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师还是知道了 ...
-
那天上完操后，陈静就老老实实地跑去跟刘笑笑汇报，说陈贯南最近心情不好虽然和周易生有关，但是跟奥数却没什么关系，应该还是足球队的事情。刘笑笑过了这三天自己也觉得，抄卷子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瞒不住的，自己估计十有八九是误会了周易生。但是听见陈静这么说，还是不免觉得丢面子，强硬着反驳了句“那么总之是周易生这个小子欺负陈贯南了，咱们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陈静和刘笑笑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人站在楼道里，对话的内容正好叫从办公室正要去二班上课的，一班班主任顾老师听见了。一班班主任数学顾老师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何况陈贯南生就一副“中年女性杀手”的皮囊，顾老师疼爱陈贯南简直如同己出，陈贯南这两天反常的样子顾老师自然比谁都更早发现了。这时候听见两个女孩儿的对话，心里就打定主意要找周易生来给陈贯南道个歉，让陈贯南尽早恢复精神。
于是当周易生被根本没教过自己的数学顾老师叫到办公室，让他给陈贯南道歉的时候，周易生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顾老师甚至还苦口婆心的劝慰道，男孩子血气方刚加上小孩儿心性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过就是足球队的小事，道个歉认个错两人重归于好便是了，还是不要为此影响学习才好。
周易生虽然是个遇到事情活活稀泥打打哈哈能过则过的老头儿性格，但被这么一教育还是免不了想替自己辩解几句。“你们一个两个干嘛都来找我麻烦？我是不知道陈贯南跟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我是没什么好道歉的。”
顾老师没想到周易生还是个倔强脾气。
自从进了奥数初赛又勇闯复赛之后，“周易生”这个名字频繁的在数学组被提及。顾红英记得教十二班数学的小赵儿整天叹气说，周易生这个孩子，明明智商能有二百，就是不好好用功，不然就是进决赛拿金牌也不是没可能。可惜他是个没脸没皮的，既不在乎拿不拿奖牌光不光荣，也不在乎当老师的是骄傲还是生气。更可气的是他家里人跟他一个模子出来的，都是温温吞吞没主意的，就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让她这个老师简直没法当。这么看来小赵儿还是太年轻了。
这孩子哪里是没脾气，这脾气可大着呢。
顾红英知道，小学三四年级的小孩，既不像一二年级那样什么都不懂，又不像五六年级那么有些想法了，正是对老师言听计从低眉顺目畏惧权威的时期。可看看这个号称“好老头儿”没脾气的周易生，眼下对自己是不惧也不怕，一点低头的意思都没有，可不是个一般二般的孩子。
周易生看着顾老师一个劲儿的思考，也不回话，攒起来的火气一下就没影了，心里想着这事儿也不能怨顾老师，要怪就只能怪陈贯南挑拨。我跟顾老师发脾气乱叫嚷可不对了。于是马上又说道：“顾老师您要不相信我，可以叫陈贯南一起来办公室，问问他。我刚才口气不太好，顾老师对不起。”
顾红英只觉得周易生这句话说的老道又诚恳，简直不像是一个十岁孩子说出来的话，便放软了声音说，“那是顾老师冤枉你了，顾老师先跟你道个歉。你先去上课吧，放学了我找陈贯南一起，咱们谈谈心。”
和大多数孩子一样，原本在周易生心里，世界上最要命的两句话便是“放学后来我办公室”和“明天请你家长来一趟”。而对于老师来说，这两句简称“见老师”和“找家长” 的紧箍咒，简直是制服一群猴崽子最简单有效的不二法门。可是易生今天听了顾老师说放学后要“谈谈心”，竟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这个一直生活在老师注意力外的边缘人物，竟然有一天得到了数学组组长顾老师的青睐，这简直就像是星矢救出了雅典娜大空翼踢进了倒挂金钩射门一样让人高兴。
于是当周易生回班上下午最后一节劳动课的时候，高兴的连话都比平时多上了两倍。
“唉，你说，‘谈心’是谈什么呢？”周易生一边漫不经心的描着小鸭子——这节劳动课的内容是周易生觉得麻烦得要命的剪纸——一边问坐在他同桌的王逸靓。
王逸靓白了周易生一眼，说，“你吃错药了吗？”
“我认真问你呢。你谈过心没有啊？你们女生整天用纸做桃心，你应该比我们男生更会谈‘心’吧？”周易生锲而不舍。
王逸靓又白了周易生一眼，“你才整天用纸做桃心呢，又不是一二年级的小孩儿了。我们现在都编手链儿了，你看。”说着伸出手臂来，露出了用五彩线穿着小珠子编的一串手链，色彩斑斓，很是好看。
