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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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又三十一天了，长琴已经离开五年有三十一天了！莫离在树桩上刻完“31”，哀叹道。当初明明说好少则一月，多则三年便会回来。现在是肿么回事？难道是半路遇到女妖怪，被迷惑了吗？想起婴儿时候遇见的那只女妖，莫离瑟缩了一下，暗道：可是这个世界的女妖怪怎么看都不像是三观端正的人会喜欢的啊。
难道，真是人妖有审美差异？
难道，长琴嫌弃她不是妖？
可，可是长琴明明说不喜欢孩子的呀！
再说，又没说人妖不能生孩子……
莫离摇摇头，一边走回洞里一边鄙视自己道：真是一个人久了，快成神经病了。长琴说回来就肯定会回来，这么多年，长琴何时失过约，这次八成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她只要等待就好。
但是……
莫离回到洞里，拿出装药丸的盒子，轻转盒中的药丸。可是，药丸撑死过不了十天。即使靠她修炼灵气维持生命，也过不了一个月。
莫离当机立断，拿出匕首在墙上划字：
长琴，药没了，我下山了。五天后回来……要是没能回来，可能是被道士抓走了，你要来找我啊！一定要来！
刚刻完，才想到长琴看不懂这简体汉字，想了想又画了一座山和一座大房子，一个女孩行走其中。下面再画上5对太阳和月亮以及女孩在山中，表示自己5天后回来。最后一句难以表达，只是画了一个道士抓了女孩，女孩想起一名少年。
夜晚，莫离抱着行李就要昏昏睡去。忽然天边数道震天动地的雷电落下，瞬间整个衡山为之一动，很快烟雾四起，黄而艳红火蔓延开来。
莫离自洞里出来，便看见长琴给她变的秋千烧了起来，一心急想去救火，却被途中倒下的大树挡住了去路。莫离一咬牙，转身回洞里捧起水盆倒了自己一身水，然后拿起包袱就跑。但整个衡山已变为火海，天雷也不断落下，哪里还有逃的可能。莫离几乎是跑到哪里，天雷就追到哪里，火势也越来越猛……
“长琴，长琴……”莫离一边跑，一边喃喃地叫着那个天天都想着的名字。
一棵着火的大树忽然倒下，不偏不倚地压向莫离，莫离伸手要施法却已来不及。虽然衣服都已经湿透，但凶猛的火势还是把衣物烧穿了，莫离在火下挣扎着，想用双手推开那树干，却被烫的再也下不了手……
莫离哭喊着望着一片红光的天空，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长琴时的情景，那时她的眼睛进了狼血，世界也是这样血红一片。
长琴，你怎么还不回来，莫离快死了……
等不了你了……
数把蓝色的剑落下，火势极大的地方出现数圈蓝色法阵，火势瞬间减弱。同时，莫离身上的树干也化为炭末，消散空中。
莫离侧过头，想环顾四周。一偏头，就看见一双白色的鞋子出现在眼前。
莫离眼前一亮，抬头叫道：“长琴……”
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一头白色长发的男子，他遗世独立，气质清冷，犹如仙人一般出现在这满山的火光之中。雷电落下，他也不闪，似无所畏惧……
莫离眨眨眼，失望地闭上眼睛。
*客栈分割线*
刚醒来，莫离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草味，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身上都缠满了绷带，特别是两只手都包的像个包子似的，草绿色的药汁从绷带里渗出来，散发着草药味。
莫离偏头，正看见一名白发男子站在客栈的窗前，看着窗下芸芸众生。窗外一片喧闹声，街上的小贩正在叫卖早餐，一片繁荣景象。
想了想，莫离欲起身表示感谢，奈何腹部太痛，没能起来。她只能躺在床上，有些纠结道：“大恩不敢忘，莫离谢谢……谢谢爷爷救命之恩。”
“……”白发男子神色一僵，他转身走向莫离，一手抬起放在腹部道：“莫放心上，我救你不过机缘使尔。”
“0.0！！”看见自己口中的爷爷，莫离不禁瞪大眼睛，这哪里是老年人的面容，分明不过三十岁。
“对不起，对不起！我口误啊口误，公子莫怪！”莫离知错能改，赶紧道歉。
白发男子语气冷淡道：“论辈分，我比你爷爷还大，何须道歉。”
莫离再次瞪大眼睛：“比我爷爷还大，您是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吗？！”哇靠，现实版的天山童姥啊啊啊！
不过，人家天山童姥的头发是黑的，你怎么白了？是走火入魔吗？
“……”白发男子沉默了，因为他发现他完全跟不上莫离的思路。
经过用药和白发男子的疗伤，莫离很快就能动了，虽然伤口还没愈合，但起身走路已经不会很痛了。中午，街上更加热闹了，所有客栈都开始了做午饭了。嗅到食物的香味，莫离不禁咽了咽口水。
白发男见她眼睛发光的模样，便带她去吃午饭，刚出门就看见一个妇人追着一个男子，喊：“抓小偷！快帮我抓住那个兔崽子！”
