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书满楼》紫墨淑香

31、悟道

　　六大派之难告一段落，各派均对张无忌及明教的戮力相救感激不尽，前嫌尽释，元兵阴谋心血尽费。

　　周芷若和峨嵋派众人将灭绝师太的尸身火化了。空闻、空智、宋远桥、宋青书、张无忌等一一过去行礼致祭，灭绝师太一代大侠，虽然性情怪僻，但平素行侠仗义，正气凛然，武林中人所共敬；峨嵋群弟子放声大哭，余人也各凄然。

　　空智大师道：“中原六大派原先与明教为敌，但张教主以德报怨，反而出手相救，双方仇嫌，自是一笔勾销。今后大伙儿同心协力，驱除胡虏。诸人意下如何？”

　　众人一齐称是，但说到如何报仇，各派议论纷纷，难有定见，最终决定，休息数日，回去后再徐商善策报仇，各派纷纷向张无忌告辞离去，宋远桥领着宋青书走到峨嵋派跟前，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吧！诸位只须继承师太遗志，师太虽死犹生。”

　　峨嵋派诸人哭泣着齐点了点头，宋远桥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朝张无忌走去，宋青书走上前一步，也道了句：“诸位师姐妹，请节哀！”接着对周芷若安慰一笑点了点头，也转身随宋远桥离去，没有发现周芷若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宋远桥走到张无忌跟前，道：“无忌，有空回武当山聚聚。”

　　张无忌笑应道：“好的，大师伯。”

　　莫声谷站于一旁，高兴道：“好小子，不错，比你爹强多了。”

　　张无忌笑道：“谢谢七师叔。”

　　莫声谷道：“你也多保重，有空回武当。”接着又对宋远桥道：“师兄，我们动身吧！”

　　宋远桥对众人道辞，转身就要离去，宋青书拍了拍张无忌的臂道：“自己好好保重！”也随着宋远桥等人离去。

　　张无忌很是不舍得宋青书等人，明明相聚不久，又要转身离去了，在宋青书等人走出十几步远的距离时，张无忌忍不住叫唤道：“师兄……”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女声，“宋师兄……”周芷若对于这天发生的事情很是慌乱茫然，想找一个人诉说，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宋青书，眼见宋青书就要离去，终是忍不住顾不得羞涩出声叫唤出来，二人同时出声不由得均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宋青书停下前进的脚步，回转过身来，微微笑的看着二人，宋远桥等人也因这声叫唤停了下来，转身面对众人。

　　周芷若收回眼神，又再次神色复杂的扫了眼张无忌，朝宋青书走去，在离宋青书二三步远的距离前停下，有些不自在的扫了宋远桥等人一眼，道：“宋师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宋青书对周芷若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宋远桥等人道：“爹！你们先行，我稍后会追上去的。”

　　宋远桥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周芷若，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先离去了，你也不必急着跟上来。”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宋远桥对于周芷若还是很满意的，貌美温柔又冰雪聪明，跟自家儿子还是很配对的。

　　宋青书知道自家父亲想差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扫了眼对面的诸人，对周芷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吧！”说完便朝一边走去，周芷若点了点头跟着离去，张无忌看着前后离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有丝酸涩失落还隐隐的有一丝心痛。

　　杨逍等人走到张无忌面前，拱手一礼，道“教主……”

　　张无忌回过神来，想起答应赵敏之事，便道：“我还有些私事得留在大都几天，你们先行回光明顶去吧！”

　　青翼蝠王韦一笑问道：“那金毛狮王呢？”

　　张无忌道：“我去就是了，这次汝阳王受了挫折，定会实行报复，咱们明教不能一日无主，明教的事就由杨左使来代理。”明教诸人齐声应是，转身离去，张无忌在离去前，复杂的看了眼宋青书与周芷若离去的方向，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宋青书与周芷若二人来到一处山冈，该处一望数里，不愁有人隐伏偷听，又让远处的人瞧不见冈后的情景。

　　宋青书道：“这里说话很安全，又不会让人看到，有什么事，你尽可说来与我听。”

　　周芷若猛的扑到宋青书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令人措手不及，首先师父逼她发毒誓，接着又传她掌门之位，再是逼着她利用张无忌，最后明明可以活着的，却选择死亡；这一连串的事，也难得周芷若能坚持这么久没有崩溃，宋青书在周芷若的心里是特别的，宋青书就像是他的亲人般，让她感到安心，能让她依靠信赖的存在，所以在宋青书的面前她从不假装坚强，想哭就哭，想笑便笑，如同每个受到委屈受到伤害的小孩子般，寻找那个值得依靠的人哭诉一番，寻求安慰。

