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城》VimpireD

6、五，你看到的我总是微笑，那是因为，看见了你

　　五，你看到的我总是微笑，那是因为，看见了你

　　歆然随璟城进了电梯，“去哪里？”歆然好奇地问。
　　“LA TAERNA。”璟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随意地回答。
　　“如果这是加班的酬劳的话，我宁愿天天加班。”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歆然自然很是乐于接受这样的报酬。
　　“这可是你说的。”璟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真会替公司省钱，少了一笔巨额的加班费。”
　　“啊，”歆然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那您还是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两人上了车，璟城转过脸看着歆然，“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歆然被他看得不自在，便垂下目光，“什么问题？”
　　“从你见我的第一眼你就不害怕我，这是为什么？”璟城想起之前与歆然偶遇的一幕幕，她似乎一直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兽，没有矫揉造作。
　　“这是什么问题？”歆然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为什么要怕你，再说了，一开始把你当成骗人的小跟班，当然更不害怕了。”
　　“骗人的小跟班？”璟城不禁哑然失笑，这样异想天开的比喻，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哎，我也有一个问题。”歆然皱皱眉问道。
　　“嗯？”
　　“你一直都喜欢对美女同事特殊对待吗？”歆然讽刺地说。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是请你不要把自己考虑进去。你距美女的标准还有些距离。”璟城脸上带了坏坏的笑容。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歆然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真同情你女朋友。”
　　听见这话，璟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女朋友，到了，下车。”
　　歆然自知说错了话，乖乖地闭了嘴，下了车。

　　《CALIN》杂志社。
　　“苏总，这是最新一期《CALIN》，完全按照您的要求策划的。”Betty把一本印刷精美的时尚杂志样刊递给苏芷。
　　苏芷接过杂志翻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我和Jiffer将再一次位于上海舆论风暴的最中心。Betty，就按这个版本发行吧。”
　　Betty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办公室，苏芷从桌前站起身，拿出小镜子补妆，然后拎起镶着Chanel Logo的皮包离开了公司，以自己对璟城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哦，我的Jiffer，以后，哪怕你工作到深夜，我也会陪着你。苏芷这样想着，把车向欧氏开去。
　　可是苏芷不会知道，Jiffer的工作时间可能要缩短了。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江边的晚风吹来，带着阵阵的寒意，“你去哪里？”璟城站在临江的路边问歆然。
　　歆然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回公司，你回家吧，我打车。”她望着江对岸的一片灯火辉煌的夜色，心不在焉地说。
　　“真的回去加班啊？那好，我送你。加班费明天让程煜通知财务处。”璟城转身向停车场走去，歆然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回去的时候，两人一路无言。快到公司大门的时候，璟城突然一个急刹车，歆然被吓了一跳，“喂，你干什么！”
　　璟城皱着眉看着不远处办公大楼下面，被霓虹广告灯照得炫目的粉色保时捷，歆然随着璟城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赞叹，“好Cool的车！”璟城不理会歆然的话，他突然说，“你帮我把车开到下面好吗？看来有熟人来拜访了。”
　　“好啊，”歆然虽不知他用意何在，但看他脸色不对，也没再多问。“现在吗？”
　　“不，等我带她进去之后。”璟城说完就打开门下车，大步向那辆车走去。
　　歆然看见车里下来一个女人，似乎和璟城很亲密的样子，然后，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大楼。刚刚还说自己没有女朋友，男人啊，还真是爱撒谎的动物。歆然摇摇头，汽车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你来这里做什么？”璟城带苏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灯，冷冷地问。
