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自由代入》雨戊

17、夜兔神威（7）

　　（启示7：人是会改变的，不管如何。）

　　【…第三年零五天】

　　青年随意的踩着栏杆，面带笑意俯视下方无垠的黑色宇宙，视线时不时驻留在掠过的行星上，一头粉发在暗色里异常扎眼。
　　“呐，阿伏兔，”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回头，“进攻这些星球的话，可能会有厉害的东西冒出来吧？”
　　后方的中年夜兔叹了一口气，颓废的面孔夹杂了无奈，“这种想法还是算了吧，团长。”
　　神威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抬手比量着远处，视野内却突然闪过一抹亮色，他收敛了笑容，瞳孔中蓝色汹涌。

　　阿伏兔挠挠头走回飞船内，留下无自觉爆发出杀气的神威一人，凝视被蓝绿色包围的地球。
　　那个男人…星海坊主，是否还停留在这颗星球上呢？
　　青年勾勒出残忍的笑意，一如孩童时代般张扬肆意。

　　飞船缓缓朝光源驶去，神威走进室内，一圈一圈的用绷带把自己裹严，丝毫不在意船身的颠簸。等到四周趋于平缓，他将鲜红的雨伞扛在肩上，几步跳了下去。
　　在踩到柔软的草地的那一刻，神威看着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识。阿伏兔和随行的夜兔随后下船，只瞧见自顾自前行的粉发青年的背影。

　　“喂喂团长，你要去哪里？我们可是有任务的喔。”
　　神威随意的摆了摆手，后方的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跟了上去。

　　脚下的土地还带着雨后的湿滑，青年朝着记忆中武士们的居所走去，依旧广阔的平地上却只剩下房屋底基的残骸。意料中的结果，神威抬手眺望一旁城市的方向，入眼的是连树木也遮挡不住的高耸屋顶。
　　“地球的变化真大呢～”
　　眯眼笑道，神威脚下偏转方向，对着身后的两人抬了抬下巴，“走吧，去吉原。”

　　三人穿过弥漫湿气的树林，与繁华的城市擦肩而过，在进入吉原的那一刹那，头顶的阳光只留下淡淡的温度，仿佛从白天直接过渡到黑夜。
　　“永远的黑夜啊……真不愧是夜王凤仙的风格。”
　　阿伏兔打量着四周，而神威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了斜前方那头过分显眼的银发上面，跟随在那个男人身后的，有自己的妹妹。
　　同行的云业随之看了过去，小声叫起来：“喂，那个小子就是日轮的…”话音未落，前方的神威已如箭弦般窜了出去。
　　“等等…团长！”

　　“真是的，还是老样子不听别人说话啊…”阿伏兔只能边叹气边跑起来，“走吧，其他人怎样都好，别让那个小鬼跑了。”

　　距离银发武士一行人越近，神威越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沸腾。身后阿伏兔和云业很快跟了上来，他在两人的视线中停下了脚步，任由后者先一步登场，在暗色里近距离欣赏妹妹脸上慌张的神色。
　　弱，还是太弱了。
　　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穿梭，无视那些不入眼的小打斗，最终定格于银发男人手中的木刀上，好奇的神色一闪而过。像是认定再看不到令自己感兴趣的反应，神威扯了扯脸上松散的绷带，见云业已经得手，便助跑几步跳起，鲜红的雨伞如疾风一般朝试图阻挠的神乐头顶挥了下去。

　　飞溅的碎石伴随着突兀的巨响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僵局。
　　坂田银时只觉得脚下骤然失去平衡，耳朵因剧烈的响声而微微发麻。他在坠落前眯眼望向灰尘骤起的方向，那逐渐清晰的人影强制性的拉出了脑中早已被尘封的过去。
　　“好久不见，武士先生也变了很多呢。”
　　神威透过呛人的尘埃，瞳孔倒映出银发男人略微惊愕的表情。他又低头瞥向半空中狼狈却愤怒地叫着自己名字的神乐，这才眯眼露出真假难分的微笑：“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弱小啊，我的妹妹。我说过的吧，弱者…没有用处。”

　　“哥…神威！！！”
　　耳畔传来女孩夹杂着复杂情绪的叫喊，在巨大石阶的崩塌声中被彻底埋没。神威冷眼注视着几人伴随碎石坠落到底处的黑暗里，这才踩着脚底摇摇欲坠的残垣跳到安全地带。

　　“什么啊，有认识的人？怪不得团长你今天格外的有兴致。”
　　阿伏兔头疼的看着趴在地上被吓坏了的男孩，挠乱了头发，“不过这下可闹大了啊……”

　　“没关系，凤仙老板比起建筑要更看重那些花魁。”神威打断了话茬，被绷带覆盖的面孔只有一双蔚蓝的眼睛微微泛亮。他手握雨伞，俯视下方的一片狼藉，语调平淡，
　　“不过这回的确碰到了有趣的家伙呢。”

　　“你说是吧，武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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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男孩归还夜王凤仙的过程出了差错，对于神威来说，只是一场故意而愉悦的挑衅。虽然受了点小伤，失手杀死了同行的云业，尽兴的打斗还是让他很满意。
　　和凤仙闹翻盘之后，本应直接离开的他反而愈发压抑不住对于日轮的好奇心，随心所欲的本性促使神威不惜动手开辟一条血路，终于带着先前绑架的男孩晴太来到了那扇尘封的大门前。

　　“呐，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母亲吗？”
　　男孩声音中带有颤抖，神威闻言从容的甩掉手指上的鲜血，无害的笑着：“没错。安心吧～我不杀小孩子，因为他们可能会长成强大的家伙。”
　　语罢，他指了指过道对面的大门，“那里就锁着你的母亲，你难道不激动吗？”

　　“那里就是……”

