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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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羽，数万年前乃是一只迟迟学不会展翅而被父母遗弃的赤炎鸟。那时，三界并无秩序，妖魔作乱，弱者注定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红羽，是幸运的，在她即将饿死之际，汝巳给了她几颗稻谷，才得以存活。而那只天生愚钝的赤炎鸟将汝巳的恩情牢牢刻在了心里。修炼千载，她终于化了人形，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又过万年，她终于得以站在那人的身后，成为她的护法。
万年追寻汝巳的时光里，红羽也曾以为汝巳冷颜冷情。陪伴汝巳的时间越长，她识得了，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藏着玲珑心思。
空落之乱，汝巳不忍少烈、申纪手足相残，私放了少烈，却不料，少烈纠集旧部，反扑天庭。一时间，三界秩序大乱，妖魔作乱，人间生灵涂炭，河水暴涨逆流，山陵倾塌，连日暴雨烈日混乱不堪。
八千年前，空落诛于凌霄殿前，魂飞魄散。红羽以为，汝巳至此，也该对少烈心死。不料，汝巳竟跪在天帝寝殿之前百日，自请入住重霄宫，此生再不踏出重霄宫一步，以此换少烈一命。天帝允了，但活罪难逃，少烈终还是被断魂链锁了半数仙骨，所辖人间国土也大多被划归天庭管辖，凌端城更被一木一草不差地被迁到了雪山之中，终日寒气逼人，所幸靠着少烈为数不多的法力勉强阻隔了外界的冰冷，维持适宜凡人居住的环境。
断魂链、凌端城都是束缚少烈筹码。
天后乃是火神之女，她的元神可炼化明阳珠，用以稳定一方气候如常。有此，凌端城再也无需少烈分力维持，断魂链亦被少烈所破，从此，他再无束缚。
重霄宫，覆盖其上的冰霜已散去，空荡荡的宫殿，唯有寝殿传来细微的谈话声。
汝巳遭反噬后，身形瘦削许多，原本的冰肌玉肤，早已失了光泽，唯有一双银白色的眸子，一如往昔，长睫轻扇，眼中似霜雪飘扬而下，缠绕于身的黑色龙纹在她的术法控制下也消失了。
从那日开始，红羽便守着汝巳寸步不离，青羽从那日之后再无消息。
“轰！！”一声巨响，震得寝殿轻晃。
汝巳眼眸微闭，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地动山摇。
“主人……”红羽见汝巳掀开丝被，正要起身，连忙上前，想要扶住汝巳摇晃的身子。
却被汝巳用微凉的手挡开了，见状红羽也不敢再扶，只待她下地站稳后，为她披上银色的外衣。
汝巳一手按着外衣的衣缘，走出寝殿，立于院中，望向南天。那处巨响不断，各色光影四射。
“主人……这……”已经在天界平静的生活近万年的红羽一看到这场景不禁一怔，仿佛回到了万年前那到处是杀戮、到处是鲜血的时代。
“他开始了。”面无表情的说罢，眼睑下垂，闭上了眼睛。
终是报应不爽，神的私心，换来的从来都是恶果。
几个字，红羽便已彻底明了，汝巳口中的他是少烈。
汝巳站在院中一连几日，如凝了冰一般，岿然不动，任凭冷风吹得她的衣摆猎猎作响。
直到汝巳曾经的第一大将兆风身着金甲，手持长枪踏风而来，单膝跪在汝巳面前时，汝巳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眼里只剩钻心的冷意。
汝巳只简单地告知兆风带旧部守好重霄宫，便回了寝殿。
三日后，青长求见，汝巳并未多问，便允了青长进入重霄宫，伺候她左右。
青长也只是告知汝巳，少烈遣他前来保护汝巳，便再不多言少烈。倒是红羽听闻，不屑一笑道：“一个只会瞬息移动之术的凡人能护得了主人什么？”
青长听了也不恼，只低头为汝巳烫了酒。
不过十日，重霄宫外又来了一群人，将重霄宫围得密不透风。那些人，是少烈的人。
“主人说，望汝巳神上勿作他想，这些人是调来守卫重霄宫的。”青长说这话时，厮杀声呻吟声时断时续地传入重霄宫中。
“哼。用不着你家英明神武的主人猫哭耗子假慈悲。”红羽嘲讽道。
汝巳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未置一言。脸上，是如冰霜一般的寒意彻骨。
许久后，才淡淡问道：“可有陛下消息？”
“主人说了，申纪神上至今下落不明。”青长不卑不亢地答道。
神上、陛下、不同的称谓，分明告诉了汝巳重霄宫外的形势。
而后，又是沉默，汝巳拿起石桌上的白玉酒杯，一口一口的呷着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