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僧之西游》瑶*

11、十一

　　身边的人不知何时起离开,只留下我对着河水发呆.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不论你是神仙妖怪还是凡人,没有谁能逃得脱.好吧,我深深吸口气,既然逃不脱,就不要逃.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是一路跑进了山洞.
　　"你,"指了指唐僧,"陪我去采药."
　　"你,"我的指尖已经挪到了沙僧的眼前,去找个能盛水的东西烧些热水.然后去林子里捉些野鸡野兔来.八戒,你守在山洞里保护悟空."
　　我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已一一分配完,然后不等他们开口反对,便伸手拉了唐僧向外走去.身后,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女施主......"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叫吕橙华."我干脆的打断他的话."你可以叫我橙华.或者吕姑娘,我也勉强接受.就是不要再喊什么施主."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又一次打断他."我没有布施给你任何东西,你也就不必喊我施主.何况我有名字,字句起了就是给人叫的.我父母可不曾给我起名叫施主."
　　"吕姑娘"身后隐隐传来叹气声,再开口语调却依然温润平和."我只是想问你为何要悟净去捉野鸡野兔."
　　我向前迈的步子一僵,果然没有混过去,和尚还是对这些比较敏感.我转身向他,努力笑得天真单纯.
　　"当然是准备给孙长老补身子用的."
　　"阿弥陀佛"果然,身后急急的响起一声佛号,"罪过,罪过.蝼蚁草木皆是生灵,这如何使得."
　　"哦?"我斜了眼睛瞧他."使不得?"
　　"万万使不得."他双掌合什,神情虔诚端正.
　　"那好,小女子有一事请教大师."我索性在身后平坦的岩石上坐了下来.歪着头看他.
　　"吕姑娘请讲."他恭身看我,神态极为详和,却更加勾起我心里隐约燥动的邪恶.
　　"鸡,兔皆为生灵,伤害不得.所以大师才茹素."我眉眼全笑得弯弯的,"那么大师吃的馒头米饭也是水稻麦子生长而成.难道那些便不是生灵,还是只因为他们不会跑不会跳,不会因为疼痛而喊叫?"
　　唐僧的表情呆滞在那里,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哪里不对,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趁他呆滞,我拉起他快步朝山里走去,虽然不太懂医,可多少知道,孙悟空的病,能早救一刻是一刻.
　　幸好以前在孤儿院时,我的资助人是个老中医.凭着他教我的知识,采了些一匹绸叶、虎杖、旱莲草、龙芽草.这几味药一样一两用开水煎服刚好治血伤吐血.也算极巧,虽然我和唐僧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遍了整个后山,总算全采到了.还摘了不少野果蘑菇.
　　好容易走回山洞时,我们俩已狼狈不堪.洞口处是沙僧用绳子打了结栓着的三五只野鸡和几只野兔.看着这么丰盛的收获,突然觉得他做猎人好过做和尚.
　　唐僧看到洞门口栓着的动物,便一直念头罪过,罪过.坐在洞口离那些小动物只有三四步远的地方,以防备的眼神看着我.从没像这样给人当成凶手一样的防备过,突然有些可笑,原来这个和尚在温润平和之后,居然有着难得的天真稚气.
　　不去理睬他,我把野果蘑菇拿给沙僧要他帮我去洗净.让八戒把那些小动物全提了去市集换些米盐回来.自己则动手用一小块石头把采回来的草药在钵里细细的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