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莫离长琴》凌家宅女

6、告白

　　却听见，一个清冷低音的男声：“哦？原来莫离到天墉城拜师学艺了。不知，过得可开心？”

　　莫离浑身一僵，直到很多年后，她仍旧记得这时的情景。

　　那是四月的一天，山下芳菲早已落尽，但山上桃花才刚刚盛开，挂满枝桠，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慢慢转身，就像是卡掉的电影……

　　一名身着月白色华服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晨光之中，绯红的繁花之下，笑得温和，却暗藏冷意。

　　莫离细细看了那青年，每一处都是陌生，但每一处都透着熟悉。不是长琴还会是谁？哦，不，现在该叫他东方先生。

　　“想来，莫离大约忘记了你我的承诺。”长琴又道，虽是笑脸，却早已破裂。

　　正要转身继续前行，她要尽快寻到长琴，若这一世是他被抛弃婴儿的那一世……她不敢想，如此境遇她怎能不在他身边……

　　却听见，一个清冷低音的男声：“哦？原来莫离到天墉城拜师学艺了。不知，过得可开心？”

　　莫离浑身一僵，直到很多年后，她仍旧记得这时的情景。

　　那是四月的一天，山下芳菲早已落尽，但山上桃花才刚刚盛开，挂满枝桠，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慢慢转身，就像是卡掉的电影……

　　一名身着月白色华服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晨光之中，绯红的繁花之下，笑得温和，却暗藏冷意。

　　莫离细细看了那青年，每一处都是陌生，但每一处都透着熟悉。不是长琴还会是谁？哦，不，现在该叫他东方先生。

　　“想来，莫离大约忘记了你我的承诺。”长琴又道，虽是笑脸，却早已破裂。

　　天空一碧万顷，晨风轻轻吹拂，桃花灿若胭脂，长琴的细软的棕发在风中飘扬，而莫离激动地全身都要麻掉，她呆呆地望着长琴，努力压制扑上去抱住长琴的冲动，她要矜持！

　　待平稳了情绪，莫离忽然想逗一下长琴，她皱起眉头，故作惊讶地问：“咦？大哥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只见长琴上前一步，死死地瞪着她，表情扭曲：“你当真把我忘了！？人类当真该死！当真……”他能自由使用法术后马上就用寻魂术确定了她的位置，不想她却到了天墉城，他几乎是马上想到她背弃了承诺，细想才道也许是有人抓了她去，便马上赶来衡山。但现在，她，竟然忘了他，当真该死！

　　这一刻，她才知道这是作死的节奏！

　　莫离赶紧凑前笑道：“当真无信用可言？”

　　长琴一怔，闭上眼压抑住怒气，才勾唇笑道：“莫离，有时我当真想对你使沧海龙吟！”

　　莫离笑笑，厚颜道：“长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别告诉我是因为我们有缘分，千里姻缘一线牵之类的。”

　　长琴垂眸看她，但莫离却深深感受到了此目光的鄙视。

　　长琴摇摇头道：“当初救起你的时候我施了两个法，一个是让你无论如何轮回都将记得不能离开，另一个便是能随时寻到你的法术。”

　　“……”长琴，你想得可真远，不过你的目的是找到背弃诺言的我，然后杀掉吧……

　　“但寻魂术每日都会消散一点，需要偶尔加固，所以我便在揉你头的时候加固法术。”

　　“……”莫离忽然觉得当初自己因为长琴摸头而开心真是蠢到了极点。但是，长琴，你混蛋，混蛋！竟然这样算计一个小萝莉！

　　长琴看着莫离恨恨的摸样，笑道：“莫离，可是不快？”

　　不快？哪敢啊！

　　“没，就是想问，你是加固法术顺便摸我的头的呢？还是摸我的头顺便加固法术呢？”

