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Vongola'Blood（纲中心）》林笑伊

13、中秋特别篇02-月光庭院

　　杂音：
　　因为各种事情给拖到中秋之後……让我没激情了……囧
　　脑残之，真想打自己。
　　这被败坏掉的结局真是让我想撞墙啊！

　　月光庭院

　　+午夜梦回+

　　传说，世界的第一种声音是这样的。

　　在黑暗的宏大空间里游走，你若不静下心来倾听是听不见的。它以它有节奏的脚步走遍所有地方，没有任何角落能逃脱它的追捕。

　　墙角的锺发出当当的锺响，传进脑海里刺耳地很不舒服。
　　还在谜局里睡眠的人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流光在深蓝色的暮色里闪现，桌上的烛台炸开的小小火花，衬著他的脸庞当作飞逝的流萤。
　　他慵懒地揉了揉疲倦的眼，随著他的动作，那在墙上拖出的影子拉伸出一个优美的形状。
　　椅子被设计得太舒适了也不是好事。Giotto想。傍晚的时候处理那一堆新公文让他连续工作三天的精神达到了极限。椅子很大，包裹著一层皮革，再铺垫上华丽并且价值不菲的皮草，甚至还贴心地搭配了一条薄毯。
　　於是他很自然地靠躺在这把椅子里打起瞌睡，一觉睡到午夜。

　　烛火有些摇曳，Giotto盯著跳动的火苗发了一会儿呆。
　　为什麽都没人叫他呢？
　　他在心里把不负责任的人员名单罗列了一下，抬手拨开挡住视线的留海，缓慢地思考。

　　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开头已经记不清了，结尾还没有上演，有一种压抑地烦闷堵在胸口。
　　桌子中间摊开了一个本子，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将一些事情记录下来，奢望它们有一天能为迷茫的继承者带来帮助。他们相隔无上遥远的距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多了解自己一点。
　　依旧是不可碰触的。
　　窗外的天幕上挂著一轮将圆的明月。
　　办公室得门响起了不符合时间的敲门声，Giotto坐直了身体了叫了一声请进。

　　木制的门做工十分精细，一点杂音也没有发出。
　　灰褐色及肩长发的青年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并没有走进来。
　　“冒昧地打搅您了，初代首领大人。”他四十五度欠身，挂在耳後的头发落下来挡住半边脸。
　　半夜来访的意外客人，将记忆里并不久远的传奇重现了。
　　“进来吧。”他微笑著招呼，“我记得……巴吉尔对吧。”
　　“是的。”内心过於外表成熟的青年走房间，在恰到好处的距离停下。
　　“还是我来说明吧，巴吉尔。”一直隐没声息的黑衣少年从後面走出来。
　　Giotto眯起眼，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等待他们的话语。
　　“这是我们的邀请。”少年递出一张卡片，帽檐下的微笑有些不明意义地邪恶感，仿佛是期待著一场有趣的游戏，“如果需要事情的解释，请尽管提问。”
　　扫过卡片上的文字，Giotto唇边的弧度也具有了和少年一样的邪恶意味：“我没有理由拒绝呢，难得你们穿过了那麽漫长的道路送上的珍贵邀请。”

　　复苏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光阴荏苒+

　　“这条走廊是怎麽回事，我记得没有的啊？”
　　“哦，是我打通的，这边被加盖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们确实在大宅里迷路了。”
　　“………………”
　　“究竟是那些混蛋造成这种局面的呢？！”
　　“大家都干过同样的事吧，你也没有资格抱怨。”
　　“…………凭直觉走吧。”

　　有时候是记忆的错觉，关於时间的速度总是模模糊糊地。好几年的时间像是一瞬而过，但是那些年轻生命质朴的模样历历在目如同昨天；或者明明是十几二十个小时之前的事，遥远得隔了好几个光年。
　　（全部都不怎麽真实。）
　　睡了一觉起来，那种当时汹涌上来的感动停留在了记忆里面。
　　（你看，脱掉心中负累，一样可以高飞。）
　　黑色西装完美的剪裁，让那不强壮的体格依然显得别样高贵的气质。十代首领泽田纲吉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接下来是去谈一笔交易……

　　“办公室的位置倒是没有变啊。”
　　“看来不管是哪一代都是固守传统的。”
　　“…………”
　　“怎麽了，干嘛那样看著我？”
　　“……没什麽，觉得身为始作俑者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对了，我能砍您一下吗？就一下，真的。”

　　“谁？”刚刚跨出门的纲吉猛然回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安安静静地。桌上微凉的茶还腾起热气。
　　他狐疑地眯起眼，视线在房间里仔细的检查著。
　　最後，并没有发现什麽不妥的纲吉，尽管有著摇摆不定的心情，但是让凶恶的门外顾问等他是更不可以的事情。匆匆锁上首领办公室的门，看著手腕上手表指针的指向，纲吉往大厅的方向跑去。

