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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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 into a monster-3
“请进。”老人倚靠在枕头上，声音几不可闻。
厚重的门板发出“吱嘎”的响声，将屋内一干人等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去。而门后出现的面孔更是出人意料。
“XANXUS！”老人吃了一惊，努力想要坐直身体，却被一旁的医护人员制止了。
“九代首领，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XANXUS单独待会儿。”
众人闻言默默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沢田纲吉充满担忧地望着床上的人，而九代只回以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了父子两人。
“坐吧。”老人轻声向XANXUS说，随之而来的一阵剧烈咳嗽使他皱紧了眉头。
XANXUS犹豫片刻，拉过椅子坐在了床尾一侧。他凝视着老人因咳嗽而颤抖的身体，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今天早上接到消息后，自己本准备好了全部的应答词令，但此时这些东西都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老人脸上一道道深陷的皱纹仿佛黑洞一样，吸走了XANXUS所有的思绪。
屋内的挂钟钟摆一刻不停地来回摇晃着，秒针走动发出的细微响动，连同老人努力调整呼吸的喘息声一起漫进了XANXUS的耳朵。这是死亡的声音。此时死神正握着那柄通体漆黑的镰刀，悄无声息地立在这间房子的一角静候着。老者的生命犹如谷粒饱满的麦穗，谦卑的低垂着头，散发出死神喜爱的衰老气息。XANXUS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没想到你会来，XANXUS。”九代向坐在床尾的人投去一个充满期盼的眼神。
“我没想到你还没死。”仿佛躲避老人的视线一般，XANXUS将目光投向窗外，那里有棵枝繁叶茂的树，正迎风悠闲的摇摆着——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种的。
“哈哈，是么？我也没想到，自己这把老骨头......”九代无奈地笑着，并未把目光从自己养子的脸上移开。
老人仿佛回到了那日的清晨，年幼的孩子穿着布料柔软的新衣不知所措地站在餐桌边，呆呆地望着桌上的食物。其时正处壮年的九代走过去抚摸着孩子的头——孩子还没有他的腿高——他说：“XANXUS，这些是你的。以后，我的也全都会是你的。”时光荏苒，但九代始终记得那个孩子抬头看他时的单纯目光。
只可惜，老人食言了，虽然只有一次。
不论你相信与否，你对另一个人的好其实都是不必要的，因为他会忘掉你所有的好，却偏偏将那唯一一次的“坏”深印在心里。直到有一天，你猛然间发现自己抱在怀里的小猫变成了一头狮子，它猝不及防且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贪婪的目光所指正是你的喉咙。
老人盯着自己养子的侧脸，乌黑的发丝下，狰狞的伤疤时隐时现。
贝尔趴在阳台上抬头向上看时，斯夸罗正站在屋顶上盯着院子里空空如也的停车位。前者纵身跃上阳台狭窄的栏杆，冲着屋顶上的人挥着手。但起初斯夸罗并没有注意到下方的贝尔。直到一股突然袭来的疾风夹带着一把做工精细的匕首向斯夸罗飞过来时，他才下意识地伸出剑去挡开，然后，他注意到了下面那位脸上堆满诡计得逞的得意笑容的始作俑者。
贝尔看到斯夸罗嘟囔了句什么，然后便消失在了屋顶上。被投出的匕首直直戳在了砖缝间，它折射着阳光，得意洋洋的炫耀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偌大的舞台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人。贝尔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望。
“啊。不得了，不得了，您终于想开了要跳楼了吗？”不知何时，弗兰已经出现在了阳台上。
“我今天要吃烤青蛙哦！”贝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绿色头发的少年无所谓的目光也直勾勾的迎了上去。如果他冲过来把自己推下去，那一定要在最后给他脖子上好好来一刀，贝尔盘算着。
“me好想把你推下去哦，”弗兰歪着脖子，“一早就看到一大把年纪的老爷爷在阳台上发情。”
匕首替自己的主人作了最好的答复，弗兰轻巧的躲开，顺带跃进了走廊的阴影里。余怒未消的贝尔紧跟着冲进了走廊，却不慎和某个刚巧经过的人撞了个满怀。
“靠！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斯夸罗使劲把贝尔推出去老远。
这一撞似乎把贝尔的怒气尽数传给了斯夸罗，后者眉头紧皱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样子，让贝尔瞬间忘掉了刚才的不快。
“说好的火并呢？我还期待着呢。”
“火并个屁！老头子舍不得咽气，XANXUS一早就去看他了。”斯夸罗不耐烦地转身要走却被贝尔一把拽住。
“怎么？我看你很不爽啊。”
“关你屁事！”
斯夸罗用力甩开对方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夜未睡的困倦感在得知九代还活着的消息时一股脑涌了上来。斯夸罗早已厌倦了彭格列那一套所谓的安抚政策，当他们是一群甘愿吃剩饭的狗吗？随着一条条命令的下达，瓦里安的权限正在一步步缩小，被架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虽然新的十代首领以所谓的“仁义”著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傻子。九代一死，沢田纲吉就会接手彭格列的一切，而那时，瓦里安将成为他最大的障碍。与其最后被当作狗一样的打发，倒不如趁对方根基不稳时先下手为强。
这次九代的病危本是一个天大的好时机，但事与愿违，老家伙又挺过来了。斯夸罗知道只要老头子不死，XANXUS是绝对不会动手的。真是让人头疼！
斯夸罗不自觉地停在了XANXUS的办公室前，在门边的墙上有一面大的落地镜，这是列维安在那里的，说是见BOSS前要先规整自己的仪表，不然就是失礼云云。斯夸罗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长长的银发早已漫过了腰际。自豪？不，这只是耻辱罢了。年少时信誓旦旦的誓言如今变成了打在脸上的结结实实的巴掌。
你还没有完成你所承诺的，斯夸罗。
“哗啦！”镜子在斯夸罗的重拳下被砸的粉碎。而这一切恰巧被躲在角落里的弗兰看了个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