白发男子抬手施了个法，小偷瞬间被定住身，妇人抢回了自己的东西，连连对白衣男子道谢，一直称他为道长，说什么道长仁心侠义云云。
想起长琴以前说过的话，莫离眉头一皱问道：“道……道长，法术是不是有分妖和人的？”
“只知道一些特殊技能有人妖之分，法术有人妖之分到是没听说过。”
莫离一怔。长琴，骗她？
犹豫一会，莫离还是决定要问：“那……那是妖的话，是不是使用法术太多会被迫变为原形？”
白发男子点点头：“嗯，损耗过多灵力确实会使妖化为原形。”
莫离听他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
到了客栈坐下，小二从肩上拿下抹布一边擦桌子一边热情地道：“两位客官，想吃什么呀？我们店最有名的便是金钱虾饼了。”
莫离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原来金钱虾饼是你们这的呀！对了，那花满楼怎么走？”要知道花满楼的叫花鸡可是绝味！
小二皱了皱眉，疑惑道：“客官说的可是江都的花满楼？江都离琴川可有两百多里呢，客官想去只怕坐马车也要两天的时间。”
莫离又是一怔，抿嘴皱眉低着头不说话。不是附近的？长琴……到底哪些话是真，又有哪些话是假？
小二看着情绪转变极快的莫离，也是懊恼，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好一会才又问道：“客官要吃些什么，你点了，我好叫厨房做啊。”
莫离回神，一边往包袱里掏一边问被忽略好一会的白发男子：“道长，你想吃什么？这顿我请，表示对您救命之恩的感谢……希望道长不要嫌弃。”
“……”白发男人沉默一会才道：“修仙之人需要辟谷，不可用食。”
修仙之人不能吃饭？看玄幻时她就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特别是化神期的：你们的屁/眼还在吗？！照理说，修仙到超高境界，不用吃饭，也不用大大，那么屁/眼应该会退化掉才对啊。
忍了忍，莫离觉得问救命恩人这样一个问题实在不道义，于是闭紧嘴巴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问了出来。
“客官，你到底要吃什么啊？”一旁的小二不耐烦了。
“金钱虾饼多少钱一份啊？”莫离随口一问，一边着急地把包袱里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好嘞，金钱虾饼一份！”小二一边喊着一边走向厨房。
另一边，白发男子默默地看着莫离在一对衣物、日常用品里翻找着，一边着急地喃喃：“我的钱包呢？钱包钱包，你在哪里？主人需要你……”
听见小二的喊声，莫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赶紧站起，正好看见小二闪进厨房的身影：“哎哎哎，等等……”小二哥啊，她只是问多少钱，没说要点餐啊啊啊啊！这令人蛋疼的耳背啊！
莫离呆在原地，一脸要哭的表情。丢人啊，丢死人了，好说要请客。这下怎么办，不如现在先跑了？
“姑娘，这次便算我的，莫要客气。”白发男子说道，带着一股威严之气。
莫离默默坐下，低头看着桌面，羞愧地不敢再说话。
席间，白发男子看莫离神色如常，才又问道：“姑娘接下来什么打算？”
“抓些药，然后回衡山。”
“姑娘自有打算，我本不该多说。但现在衡山已经是废墟一片，姑娘回去如何生活？”白发男子声音低沉，语气平淡问道。
莫离听后忽然觉得金钱虾饼变得味同嚼蜡了，她自然知道衡山已成废墟，是满山的焦炭了，但那又如何，除了衡山，她无处可去。更何况她还要回去等长琴。
“我看你根基不错，可愿随我到天墉城修道？”白发男子又道。
“我根基好？”莫离瞬间傻眼。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怀疑？恐惧？悲伤？或许都有。
几乎可以肯定：长琴，他一直在骗她……
还记得那时他说：莫离根基并不适合修道，而且，一切有我，莫离修道作何？
她听了虽是感动，但执意非要学法术。
不想长琴一句话打断她所有念想：修道之人需要辟谷，莫离可愿意？
辟谷？
就是不能吃东西，叫花鸡、金刚酥都不能吃。
……那，算了……
后来，十岁那年长琴忽然要教她法术。虽然是教，但也只是诸如袖里乾坤、定身术之类的方便打猎采集的法术。
为什么？为什么长琴费尽心思阻止她学法术？为什么不教她识字？为什么对她丑化山下的世界？
“嗯，若是勤加修炼，心中清明无碍，百年后或能修得正道。”白发男子点头道。
“好，我与你去！”莫离起身，在白发男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长长一拜：“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天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