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致终将抓狂的赤司君》勤天有雨

13、第十三章

　　赤司的效率很高，很快便将男篮部的队员们集合在了一起，唐泽秋园趁他训话的时候走了进去，其他人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赤司很快说完了话，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很郑重地鞠了一躬：“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很感激各位，大家一番好意，我原本并不该惩罚你们，但我是篮球部的队长，我必须对你们的行为负责，希望你们别放在心上！”
　　唐泽秋园随即跟在赤司身后，也向其他人鞠躬道歉：“对不起，这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的缘故，向大家提出那么过分的请求，害大家被罚，这些都是我的过错，对不起！”
　　男篮部的众人显然对于这突来的道歉感到意外，愣了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并且毫不在意的表示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根本就没放在心里拉！”
　　“队长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无可厚非啊，我们都理解！”
　　“所以完全不需要那么郑重啦，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
　　……
　　众人三言两语，但显然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唐泽秋园又感激地向他们鞠躬道谢。
　　“唐泽学妹你也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本来小征成为我们的队长，我们就该有所表示的，还要谢谢你提醒了我们！”实渕玲央安抚性地冲唐泽秋园笑了笑，目光在她与赤司身上穿梭，闪过一丝好奇。
　　一边的叶山小太郎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啊，对啊！况且小姑娘你追求我们的队长，身为你的学长，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谢谢！”唐泽秋园向两人投球感激的目光。
　　赤司安排完留下来打扫的人员，很快便将队伍解散了。等再注意到唐泽秋园时，就发现她正两眼发光崇拜又动容的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那个啊，赤司君现在明明是队长了，在留下来打扫上也可以有些特权吧，但是你却完全没有这么做。”唐泽秋园说到这里一顿，望着赤司眼中光芒更甚，“你这么认真害我突然很感动……”
　　“咳咳咳！”
　　顺溜的情话刚从嘴中吐出，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唐泽秋园望向一边发出声响的松本浩平，略微气愤地问道：“你干什么？”
　　“哦，没什么，嗓子不舒服而已，不用理会我！”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却时刻注意着这边，只要唐泽秋园一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便会出声阻止。
　　如此这般超过三次之后，唐泽秋园简直出离愤怒了，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刚想宣泄，赤司却叫住了她：“唐泽，你的贺卡呢？”
　　“贺卡？”唐泽秋园一顿，随即反应过来，从背包族掏出贺卡递给赤司：“还好赤司君你提醒我，不然我又该忘了。总之，贺卡代表我的心，我将会永远支持赤司君，此心永不变！”
　　这么肉麻的话激起了旁人一身鸡皮疙瘩，赤司却仿佛没受影响般，淡定地接过贺卡，并没有急着看，反而对她提议道：“作为回礼，我和你进行一次一对一比赛吧。”
　　“一对一，我和赤司君？”这个提议把唐泽秋园整个人都惊住了。
　　“我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水平真的能做赤司君的对手吗？”
　　虽然心里怀着无限的疑问并且对自己的球技相当质疑，但等真的和赤司站在球场上时，她却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兴致与信心：“赤司君，来一决胜负吧！”
　　当然，结果并没有因为她这起源不可考据的信心而有任何不同，她的败势如摧枯拉朽般迅猛而令人绝望，简直不忍直视。
　　“你持球太久了！”
　　“不要带球走步！”
　　“注意防守，把腰往下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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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下午，对于唐泽秋园而言，结束得意外的惨淡无情，到最后与其说是她在和赤司对打，倒不如说是赤司对她进行的一场单方面的指导，虽然获益良多，但少女的自尊心与信心严重受到了打击，其直接表现就在于接下来两天她都不曾去找过赤司，这在整个学校几乎引起了一场轰动，很快就有传言说，唐泽秋园被赤司拒绝，已经放弃再追求赤司了。