周易生可没心情看手链，他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谈心”。所以他非常不满意王逸靓硬生生的岔开话题，所以他吞下了顺口要出来的赞扬的话只是哼了一声说，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王逸靓这次不翻白眼儿了，反而目不转睛的盯着周易生看了好半天。这个平时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懒洋洋跟着打哈哈的周易生，今天竟然跟她抬起了杠？“你就是吃错药了，要不然就是发烧了。我妈说，发烧的人爱说胡话。”
周易生不明白话题怎么又一下子跑到吃药发烧上了。他一直非常惊讶于女生们跳脱的思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就算长了飞毛腿踩着风火轮也追不上哪怕是思路最慢的女生。在这一点上，周易生对自己的认识倒是非常充分。
由于劳动课必须当堂完成作品，所以当易生终于勉勉强强把一个歪歪斜斜的小鸭子戏水剪完上交然后冲到顾老师办公室的时候，陈贯南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顾老师的对面，和顾老师交流起来了。
“我确实和周易生同学没有闹什么别扭。”陈贯南再次确认。男孩子的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就算陈贯南再怎么小心眼，这个时候也早就不会因为水浒卡牌这档事再气闷了。
顾老师点点头，看见周易生风风火火脸蛋儿红红的进来了，就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坐，然后转脸继续对陈贯南说，“顾老师最近看你状态不好，上周的数学单元测验成绩不太理想，再加上听到班里的女同学反应说你和周易生似乎有些过节，这才找你们过来想要谈谈心。既然你和周易生同学都说没有矛盾，那我也就放心了。”
周易生和陈贯南听到“班里的女同学”，心里都是一跳。周易生马上想到三天前陈静跟他说“她们”觉得他欺负了陈贯南，自己还觉得无所谓，没想到“她们”还真的就找老师告状了。经过这件事，周易生更加觉得女生都是狼豺虎豹母老虎，自己真的是打不过只能躲，还是林鹏翔张晨欢甚至陈贯南之类的一众哥们儿比较靠谱。而陈贯南马上就想到了上午上操的时候和陈静的谈话，心想自己当时光顾着面子就胡乱应付了她，没想到还是让顾老师听见了，甚至还误会了周易生，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马上接口说道：
“顾老师，我和周易生因为水浒卡牌的事情，之前自己闹了点脾气。今天的值日生陈静同学上操问我这件事情的时候，因为我觉得不好意思，就没实话实说，让她误会了是因为足球队的事情跟周易生闹别扭了，真是对不起。”
周易生听到这里，忽然哈哈笑了出来，说道：“难怪之前林鹏翔放学既不等我，我妈找他来家里吃鸡翅他也不过来，看来也是因为水浒卡牌。还真让给陈静说着了。”
陈贯南便问，“这件事情跟林鹏翔有什么关系？再说林鹏翔又是谁？”
周易生眼看着自己的小聪明要被发现了，也不着急，只哈哈笑着说：“这件事我一会再跟你说，咱们先听听顾老师要说什么吧。”顾老师之前一直不插嘴，只由着两个男孩自说自话。这时候听周易生懂礼尊师，愈发喜欢起易生来，便对着他点点头，说，“你继续说。我找你们也就是看陈贯南心情不好，虽然这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当老师的总不希望学生因为生活上的事情影响学习，就出面调解一下。”
周易生在之前三年的小学生涯里，总觉得“老师”是“学生”的“反义词”，对立面。学生喜欢做的，比如看动画吃零食玩泥巴，老师就不允许他们做；而学生讨厌做的，比如写作业起大早立正步，偏偏老师非要他们做。而“家长”其实是个中性词，有时候家长像老师一样对学生威胁恐吓，有时候家长像学生一样对老师唯唯诺诺。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想错了。
其实产生这种想法也怨不得周易生。他所就读的小学，说差不差，说好却也算不上好。在这样的小学里，老师的质量可以说是非常良莠不齐。像顾红英这种既有耐心又有爱心，重师德讲道理高水准的优秀教师可以算得上是稀缺物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五A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稀缺程度直比大熊猫，珍贵程度超过富铁矿。
总之周易生这个时候被顾老师慈母的光芒熨烫的服服帖帖的，就也不在乎自己做的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了，一股脑儿的说道：“好吧，我说出来顾老师和陈贯南估计都要生气了，不过我倒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就是之前我跟陈贯南打了个赌，说我要是过了奥数的复赛，他就把手里水浒卡牌的三分之二给我，要是我没进去复赛，就把手里一张非常稀有的卡片给他。”
顾红英在课间见过班上的男孩子互相“斗牌”，知道水浒卡牌风靡一时，这个时候听周易生说起来，也不惊讶，只是鼓励道：“你能够想到把游戏和学习结合起来，是好事。”