　　“…………呼，好危险，还以为被他发现了，真是敏锐的直觉。”
　　“这就是彭哥列的血统啊……”
　　“不要发出那种貌似你没有的感叹。”
　　一只手拿起了桌面上摆放的相框，上面被一大群人围住的十代首领显得十分无奈──从画面上危机四伏的浓重火药味来看，快门之後的下一秒是一场恶战。
　　嘴唇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纵然光阴荏苒，有些循环相似的东西依然伴随著。

　　纲吉开始认真地考虑彭哥列裁员的计划了，他甚至已经在大脑里打起了会议通知的草稿。
　　不……不行……
　　在不自觉地衡量对比後，发现自家守护者和瓦利安部队某些人都很不幸地上了第一批名单，他揉著太阳穴摇头甩开这个荒唐的想法──如今世界发展的主题是和平。
　　但是，就理智上来说，他们确实是著和谐社会里面的杂音。
　　纲吉面部抽搐地看著面前那远远超出预定人数的跟班人马。他们来谈的生意很简单：某个小家族的首领准备洗手不干了，想把名下那些来历不可言说的财产，通过彭哥列的手转移出去。
　　说白了，就是把所有的财产换自己的平安──让黑手党的教父确保後半生的平安。
　　但是……你真的确定这是安全的决定吗？
　　“喂，我记得你们手底下在北美有一片农场吧？如果你愿意把那个过度给王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九折优惠，启动瓦利安把你的仇家灭得连渣都不剩。“
　　贝尔菲戈尔，如果你把那几把拿在手上危险玩耍的飞刀收起来，我倒是觉得你的话比较有诚意。而且瓦利安好像不是你说了算的吧？
　　“似乎这点东西不够啊，要知道你们惹的是北意那个蛮不讲理的家族，我们处理起来也很难办啊～”
　　六道骸，我们是来签合约的不是来打劫的好吧？你刚才提到那个家族的时候，露出鄙视的表情了，看来派你处理比较好。
　　“就这个破烂的游乐园也值一亿！？你当老子眼睛是瞎的啊！！”
　　长毛……不，斯夸罗，我说你们瓦利安怎麽那麽闲？知道什麽叫“暗杀部队”吗？求你们有点职业道德行事低调点好不好？
　　“这个商场早就因为暗地里私藏违禁物品被调查了吧！你竟然还敢拿出来当条件，我真佩服你啊，话说阿纲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哦～”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啊，山本，你不是还说这种小事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麽？

　　看著被四个人状似友好地勾肩搭背，谈笑风生漫不经心的施加精神压力的对方首领（他正在努力让自己昏倒）。作为主事人之一的彭哥列十代首领捂脸哀叹。撇开他们不说，还有满屋子乱窜的了平和蓝波，四处搜刮值钱物品的玛蒙，在楼下警戒和在外围警戒的XANXUS和云雀（其实是在找碴）。
　　场面随时都可能失控。
　　而且他还必须在规定时间里把这些人带回去，不然在基地里等候的人可能会先失控。

　　还是应该裁员才对吧……
　　看著骸拉起对方的手（半强迫地）在合约上签字，纲吉寻思起到底是谁给那麽多人放的假。

　　“哈哈，十代的瓦利安，好活泼啊！”
　　“他们的相处方式很有趣。”
　　“我觉得十代本身比较有趣。”
　　“不要露出那种恶心的眼神！！你的脑袋里面真的只有肌肉吗？！”
　　“继承这样的血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我跟你有同样的感受……”
　　是繁盛吧……在他所构筑的领域里，由他支撑起的天空，他发誓不再让人孤独承受……

　　+时光回廊+

　　你会花去多少时间整理记忆？

　　在指环里将光阴铭刻？

　　午夜十二点是魔法的时间，总是伴随著奇妙的故事在人间流传。
　　纲吉是被梦境里面不断的响动吵醒的──如果那是梦的话。
　　终日繁忙的十代首领，竟然从铁血的前家庭教师嘴里听到“你去睡吧”，茫然之间还听成了“你去死吧”。

　　“好可爱哦，仔细看的话还是一个孩子嘛。”
　　被人凝视的不舒服感让他在睡眠里潜意识地皱起眉。
　　“喂喂，收起你的母性关怀，刚才还严厉警告我的人要以身作则知道吗？”
　　手轻轻拍开拨弄自己头发的东西，他翻身侧睡。（还当作是惊扰睡眠的小虫。）
　　“……我真是受不了那两个人了。”有人忍耐著抽人的冲动。

　　嘘，请小声点。
　　开门，细碎的脚步声，挪动屋子里的东西，悄声细语。
　　仿佛有人带著笑意道歉，打搅到你了。

　　纲吉揉著眼睛坐起身来，一轮满月在天幕中闪耀，於是光明全部碎成一片片，落到夜晚的世界。
　　他呆然地坐了一会儿，借著月光看著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卧室。（有些微妙的小变化，他感觉到了。）
　　鬼使神差地披上外套换下睡衣，有一种意识在驱使他想出去看看。似乎那种明亮的月光同样有著不可思议的魔力。
　　犹豫著，纲吉拉著自己的袖口，走出了卧室。