　　宋青书轻轻拍着周芷若的背，默言不语，待周芷若哭累了，从自已怀中出来时，方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递到周芷若面前道：“先擦擦吧！”

　　周芷若伸手接过道：“谢谢！”接着开始擦拭自己的脸。

　　宋青书见周芷若神色平静下来了，便问道：“在塔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芷若看着天空神色极是冷静的缓缓道出一切，待周芷若将一切道出，宋青书问道：“那你喜欢无忌吗？”

　　周芷若脸色有些羞红，接着又想起些什么，脸色苍白起来，眼神略有点茫然，语气有点凄凉道：“如今喜不喜欢还重要吗？”被师父的誓言所束缚，喜欢与不喜欢，除了增添几分痛楚外，又能改变什么，师父对她有养育教导之恩，她又怎能毁约，终是不能相守的，不是吗？

　　宋青书道：“你可选择好了！”

　　周芷若淡淡点了点头，面对宋青书道：“青书哥哥，师父对我有恩，我不能让师父死不瞑目。”

　　宋青书轻叹道：“我观无忌是喜欢你的，你为了师命，舍弃自己的幸福，值得吗？”

　　周芷若强忍着泪水，淡笑道：“青书哥哥，在我答应师父时，我已经没了选择的权利。”

　　宋青书道：“那你打算利用无忌得到屠龙刀与倚天剑吗？”

　　周芷若身子一僵，低下头道：“青书哥哥，对不起。”如果不利用张无忌，依她的武力，她根本得不到屠龙刀与倚天剑，为了峨嵋，为了师父，她不得不如此做，即使会被宋青书讨厌，她也不想欺骗于他。

　　宋青书摸着周芷若的头，叹道：“哥哥并不怪你，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便就去做吧！只是莫要伤了无忌身边的人，到时让无忌知道了，你后悔了，无忌也能接受你。”

　　周芷若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抬头灿然一笑，道：“谢谢，哥哥！”

　　宋青书收回手，略担忧道：“如今你身为峨嵋派掌门，你那丁师姐定是不会服你，你可有对策。”

　　周芷若傲然道：“丁师姐为人尖酸刻薄，师门中的师兄姐妹有很多人不喜她，我有掌门戒指在手，她那些小聪明，我还不放在眼里。”

　　宋青书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每个师门中，定会有这样的人，有时候倒是可以拿来用用，但是要掌握分寸，利用好了，说不定会有奇效。”

　　周芷若也笑道：“多谢青书哥哥指教。”

　　宋青书点了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多多保重。”

　　周芷若点了点头，道：“青书哥哥也是。”

　　二人就此分开，宋青书去追宋远桥等人，而周芷若则开始寻着峨嵋派留下的记号追去。

　　宋青书与宋远桥等人会合，自是被拉着打趣一番，宋青书也任由他们误会并不解释，过了几日，宋远桥等人回到了武当山，回到武当山见到行动自如的俞岱岩和殷梨亭自是又一番欢喜，武林之事自有宋远桥等人忧心，宋青书在武当的日子显得很是悠然自在。

　　这日，武当六侠全去紫霄宫处理武当事务去了，只剩下张三丰与宋青书二人留在青莲楼。

　　宋青书为张三丰倒上一杯清茶，笑道：“无忌身边美女环绕，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太师父就要有孙媳妇了！”

　　张三丰摸着长须乐道：“呵呵……这可还真是一件喜事。”

　　宋青书笑道：“大师父就等着喝孙媳妇茶吧！”

　　张三丰笑看着宋青书道：“我听你爹说，你与那峨嵋派的周姑娘很是要好，何时领着带过来给太师父看看，好定下日子，免得旁人说闲话。”

　　宋青书淡淡一笑道：“爹，他多心了，我同芷若如同兄妹，毫无男女之情，再说，芷若另有喜欢的人，我也并不打算娶妻。”

　　张三丰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问道：“你父亲可知道？”远桥还是希望青书能成家生子的。

　　宋青书道：“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的。”宋青书自是知道自家父亲心里的心思。

　　张三丰点了点头，他对于宋青书娶不娶妻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见武当七侠也就只有两个人成家，其它人还是光棍一个吗。

　　宋青书站起身，道：“昨日下过一场雨水，今日山上的云海定是极美，太师父有没有兴致陪青书观一观。”

