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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那……你要用这专利申请什么?三俗三低的东西不能用同音的,砸了我的招牌可不行!”任勇洙想来想去,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口风上还是弱弱地露出了屈服的苗头。
      “你就放心吧!算答应?”贺瑞斯王“好心好意”地点了点头。
      趁着对方犹豫不决的时候王梅悄悄扯了扯二哥的裤边,贺瑞斯王偏过头,小声说道:“如果大哥和你吃了这倒八辈子‘霉’的醋泡出来的陈年海蜇丝,生肠胃炎闹肚子之前我笃定要把他那‘大长金’搞成‘大肠金’给你们出气。”
      王梅捣了他一拳,带着挪揄:“我就说你怎么一口都没吃就论分数忙比划……”
      一边没理论他们叽叽咕咕的王耀这时候也看出了什么,只是抱着手臂,笑而不语。

      “好吧……给就给咯!反正你也是我的。”任勇洙没让人听见最后一句话,应下了。
      贺瑞斯王取下衣襟上别着的录音笔,摁下录音键。任勇洙深吸了一口气:“我请贺瑞斯王接纳‘大长金’品牌,做我的品牌收购人,我任家药厂的合法持有者之一。我将认可这份权利,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无论上市走高,赚少赔多,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将交予贺瑞斯王一切盈利和分红。倘若出了侵权以外的任何涉法事宜,均由贺瑞斯王一人承担,一人负责,并不得以其名义对现有商标信誉造成损失,不得接受商标使用权后拒绝我通关。以上自此刻生效。”
      任勇洙表情庄重,王梅憋着笑,贺瑞斯王嘴角开始抽筋。
      “前半段很像婚礼宣誓词诶,你要HOLD住啊二哥!”低低的一句话随风飘转,王梅抿住了嘴唇,故意不去看贺瑞斯王的表情。
      “王梅妹子,你真相了。”得意的呆毛晃了两晃,任勇洙戴上了那副墨镜,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少顷,一个“60”树了起来。

      “通过?恭喜啊任君。”等他走到台下的选手休息区,本田菊带着微笑向他恭贺道。
      任勇洙嘘了一口气,问道:“本田先生,您做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顺利地就过关了,还这么快?”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做了生鱼片,”本田菊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因为以前相处过,知道他们对生鱼脍是能接受的。”
      “是么……”任勇洙忽然觉得一阵胃痛,嘴里一阵酸苦,“早知道你这也能行,我那大酱汤配紫菜包饭岂不是稳打稳杀……”
      本田菊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怎么说,您过关了那就好。”

      可是这过关的代价……任勇洙默默在内心添了一句。幸好他戴着墨镜,表情没有被本田菊所捕捉到。

      “对了,下一项比武招亲,任先生您是知道的吧?”本田菊翻开一本白色的小册子,随口说道。
      任勇洙微微一惊:“什么?比武招亲!比哪门子的武?”
      “大概……就是比试身手之类的。这一局通关者明天上午来王宅参加复试,定下的内容就是比武,不允许使用热武器,出手斯文有礼,不得耍流氓使阴招……”快速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本田菊解释道。
      扭了扭双拳的关节,听着噼里啪啦的清脆声次序响起,任勇洙纵声长笑:“不就是互殴么,这就以为我会怕了吗!”
      “说得真好!啪——”阿尔弗雷德F琼斯注意到任勇洙也过了关,暂时告别了损友,走近他和本田菊,在他肩上击了一记。边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他边微微蜷起身子,将双手插进口袋:“你们俩都过了?那明天说不定就是对手了嚄——啪——不错。”

      “我记得这孩子是W区有名的街头小霸王吧,即使在我们E区提起名字都能镇住小混混的存在。这胜率真是跟茶杯口一样大啊喂。”任勇洙瞟向天空。
      “怪力机械向的获奖天才,全国少年级专家科研小组的灵魂,不要再问我了,我也是偶尔在一个人形机械同好会上遇见他的……”本田菊瞥向地面。

      轰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声源处。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待看清形势后长长嘘出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面部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悠闲镇定。阿尔弗雷德F琼斯则是大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看台,却被本田菊和任勇洙死死拽住:“冷静一点,没事的。”
      “你们放手……亚瑟!你振作一点!”他的目光透过散去的黑烟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嘴上却还是大声地喊道。
      “闭嘴啊很丢脸呢混蛋……”亚瑟柯克兰无奈地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无奈地看着面前碎成块的盘子和已经化作渣渣的司康饼,无奈地耸了耸肩。

      即使是身为制造者(说“烹饪者”的话显然已经不太恰当了),他不知道这谜样的爆炸究竟是为何会产生——似乎没有任何原理能支撑的现象确实地发生在眼前。王耀用袖子将弟妹笼住,待浓烟散尽,王梅才咳嗽着从大哥和二哥的回护下喘着气回过神来。

