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Vongola'Blood（纲中心）》林笑伊

24、11.协议达成（i）

　　Chapter 11.协议达成

　　之一

　　警备队和维尔克想的一样软脚，虽说是帕多瓦的警备队，但事实上还比不上那些贵族自己的守卫军。谁叫他只是米兰驻军的军官？那些西班牙或者是葡萄牙权贵他也不想打交道去借一下军队。
　　当然没有指望他们有多强的作战能力，他指挥着警备队充当后勤小组，飞快地隔离着事发的区域。帕多瓦的名义上应该叫做领主的人飞快地允许了他的指挥权，然后龟缩在他的府邸。
　　维尔克烦躁地点上烟，其实他讨厌那种呛人的烟熏味，但是他最讨厌的还是麻烦的事情，厌恶到需要借助烟草来麻痹神经。
　　肖恩被图嘉娜架过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心情去吵嘴，直接招呼了医疗院的医生照顾他——和普通的受伤民众一起，毕竟他得表现出他并不认识那些人的模样，表面上作为一名军官他的地位应该是高于他们的。
　　“将军，教堂广场和市场那边伤者有很多，需要加派人手。”下面小队的队长们不断地汇报着情况，维尔克紧皱着眉头评估着事情的重要性，既然他人在这里出现了，如果事件很大的话搞不好他得上报，最糟糕的是会惊动到……
　　“把负责北边的小队调一组过去吧，记住，那里面有不是平民的人所以先把所有人都控制住。”
　　“明白。”下士敬了一个礼。
　　“另外还有，”维尔克吐出一个烟圈，“还在交战的区域你们还是别去了，等一下我亲自去看看。”
　　“是……知道了，请将军务必小心！”
　　真是麻烦——他一边装作视察伤员情况的样子一边往肖恩的方向走去，骨折的家伙已经绑好绷带坐起来了。图嘉娜早些时候已经溜走，可能是要统一一下属于彭哥列的口风。也是呢，如果要抓捕参与殴斗的人那是要连自己人也要一并抓走，维尔克又觉得头痛起来。
　　“你去看一下吧，我总觉得不放心。”肖恩坐在地上说，牛小孩躺在他边上睡觉。
　　“怎么，因为你提前被请出场而感到内疚了吗？”
　　“你还没有看出来么，根本不知克拜恩那群傻瓜，佩莱斯八成也被请过来参合了。”
　　“真的是傻瓜啊，佩莱斯家族怎么肯听他们的命……！！”手上拿烟的动作顿住，“你是说连那个混蛋也来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啊，他也来了吧，那些炸药也是佩莱斯带来的。”肖恩漫不经心地捋着头发，把这个包袱如愿以偿地加给了维尔克。
　　很好，真的是太好了，这下不上报都不行了。
　　“这个混蛋，这次不收拾他已经不行了。”他灭掉烟，把烟管收起来，手已经按在了腰上的西洋剑上。
　　“等一下维尔克！”肖恩叫住他，“你是打算以什么身份去？”
　　你是要以将军的身份去还是要以彭哥列成员的身份去？
　　“有区别么！那家伙是敌人！”
　　“就他本人来说，是‘同伴’。”肖恩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他，“要是涉及到家族的事情，我们都只能以自己个人的身份出现，这是早就说好的了。”
　　“啧，我自己知道。”
　　“你还没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吧！”他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飞快地往隔离区里冲去。

