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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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沈红叶太甜了
今年4岁，读幼儿园中班的沈红叶是所有老师心中的小甜菜。
“不要叶开上班。”沈红叶紧紧抱住叶开的右腿，并小脸一直蹭着裤腿。
“你才不要学无尾熊一样，快点放开。”叶开感叹沈红叶居然比他小时候还要甜。
“说好周六要一起看动画片的。”沈红叶决不撒手。
“前提是我得完成工作。”
嘤嘤嘤嘤，沈红叶哭了起来，还往叶开的腿上蹭着鼻涕。
叶开随即打了电话给正在加班的组员请了假。组员们都知道组长现在是一个人带着小朋友，纷纷心领神会。
沈红叶破涕为笑。
“给傅红雪打个电话，讲一下你的恶行。”叶开一把抱起沈红叶，拨通了傅红雪的手机。
傅红雪在大洋彼岸的学术会议刚结束。回酒店的时候有个他还没记住名字的金发中年教授走到他身边来，几乎是挤着他，用手勾了勾他的手。教授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彩，用优美的口吻问他要不要去喝一杯。他说他已经结婚了。
“抱歉，我听的消息不是这样的。”教授悻悻地走了。
电话一接通，沈红叶就凑到电话前喊道：“傅红雪，晚上好。”
傅红雪笑道：“晚上好。”他又听见叶开在电话那头抱怨沈红叶抢电话。
“今天叶开在家陪我看动画片。傅红雪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还会给你买礼物。”
沈红叶心花怒放，激动地说道：“一定要买巧克力。我还要带给幼儿园的同学吃。”
“嗯。”
叶开当然不忍心打断这种美好的亲子时间，更不敢再惹小朋友哭。但他想和傅红雪说话的心情和沈红叶一样急迫。在开会的情况下，傅红雪接到电话很马上挂掉。在那种有会议所组成的日程里，晚上会议过后的时间显得尤其宝贵。
“好，我会乖的。你快点回来哦，晚安，亲亲你。”说着说着沈红叶就往手机屏幕大大亲了一口，然后挂了电话。
“等一下！”
沈红叶很无辜地对叶开说：“傅红雪说他要睡觉啦。不可以打扰他。”
“沈红叶，我要把你退回去！”叶开作势要把沈红叶扔到沙发上。沈红叶在血缘上的父亲应该是沈飞，母亲不详。不过即使是父亲这件事也没有得到完全证实。当年阿飞由于要陪同李寻欢去英国，故将两岁半的沈红叶托付给叶开。叶开当时神经粗大地觉得自己都是阿飞和李寻欢养大的，那么自己养个孩子也不成问题。
“不要，我喜欢叶开。”沈红叶攀紧叶开的脖子。
“……”
“来看动画片。”叶开心想成年人怎么能和小朋友计较。
沈红叶拿过手机，再次拨打傅红雪的手机号码。
“咦？关机了。看来真的睡了。”他抿着嘴看着叶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沈红叶，不要这么甜，你是男生啊!”
叶开出国念大学的几年，每天都坚持给傅红雪打电话。其行为连英国室友都看不过去，要他稍微矜持点。
“你加班不要紧么？不是说要快点把游戏做好吗？”
叶开躲在卧室里内心一片窃喜地打电话。
“我以为你睡了。”
“手机没电了而已。”
“嗯，我们很久没打过越洋电话了。”
“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多。副研究员开会的机会要多些。嗯，我很想念你和红叶，会很快回来的。晚安。”
“晚，晚安。”
很想念很想念很想念很想念。
很荡漾很荡漾很荡漾很荡漾。
“叶开快来，暖暖猪进化了！”沈红叶雀跃的声音传来。
叶开觉得自己也快进化了。
(十三）
傅红雪暂时还分不清楚喜欢这个复杂心理活动的各种类型。以及上个周他认识了一个很喜欢的学姐这件事，他也没有告诉叶开。对于叶开，他也很喜欢。目前已经喜欢到了“就算是妈妈不要我和他接触，我也不想离开他”的地步。可是喜欢学姐的感觉又不同。
学姐的名字叫明月心，看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在温度陡降的深秋，她都会露出覆盖着深蓝色蕾丝丝袜的小腿，搭配着豪华的风衣，显得婀娜又时髦。且不说傅红雪对她那充满误解的朦胧情感，明月心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少年。傅红雪虽然腿脚不灵便，但终归是个面容清秀苍白，表情优美严肃的少年，终归是各种意图不良的学长学姐的目标。而明月心究竟是学姐，在与男女通吃的公子羽长年打交道的过程中，已练就了如何捕捉纯良少年的各种法门。
