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欢喜》四三九

3、第三章

　　痛痛痛痛痛！阿茶捂着头，愤愤的盯着地上一块凸起，我踢死你，踢死你，死狐狸，臭狐狸。
　　“阿茶姑娘。”牡丹悠悠醒转。
　　“你醒啦。”阿茶窜到牡丹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牡丹。怎么感觉她好像比梦中更美了？
　　小白一双狐狸眼冷冷的盯着牡丹，“不管她答应了你什么，统统作废。”
　　“这是为何？”牡丹看向阿茶，“阿茶姑娘，他是何人？”
　　“他……”
　　“我是他主人。”小白抢先回答。
　　“阿茶姑娘，这是真的吗？”
　　“……”
　　阿茶默然无语，这要怎么回答呢，她可是个要面子的妖怪。总不能要她点头说，对啊对啊，这个一身骚气的白毛狐狸就是我的主人啊。
　　“这件事情呢，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阿茶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话本子里发誓都是这么干的，她这叫活学活用。
　　阿茶的手指竖起来没多久便叫小白生生按了下去。
　　“不好意思，未经主人许可，奴仆不得私自答应别人的要求。”小白凉凉的说道。
　　“阿茶姑娘，这…”
　　阿茶背对着小白，瞪圆了眼睛，用口型无声的说道，“别听他乱说，我会帮你的。”
　　牡丹看着阿茶，又看向阿茶身后的小白，黛眉蹙起。
　　…
　　是夜，阿茶悄悄起身，黑暗里，她的眸子像黑瞿石一样发亮。
　　“不让我去，我偏去。”阿茶嘟囔着，动作麻利的推醒了安睡的牡丹。
　　“醒醒，快醒醒。”
　　牡丹睁开眼睛，下意识便要大叫，阿茶一把捂住牡丹的嘴。
　　“嘘，是我，阿茶。”
　　牡丹点头表示知道。
　　阿茶松开手，“快点，我们趁现在偷偷溜走，明白吗？”
　　牡丹继续点头。
　　“明白就好，跟我来。”
　　第一次背着小白做这种事情，阿茶心中很是兴奋。尤其在经过小白房间的时候，阿茶的心砰砰砰跳的尤为剧烈，感觉随时要从嘴巴里蹦出去。
　　在走出小白的房间范围之后，阿茶的心跳才渐渐恢复正常，她嘴里兴奋的念道，“我真是太厉害了，连小白都敢骗。”
　　“阿茶姑娘。”牡丹担忧的说道，“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阿茶不解，“当然是去找那个男人啊，不然去做什么。”
　　牡丹有些局促，“这么，这么晚了，在这山上，万一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阿茶脸黑了，不好的东西，是指我吗！
　　见状，牡丹忙解释道，“阿茶姑娘，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万一碰到了像那位白公子一样的人物，阿茶姑娘你对付不了。”
　　原来是这样，“你不用担心。”阿茶安慰道，“在这碧萝山除了他没人敢欺负我，他是碧萝山第一，我就是碧萝山第二，嘿嘿嘿。”说完，阿茶心虚的笑笑，虽说这碧萝山第二是太名不符实，可没人敢找她麻烦倒是真的。当然，小白除外。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牡丹松了一口气。
　　“我们走吧。”阿茶打了个哈欠，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晚还没睡觉，此时此刻，还真有股回去睡觉的冲动。
　　挑选住处的时候，小白选了一处有瀑布潭的地方，此刻瀑布从山体轰隆而下，发出巨大的响声。有了瀑布的遮掩，阿茶的动作也逐渐胆大了起来，她就不信都到这儿了，小白那家伙还能听到自己的声响。哎呀，平日里怎么没发现这瀑布这么可爱呢。
　　月辉清冷的洒下来，照亮整个瀑布潭。阿茶鞠了一把泉水洒到脸上，泉水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
　　“阿茶姑娘，我们不走吗？”牡丹看着阿茶的动作，疑惑的询问道。
　　“走，当然走啊。”阿茶抹了抹脸，“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牡丹刚想开口，便被阿茶拉住手腕，未来不及尖叫，便跟阿茶一起跌进了瀑布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月光如水，渐渐抚平瀑布潭上的涟漪。
　　潭中漆黑，看不见四周，阿茶拉着牡丹单手在潭水中熟门熟路的划行。潭水冰凉，柔软的水草轻抚过阿茶的脸颊，待摸到那块出口处的大石，阿茶欣喜的往自己身后的牡丹看去。嘴巴一张，便有许多水泡顺着水流飘走。阿茶想说，“牡丹，我们可以出去了。”只是在水下声音传不出去，一出口就是许多水泡。
　　潭中没有亮光，阿茶看不见牡丹的情形，握着牡丹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只是那牡丹哪里下过水，更何况在水下呆这许多时间，早已昏迷过去。整个人无力的被阿茶拉着前行。
　　阿茶得不到回应，也没有在意，转回头去用力推开挡在出口的大石，大石原先的位置出现一个洞口，有光亮从洞口处透过来，阿茶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尘土和苔藓漂浮在四周，显然是刚刚搬动大石所引起的。阿茶抓着牡丹，双脚在水中用力一蹬，穿过了这处洞口。
　　此时已是天明，一汪碧潭在阳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哗啦’一声，阿茶破水而出，水不停的从发丝间低落，青丝粘粘在两颊。
　　“哇，终于出来了。”阿茶用手拂去两颊的发丝，在伸手一拉，将牡丹提出了水面，“牡丹，我们出来了。”
　　这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呢？阿茶拨开贴在牡丹脸色的发丝，牡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宽大的衣袍漂浮在水面。
　　“牡丹，牡丹。”阿茶拍着牡丹的脸颊，牡丹半点反应也无。糟糕，忘记她是个凡人了，在水下这么久，该不会被憋死了吧？阿茶惊恐，忙拖着牡丹往岸边游去。
　　翡色的潭水边，阿茶将牡丹平放在地上，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脸，“牡丹，牡丹，快醒醒啊。”
　　怎么办？怎么办？阿茶绞尽脑汁想着，凡人落水之后一般要怎么做呢？啊呀，想不出来。
　　阿茶伸手探探牡丹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是能感觉的到。到底该怎么办，阿茶咬着嘴唇，冥思苦想。对了！去找凡人大夫，大夫肯定有办法！
　　阿茶抓着牡丹的一只手将她扛在自己的肩上，大步往碧萝山外跑去，“牡丹，你可别死啊！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