　　无论是拐子还是匕首，被触碰到的建筑墙壁都多少会被敲一个坑出来，以至于那飞扬的尘土来具现化杀气。
　　叫喊的声音很明显传达到了目标的耳中，但是更明显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反而越来越痛下杀手。
　　啊，要怎么办啊。
　　纲吉无力地抚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刚才云雀还抽空看了他一眼似乎还笑了一下。Giotto扶住纲吉的肩膀愉快地说：“没关系，凯特是不会输的。”
　　“诶？！”纲吉抬头看了他一眼，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凯尔特•佩莱斯，佩莱斯家族的第二代领袖，不过他本人……算是我的同伴。”
　　等等啊，刚才你不是说那是敌对的家族么！
　　“哼，我也不会输的。”云雀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仰头躲过匕首的瞬间朝着他们说道。
　　是啊，所以这个才是麻烦啊……纲吉继续扶额，不管那人是敌对家族也好，Giotto的同伴也好，总之重点其实是他对自己这边无伤害，并且其实Giotto你有能力阻止的吧。
　　“我们最好走开点。”他拉住纲吉的手准备继续往前面走。
　　“等等！你能让他们停下来吗？！”他要怎么做，学电视剧那样扑上去说不要打了云雀学长？
　　会死吧？
　　而且一定是被云雀亲手杀掉。
　　“草食动物少管闲事，我要把这个家伙咬杀在这里。”
　　就是那样才不可以啊！
　　“呃……那个人是我的同伴之一……”纲吉扯着Giotto说着这个完全看不出半点说服力的话。
　　“你的同伴？科拜恩的秘密武器么？”凯尔特的声音像是刮过刀锋，带着一点嗤笑，突然地甩开云雀往纲吉扑去。
　　“凯特！”Giotto把纲吉往身后一推
　　刹那的惊讶在电光石火之间，云雀已经回身栏在了他面前，拐子和匕首再次发出尖锐的碰撞声，然后终于停止下来。
　　至少目的达成了，纲吉松口气。
　　“我不想再玩下去了。”凯特耸耸肩，很干脆地收起了匕首，“真扫兴。”他退开去，转向云雀来时的方向。
　　中途退出战斗，那可是不被云雀允许的，这种人连咬杀的价值都没有，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甚至连云雀都还没做出反应。
　　“你想走到哪去呢？”
　　维尔克的剑正指着凯特的脖子。

　　已经跑的太远了。
　　直到周围都没有人还能站着的时候狱寺才发现，转过头的时候一路上只有躺在地上的敌人，仔细看还可以发现躲藏起来发抖的平民。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衣服当然是破损了些，火药和灰尘弄得他灰头土脸的狼狈。头上的手帕被他的伤口染的红白相间，挽起袖子的手臂还有扯破的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近身赤膊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但是要忍着不把街炸了也有一定难度。
　　狱寺揉着后脖子回忆着印象里的路线，大概没有跑多远。
　　走了没两步就看到路边的某个店铺里了平抬着一个人放在平地上。
　　“怎么了吗？”他走过去问，店铺倒是还好没有太大的损伤，只是门应该是要换一扇了。
　　“他受伤了。”了平简介地回答，地上的人——大概是店主吧——表情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臂。
　　“那要怎么样，我不会急救。”他说着把地上的人打量了一番，却看不出是哪里受伤——莫非是内伤？冷笑话。
　　他自己打了个寒战，拍了拍手蹲下去：“把他背到广场那边去吧，他们好像在那边。”然后他朝着地上的人叫道：“你还能动吧，我背你过去。”

　　这算什么状况？
　　维尔克郁怒的表情那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手里的剑好强忍着要刺出去的愿望。凯特依然冷漠地看着维尔克，他在笑，挑衅地看着维尔克等待他下手。
　　千阳渐渐把云层拨开，顽强地穿透了弥漫的硝烟和尘埃，西洋剑的剑身微妙地反射着光芒刺破了沉闷的气氛。凯尔特•佩莱斯镇定自若地拍了拍衣服的下摆，抬起匕首轻轻地拨开维尔克的剑尖——纲吉几乎能感觉到那种轻易，他惊诧那样的结果因为看上去维尔克的眼睛里隐忍着什么，他不会想知道的那种残酷。
　　大概这种矛盾总是存在与家族的内部吧，而首领的作用就是协调这种矛盾。
　　纲吉抬头看向Giotto——感觉上这种矛盾和他手下的那几个自然灾害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他却只是旁观着。有点难以置信，纲吉小小地退后一步，与其说那两个人不可调和的矛盾给他的惊讶，倒不如说是Giotto的反应给他的冲击比较大。
　　他们的首领靠在身边的墙上，双手抱在胸前，他琥珀色的双眼看着两个人，那个目光像是枷锁一样钳制住了人的灵魂。
　　纲吉想知道，他感觉到的无法探知究竟的黑暗是不是他的错觉——如果说那种超直觉在同有血缘的人身上很难灵验，他宁愿相信那只是他在这个气氛下的错觉。
　　“如果……”凯尔特缓慢地开口，抬起下巴蔑视地看着维尔克，“你无法说服自己下手的话……”他瞥了一眼靠墙而立的Giotto，“那么你其实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然后他略过僵硬的维尔克往前，行动之前对Giotto 那边说：“还有，作为你的守护者我还是说一下，那个和我打的人是可拜恩家族的呢，好像是他们这次莫名自信的原因，如果那边的那个人认识的话……”他扫过纲吉，“注意一下比较好，失陪了。”