易生苦笑了一下说：“想到这个妙点子不是我，而是我爸；但是想到之后这个馊主意的，却是我。”于是就把自己跟林鹏翔和张晨欢打了同样赌的情况跟顾老师和陈贯南原原本本的交代了。说完之后又苦笑了一下，愁眉苦脸的说，“我实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我的三个好哥们儿可都不理我了，我要一大叠卡牌又有什么用。”
顾红英听到周易生以一赌三的时候便有些忍俊不禁，觉得这个做法虽然不太道德，但也难为周易生一个小人儿就能想到这么古灵精怪的点子。后来看着周易生假装小大人儿的样子抱怨说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由得哈哈大笑，想着周易生小小年纪就能看开身外之物比不上兄弟友谊珍贵，更加觉得周易生是个难得之材。
陈贯南听到这个也是哈哈大笑。他之前烦闷，一来觉得自己在卡牌界的声望一落千丈非常不爽，再来想到自己因为区区卡牌就愁眉苦脸的实在太过于小心眼儿，反省之下反而更加郁闷。如今听到周易生讲，在卡牌上栽跟头的不止他一人，而因为这件事情闹别扭的更加不止他一人，之前的愁云惨雾烟消云散之下，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好玩至极，不由得笑出声来，插口问道：“那个林鹏翔找你麻烦了？”
周易生本来以为自己交代完罪行之后，顾老师或者陈贯南即使不生气，估计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谁知到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惊讶之后也觉得心情舒畅，笑回道：“你希望他找我麻烦吧？”
陈贯南也不避讳，直愣愣的点点头说，“就是一班和十二班离得太远了，要不然我简直自己想要跑去给你找找麻烦。”
周易生哈哈大笑。他之前和陈贯南的关系算不上多好，只是陈贯南偶尔去足球队训练的时候两个人打过招呼，没想到陈贯南倒是个直率的人，可比班上一些没主心骨的墙头草要可爱得多。“说起来这件事也算我对不起你，只是我之前没想到你们对这个卡牌这么上心。要不然这样吧，我把你的卡牌都还给你，你也别生我气了，咱俩就算交个朋友。”周易生拍了拍陈贯南的肩膀，模仿着黄日华的大侠郭靖强调豪气干云地说道。
陈贯南没想到周易生竟然这么大方，之前存的一点点小心眼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便也学着周易生的样子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交你这个朋友。”
顾红英看看陈贯南，再看看周易生，觉得两个拿腔拿调的小朋友正经得十分滑稽，然而却是越看越喜欢，只恨不得都领回家里给自己当了儿子才好，便忍不住开始打趣他们：“两位大侠可是一剑泯恩仇了？”
周易生虽然喜欢看《射雕英雄传》的电视剧，可是这句话却没听到过，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愣愣的问陈贯南，顾老师说我们两个怎么敏捷怎么美丑了？是你美我丑吗？陈贯南也没太听懂，也是愣愣的说，好像不是美丑吧，是恩仇，大概是说你恩将仇报吧。
顾老师笑道：“好了没事了，陈贯南你先回去吧，周易生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陈贯南点点头，说：“顾老师你别批评周易生，这件事其实不怪他。那我先走了，顾老师再见。”
周易生冲着陈贯南竖了竖大拇指，便听得顾老师说，“周易生，你奥数竞赛准备的怎么样了？”周易生没想到顾老师留他是为了这件事，只得支支吾吾的说，“当初我爸让我打赌只说到复赛，没说进了复赛以后怎么办，所以我还没怎么认真准备呢。”
“老师也是这么听你们赵老师说的，说你进了复赛以后就不认真学习准备了。周易生啊，前面初赛复赛还可以靠你的小聪明勉强过关，可是进入了决赛可就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了，老师希望你能认真复习准备。”
周易生看着顾老师这么严肃认真的表情，忽然一腔热血上涌，只希望自己立刻就去拿个金牌回来，便也认真的说道：“如果是顾老师辅导我，那我一定好好用功。”
顾老师奇怪道：“你们赵老师辅导你不是一样的吗？”
周易生撇撇嘴说：“我实话实说顾老师你可别生气。我觉得赵老师是为了自己才辅导我的，但是顾老师您是真心实意的为了我好。我平时虽然有些懒散，但却不是不分好歹的人。”
顾红英听周易生这么说，知道小赵儿应该确实是为了自己日后的成绩而有些急功近利了，但是想不到小朋友竟然这么敏感，即使是一丝一毫的功利性都能被发现，自己以后做工作的时候可要更加谨慎些了，但眼下却还是要维护着点小赵儿的脸面。“当老师的哪个不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有出息才每天这么辛辛苦苦的工作，你们也应该学着体谅些。”
周易生想要申辩两句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老师见他这样，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以后你奥数的补习工作还是由我来做吧。你周四周五放学之后来办公室找我，可以吗？”
