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计中之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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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寒非带着寒迁来到无寒殿时，五个长老一个不少都来了，正中央的是掌门千瑜。
童姥算是五个长老中修为最低的，但是却是最不能惹的一个，她那控毒之术简直高深到令人发指。而青帝上君玉京子则是藏得最深的一个，虽然时常沉默，但……只能说地位非常之高，甚至在某种方面来说，完全压过了掌门。绯绾仙子精通幻之一道，可谓是堪比心魔的存在，脾气也直，称之为人形凶器也毫不为过。而另外两人……一个是百目，一个是千手。
百目此人，看守藏书阁，仿佛浑身上下都有眼睛，不管如何都无法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被戏称百目。他最大的恐怖之处，便是十方天外，万物明察。千手则是将盗之道走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无论是任何东西，在任何地方，千手取来，如翻掌探囊。而他最令人忌惮的地方，则是他想取人性命，便如阎罗冥君。
在场之人的修为都差不多，几乎都是飞升境前期或中期，最弱的童姥也是化神境巅峰，这让化神境中期的寒非感到一种完全的压制。但他还是脊背挺直地站着，面上丝毫不显情绪。
“寒非，你的事我与众位长老商议过了，你且将你和那妖女的孩子交给玉京子长老。”千瑜的表情显得还算柔和，看不出什么怪罪的意思。
“这……”寒非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照做。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千瑜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也罢……玉京子，你来给寒非解释解释。”
玉京子身体一僵，但面上不显，点了点头：“寒非，你可知当日盗取《空心曲》时，为何掌门不派百目和千手来？”反正已经商量好了，谁说都无所谓。只是千瑜要他说……啧啧，估摸着是不想后来行事时和寒非断裂师徒关系，导致造仙不便。寒非若是决断，那么这小娃是绝不会被留下的。而他愿意说，也只是因为……可以达到更好控制造仙产物的目的罢了。
“寒非不知。”确实，若是千手和百目出手，他和梓若不可能躲得过。
“第一因为那妖女的师门，第二因为你，第三因为莫秦戈。”玉京子面不改色地胡诌，但说得合情合理，倒让人起不了疑。寒非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没错，梓若的师门的确是有诸多隐藏实力，而冰极门摸不着深浅也是不会贸然下手。他是掌门的得意弟子，魂修界内也算是冰极门一个很好的招牌，冰极门更不会轻易放弃。而莫秦戈，天剑宗虽比不上冰极门，但也不小，对付起来平添麻烦。他于莫秦戈有恩，就算他用恩情换了《空明忘忧决》心法，但落到死地时，莫秦戈也不能完全不管。
这样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找不出错来。唯一有些不妥的，便是这些事情本应由掌门来说，又为何……掌门让玉京子长老来说呢？寒非想不明白，但也没去深想。在他看来，这无非是几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你可知为何我等没有立刻对你的行为加以惩处？”千瑜接过话头，看向寒非的目光变得锐利。
“弟子不知。”也许是因为小迁资质？不太可能。寒非干脆说了不知，因为单单凭他一个人猜，也不会猜到这几个人商量出来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纰漏的东西。
“还是三个原因，第一因为那孩子的资质，第二因为你，第三因为那妖女。”
寒非恍然明白过来。他突然想到，就算他当时直接就去找梓若，小迁也不会被怎么样。
他就这么放下心来。
千瑜如何不了解寒非？毕竟是自家徒弟，几百年下来，寒非想什么他都能猜个大概。
成了。
一种难言的期待混杂着喜悦在他心中蔓延，千瑜忽然很想长啸一声发泄一番情绪。纵使是活了千岁的老怪，也无法抵挡这种喜悦——造仙！造仙啊！
“那么……先把《空心曲》交出来，再去把那妖女带回来。”千瑜按耐着欣喜，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当然，还要给点虚无的甜头，就像诱饵那样：“然后，看她认错态度，我们……也许会从轻发落。”寒非是他的得意弟子算什么？妖女背后的魔门大派算什么？造仙！造的是仙啊！
为了防止寒非怀疑，千瑜又加上一句：“你可别怨为师，为师这么做，也是不希望你我师徒之间再生间隙。”完完全全一副担心徒弟不快的护短好师傅的样子。
寒非看着掌门师尊，深达眼底的喜悦已经浓到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地步：“弟子受罚，多谢师尊！”正中下怀，正中下怀！他真的很想很想去找她了……而对于从轻发落这种不可能的结果，就算有一点怀疑，也因为千瑜的话而消弥。
怕只是不想他心生间隙才故意如此说的罢了。
小迁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也可以放心了……默念魂决，身化流光而去。
偌大的无寒殿一下子空寂下来。旋即，突兀的笑声响起，先是千瑜一人的清朗大笑，而后绯绾的娇笑也加入其中，童姥清脆地“咯咯”了两声，玉京子则弯了弯清隽眉眼。百目和千手已经暗中跟着寒非去了，也就是说……可以开始了。
“好……开始造仙！”千瑜话音一落，众人皆是身化流光，向那宁罗宫而去。
寒迁并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但与原先，甚至与他的预期也截然不同便是了。
寒非并不是蠢货，但主观思维对他的影响太大，爱情又使他下意识忽略掉一些东西，于是导致了判断的偏差。寒迁前世并不知道父母的死因，今生，也许同样也无缘得知。
命运的轨迹虽然有所偏颇，但终究会归结为一点，这个点也许是终点的死亡，也许是重要的转折，但总有什么是相同的——无法更改，难以逃逸。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计中之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