　　“等你啊。”苏芷站在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得如同刀刻的脸，全然不在乎他的不耐烦。“Jiffer，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呢。”
　　“如果不是工作，我不会回来。”
　　“那。。。。”苏芷欲言又止，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一样对璟城说，“Jiffer，我知道你一直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其实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苏小姐多心了，”璟城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我不会轻易和外人生气的，更何况，贵公司是欧氏的合作伙伴，我怎会生苏小姐的气呢？”
　　“我。。。。”
　　“时间不早了，苏小姐若是没有要紧事，就请回吧，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芷强忍住泪水，“那我先走了。”
　　“恕不远送。”
　　原来，自己早已成了对方嘴里无足轻重的外人，可是，总会有办法挽回的，苏芷抹了一把泪水，想到明天即将出版的杂志，嘴角又扬起笑容。
　　苏芷走后，璟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曾经，她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走的那么坚决，而如今，又请求自己原谅。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整理了一下心绪，用平静的声音说，“进来。”
　　歆然推门走了进来，灯光下，她薄施粉黛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疲倦，“欧总，您看，这样可以吗？”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璟城接过她手中打印好的设计图纸，瞥了她一眼，她倚在那张红木办公桌边，头颅低垂，长长的秀发遮住她的半张脸，璟城见她这样疲惫，不忍再过分苛责，拿出签字笔在纸上圈了几个地方，“喂，醒醒。。。”他忍着笑轻轻叫醒歆然，只见她浓密的睫毛颤了几下，“啊？我睡着了？”歆然有点尴尬。
　　“嗯，这样，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有几个不太好的地方我已经标出来了，你明天再做完善，现在我送你回家。欧氏不提倡熬夜，因为这是影响工作效率的行为，记住。”歆然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只听见回家这两个字，于是晕晕地点了点头。
　　“你住在哪里？”
　　“ 南京西路。。。。一百号。。。。”
　　宾利车向静安区的方向驶去。不一会儿，歆然便熟睡在副驾驶的座子上，璟城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刚刚被苏芷搅的纷乱的心情竟渐渐平静下来。
　　那是一栋建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想必是她初来乍到，来不及安顿自己的生活吧。璟城拍拍她，“你到家了。”
　　歆然揉揉眼睛直起身来，“啊，谢谢。”
　　“快回去吧，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歆然点点头，打开车门，向单元楼内走去，她单薄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那么瘦弱，璟城在她身后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看到楼上忽然亮起的某一盏黄色的灯光，他才调转车头，驶入夜色之中。

　　“程煜，你去帮陈小姐安排一套新公寓，最好离公司近一点。”第二天上班，璟城把程煜叫过来吩咐。
　　“欧少，我有个远房表叔有一套新房要出租，您看，这样可以吗？”程煜忽然想起几日前表叔托给自己的事。
　　“你小子，还挺有商业头脑，”璟城对跟了自己五年的特助很是亲切，一直待他像是亲兄弟一般。
　　“这样没什么不好啊？”
　　“这件事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璟城拍拍程煜的肩，离开了办公室。

　　歆然刚在办公室里坐下，程煜就推门走了过来，“程煜，来这么早啊？”歆然和他打招呼。
　　“陈小姐也很早啊。”
　　“以后叫我歆然就可以了，大家都是同事，那么客气，我不习惯。”歆然一边开电脑，一边和程煜说话，“对了，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欧总那边又有什么吩咐吗？”
　　程煜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完全是吧，欧少说，你家里公司太远了，上班不方便，让我找一处近一点的房子，正好我表叔在香茗菲苑有一套新房要出租，不知道你愿意去吗？”
　　“香茗菲苑？对不起，我对上海还不熟悉，这是在哪里？”
　　“在银城路上，上班很方便。”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程煜，谢谢。”歆然在这个昨天还带给自己冷漠与物欲的城市里，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
