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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祸起狗尿 ...

  •   母亲的表姐是雍亲王爷的妾,五月初五是这位表姨妈的生日,母亲便携了我过府贺寿。想到即将见到众多穿越女口中的闷骚四四,我不禁攥紧了母亲的手。
      马车进了雍王府的侧门,便有一个青衣小太监前来将我们引至表姨妈住的院子。表姨妈约摸三十岁左右,鹅蛋脸庞,削肩瘦腰,性子有些冷淡淡的。她身边站着两个九、十岁的男孩子,唇红齿白,清秀整齐。
      “云珠,快见过表姨妈。”我正在揣测这两小孩的身份,耳边穿来了母亲轻柔的声音。
      于是我赶忙福身行了个礼:“云珠祝姨妈寿比南山松、福如东海长。”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味,我这表姨妈搁现代就比我大五、六岁,怎么被我说得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果然表姨妈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头,虚抬了抬手说,“这孩子,快起来吧,小四,小五还不快来见过表姨妈。”
      那两个男孩子忙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其中略高的那个红着脸朝我笑了笑,矮一些的那一个径直则走到我面前牵起了我的手冲表姨妈笑道:“额娘,我带表妹去园子里玩。”
      表姨妈微笑着点了点头:“快去吧,别乱爬树,仔细脏了衣裳。”
      小男孩拉着我兴冲冲地就往花园里面跑,我则拼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无奈这小子手劲忒大,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他。
      “你是叫云珠是么?”他在花园中央的白玉兰花树下立定,眨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我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反问。
      “不告诉你。”他得意地笑道。
      “不告诉我就不和你玩了。”哼,屁大点的孩子还想和我斗。我转身欲走,他却紧拽住了我的手腕不放。呵呵,小屁孩还挺霸道。我于是回头,蹙着眉头冷觑着他。他果然松了手说:“你快别这样子瞧我了,和我阿玛似的,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心里早已乐开了怀,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怕你那冰箱老爹。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的声调子依旧冷冷的。
      “我叫弘昼还不成么。”他扯了我的袖子,涎着脸道,“咱们一起去捞池子里的鱼吧。”
      “捞鱼?池子?”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李子将十四推进水塘子而误终身的一幕,连忙高声道:“不好。”弘昼面露疑惑,我连忙指着园子一角的沙堆贼贼地笑道,“不如咱们去玩那个吧。”
      “那多脏啊!”弘昼有些犹豫。
      我撸起袍子的袖管,向着那一堆土黄大踏步而去。看姑奶奶给你露一手吧,想当年我可是扒拉黄沙煤堆的高手呢!我蹲在黄沙堆前,一刨、二堆、三夯,不出几下就在黄沙堆里掏出了一条秦岭隧道。
      “怎么样!”我回过头去,得意地朝弘昼扬了扬眉毛。
      “这算什么,不就是一兔子洞么。”他俩圆溜溜的眼睛直放精光,脸上却写满了不屑,“看我给你起个畅春园。”
      他从一旁的杨柳树边捡了一段子枯枝,用平头短靴将沙子扒拉到青砖地上铺平整了,又用枯枝在上面画了个四方的框儿。
      “你这园子怎么就光只有个围墙啊!”我故意刺激他道,他也不理我,蹲下身自管自的营造起来。只见他从一边的粗石子堆里捡了几枚小圆石子,在沙盘上围了个腰子形的圆圈,又从小圆
      圈里引出几道弯弯绕绕的宽沟,末了用沙土在沟上堆了几个包包,再将其下掏空,一座座弯弯的小桥就成了。
      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有艺术创造力的么,我在心里赞叹了一把,再看了看自己掏的那个土洞,相形之下,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我们给你的园子里种些花吧!”我好心地建议道,一面从一旁的花坛子里掐了几枝凤仙花,豆荚草沿着那几道宽沟齐齐地插了。他立着看我忙乎了一会,捡来两块鹅卵石垒成品字型,细心地洒上黄沙,抹匀,一带绵延起伏的山脉就跃然眼前。
      “我这叫层峦叠嶂,你这是什么?”他指着我插得花花草草问。
      “这是西湖十二景之一,柳浪闻莺,听说过没有……”我话音未落,却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条雪白的哈巴狗儿,一脚踩塌了我起的涵洞,抬起右脚就开闸放水,洪水依着沙堆而下,转眼间“畅春园”就化为了一片“水乡泽国”。
      “雪儿,快回来。”我扭头看去,只见小四正立在园子门口召唤着,哈巴狗儿抖了抖毛,撒开四腿,飞快地奔进了他怀里。
      NND,本小姐最讨厌的宠物就是哈巴狗儿,更是鲁伯伯的“痛打落水狗”精神的绝对拥护者。
      “能给我抱抱么。”我走至小四身边,笑眯眯地问。小四没有想到我迷人微笑下的不良动机,豪不犹豫地将小狗崽塞到了我的怀里。
      “几岁了?公的还是母的啊?叫什么名儿啊?”我故作温柔地挠着小狗的脑袋问。
      “他叫雪儿,才刚两个月,是母的。”小四兴高采烈地介绍,“它可聪明了,还会站起来向你拜呢!”
      “是么,那我倒要瞧瞧了。”我大大方方地将小狗递还至小四怀里,却暗里在狗腿上使劲拧了一把。小狗呜咽一声,张开口在小四的手臂上狠咬了一口,小四惨叫一声,忙松手将小狗扔在了地上。此时正是盛夏,他只穿了一件白绸褂子,血水了立刻渗出来,在袍袖上染出一大朵红花。
      “哎呀,这不长眼的畜牲。”侍候的小太监赶上来,对着小狗的鼻子狠踢了一脚。小狗呜得一声,在地上翻滚了两下,便不动弹了。
      我闭了眼睛,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一条小生命。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在头上,我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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