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兩生》婭樹

34、第 34 章

　　那邊，有仟回到家，一切都很平靜，還多了一份憂鬱……

　　有仟輕輕推門而進，沒精打采的樣子。走到床前，躺臥著的那男人，很安靜的睡熟，有仟看著，莫名生起一份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轉身向小方桌那邊坐下。

　　“唉……”有仟歎息。

　　心卻想起：如果沒有回來，沒有到小館幫忙，沒有遇到俊秀，沒有今天… 那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沒有開始過，會是怎樣？
　　就連紅村也沒有離開，又會怎樣？

　　在中在朦朧醒了，允浩還留下的餘溫已經不多，他心中一陣落幕……
　　迷糊間，聽到有仟的慨嘆聲……

　　有仟沈思著，在中微微起來的動作打斷了沉默的氣氛。
　　“在中！醒了……”
　　“嗯……”

　　又一陣沉默。

　　“在中…”有仟真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什麼的心情來面對在中，他說：
　　“你… 今天怎樣，有沒有什麼事呢？……”

　　冷冷的語氣，憂鬱的神情，讓在中心裡失望。
　　難道，你已經不再關心我了嗎？！

　　“沒什麼特別，只是…”不可以！跟有仟說允浩來過，他一定會怒了……
　　“嗯？只是什麼？”有仟還坐在椅子上。
　　“那個… 只是有點痛。”說到口邊又變成半真半假的謊話。
　　“還痛吧……”有仟回到床邊，坐下……

　　是剛剛允浩坐著的位置。

　　“腳踝還是很痛嗎？給我看一看吧！”有仟看看在中局促的樣子，手就伸過去，抬起他微微消紅的腳踝……
　　在中覺得很不自然，本來有仟溫柔的問候，他應該坦白的接受，為什麼現在會如此… 變得尷尬。
　　“你怎麼了？很痛的嗎？為什麼不跟我說呢……”有仟輕輕的責怪，又心痛他受傷的地方。
　　“沒… 沒沒關係……”在中頂著緋紅的臉，下意識縮回有仟手上的腳……
　　“………”有仟有點吃驚的看著在中：
　　“弄痛了你嗎？”
　　“沒有……”
　　“那你先別動啊！真的碰到就麻煩了。”有仟輕輕為在中按摩傷勢附近，讓他舒緩一點……
　　“嗯……”

　　“真的碰到就麻煩了。”
　　真的碰到就麻煩了… 如果哪天，真的碰到了允浩在，有仟會怎樣？……

　　“你幹什麼啊？臉一紅一白的，還有其他不舒服嗎？”有仟又說：
　　“不要我擔心你啊！不能跟你見面，我在擔心的…”有仟說到最後，聲線愈來愈小……
　　“嗯，知道了……”在中又想起他……

　　他何時對自己埋怨過？埋怨自己常常受傷，要他為自己上藥，照顧自己…… 何曾有過一點的不悅呢？！只見他每次出現在自己跟前，都是笑臉的，溫柔的，善良的……

　　“在中… 在中！”或者還有一點點的感應吧！有仟看著想得失神的他，覺得總有點事在他們之間旋轉……
　　“嗯？”在中回神過來。
　　“好了，你都吃過了？”早上放下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哦？！”看看床邊，在中就知道，允浩走之前一定是收拾好一切……
　　在中想起，泛起很微微的笑。
　　有仟不準，看到了……
　　“你笑什麼？”有仟不悅的說。
　　“啊？沒沒什麼……”在中心慌的說……
　　“我都吃過了…”在中說起，有仟又說：
　　“那…”有仟想了想說：
　　“今天… 有人來過嗎？”他眼裡看到寒光……
　　“………”在中頓然一會，說：
　　“沒… 有…”

　　沒有？難道你可以拖拉著腳，把東西都弄好嗎？！

　　“好吧，在中先躺一會，我去打水給你梳洗一下……”有仟淡淡的說，看不到什麼，他轉身走了去。
　　“有仟……”喃喃自語的一句… 有仟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呢？……

　　抹布在水裡泡著，有仟不停把抹布往水裡壓，不停扭捏，好像要把那抹布扭捏至死……

　　有仟進來的時候，在中甚至有一絲驚恐，心跳不斷……
　　“可以了，擦拭過後就早點休息吧！”有仟沒了剛才抬起自己腳踝的溫厚，抓住自己的手還有點用力……
　　“啊… 痛了… 有仟……”有仟聽到在中叫嚷的聲音，回神過來… 握住的手臂已有了自己手指的指痕……
　　“對不起！對不起… 我走神了！”有仟也吃驚，怎麼會這樣！
　　難道剩餘的，已經變成想完全佔有一個人的嫉妒？
　　“有仟，你……”在中突然覺得很害怕，從來都是溫柔敦厚的有仟，竟然會如此失措……
　　“沒什麼！”有仟接近吼叫的聲音嚇唬了在中，有仟自己也控制不了，然後又說：
　　“我… 今天累了，對不起……”
　　“有仟啊，你真的沒事嗎？”
　　“沒有。”
　　“沒事就好了…… 太辛苦就休息一下吧！別累倒啊！”有仟的態度，真讓在中又驚又憂。

　　擦拭和握住手的力度已經變回溫和，他們就這樣，再次沉默地渡過一夜……

　　感情難道已經變質了嗎？
　　為什麼會因為一個不確認的人而妒意如此？
　　為什麼會因為一件不確實的事而傷害你……？

　　是我變了？你變了？
　　還是我們都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