　　直到凯尔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面，Giotto才站直了身体，仿佛恢复了纲吉平时看到的那样。
　　维尔克沉默地收起了剑，目光在面前的三个人里打量了一下——云雀恭弥显然已经观察过他了，现在的目光非常好奇地分析着Giotto——也像Giotto一样很快地恢复了平常地样子，他皱起眉头往前走了两步，将云雀确认在自己的攻击范围里面。
　　“虽然我很讨厌那个人，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是不是有人该给我解说一下，好让我相信这一切不过是个闹剧。”

　　当然不是闹剧，但肯定是一个不美丽的错误。
　　纲吉思考着要怎么在不解释他们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可能他比较担心云雀学长会不会配合才是第一要务。
　　“其实……这个人是……”泽田纲吉颤抖地开口。
　　“哦哟，原来你就是那个……”云雀恭弥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其实这个是我的学长估计是我们走散的时候他被那个什么家族的捡到了然后打起来了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要有架打就好的于是肯定是被利用了！！”
　　我完蛋了。
　　他保持着冲上去捂住云雀嘴的动作等待死神降临。

　　疯狂的沉默在四个人之间徘徊，维尔克好像是终于理清楚了纲吉那一长串的话，他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原来这样，有点智障啊，我明白了。”

　　不不不！！你根本没有明白！！！！
　　Giotto你干嘛要用那个眼神看过来啊！你的超直觉没有发现他说错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个很强劲的学长，他在和你走散的时候被科拜恩家族的人骗去利用了？”
　　“应该是这样吧，他除了打架之外别的都不能吸引注意力，可能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那啥家族估计也伤的不清……
　　“……这样啊，我想你们应该有话要说。”他指了一下已经面色狰狞的云雀，似乎有些不着痕迹的妥协，“那这样，我们先到前面去等你，就在那边的集合地点，你们说完了过来吧。”
　　咦？不，你要丢下我吗Giotto？
　　“我先过去了，你保重。”他微笑了一下，拍着维尔克的后背往集合地走去。
　　等等呀爷爷！你就那么想在奈何彼岸与我约定见面么！？
　　被遗弃的十代首领很怀疑初代首领是见死不救。

　　“你不留下看看么，他好像有点怕的样子，那个人……”维尔克回头看了一样，少年在似乎惊恐地跳开，但是却矛盾地不敢逃走。
　　“那个人太强了。” 有点不自然。Giotto垂下的眼抬起来，“能和凯特打到那种程度，这种人我没见到超过十个……可是那样的一个人在纲吉身边，不会有点突兀么？”他思索起来。
　　“就那种程度会被科拜恩的人看中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好像难以形容那种复杂的感受，“说起来，你当时说过那孩子自己会一点反击的吧……”
　　“嗯……他的同伴其实也是吧，你跟那个拳师交手过。”
　　“如果一切偶然都不是偶然，那么他应该不会犯那么明显的错误，可是这也有可能是故意。”
　　“你陷入逻辑的怪圈了。”Giotto无法完全认同，“问题只是在于要不要相信他，如果不，那就用审视的眼光和防备的态度。”
　　“我承认我到现在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吧。”维尔克毫不避讳地说，“就算是你说你可以完全肯定也……”
　　“问题就在于我不能完全肯定。”
　　维尔克有些惊讶，和所有人一样，他一直鄙视地但又不得不佩服Giotto无与伦比的直觉以及他万无一失的自信。
　　“我还以为听不到你说这种话呢，看来你还算正常人。”
　　“不过即使如此，我至少能判断出那些人到底会不会有危险。怎么说呢，与其是无法判断还不如说是他令人感到怪异，和我们所有人都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一样。”
　　“他说他们是从遥远的东方国度来的，也许真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是真的……”Giotto深吸一口气，“没关系，我并不惧怕这个结果。”
　　他兀自嘲笑自己，原来自己也是有所怀疑和不相信的么？
　　但是很快地，这一块阴影很快就从心上掠过去，被抛弃在深渊。