      “感觉怎么样,你们?”王耀问道。

      若不是三人及时连人带凳子位移出离桌面十来米的距离,再加上互相掩住头脸重要部位,损失的就不止是一张大桌了。
      王梅背过身去,利索地趁贺瑞斯王的视线落在亚瑟柯克兰身上时,用手沿着脖子比了一个“杀”的手势。王耀默默向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定下了结局。
      “其实你可以做得更好的,柯克兰先生。”贺瑞斯王隔着一段距离望望左边王耀的“0”,又看看身边王梅高举的“0”,抬出了59的分数。在经历过这次事件以后,王耀果断让人新换上两张桌子,摆作两处。他坐一处,弟妹坐一处,上菜的时候先给他上——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凭借他王老板的矫健伸手还是能略避上一避的。
      “我懂。”亚瑟柯克兰无力地摆摆手,踏着也许是浮尘也许是司康饼微末的东西走出了场地。
      “好可惜哦,不去追吗?”王梅笑嘻嘻地戳了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的贺瑞斯王一指头,“哎呀,别不好意思,都什么年代了,大哥再古董也懂得变通了啊。”
      望着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迅速搭话并且怎么看怎么在斗嘴的亚瑟柯克兰,贺瑞斯王微微一笑:“先生……他果然还是适合过他的生活。”
      “什么啊?啥?”王梅问道。
      “没,”贺瑞斯王眼睛一垂,“喏,最后一个,伊万布拉金斯基。”

      耐心地站在远处等候了很久的伊万布拉金斯基终于推着料理车走到头号裁判面前,当他从满满一锅里捞出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连同浓浓的酱汁落到大盘子里的时候,王梅瞅见了王耀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拉了拉身边人的袖子:“大哥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贺瑞斯王没反应过来。
      “你看他那种表情,我怎么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这么软和过——对他那些朋友里面?”王梅指着那效果立竿见影的菜,“那是什么?”

      伊万布拉金斯基亲手将盘子放到了王耀的桌上。隔得虽然挺远,另一边的两人还是嗅到了香气——

      “真厉害!真绝!”贺瑞斯王咬着牙齿蹦出来这几个字。
      “什么呀?土豆烧牛肉能叫绝?”王梅撇了撇嘴。
      “你不知道这张牌的厉害,布拉金斯基打的是多年前的革——命——感情牌,”贺瑞斯王解释道,“想当年咱大哥不是在街道口摆地摊卖仿货么?。这个布拉金斯基和他就打那儿认识的,在大哥骑三轮车上坡的时候在后面帮着推过,进货也一起找门路,开摊一起卖,收摊一起走,连饭也一起吃,摊子也一起看的。”
      “我懂了,那吃的就是这土豆烧牛肉咯。唉,街道口,是今天的哪儿啊?五道口?灯市口?还是新街口啊?”王梅恍然大悟,接着问道。
      “这我哪知道你查老地图去呗。当然——还不止这个!”贺瑞斯王顿了顿,“当年呐大哥他不是穷么,天天带咸菜窝头去啃。也不好意思天天吃人家的土豆烧牛肉,更不好意思拿掉价的窝头咸菜跟人家换着吃。这布拉金斯基也是挺会想的,里头就此不再加盐,说味儿不够厚了,然后把大哥那咸菜倒进去搅合搅合。搅合完了两人再分着吃,一人一半,还叫什么‘这里面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哦!哇!那样的话,那样的话简直是完胜!哎那他跟大哥关系那么好,怎么现在反而不联系了呢?还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王梅眼珠一转,“我打赌,起码他给他端的那份里肯定没搁盐,没准还要加一句‘等你拿那一半的咸菜,我们一起吃,像从前一样’这种煽情话。”
      “没人跟你赌。我建议你去看看‘王耀回忆录系列《我这一辈子》’,很详细,都是他年轻时候的事情。虽说我是笔录校对外加一二三审,至于他们为什么分了呢……这也不清楚,大哥他不是还在构思着写么,过个把年大概下一本也该谈到了,”他添了一句,“不过生意人嘛,利益赛高,我能理解他们的选择。”
      “也就你这种钻钱窟窿的财迷才心里有数。”王梅打趣道,恰好伊万布拉金斯基端来了该他们品尝的那盘,赶紧噤声,正襟危坐。

      趁着近距离,她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个头很高的灰发男子,短睫毛,紫瞳,宽肩。一条单色长围巾即使是大夏天的也不离脖子,看上去既修身又飘逸,和单色的夏装衬衫倒也匹配。他的脸上是很温和的笑容,但看到的人会觉得即使此刻他满面春风,一旦有必要,下一秒他必定会毫不留情地翻脸不认人。突出的指节证明了这也是一个受过伟大生活情操磨难的人,尽管拇指上的一枚指环显示了财大气粗的本质。
      “那个扳指上的宝石值大哥在市中心购物广场包下的一层楼的月租。”贺瑞斯王在他走到王耀身边后向妹妹嘀咕。
      “啊?你的意思是——咱们把大哥推出去?”王梅皱起了眉头,“有点难度啊,王二先生。”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今天是给你挑,别转移话题。”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他俩这情况能轮到我插进去,我傻呀?”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王梅一努嘴,伊万布拉金斯基双手撑着桌子,和王耀不紧不慢地聊着什么,看上去根本没把分数呀通关呀尤其是王梅呀放在心上。
      “糟了,没加盐,果然……”贺瑞斯王尝了点卤汁,不说话了。他总是在关键时刻保持沉默和面瘫,例如债主上门,亦或是大哥嫁人。
      “就算是被他无视了,我也认了。耀哥怎么办?他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来的,连盐都不加。现在指不准就在那里说酸话呢!”王梅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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