　　眼看男孩距大门只有咫尺之遥，身后又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就算是以杀戮为生的神威也不由感到厌烦。他面对手拿刀剑蜂蛹过来的女人们歪了歪头，抬手，用干净的指尖利落的结束了她们的生命，在猩红色四处飞散的瞬间，青年的脸庞上仍旧挂着微笑。男孩看着这个“亲切”的屠杀者，恐惧使他咽了咽口水：
　　“你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啊？！”

　　“真过分啊…明明带你来见母亲的人是我，阻碍的人是她们不是吗？”神威似乎想要摸摸晴太的头，男孩盯着他沾满血腥的手后退了几步，他也不在意的走到门前。
　　“来吧，终于要见到期盼已久的母亲了，愁眉苦脸的怎么行。为了救出你而甘愿牺牲的、吉原第一的美女日轮，就在这扇门的后面哟。”

　　为了救出心中挂念的母亲，男孩还是选择克服恐惧前进。神威顺势靠在墙边为他让开了道路。
　　看着男孩挂着泪水拼命试图撞开这扇紧锁的门，听着他真挚的话语、以及门内隐隐约约女子哭泣的声音，神威的脑中闪现过自己的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那个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子。没等他多想，一缕断发落在了脚边。夜王凤仙不知何时已经到来。

　　还不行，必须忍耐才行。
　　夜王周身的杀气愈发浓烈，身体内战斗的欲、望都要被激发出来，神威看向夜王的身后，等待着。
　　下一刻，那把刻着“洞爷湖”字样的木刀擦过他的发丝嵌入门内，大门碎裂的响声在空旷的室内异常刺耳。
　　粉发青年嘴角的弧度上扬。

　　坂田银时的登场是那么理所当然，即使手中没有武器，面对宇宙最强的夜王凤仙也依旧从容的挑衅反驳。神威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银发武士却突然转过头来叫了他的名字：
　　“不管是妹妹还是老爸，都能痛下杀手……和当初那个乖乖躺在被窝里上药的小鬼完全对不上啊。”

　　神威沉默不语，迎着银时的视线走到栏杆旁，翻身跳下，一屁股坐到了底层的玉狮子上，对凤仙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捣乱了。另外，你和武士先生的战斗我很期待呢，宇宙最强的实力，请再让我欣赏一次吧。”

　　没有人回答他。
　　坂田银时上前拔出了自己的木刀，夜王也跳下来，拿起了夜兔一族标志性的雨伞。
　　神威坐在原地，目睹了两人的第一次碰撞。因撞击产生的气流吹起了青年粉色的发辫，细碎的木屑在半空坠落，然后在第二次碰撞中越积越多。神威始终睁眼看着，注视在认真起来的夜王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的坂田银时，炽热的血液滴落弄脏了青年清秀的脸庞，让他兴奋的舔了舔唇。
　　他盯着银发武士染血的面孔，随战况愈发激烈，神威发现对方的眸子逐渐浸上了猩红，明明处于劣势，那副坚毅不屈的架势却给人一种真实的错觉。

　　——武士会赢。

　　面对这样的坂田银时，神威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另一个武士。三年前模糊的记忆里，那个人在战场上的模样，和现在的银发武士如出一辙。
　　“果然武士是很有趣的存在。”
　　他喃喃着，起身跟向越打越远的两人，顺手将路上拿着武器的女忍者全数抹杀。

　　“不能插手哦，你们。”
　　踏着鲜血，粉发青年对余下一脸惊恐的女子们警告道，沾满鲜红的笑脸显得十分不真实：
　　“那两个人的战斗，谁都不能插手。”

　　战斗还在继续，神威解决完障碍赶到新区域的时候，银发武士正顶着满身鲜血，神威眼睁睁地注视那把木刀抽在夜王的脸上，只一下就让宇宙最强的存在显露出了狼狈的姿态。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瞪大了眼，再也忍不住兴奋笑出了声，蔚蓝的瞳孔熠熠发亮。
　　一道带着热量的视线投到他的身上，他顺着这视线望过去，视野内只有再次缠斗起来的两人。神威继续满足的坐在一旁，期待着两人真正分出胜负的那一刻，却没想到地面开始震动，伴随震动出现的，还有屋外巨大的顶棚开启后喷涌而入的阳光。
　　猝不及防被阳光照射到的皮肤发出刺痛，神威皱了皱眉，环视整间屋子，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遮阳的道具，等到阳光覆盖这片土地的时候，整间屋子便无处可躲。他看了看被银发武士最后全力一击击飞到外面的夜王，又瞥见正对太阳身后聚集了一众人马的银时，意识到结局已经展露。
　　起身，神威撑起伞打算离开这个突然明亮起来的世界，被坂田银时及时叫住。

　　“…你回地球这件事，那家伙知道吗？”
　　神威愣了愣，顿悟似的眯起眼：“是指晋助啊，不可能的。”
　　“那家伙变了，从三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高杉了。”
　　神威瞧见银发男人忽然间复杂的神色，等待着下文。银时揉了揉凌乱不堪的头发，沉默半晌才继续说下去：“这么说来你们现在还真是相像，都是没有鲜血就活不下去的家伙。但是神威，那家伙和你不一样，那家伙即使迷失了正确的方向，刀、刃里依旧贮存着信念，你呢？”
　　“……”

　　阳光已经席卷了这块常年被笼罩在阴影下的土地，粉发青年站在红伞的阴影里，和银发男人对视了片刻，终究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临走之前，他侧头瞧见后续赶来的神乐几人，又带上了笑容的面具。

　　“妹妹虽然很弱，还是要请你关照了，武士先生～”
　　被点到名字的夜兔女孩还没来得及生气，青年的身影就先一步消失在了下方的黑暗中。

　　他打算在地球多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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