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致终将抓狂的赤司君》勤天有雨

14、第十四章

　　中午的时候，唐泽秋园再次出现在赤司班上，这一次她的出现，终于引起一干麻木的人一阵惊呼，但可惜的是，赤司并不在，山崎暖倒是在，但她完全当没看到唐泽秋园一样，显然是不想理会她。
　　唐泽秋园很有眼力见地没打招呼，向其他人问清楚赤司是去食堂后，她又果断飞奔向食堂。
　　赤司的身影依旧是相当显眼的，反正只要往女生最多的地方找就对了，唐泽秋园丝毫不担心自己会看不到他，但这一天，女生却尤其的多，往日间就已经够夸张了，但事实证明，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赤司所在那一块已经完全被女生淹没，曾经那几位为了捍卫男子汉尊严而固守的男生已经彻底不见踪影。
　　很快，唐泽秋园便知道了原因，赤司所在的地方不只他一个人，还有男篮部的其他队员，粗略一看，应该全都是首发。这也就难怪了，洛山篮球部一向吃香，连带着主要的队员都相当有名，深受女生们喜欢。
　　唐泽秋园出现的时候，赤司有些奇怪，但并不意外，在他让松本浩平转达了那番话后，他就知道唐泽秋园会很快来找他，只是未免太快了一点儿。
　　“你怎么来了？”他简单的问候了一句，并没有包含别的意思，但这听在唐泽秋园耳里就完全变了味，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又委屈地望向赤司：“赤司君，没想到我只是两天没出现，你竟然变得这么冷淡了！”
　　说完，露出小媳妇被抛弃后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赤司挑挑眉，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有些微的诡异，直把唐泽秋园看得心虚后，才淡淡道：“别闹！”
　　唐泽秋园不敢闹了，赤司的这句话对她而言绝对是百试百灵的魔咒，反正她是不敢在赤司说完这句话后无动于衷继续闹下去，一半原因是她已经在心里对赤司进行了类似于无奈、害羞等情绪的各种脑补，并且自得其乐；另一半则是出自一种直觉，直觉告诉她，再这么闹下去，赤司的应对措施或许会出乎意表，万一她应付不来怎么办？
　　所以，唐泽秋园一般是见好就收，随即向在座的其他人打了招呼，这里除了赤司每一个都是她的学长，虽然并不熟，但向来自来熟的某人显然是不会有这种概念的，她完全发挥了自己健谈话痨的天赋，很快便弄清楚他们会一同在食堂吃饭的原因了，原来是赤司提出的，延续他在帝光的惯例，首发队员们一起在食堂吃饭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唐泽秋园往周围看了一圈，以一副完全看透的表情看向赤司，“赤司君，你确定不是为了应付……她们？”
　　赤司没回话，唐泽秋园没出现的那个中午，食堂的气氛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四周的女生蠢蠢欲动，大概是赤司身边多出了一个位置，打破了往日的平衡，反正那个中午很混乱，虽然女生们出于矜持，也极力维护自我形象，没有直接在赤司面前上演一番抢夺位置大战，但有时候洞察力惊人也是件痛苦的事，赤司只是从她们的表情下，便能轻易猜测出暗里各种争锋相对的场景。
　　当然，会有这种新发现，也不排除他往日间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唐泽秋园身上的原因。但第二天，他还是聚集了男篮部的首发队员们，很好，虽然情形貌似更糟了，但赤司受到的影响却小了。
　　“但是，不是说是首发的队员吗？为什么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呢？他有事吗？”唐泽秋园在桌上扫了一圈，有些奇怪地望向赤司，而这时，她身旁座位上的黛千寻开口了：“我在这里，学妹你少算了一个！”
　　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把唐泽秋园吓了一跳，她安抚了自己的小心脏，上下打量着黛千寻，好陌生，这个人真的是男篮部的吗，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是刚刚突然出现的？”她有些奇怪的问道。
　　黛千寻却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只是学妹你没注意到罢了！”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丝毫没有因自己被忽略而有任何不满。
　　“真的吗？抱歉，没注意到你。”虽然有疑惑，唐泽秋园还是老实的道了歉。
　　对方这么郑重倒让黛千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好在这时赤司开口替他解释道：“千寻的存在感比较低，容易被人忽略，你不必在意。”
　　“千寻？黛千寻？”唐泽秋园脑海中闪过一些东西，她记得昨晚浩平似乎隐约向他提起过，赤司将一位存在感很低且各方面能力都不算突出的三年级学长提拔为正选，难道就是眼前这位？唐泽秋园不是很清楚，毕竟她当时正和藤原滋练球练得兴奋，根本就没怎么听进去。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她很快忽略，反而兴致勃勃地向赤司问道：“赤司君你叫学长……千寻？”
　　“有什么问题吗？”赤司这么问道，但其实已经猜到她的意图，并不拆穿。果然，很快唐泽秋园便两眼发光万分期冀地提议道：“赤司君，我们都那么熟了，是不是也换个称呼呢，也不用太亲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不需要，我觉得叫你的姓氏挺好的，而且也习惯了。”赤司并没有同意，倒不是他不愿意或者不想，主要是考虑到唐泽秋园的情况。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差不多已经摸清楚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了，虽然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平易近人，但其实心底防备很重。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也就是说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打动自己，她的心里有一个度，现在这种看似随意的话题其实是她的一种测试，测试她在他心目中达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一旦她觉得超过了她心里的那个度，她便会停止行动。
　　但赤司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已经想好要珍惜这一次的相遇，他是绝对不允许意外发生的，现在，表面上一切都是唐泽秋园在接近他，他处在被动的位置，但其实他也在有意识的影响着她，比如她的突然出现。那番话也是他特意告诉松本浩平的，结果唐泽秋园如他所想，很快便找来了。