　　程煜走后，歆然开始按照璟城在图纸上标出的地方进行修改，可是有一个参数总也达不到要求，作为一个建筑师，一分一毫的误差都有可能导致整栋大楼的毁灭，歆然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歆然姐，设计部又有新任务了。”Anny抱着一摞文件夹走进办公室。
　　歆然接近崩溃地叹口气，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椅背上，“你看着分配一下吧，你自己也可以锻炼锻炼，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可是现在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任务呢，怕是，排不开。”Anny有些为难。
　　歆然用手扶住前额，“这样吧，你先根据个人情况分配，我现在就找欧璟城，要求招人。明明知道设计部是公司的核心，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么少的人？没有天理！”
　　Anny听见歆然的话，吓了一跳，“歆然姐，快别这么说，这是我们的不好，效率太低，让你累心了，你这话要让欧总听见，他会生气的。”
　　“不要自责，Anny，大家的努力我都看见了，这件事我去处理。你先回去，按我刚才说的去做。”歆然站起身，说一不二地走出门去。
　　“嘭，嘭，嘭”
　　“进来。”璟城的声音在厚重的雕花红木门后闷闷地响起。
　　歆然推门走进去，“欧总，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谈谈。”
　　璟城正在低头看文件，听见歆然的声音，意外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你说吧。”
　　“设计部人手不够，要求添新人手。”歆然径直说。
　　“人手不够？还是效率太低？”璟城头也不抬地回答。
　　“拜托，欧总，”歆然被激怒了，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我们大家每天忙得不知死活为公司创造利润，到头来得到的评价居然是，效，率，太，低？您说过，不提倡加班，可是我们每个人天天加班还忙不过来，更不要说按时下班了。您大老远把我从广州带到上海，我谢谢您对人才的尊重，可是也请您想问题实际一点可以吗？我知道你们这些高层都喜欢看到下属像骡马一样丧心病狂地为公司工作，可是，我们是人，不是神！”歆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可是璟城的反应仅仅是沉默。
　　沉默。
　　空气中的沉默渐渐地让歆然感到窒息。仿佛是过了很久，璟城抬起头，“说完了？”
　　“说，说完了。”歆然被他听不出感情的话问得脊背上一阵寒意，像是一个气很足的气球被人扎了几个眼，开始嗤嗤地漏气。
　　“既然发泄完了，就回去工作，添人的事，我会让人事部安排，接下来说说你的工作吧，改好了吗？”璟城的话大大出乎歆然的意料。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忽然想起自己在图纸上的困惑，于是，她打开随手拿着的文件夹放到璟城面前，“哦，对，这里，这个参数为什么总也不对？”
　　璟城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拿出笔，在图纸的边角处写了几笔，又递给歆然，“大学怎么学的？按这个比例公式计算。”
　　歆然看着那一串数字符号，不由得暗暗佩服璟城的学识，这时又听璟城说，“记住了，以后这种弱智的问题不要问我，我很忙。”
　　“知道了。”歆然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合上文件夹走了出去。
　　歆然刚刚离开，璟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喂？。。。。什么？。。好，我马上来。”他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放下电话，他从衣架上拿过西装外套，大步走出了办公室，一出门遇上程煜，“欧少，你去哪里？我送你。”
　　璟城停下来犹豫了片刻，“好吧，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歆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很快就完成了图纸的修改，当她再次拿着文件夹走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璟城已经不在了。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怎么人就不见了？歆然嘀咕着走进去，把图纸放在他的桌子上就离开了。刚走到电梯前，电梯门打开，璟城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程煜和几个其他的助理，“欧总，图纸改好放到您桌子上了。”歆然抬起头说。
　　璟城的脸色很不好看，但看见歆然的时候，还是尽力地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点，“我知道了，有问题再通知你。”歆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走进了电梯。

　　茶水间。
　　两个女同事窃窃私语的声音飘进歆然的耳朵。“喂，你知道吗？欧少的女朋友又要和欧少和好呢。”“真的？他女朋友不是叫苏芷吗？”“对对，就是她，《CALIN》的主编，听说她在今天的杂志上做了手脚，让欧少很生气。”“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我男朋友是欧少的执行助理，他告诉我的。”