　　云雀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与此成正比的是他的怒气槽和敌人的凄惨程度，他真的很想恳求云雀能给自己留一个全尸。
　　“你是不是还想解释一下？”
　　一听到云雀这种疑似转性了大发慈悲的声音纲吉猛然抬头：“是啊，请云雀学长务必听我解释——啊！！！”
　　话还没有说完，一拐子就带着劲风劈了下来，用一点都不逊色与刚才那生死搏斗的情况的力道和狠劲丝毫不手软地瞄准他的位置。
　　幸好我躲的快不然你们就白来了！泽田纲吉惊恐地站在旁边，多年的训练让他在云雀这一攻击的同时作出了最快的条件反射，而他刚才站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一个小坑。
　　“咬死你。”云雀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斗气已经要升级到满点。
　　大概是生死关头经历太多次了，让他在某个程度上神经麻木，在这个时候纲吉竟然不忘了仔细地看过了云雀的手——戒指并没有在手指上。
　　“对不起云雀学长请你一定要在咬死我之前听我解释一下！！”他花了毕生的力气希望云雀能听进去。
　　“你的遗言是什么？”
　　里包恩，我觉得我真的活不到继承仪式的，就算我没有掉到这里也一样。
　　“刚才那个逾越的举动真是抱歉！”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但是情况很紧急……”
　　“说重点！”拐子直接抵上他的下巴。
　　“就是我没有对初代首领说我是谁所以请你一定也不要说！”
　　“…………原来那个人是初代啊……”云雀似乎陷入了自顾自的思考，杀气反而消散了。
　　“…………”不然其实你以为他是谁呢？！
　　“呵，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为什么不说，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云雀收起拐子，双手环胸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纲吉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许是错过了坦白的时间吧……”如果一开始，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是谁的话就不会有现在那么多的顾虑了，“……可是我现在觉得，这种事情很难让人信服，所以……顺其自然吧。”
　　“如果顺其自然的话你在怕什么呢？”
　　他有在害怕么？也许那个所谓的坦白的机会其实根本是存在在人的心里的。
　　“你是想要我帮你保密吧。”
　　纲吉欣喜地抬头，也许要坦白的话他还没有找到那个机会，但是云雀能合作的话是目前最好的状况。
　　“本来我对除了和他们打一场的事情以外不感兴趣，不过现在似乎很有意思。我懒得多说什么的，不过看在你的份上我稍微注意一下好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泽田纲吉。”他说着，沿着Giotto走掉方向走去。
　　“啊，云雀学长。”纲吉很高兴地追到他后面，“那个彭哥列戒指……”你是带着还是没带，请不要说你已经随手卖掉了拜托。
　　云雀停下来回头看他，从领子里提出一条链子，戒指正稳稳当当地挂在上面。
　　“那个因为这个时代也有一套彭哥列戒指，所以这个东西还是不要露出来比较好。”他作势想要云雀把戒指给他，然后云雀只是歇歇地瞄了一样他伸出的手，把链子放回领子里。
　　“这是我的东西。”
　　“诶？”
　　“我的东西你也想拿走？”
　　疯狂摇头。
　　“我自己答应的事我会做到的，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云雀甩开步伐往前走去，纲吉跟在他旁边心惊胆战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关于他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