周易生一听顾老师作为数学组的组长竟然真的肯亲自给自己补习，觉得欣喜若狂，便一叠声的应道，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完全没问题。顾红英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也回家去吧，以后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
欣喜若狂的周易生回班收拾了书包往家走，在校门口又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陈静和已经一个星期没跟自己讲过话的林鹏翔。当然周易生自己是没发现林鹏翔已经躲着自己快一个星期了。
陈静下了最后一节社会课后，看见陈贯南被顾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心里就给周易生捏了把汗。守株待兔的在一班门口站了几分钟后，果然看见小白兔周易生一路小跑向着数学组办公室冲了过去，就打定主意等周易生出来问问情况。等周易生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快步走过校门口假装不认识自己的林鹏翔，就也出声叫住了他。
“今天等着我又是什么事？”周易生故意忽略了林鹏翔，只问向陈静。
“我看你被顾老师叫进了办公室，有点担心你。”陈静也不遮掩，直话直说。
周易生本来就是个波澜不惊的性格，脸上肌肉锻炼的又不是很到位，生气高兴牵动的都是同一块口轮匝肌，简直就是一张扑克脸。所以即使周易生现在乐得心里开花，脸上也是一副周静啊你是不是还欠我五毛钱的表情，倒是让周静十二分的担心。
周易生故意卖了个关子，也不回答，转脸问林鹏翔，你呢你等我肯定不是因为关心我吧。
林鹏翔扭捏地说，你以为我想等着你啊，还不是陈静非叫住了我。
陈静便对林鹏翔说：“林鹏翔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干嘛假装没看见我？”
林鹏翔此时的声调语态虽然活像个被七大姑八大姨生拉硬拽去相亲的害羞姑娘，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侠气十足：“男子汉大丈夫整天跟小女孩玩，多没面子。”
陈静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林鹏翔你真幼稚。周易生你比林鹏翔成熟多了，可是周易生你上了四年级以后干嘛也不跟我一起放学了？”
成熟的周易生此时胡乱摸了摸自己支楞八翘的头发，为难地说道：“林鹏翔不提醒，我老是忘了这事，每天都是到家以后才想起来，总不能再走回学校去吧。”
“你瞎说，上周三我明明在楼道里跟你说了，放学等我一下的，谁知道你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周易生没想到陈静的记忆力竟然如此惊人，明明至今连“少壮不努力”的下一句都记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说，“你那天不是还跟其他女生一起呢，我觉得女生麻烦。”
听了陈贯南和林鹏翔侮辱女生的言语都能做到以德报怨的女侠陈静，此时听到周易生抱怨女生麻烦却一下子生气了，板着脸说：“我也是女生，你说我麻烦是吗？以后不理你了。”
周易生没想到林鹏翔能轻松过关，自己却碰了个大钉子，只好补救说：“你当然是不一样的。”周易生生怕陈静继续不依不饶的问说“你说到底怎么不一样”，或者是“好呀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不是女生”。不过好在周易生虽然在之后的岁月里碰到了许多这样以顽强固执为特点的女同学，但是陈静却不是这种性格。至少十岁的陈静还不是。
十岁的陈静此时也是涨红了脸，只是重复了一遍，“我是不一样的。”
周易生松了口气，心想好歹这关算过去了，不再继续和大红脸一号陈静纠缠，赶紧转移话题招呼大红脸二号林鹏翔说：“你是不是真的因为水浒卡牌跟我生气了？”
林鹏翔挺了挺胸，继续用大姑娘的神态虎虎生威地说：“我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儿生气。”
周易生摸了摸鼻子故意打趣道：“那就算了，我本来还说把你的牌都还给你呢。”
“那你快还给我吧，我承认我生气了还不行？”林鹏翔一下子卸下了男子汉的伪装，从内到外透着大姑娘新媳妇儿的娇憨。
周易生哈哈大笑，伸手在林鹏翔脑袋上胡掳了一下，说道：“那还等什么呢，走吧，跟我回家拿卡牌去。”转脸对着陈静问道，“你来不来？我妈昨天才批发了好多冰棍儿回家。”
陈静眼睛亮晶晶的问：“有没有‘小雪人’？我最喜欢吃那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老师还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