　　“嘘——”其中一个女人瞥了歆然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小心点，办公室恋情，很忌讳的，小心让别人听了去，你丢了饭碗。”
　　既然这样说，歆然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端起杯子，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CALIN》杂志社。
　　“苏总，高律师在等您。”Betty敲了敲门，站在门外说。
　　“高律师？他来做什么？”苏芷十分惊讶。
　　“不知道，他只说，是欧少让他来的。”Betty小心翼翼地回答。
　　“行了，你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苏芷在公司的会议室里见到了等候的欧氏律师高律师，“高律师，好久不见，又何贵干？”
　　“苏总，欧少决定终止与《CALIN》 的合同，改签其他公司，我前来与苏总洽谈此事。”高律师拿出一叠文件，“这是相关文件。”
　　苏芷一下子愣在那里，她不去接文件，而是脸色苍白地问高律师，“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律师的脸上流露出轻蔑的神情，“欧少说了，再和《CALIN》合作有可能对欧氏的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苏小姐有所不知，因为贵刊一些不负责任的言论，欧氏险些失去一旦重要的生意，幸亏欧少亲自出面，才得以挽回。”
　　“不负责任的言论？高律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此时苏芷已经知道事情因何而起，但是她还是在用这种方式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我想苏小姐应该是再明白不过了，欧氏不是娱乐公司，我想，《CALIN》，也不是八卦杂志。”高律师把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对苏芷鞠一躬，“先告辞了。”
　　高律师转身走出了会议室，苏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两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三月的上海终于一点点褪去了春寒料峭时的铅灰色，天空湛蓝明澈得像是孩童的脸，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没有遮掩与粉饰，没有虚假与伪装。歆然心情愉悦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低下头，看见满桌的狼藉，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
　　四个小时前。
　　“欧总，什么事？”歆然接起电话。
　　“你的图纸我看完了，到我这里来。”
　　“这次可以了吗？”歆然再次站在璟城桌前。
　　“如果这是初稿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但距我的要求还有一定距离，”璟城面无表情地把图纸还给歆然，“如果不想一遍一遍地重画，就交给我一份最好的作品。否则，我可以理解为你还没有尽力，但别人或许会认为，是你的能力，或是智商问题。”
　　歆然接过纸对璟城说，“我的不足我会去改，只是欧总您能不能不要总板着脸教训人，就算您天生一张Pork Face，也请您时常变换一下花色好不好？”
　　璟城：“。。。。。。。。”
　　歆然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气愤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边走边在心里骂着璟城的没人性，怎么在北京的时候没觉出他是一个so bossy的人啊？还是说，越近距离接触，这种感觉越明显？
　　再次回到此刻的歆然畅谈一口气，又开始对着电脑工作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歆然带着自认为全力以赴的作品再次“勇闯”总裁办公室。“勇闯”这个词在此刻形容歆然的心情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几乎是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去迎接未知的一切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匪夷所思却又真实存在的事。
　　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还有其他的员工，一男一女。于是歆然就站在门外等候，但里面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只见璟城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对穿黑西装的男人说：“这就是你下个月的营销计划？”
　　男人点点头“对，我打算通过网络，平面广告，以及电视宣传进一步打开中国市场。。。。。。”
　　璟城不满地打断男人的话，“搞得像房地产一样，哼，用不用我再给你建一个售楼中心？Owneral是一个建筑公司，Don′you know 我们需要的是尽可能的让开发商和投资商注意到我们的品牌，采用我们的设计，而不是让你像发宣传单的暑期工一样宣传没有售出的房子，那是开发商的事！我们只负责用建筑本身的魅力扩大Owneral的品牌效应！”说着就“啪”的一声把文件夹扔给男人，“重新做！明天上午九点之前给我！”