　　事实当然不会是如此，不要说唐泽秋园本身怎么想，仅山崎暖一个电话，她就算不想也必须继续。
　　唐泽秋园只是发誓，她一定要狠狠操练自己的球技，至少也要等自己在赤司手下有了一合之敌，才继续她的追求大业。
　　不要嘲笑这个誓言太好笑，它其实一点儿都不简单，单看唐泽秋园一有空就拉着藤原滋一起去体育场疯狂训练，却依旧觉得实现的期限遥遥无期就可以看出，它的艰难险阻。
　　虽然我方太弱小，但敌人却依旧如斯强大。
　　情书的事情已经被唐泽秋园彻底抛给了松本浩平，出乎意料松本浩平这次什么反对的话也没说，当然，这其中有关心唐泽秋园情绪的因素在，更大的原因，是松本浩平觉得，与其让唐泽秋园为情敌送情书，还不如他去。
　　当然，过程是惨淡的，目睹的队友们无一不用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等弄清楚原由后，又不由对他肃然起敬，赤司虽然平常很少说废话，但说教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松本浩平把原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揽在身上，而且还不是正事，被说教是不可避免的了，但他要怎样才能让那么认真严谨的赤司收下情书呢？
　　这是一个问题！
　　特么的问题大了好不好，松本浩平抓狂，他就知道，赤司是一定不会收的，虽然他让自己把情书退回去，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要一想到唐泽秋园在获知他失败后那张鄙视的脸，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死也不要那种家伙看不起自己。
　　白白被说教一顿，最后情书还是好好的摆在自己的手中，松本浩平终于没辙了，向赤司祈求道：“队长，拜托你就收下吧，不然下一次来的就不是我了，你也不想看到更凶残的方式吧！”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他自己就没抱什么期望，但赤司的动作却一顿，接过了情书，并且说道：“下不为例！”
　　放心好了，就算你想有下一次，我也不会送了。松本浩平狠狠松了口气，这下总算可以交差了，这两天唐泽秋园没有出现，这不代表她就没有任何行动，与之相反，她的行动还挺多的，不过都将这些托付给了松本浩平，表现在每日的行程报告上，不论大事小事，一律让松本浩平代为转达。
　　当然，松本浩平是不可能做的，赤司肯定不会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感兴趣就不说了，他也没勇气把那些事原封不动的转达给赤司，而且，唐泽秋园现在这种大事小事都向赤司报告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很不对劲儿。
　　“唐泽最近在做什么？”赤司在接完情书后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虽然关于她的传闻不断，但很多都很离谱，听了反而更担心了。
　　“还能怎么样，每天拼死拼活地练习篮球，还非要拉上阿滋！”松本浩平想到这里就不由为藤原滋默哀，这对藤原滋而言，完全是飞来横祸，唐泽秋园任性的时候绝对是人类无法阻止的。
　　“队长，其实你那天放水了吧！”
　　赤司不置可否，松本浩平说的是事实，他原本就是为了感谢唐泽秋园才临时起意一vs一的。只是心意是好的，但奈何他遇到了唐泽秋园，在这个总会发生各种奇葩事物的女生身上，再好的事她也有能力把它变成悲剧。
　　总之，赤司想过对方会球技不好，就是没想过她竟然会是个新手，虽然在刚刚交手之时他就已经察觉，并且有意降低了水准，但唐泽秋园作为他的对手而言实在是太弱了，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原本好好的一对一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凌虐，最后甚至演变成了指导。
　　“那她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誓言！”松本浩平的言语间有着些微的幸灾乐祸，他都能想象出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对方时，那张黯然惨淡仿佛日月无光的脸。
　　“誓言？”直觉告诉赤司，这与唐泽秋园几日未曾出现有关。
　　“啊，其实没什么，反正她最近不会来缠着你了。”松本浩平自以为看透赤司的内心，“她很烦吧，也不知道她那张嘴到底是怎么长的，特别喜欢说话，而且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队长一定也很苦恼吧！”
　　赤司并没有答话，唐泽秋园的确是很爱说话，这与赤司这种几乎不说废话的人是完全相反的，但是真的就让人感到烦吗？其实并不，在他看来，唐泽秋园其实很懂得看人脸色，她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她说的每一件小事，其实都是她认真观察体验生活的结果，她靠着这种方法发现世间平淡下掩藏的美好，也通过自己的述说，鼓舞并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赤司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回神看向松本浩平，突然对他说道：“你回去告诉唐泽，她其实很有天赋，她的成长会很快！”