　　其实摸透了她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会慢慢的布出一张网，然后让唐泽秋园无所遁形，一步步慢慢走到自己身边，直到再也无法离开他为止。
　　而就如赤司对唐泽秋园的了解，她虽然觉得赤司不可能喜欢自己，但万事无绝对，为了防止那万分之一，打乱她的计划，她也不得不进行这些小试验，赤司的回答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但又有些闷闷不乐。
　　“叫唐泽的人那么多，谁知道你叫得是谁！”
　　她这么小声嘀咕了一句，赤司只当没听见，而后见她呆站在原地，也不离开，不由提醒一句：“你还没吃饭吧。”
　　唐泽秋园随即精神抖擞，信誓旦旦：“赤司君你就是我的精神食粮，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充满了能量，饭吃不吃都无所谓！”
　　“废话不要太多，快去打饭吧！”长久被某人红果果的言语调戏，赤司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完全无动于衷了，至少面部表情是这样没错。
　　预想中那句“别闹”没有出现，她无法对赤司进行yy，这让她有些遗憾。
　　“赤司君你果然变了，你现在竟然开始嫌弃我了！”
　　说完也不等赤司的反应，作出一副低沉失落的模样，留下一句：“我去买饭了。”便跑远了。
　　赤司注视着她的背影，等再次将目光移回餐桌时，便见四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眼中各种情绪交杂。
　　“怎么了吗？”赤司仿佛没受影响一般，再次执筷之前平淡地问了一句。
　　叶山小太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怕自己想说的话太多，不小心中途断掉，所以先做准备，可惜等他刚想开口时，实渕玲央却快了他一步：“每次看到小征和唐泽相处，都会觉得相当有趣。”
　　主要是唐泽秋园，当然，会导致那种情况的发生，赤司的纵容也功不可没。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实渕玲央对于赤司的能力已经完全了解，并且深深的敬佩与畏惧，在他看来，对方如果想要甩掉唐泽秋园的纠缠，绝对有不下百种的方法，而且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问题是，赤司没这么做，那这里边的意味就耐人寻味了。
　　事情或许会越来越有趣了！实渕玲央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玲央姐，你就不能等着别人先说完吗？”脸憋得通红的叶山小太郎深深喘了口气，而后抱怨道，经过这么一出，他先前想说的话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抱歉抱歉！”
　　唐泽秋园很快便打了饭，回来时毫不矜持地坐在了由实渕玲央友情提供的赤司旁边的座位。他们现在坐的是一张十人的大圆桌，不过大概是这几人的气场太强大，以致其他人不敢上前。
　　不过唐泽秋园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事，等过几天女生们适应后，食堂里绝对会因此而引发一场座位争夺战，然后很快，赤司他们这桌的空位就会被其他女生占领。
　　这样可不太好！有没有办法把她们女篮部的队员们也拉来呢？
　　于是，这个下午，在训练之余，唐泽秋园将自己能说会道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把简单的一场中午聚餐上升到了整个团队的默契上，再得出最终会影响到全国冠军的结论，即便清水岚与中村淳并不相信她的话，却不得不在意，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中午聚餐啊？”中村淳不明白，应该说除了已经知道她目的的藤原滋，所有女篮部的队员们都不明白，她那份仿若打了鸡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与兴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泽秋园是怎么回答的呢，反正各种理由层出不穷又冠冕堂皇，最后见全部人员都一副怀疑的模样，信誓旦旦表示道：“反正对我们球队有好处就行了。”
　　然后，第二天，当看到已经整齐地坐在食堂的五位男篮部首发队员，清水岚与中村淳差点儿转身就走，但最终没走成，因为赤司他们已经发现了她们，并且打了招呼，这么走了似乎不太好。
　　“说好的对球队有好处呢？”中村淳咬牙切齿地问道，恨不得将唐泽秋园撕成碎片。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唐泽秋园反而极度疑惑的反问。
　　中村淳在内心深处不住地抚慰着自己：要淡定，不要被一年级的小鬼玩弄得团团转，尤其对方还是唐泽秋园！
　　这么过了一会儿，她总算觉得好受了一点儿。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再次问道：“是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唐泽秋园“啧啧”两声，其意味很深长，中村淳还没彻底想清楚内里含义，她便开口解释道：“首先不说中午见到赤司君后会对我们队员造成的影响，反正我绝对会充满干劲，最重要的，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吗？赤司君的篮球那么厉害，有什么不懂，我们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向他请教一番。当然，如果有些人自恃学姐的身份落不下脸面，我也是可以帮忙代问的。”
　　中村淳抽了抽嘴角，到现在都可以睁眼说瞎话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唐泽秋园那张脸皮不可谓不厚，想要说什么，又见其他人并没什么意见，而且还真有某些人心情不错，结城香织红了脸，水野佳奈非常感兴趣地向赤司请教各种有关篮球的事宜，只是那些问题未免太过于基础。
　　中村淳很想问，水野你到底是怕问题太难为难了赤司，还是怕赤司不知道你太白目。
　　这个时候，她要再看不出她们女篮部存在的问题，那就真是奇怪了。
　　中村淳将目光移向此时生生嵌进赤司与水野佳奈两人之间的唐泽秋园，有些怀疑此次的事到底是一次偶然还是她早有计划。
　　看了一会儿，她又不得不无奈扶额，与其相信对方早就计划好揭露结城香织与水野佳奈对赤司的心思，提醒她注意她与两人间可能存在的潜在矛盾，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偶然。
　　唐泽秋园会有这么玲珑的心思？中村淳简直无法想象出这种情况，明明就是大白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