她那次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轻轻抬了抬腿，对着偶遇的傅红雪微微一笑，欺骗了少年的真实感官。
叶开没那么容易上当，也没那么容易喜欢人，傅红雪例外。
“和上官小仙的妈妈或者和诗音姨多见几次面，就会觉得好多女的也就普通水准。”他说过这样的话。而他表面上显得阳光开朗，是很容易喜欢女同学的类型。
就在傅红雪同学心里藏了小秘密的第三周，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不给叶开坦白关于明月心学姐的事。
“哦，你遇到了公子羽的女朋友了。”叶开不以为然的模样。公子羽其实也姓沈，和阿飞是亲戚，为了显示与众不同从而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公子羽。平日里大人们谈论的事被叶开偶尔听见，也大约是知道公子羽品行不太端正。
“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傅红雪本来面庞微红，叶开的话一出，他似乎冷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叶开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傅红雪没说话。
“我们班上官小仙也漂亮啊。”叶开又说了句莫名奇妙的话。
可能是生气了。傅红雪这样想。
“你有喜欢的人，也可以给我讲。”
叶开的确是不开心了。虽然他自己也没怎么搞清楚不开心的原因。
“太纯情了，受不了。”他像发脾气一样，转身走了。
下午放学，叶开没有和傅红雪一起走，而是与丁灵琳走出了校门。
傅红雪又在车站遇见了明月心学姐。
学姐甚至向他招了招手。
谁知那种朦胧的感觉没有了。他礼貌性地朝学姐点了点头，满心想的都是叶开为什么要生气。想到最后还是无解，可对学姐那种喜欢又消失了，只能叹气说大概我的早恋结束了。
其实他的早恋还没开始。
叶开回到家后，恶狠狠地对李寻欢说：“傅红雪早恋了，我要阻止他。早恋是不对的。”
李寻欢莞尔道：“你完全像个吃醋的女同学。”
(十四）
朦胧感从明月心身上消失，却降临在了其他人身上。
深秋近冬的天气阴郁得像个生病的人，下起雨来更是要命。傅红雪撑着伞，拖着被雨水浸湿的裤腿好容易才从车站走到校门口。而叶开穿着雨靴和灰棕色的雨衣从马路那边踏着水花走了过来。
这种朋友闹矛盾之后的见面是很尴尬的。许多少年都会扭头就走，友情也随之枯萎。在这个年纪，自尊心大于一切。
叶开先望见傅红雪。他看见傅红雪打着一把伞骨有点塌陷的雨伞，双脚的裤腿完全被雨水打湿。雨从正面滑进伞内，让傅红雪的那比普通男生长一些的头发湿润地贴在他的面庞上。傅红雪的眼睛似乎也望了过来。那样的目光被雨水洗涤得很漂亮。漂亮得叶开心里会感到强烈地震撼。
傅红雪默默地走了过去。他盯着叶开，想这个人会不会还在生气，不理我就走了。虽然他也没明白叶开为什么生气，但他并不吝啬检讨自己。
“你打伞么？”傅红雪问。
叶开回过神来，支吾着说自己穿雨衣。
“嗯。”傅红雪觉得这种回应似乎表示叶开还没有消气，不免有些落寞。
“你的伞有点小。我有大伞。”叶开的动作很慌忙。他夸张地从书包里拿出了另一把伞。
一把大伞撑了起来。
叶开在伞下面对傅红雪笑。
傅红雪觉得这把伞很大，人在伞下很安全。不是安全，是一种可以把心填充得满满的东西。还有叶开，从他的视线看去，只能看见黑色的伞面和叶开的笑。在这把伞里，叶开的笑容就是他身边唯一存在的，生动的，感染着他的事物。
“昨天我没有听你讲学姐的事，是我的错。”叶开道歉说。
傅红雪连忙说：“没有后面的事了。我下午在车站遇见她，感觉已经不喜欢她了。可能是我没见过什么长得好看的人吧。”
叶开以为傅红雪是在指他之前说的话。
“李叔叔他们总是说早恋不成熟。应该是我的想法太老了。”事实上李寻欢和阿飞完全不是会说早恋不成熟的人。
“不，不是，是真的不成熟。我们是学生，肯定是以学习为主。而且我妈妈说有工作之前都不要去想这种问题。”傅红雪所说的才是实话。
“嗯。”
“嗯。”
傅红雪低着头，看着叶开那只撑伞的手。他发现比起明月心那微微翘起的腿，这把伞使他感受到的满足感要多了许多，甚至他那少年的幻想都从明月心身上飘荡了回来。
“下雨天很麻烦吧。”叶开说。
“是。”傅红雪继续低着头，看叶开的手。
叶开撑着伞，觉得自己怎么有种献殷勤的感觉，又兴奋又有点难为情。
两个少年这一路走了很久，想了许多。迟到是难免的。
结果叶开送给傅红雪的第一件礼物是双雨靴和一件雨衣。
傅红雪居然没有拒绝，只是不敢带回家。
喜欢一个人，是件不伤自尊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