　　张三丰道：“这十几年来一直闭关修炼，倒是很少出来走动，也很久没有去看过了。”说着站起身来朝山顶走去，宋青书尾随其后。

　　二人来到山顶，一眼望去，是漫无边际的云，如临于大海之滨，波起峰涌，浪花飞溅，惊涛拍岸；云海中的景物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令人捉摸不定，不由得越是想要探索一番。

　　二人立于山顶，各身着一席白衣，秋风卷起二人的衣角，静静观看着云海之景，从远处看去，倒像是要飘然飞升的仙人。宋青书忽道：“每次来观这云海，总能让我看到不同的一面，动由静止，静由动活，互相交替，展现不同的美景；就像太师父所创的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张三丰负手而立，微微笑着，道：“太极融合了大自然海纳百川、阴阳平衡、刚柔相济、动静相兼，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和谐共处的普遍真理，放在任何一处多是有共通性的。”

　　宋青书道：“依太师父对自然的惨悟，应该早以以武入道，从人道进入仙道了，为何还依然停留在人道？”

　　张三丰看着宋青书道：“心有所愧！”心中有愧，无法做到心静平和，无法逍遥自在，达到仙人的境界，如果当初自己注意一点，速度快一点，就能阻止翠山自尽于前。

　　宋青书自是知道张三丰心中愧疚的人是谁，劝慰道：“佛说有因必有果，五叔之死，乃是天意，无论人如何有心阻止，也无法做到逆天而行；太师父不必感到愧疚，想必五叔心里也不希望你如此自责难过，要是他知道了，定是挂念着你，不愿转世轮回，人已去，心怀愉悦的心情来思念，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张三丰沉吟半响，突然大笑起来，心里最后一丝阻碍去除，心胸开阔，整个人似乎融入了自然之中，宋青书微微笑着飘然离开一段距离，正在这时，张三丰周围刮起一阵狂风，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山林中更是百兽齐鸣，各自奔走。

　　天生异象，诸人人心慌慌，仪论纷纷，武当六侠均走出大殿，安抚人心。

　　听见一道电光，似是撕裂天地般的力道，从云中直穿而出射向山顶，宋青书双手结印为武当山设了一道结界以保护武当山内的人，瞬间张三丰便置身于光柱中，脸色苍白了几许，接着云层渐浓，酝酿着更为恐怖的气势，隆隆雷动，一道雷光比之刚才那道粗厚了不少，又直射而来，张三丰的身子不稳的颤动了几下，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染红，紧接第三道雷光又直射而来，比前两道威势更大，光芒更强烈，张三丰被压得跪倒在地，根根银发直飞，一口鲜血喷出，却还是固执的硬抵抗着雷光，最后身子倒于地上，而那狂暴的天雷，恐怖的电光，也在瞬间消失，与此同时一道五彩露光笼罩在武当山，张三丰的身子也被这道露光所笼罩，改变着他的肉身。

　　过了片刻，张三丰站起身来，只见鹤发童颜的他此时竟年轻了好几十岁，虽还是白发翩翩却不会让人感到年老，神秘飘逸，仙风道骨，身上的伤被露光所治，完全看不出刚刚伤重的样子，宋青书走上前道：“恭喜太师父，列入仙道。”

　　张三丰看着宋青书，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敬畏，神色复杂难言，道：“我应该唤你上仙！还是青书！”他记起来了，那天的异变，以及宋青书的身份。

　　宋青书微微一笑，丝毫不显惊异，道：“我是宋青书。”

　　张三丰也露出一丝笑意，道：“我也习惯了唤你青书。”接着道谢道：“多谢！”要是没有宋青书，他也不会这么快的列入仙道。

　　宋青书笑道：“我并没有帮你什么，你本有仙缘，列入仙道是迟早的事，想必过不了多久会有仙官来召你入南天门受封。”

　　张三丰好奇道：“你在天宫受什么官职？”

　　宋青书笑道：“我并非天宫之人，也非佛道中人，我虽身存于三界之中，却不受三界管束。你已列入仙班，凡尘俗事也是时候放下了。”

　　张三丰笑道：“说的也是。”

　　宋青书笑道：“人来了，我就先离去了。”说完转身离去。

　　张三丰随着仙官入了南天门，拜见了玉帝，接受了清虚元妙真君的封号，回到了武当，诸人对于张三丰返老还童都是一阵惊奇，对于那天的异变也有了一番了解，接着张三丰将掌门之位传于宋远桥，又开始闭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