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两元

43、小镇上的人（一）

　　科姆的痛苦没独享多久，就被其他人学去了。
　　小镇再美也隐藏不住表象下的罪恶。
　　四处游荡的人们终于发现了小镇土著们那恶趣味的人体菌类培育器皿，好奇的且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纷纷涌向那儿，八卦着架子上用来培育蘑菇的死尸，嫌恶又鄙夷地对深潜者的所为进行道德批判。
　　很快，人们又有了新发现。
　　他们在畜舍里看到了与屎尿为伍、肢体不全的幼童，士兵们开始了第一声咒骂。
　　接着，处理成拳头大小的风干人头、未缝制完的人皮灯罩和皮靴，用女人乳/房做成的钱袋，磨坊里充当牲口使唤的瞎眼奴隶和公共面包房里赤身裸体烘培的妇女接二连三地冲击着士兵们的神经。
　　有好事者企图接近这些被囚禁的奴隶，却发现他们的心智同身体一样残缺，麻木又呆滞，有的被靠近时还会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拜伦说，这些人应该是当年被捉走的战俘的后代，被满怀仇恨的深潜者们当作牲口代代蓄养下来的产物，他们畸形的特征就是近亲通婚的证明。
　　至于畜舍里的孩子，则是在外掳掠而来的。
　　那些小小的孩子啜泣着，张着空空的嘴向带着克拉夫特霍尔口音的小伙子发出啊啊的声音求救。
　　这悲伤的情景彻底击溃了小伙子们灵魂中善良的一面。
　　他们变得悲情而暴躁，盛怒的人们砸开小镇居民紧闭的大门，企图把里面的土著全都找出来屠戮一空。
　　可早有准备的镇民早就躲进了圣殿，暴怒的人们只找到他们留守家中的妻子。
　　因为这些女人都是被强娶来的，没有进入圣殿的资格。
　　单身汉们终于暴动了。
　　珊瑚、珍珠、和金沙砖不再吸引观光者的心，这些小伙子们很快摒弃了乍到初来的礼貌，四处探寻起需要他们拯救的堕落的黑暗之族的妇女。
　　他们准备以青春强健的□□及充沛的体力外加一手好厨艺来打动她们的心，身体力行地拯救这些的女人于黑暗中。
　　但这事只得悄悄地干，因为斯默爱伦最权高位重的大领主是女人，但凡女人都厌恶这种行为；还得瞒着她手下那些长耳朵的廷臣，这些周身散发着者迂腐气味的老贵族大多孤单得像条狗，过着禁欲的修道士般的生活，会因嫉妒他们的随心所欲对此加以制止；至于自家的领主嘛，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就好。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他们三两成群地结伴同行，游走在大街上。
　　打着搜寻敌人的幌子，小伙子们闯进一间又一间装饰着彩色玻璃的小屋。
　　其实只要不是姑娘相貌太丑陋，现场应承了娶她也不是不可以的，欧赫塔心想。
　　他踢开一扇镶嵌着彩贝和珍珠的橡木门，提着短刀率先走了进去。
　　这是个黑头发，长得很精神的小伙子，来自克拉夫特霍尔。家里有十一个哥哥，没有姐妹的欧赫塔打小对女性有种天生的好奇感，成年未久便瞒着家里响应领主的征招加入惩恶扬善的光明大军的队伍。
　　据说，只要打赢了仗，勇士就能分到一个漂亮的异族老婆。
　　他怀揣着这美好的愿景一直奋斗到现在，就为了眼前这位戴着珍珠项链的金发美人。
　　她正坐在纺车前劳作。
　　欧赫塔一瞧见她就挥起手中的铁器，用大嗓门来掩饰心中的紧张和不安。他模仿那些来洗劫村庄的海盗们凶狠的模样高喊：
　　“我要抢劫，我要强/奸！”
　　美人儿吓了一跳，扔掉了手中的锭针。
　　可她很快镇定下来。
　　“我等你很久了。”她平静地回应道。
　　这样的事在小镇随处可见，士兵们四处寻找姑娘来发泄他们心中的怨气和仇恨。
　　他们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眼看军纪散乱，军心浮动，敏感的拜伦连忙召回了他属地的士兵。同样行动的还有转职圣骑士的神甫和他的好基友牧师，他们阴郁的脸色随着火枪手们脸上愈发春心荡漾的神情愈加低沉。
　　“原地休整。”莱夫指了个范围，玩起了圈地运动，禁止队里奔放的年轻人跟着失去约束的长/枪/队一块惹事端。
　　随后他烦躁地来回巡视，和戴夫一起监视着他们。
　　他们旁边依着火炮队，那里的小伙子同样一脸憋屈，他们正按老师西奥多的要求清点、分装火药。
　　其他的精灵留守在艾莉森身旁，共同霸占了小镇十字街中心最大的房子。他们在商议如何攻进眼前这座笼罩在魔法防御下的尖塔圣殿。
　　暴动初始，就不断有激进冲动的小伙子操持着兵器冲进高塔。
　　他们无一例外的隐没在高塔四周泛出的黑烟里，再也没有声息。
　　贵族们不得不在各自的军队中抽出冷静又守纪的部下，将他们安排在高塔四周巡逻，以阻止莽撞的小伙子们继续送死。
　　至于镇上那些事，斯默爱伦堡的精英们心知肚明。
　　可精灵们实在无力掌控，只好等这股疯狂的浪头打过去以后，再归返稍稍平息的大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