　　男人显然是吓坏了，他声音颤抖地说：“可是，欧总，现在已经快下班了，时间。。。。。不太够了。。。。。”
　　璟城不容置疑的说：“那是你的问题，时间够不够看你怎么利用，我只要结果，不想熬通宵的话，马上工作。”
　　男人无话可说，礼貌地欠了欠身，收好文件夹，走了出来，歆然看见他的脸色，面如土灰。
　　璟城又转向那个穿窄身职业短裙的女人，“你们的室内装潢上几个月从市场调查反映的结果来看，满意度只有87%，怎么这么低？”
　　女人被刚才男人的处境吓得不敢说话，想了好久才说，“欧总，您有所不知，这已经是近几年建筑市场中群众满意率的最高值了，很少有国内的公司可以达到80%以上啊！”
　　然而璟城却一脸不以为然：“So what？Owneral的竞争目标仅仅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建筑公司吗？瑞士的GPM公司创下过93%的纪录吧？”
　　女人委屈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可是，客户的要求有时候真的很不现实，有的客户竟然要求在八平方米的盥洗室里建一个桑拿池！类似这样的要求我们真的不可能办到”
　　“在欧氏的字典中，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再刁钻的要求也有解决的办法！”璟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中捏了一把汗，“他不是要建桑拿池吗？那就把非承重墙的薄度减到最低，再把主卧的空间合理缩小，这样可以腾出多大的空间你们算过吗？没有顾客让你们去摘星星吧！”女人摇摇头，璟城又接着说，“那就没有什么刁钻的要求这一说，想要得到市场，就必须抓住顾客。这个月如果满意度达不到90%，你们整个室内装潢部，下个月不用来上班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好的，欧总。。。。。我。。。。先走了。。。”璟城没有说话，那女人几乎是小跑着走出办公室，走出去的那一刻，歆然看见一行泪水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歆然看见自己同事的遭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又想起几个小时以前，自己对这个刚发过威的人的种种大不敬行为，冷汗顿时冒了一身，她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虎狼之穴”，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声音，“喂，你都等半天了，怎么又走了？”是璟城。
　　歆然硬着头皮走进了办公室，“欧总。。。”
　　“有什么事？怎么？害怕了？”璟城对她的态度倒还和缓。
　　“没什么，就是，我完成了。。。。”歆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拿来。”
　　歆然把文件夹抱在胸前，“如果，我画的不好，你会不会，也像刚才那样。。。教训我啊？”
　　璟城抬起头看着她，“我觉得我有权利指出下属工作上的失误，你说呢？”不等歆然回答，他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你是觉得我舍不得那样子教训你还是我们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嗯？~~”
　　歆然气结：“那。。。当我没说。。。。”
　　“可我记性很好。”
　　“你快点看好不好，你自己刚说的，时间充不充裕，要看怎么利用！”歆然打断他的话。
　　“这才是正常状态的你。”璟城笑着低头看图纸。过了一会儿，又微笑着抬起头，窗外的阳光给他的脸镀上一层金色，仿佛是那些从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男模。
　　歆然见他这副表情，试探地问“OK了吗？”
　　然而璟城气定神闲地突出两个字，“重画。”
　　当歆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否定的时候，璟城依然带着完美得近乎不真实的笑容看着她，那样子，就像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对东北人民说，请帮我预定一箱热带奇异果一样欠揍。歆然彻底愤怒了：“那你笑什么啊？”
　　“你不是刚说了，不喜欢我板着脸教训人吗？我只是变个花色而已，怎么样，红桃A比黑桃桃K好看吧！不习惯？”璟城玩味地看着她。
　　“你！。。。”正当歆然想着用什么语言对付他的时候，程煜及时地“解救”了歆然，“欧少，鑫源地产的张董带着合同在会议室等您。”
　　璟城对程煜点点头，“我就来，另外，你叫Lucy去干洗店把我明天记者会的衣服取出来，然后再把四点半在外滩的那个会议地址确定一下，”等程煜出去，璟城站起身，接着对歆然说，“上海的地标有很多，但除了东方电视塔，其他的都平庸至极，东方电视塔彰显的是时代气息，而上海历史很悠久不是吗，我们从另一个方向入题，会不会胜算更大？”
　　歆然想了一下，笑起来，“对，我有灵感了，谢谢欧总！”说完便小跑着回去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一段悦耳的旋律。
　　璟城看着她轻快的背影，笑了笑，向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