　　赤司说得很肯定，虽然没有具体了解过唐泽秋园到底接触篮球有多久，但仅凭一双眼睛，赤司对于她的潜能便一目了然。如果不是事出无因，而自己又确实很忙，赤司其实很想亲自指导她的。
　　赤司很快拿着情书离开了，怎么处理的便不得而知了。
　　松本浩平因为他的话有些微愣，赤司那番话到底是实话还是出于安慰唐泽秋园的心理，他也搞不清楚，不过还是在朝练结束回到教室以后，原封不动转告给了唐泽秋园。
　　“真的吗？赤司君真的这么说？”
　　唐泽秋园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就差“嗷”的一声表达兴奋了，随即准备中午的时候去找赤司。
　　“可是你不是发誓……”
　　“那种事情不重要，面对赤司君的鼓舞，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其他三人无语，先前那个信誓旦旦说过球技不进步绝不见赤司的人，难道只是他们的幻觉吗？
　　“那这么说，我们今后可以稍微缓和一下训练的时间了？”藤原滋隐隐松了口气，每天被唐泽秋园拖着没日没夜的练球，她真心有些伤不起，偏偏女篮部有个不靠谱的前辈中村淳，她显然有些摸清楚唐泽秋园的性格，知道这是那种一撩拨就火的人，每天淡淡一句“有进步”哦，唐泽秋园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精力旺盛地拉着她乐此不疲的训练。
　　但其实唐泽秋园的体力并不好，不过藤原滋不敢说，她怕说了以后，对方倔脾气一上来，她连那些微的自由时间也丧失了。
　　“是可以稍微缓和一下了。”唐泽秋园的回答没有让藤原滋失望，但也没让她高兴多久，她又补充道：“可是我们还是必须继续下去。我听中村学姐无意中提及过，监督似乎准备在不久后找个学校进行一次友谊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藤原滋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忙不迭地问道。
　　“就是和赤司君一vs一的第二天啊，那天我和中村学姐闲聊时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唐泽秋园回忆了那天的情景，当时她的惊讶比藤原滋更甚，才和赤司进行了比赛，她深刻了解了自身存在的问题，就她那点儿技巧，要是有人告诉她可以出场比赛，说出来她自己都要笑。
　　队伍里有两个天才，奈何因为接触篮球时间太短，暂时完全派不上用场，这比没有人才更来得憋屈，清水岚和中村淳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压力很大，去年她们的惨败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原本信心勃勃，她们队里有着在整个日本女高中都数一数二的中锋清水岚，原本还以为可以打入全国大赛，但实际上，球队仅靠一个人是不行的，她们靠着清水岚，堪堪打到了本地区的三强，就此止步，而对手只是封住了清水岚一个人，整个队伍就仿佛被废了一般，最终她们以极大的比分差败北。
　　这一战，将整个洛山女篮部队员们的精神彻底摧毁，所有队员都走了，唯一留下的天城光还是因为看在与两人的情谊上，并未对球队抱有什么期望。也是这个时候，清水岚与中村淳清楚了解到，人才有多么重要，仅靠一个人的强大完全无法支撑起整支球队，但上天似乎并没有因此抛弃她们，新加入的一年生中，虽然人数少，但有水野佳奈和绪方优子两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新人，很大一部分填补了她们人才的空缺，而唐泽秋园与藤原滋，则完全是意外收获，这两个人的才能，她们完全无法看破，吸收学习能力完全无法预估，她们的进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两人的预计，但还不够。
　　“要是你们能快点儿成长起来就好了，可惜这是急不得的，你们也不要有压力！”
　　中村淳在最后这么感慨，但她显然也知道技术这东西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泽秋园在这个时候有了一种危机感，或许是跟在赤司身边久了，很容易被这个男人影响，她对胜利有了一丝执念。
　　“阿滋，我们两个，现在连垫底都算不上，但就因为这样，才更要努力才行。赤司君说我有才能，那比我更厉害的你，一定也是一样，我们一定可以的！”唐泽秋园坚定地说道。
　　“我会努力证明自己！”藤原滋缓缓点了点头，她对胜利的执念远比唐泽秋园深得多，要强的性格让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将胜利当作自己存在的意义，她期冀以此证明自己的优秀，证明将她丢弃的父母是错误的，虽然这情况在唐泽秋园来了之后渐渐改变，她找到了新的方式证明自己是被这个世界需要的，但她依旧对失败有着深深的排斥。
　　两人都做了决定，可以想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事务所将会掀起一股篮球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