕没有人想要把事情闹大,除了甘念。不过胡翊洲愿意收场,我也乐得奉陪。

      他脱下西装外套,扶着我走出去。

      “胡翊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毛楚楚看着带着我离开的胡翊洲的背影大叫着。你对我做的,可比现在这一身狼狈多了。

      我给了毛楚楚一个侧脸,指着肚子,用口型说:“小心孩子。”

      胡翊洲直接带着我去了希尔顿酒店,开了房间让我赶紧洗澡,不然这么冷的天肯定要冻出病的。

      “我先去帮你买一套换洗的衣服。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之间就算隔了两年依然默契,无论是身体上,或是习惯上。

      “我没有还手,你不夸我么?顾虑到了那个孩子。”他认识的甘念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今天却忍住了,的确很不容易。

      “你先进去洗澡!我一会儿回来。”说完,关上了门。

      我心情是出奇地好的。我对于时间的认知是这么的准确,时间冲淡的爱情终将还会因时间而熠熠闪光。时间是回忆的制造者,那些动人的瞬间,那些痛苦的瞬间。爱情不是永恒的,只有时间才是。当爱情变成时间的附加值,恐怕内心再难起波澜了吧。不过也真是奇怪,为什么两年的时间没有冲去我报复的一念呢?记得同学小米说过:我对物质还有渴望,说明我还有救。真的对物质都没有欲望的人,那才是最棘手的。说来说去,我只还是一个凡人,对爱恨情仇还有执念而已。

      胡翊洲回来的时候我是裹着浴巾躺在床上轻声啜泣的。除了衣服,还带了外卖。“晚餐也还没吃什么吧,来,从辛香汇给你打包回来的金手指,还有一些其他菜。”

      其他什么都不用说了。美食当头,一切从长计议。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吃着辣。还是一样的味道。那时候替我过一遍清水的还是胡翊洲,朱法说,不能吃辣还次次都点这道菜,这么作,早晚会被休掉的。一语成谶。

      胡翊洲用热水器烧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等下给你过一遍水除辣。”

      “你要不要吃?”我满手油腻腻地举着一只鸡爪送到他嘴边,他迟疑了一下,咬了一口。今晚,都是没有好好吃饭的。宾馆生活可能是我们俩个人特别的记忆了吧。大学时代,冬天见面的时候约好要去哪里玩或者哪里吃饭,总是因为我赖在宾馆不肯出门而一次一次泡汤。饿的时候胡翊洲会独自出门,问我要吃什么,他买了带回来,每次他一抱怨我太懒的时候,我就会用食物堵住他的嘴,再送上油腻腻的一个吻。然后就是没日没夜地在床上嬉闹。

      现在的气氛一如当年。尤其是一个只裹着浴巾的我。

      只是他顺手拿套的手被我挡回。“不要那个,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都没中过一次,哪能这么巧。如果真的中奖了,岂不是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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