　　然後很快地就後悔了。

　　这里不是工作区域，是属於彭哥列日常生活的区域──在这幢大宅里面。
　　走廊地板里铺著柔软舒适的高级地毯，到处都可以看到保留下来的复古装饰。例如刚才转角那个罗马柱台上放著的一个漂亮的花瓶，据说是六代首领很喜欢的一件礼物。翻译一下，就是“六代首领时期具有特殊含义的古董一件”。
　　只不过，他接著不应该看到云雀和另外一个陌生面孔打架，一不小心把花瓶砸了个粉碎，然後两人一脸嫌碍事地从窗户跳了出去继续厮杀。
　　他也不该看到那个最大的活动室里面，一群人较量著酒量和出老千的技术。
　　至於那个路过时，微笑有礼用一口有法国口音的意大利语和自己打招呼的女子，她手上带著的戒指有“岚”的图案，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这一切都是幻觉。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出来瞎晃，会产生幻觉的！
　　写著［蠢纲，往这边走］的箭头更是摆明了前方有诈。

　　他穿过了好几条走廊和楼梯，年代慢慢地久远，就如同穿过了一条时空回廊。
　　［你不来就等著过劳死吧！］，他怀疑写这个字条的门外顾问根本就是蓄谋已久要造反。
　　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在吱吱呀呀的声音里他走进了月光的笼罩。

　　之前是谁说这植物园没有梦幻奇遇？
　　长方桌在月光下摆放在庭院中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加上一个在给手枪上膛的少年。

　　他微笑，完美得挑不出瑕疵。
　　“抱歉，我走错了。”
　　後退一步，关门。

　　+月光茶会+

　　在英国流传这一个民间传说，只要在深夜十二点，以白瓷杯乘茶，并以银勺搅乱映在杯底的满月，使月亮扭曲，就会出现红茶王子。

　　“鬼扯，根本就没有！”
　　“会把传说当真你才有问题吧？而且我们用的是带花的瓷茶杯。”重点是这部漫画不是《红茶王子》。
　　最年轻的首领脚步声在庭院的门前停止，所有人的收起了声音。今晚的小王子带著迷惑和不安的心情踏进了月光中的神奇领域──这里是超乎常理之外的时空交汇点。
　　“…………抱歉我走错了。”
　　几秒锺诡异的静止画面後，精神强韧的十代首领脑内系统自动对眼前的画面做出了屏蔽，在他利落关门的同时，弹药填充完毕的门外顾问也冲了上来。
　　手枪抵住後背，纲吉知道里包恩绝对会开枪，因为那只手枪里面装得肯定是死气弹──他的前家庭教师是不介意他在大庭广众下裸奔的。

　　长桌的一头坐著初代首领Giotto，他手撑著下巴微笑著看著坐在长桌另一端，低著头极力自我催眠 “把他们都当成大白菜”的十代首领泽田纲吉。
　　暗金色的戒指在他们手上，折射著月光共鸣出金红色的流光。
　　“能再次见到你真高兴啊，乖孙。”如果距离允许的话，他恐怕已经将他抱在怀里蹭了。
　　明显感觉到某人妄想的八代首领，一面用眼刀丢他，一面给纲吉倒茶。
　　偷偷地抬眼，纲吉发现这位八代首领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秀美的面孔称得上是美人，左脸上的纹身给她增加了别样的风情。纲吉犹豫著是不是要说声“爷爷奶奶好”来打招呼，八代首领笑著摸了摸他的头。
　　他想起昨天傍晚那持续到夜里的奇妙谈话，似乎是自己忽略了在背後算计的某杀手。
　　他抬头，发现六代还在和八代抱怨他改变了宅子的风格，两个人就对方的审美眼光有问题互相攻击。
　　至於四代，正在向二代解释他那把用做武器的叉子。根据他本人说，他的敌人和他的部下们最恐惧听到的就是他说“我请你们吃饭”这句话。
　　五代和三代在连续炮轰Giotto的制度问题，一唱一和地热嘲冷讽仿佛只有宅子修得很结实这点值得表扬。

　　“看到彭哥列在你手上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很欣慰呢？”
　　在夜空中爆发出绚烂的烟花（由狱寺隼人领班制作）的时候，Giotto在吵杂声里对纲吉说。
　　他看了看右边边仰头看天优雅吃著茶点的八代首领，再看了看那头表演自己奇怪武器的四代和五代，还有和七代交流感想的九代首领。
　　Giotto的位置离他最远，耳朵里充满了喧嚣，但是他就是能从口型知道他在说什麽。
　　──所以，你才会在多年之後在那封迟到的信上写上那段话麽？
　　纲吉冲Giotto微笑，所有人在最大最漂亮的一组烟花爆炸时，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头。而他却觉得这是最静谧的时刻。

　　里包恩的解释是，那个重合的点并没有随著磁场稳定消失，今晚月圆引起的变化是磁场力量的暴增，让他们有机会能来一次全家福。不管之後会怎样湮没於光阴之中，不管之後恢复正常的轨道磨灭一切痕迹。
　　他们都会为在上帝手中偷得的机会而庆幸。当时光越去越远，能细数这时光之外的每个细节。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