　　长琴一怔，笑道：“呵，看来莫离很在乎我当时的态度。只是人心险恶，又极易背信弃义，我不得不……”正说着，又见莫离低着头沉默，长琴心底一沉，到底是伤了她？

　　“莫离，若你仍是不快，我现在就收回法术，如何？”长琴又道

　　莫离听了，立即摇头，那可不行，要是哪天她真被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抓去，可怎么好？

　　“我刚刚只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哦？莫离现在严肃的问题可真多。当真是长大了。”长琴感叹道。

　　莫离怒瞪，奈何身高差距悬殊，她都快成斗鸡眼了。

　　“不知是什么问题？”

　　轻叹一声，莫离忧郁道：“……我在想，好像一切都在长琴的掌握之中，我好像永远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更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改变那个死局……

　　“哦？莫离想逃？”

　　“不是，只是觉得你这么聪明，我这么笨，要是有一天你要我离开，我当真是回天无力。”

　　长琴温柔一笑，抬手抚上了莫离的脸颊，低头看她，眼若星辰般明亮又如春雨般温润：“永远不会有那么一日。”

　　噗通噗通……莫离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猛然停顿之后急速跳动起来，周围鸟儿的啼叫声不绝，但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永远不会有那么一日”在脑海里回荡……

　　长琴看她的脸越来越红，笑得更加温柔：“你为何到了离开衡山？”。

　　莫离一愣，然后沉默。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呃……一个多月前，衡山火灾，紫胤真人把我救回了天墉。”反正她说谎长琴一定看得出来，到时让他怀疑更是难做；即使没看出来，以后知道了真相八成会觉得她背叛了他。

　　长琴一僵，面露痛苦之色，顿了顿，冰凉的手在莫离脸颊上摩擦：“倒是我害了你……好在，你没事。”若出了什么事，要他如何自处，如何找到她？

　　莫离有些后悔说了真话，她摇头道：“与你何干？是我自己要留在衡山等你，要怪就怪你不带我跟你一起！”顿了顿又道：“不如，你下次渡……水，去江都的时候也带上我？”

　　长琴身形一顿，怀疑地看她：“胡闹！”

　　莫离一脸本美女随便你看，不要脸道：“长琴，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你说胡闹。”然后转移话题：“对了，紫胤真人说我根基好，收我为徒呢！跟你说的不一样。”

　　“莫离当真心善，什么话也信。”长琴意味深长道。

　　“……”长琴，你能诚实点吗？能吗？

　　“可我根基真的不错，我已经学会了御剑术还有一些基本的剑术，我还会善法甘霖、摘叶飞花！！”莫离辩解道。

　　长琴眉头一蹙：“为何？”

　　莫离先是疑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为何学法术？为何明明知道你不愿也仍旧去学？

　　因为，想与你一起承担所有，无论是那个像诅咒一般的命运还是帮你拿回命魂，亦或是陪你渡魂……直到我的命魂耗尽力量。

　　长琴，每一世都来找我。我每一世都陪着你，好不好？

　　也许我们不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也许我们不能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也许我们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但我不会放弃，请你也别放弃，好不好？

　　“如何？还在想借口？”一直等不到回应的长琴，眼眸一暗。

　　莫离蹙眉不语，长琴，我从不会在这件事上对你找借口。

　　或许，她该坦白一些？

　　低头粲然一笑，莫离上前拥住长琴，无边的飞花中，少女在长琴怀里轻声说：“长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可以怀疑我，但请给我时间证明，无论何事何种境地，我都会陪你承担。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

　　感受到怀中的长琴身体一僵，莫离不禁伸手轻拍长琴的背，接着道：“你不说，我也不会问。但如果有一天，你确定我可以相信，就请我到花满楼海吃一顿，把一切告诉我，好不好？”

　　听了这话，长琴不禁拥紧了莫离笑了，就如当年莫离告诉他他驯养了她时那样笑了。

　　莫离，你永远都会让我吃惊……希望，你会一直让我吃惊下去……一直，一直下去。

　　“……如你所愿。”长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