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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逐月宫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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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宫是三年前兴起的女流门派,女子多为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这些女子多习旁门左道,会媚术的多不胜数,极尽自身优势。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无数英雄好汉栽在她们手里,然后被爆料各种真实的负面传闻,在武林中颜面扫地。因此,逐月宫可谓正邪难辨,江湖人士对其是又爱又恨。
虽然逐月宫尽弄些旁门左道,但真正实力却不可小觑。据说一些汉子去找她们麻烦,结果个个鼻青脸肿,脚步虚浮地回来,哭着发誓再也不去了。女子去找麻烦,则都会被劝进宫,化敌为友。而看逐月宫不顺眼的门派,一般都被打得屁滚尿流地回来,悔不当初。
支撑起这样的逐月宫的,便是其神秘的宫主逐月,副宫主流云,以及四大阁主彩蝶,幽兰,梦舞,柳叶。但是她们的真实姓名鲜为人知,其中以宫主逐月为最。据说她是天人之姿,却整日以黑衣黑面纱示人,且常常不在宫中,一切交给副宫主流云打点。且除了流云以外,无人知晓她的实力。只知道那些冒犯她的人,试图探她真面目的人,全都下落不明。
因此,江湖上,夜色无痕之恐怖,六月飞雪之无情,逐月宫主之诡秘,云荒公子之神圣,并称为四大禁域。
至于云荒公子也在内,则是因为他要的人阎王不敢留,他不要的人阎王不敢不收,虽其医毒并绝天下,却通常只医不毒,深得人心,也因其性格温文尔雅,神圣不可侵犯。故意冒犯他的人,江湖人士会群起而攻之,因此也被列为禁域之一。
而如今,云荒公子和逐月宫主共处一室,气氛实在是微妙得很……
玄荒微微挑眉,他竟收了个麻烦人物入山。他淡淡说:“真没想到,闹得满城风雨的逐月宫主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娃。”
不知他是否有意,这话在夜桐听起来很有轻视的意思。
她美目一瞪,娇嗔道:“师父你说什么呢,你才大我八岁而已嘛。”
“……你的目的。”玄荒对她的不满不予理会,在他看来,她就是一个玩心重心思多的女娃罢了,也感觉不出她的恶意。若是有心要隐瞒到底,也不会用真名了。
夜桐撇撇嘴,人家在老老实实回答一般坏人不可能回答的话诶,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啊……
杏眸一转,媚眼如丝,朱唇轻启,以及其缓慢而妖娆的语气回答:“师父……人家呀,目的就是你啦……”
目标是他……?
他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目光,高深莫测的笑,心下忽地微微一颤,却面不改色。
“哦,此话怎讲?”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她往床上一倒,整个人躺在他的被褥上,嗅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淡淡药香……
嗯,真好闻……
作为精于媚术的逐月宫主,这点小动作自然不放在心上,可对于玄荒来说,却是犯了男女之忌的。
“夜桐,你虽是逐月宫宫主,但毕竟也是女子,不该这么随便。快起来。”他依然只当她是姑娘家,是徒弟,教训的口吻里不带半点异样色彩。
玄荒美名在外,性格温和,容颜俊美,一眼望去惊为天人,每次出去行医,大街上的女子哪个不是往他身上撞的?那么多江湖女子,哪个不是天天追着他跑嚷嚷着要嫁给他的?
起初他还避之不及,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对这种事有了抗体,每次一包药粉撒出去就倒地一片。
因此,对这种事就不那么敏感了。禁欲惯了的人,难以为之所动。更何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是断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的。
夜桐心里也明白,心想自己要怎样拿捏尺度才又让他脸红又不让他把自己赶走……不过现在显然还不到时候。
于是她慢悠悠地爬起来,半眯着眼,认真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师父,我真是来跟你学药理的。你也知道,我宫里……那个需求旺盛嘛,很多时候办事都得要上等的媚药,最近大家说药质下降,失手多了,我就来学药性,想提高办事效率来着……诶,师父,你怎么了?”她眨了眨大眼,仰头看着忽然站起来的玄荒,无辜地问。
“你……为师尽心尽力教你医术是想要你救济苍生,你竟然想要作此下流用途!”玄荒气得洁白如玉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眼神冰冷。亏他之前还想着如此聪慧的徒弟不可多得,却不知这徒弟的脑筋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夜桐也是第一次见他有别的表情,甚觉有趣。她装作委屈地撅起红唇,再接再厉:“师父,你冤枉我了。我身为宫主,不为逐月宫着想,没有责任感,那怎么成呢?”
玄荒想到她的“着想”多半是这种荒唐下流之事,就面色铁青。
“孽徒!”他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是败坏他师门!
没想到夜桐不怒反笑,媚眼儿一勾,懒懒地咬着手指,似乎还挺享受他这么骂她。
半晌,玄荒恢复常色,无奈地轻叹一声:“唉,也罢。你走吧,你我今日起断绝……”
“夜桐丫头夜桐丫头!嘿,你还真在这儿!我让你给我制的香水在哪啊?……咦,你们在干嘛?”玄笑天不看气氛地闯了进来,打断了玄荒正要出口的狠话。
“爹,她……”玄荒顿住,惊讶地看到就他转头的那么一小瞬间,夜桐绝美的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低声啜泣着:“玄伯伯……师父……师父他要赶我走……我,我今天才从风素那儿,拿到了上乘的香草,准备给您做呢……可,可是……没机会了,呜呜……”她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一副伤心至极,弱不禁风的模样。
玄笑天一听,瞪大了眼珠子,气得跳脚:“什么?!他要赶你走?不行,老夫不准!看他还敢赶你!”笑话,要是没了夜桐丫头的特制香水,他又得三天两头地洗一次澡了,哪能像现在这样一个星期才洗一次都不臭!
玄荒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可是爹,夜桐她是……”
“老夫才不在乎她是什么,人也好妖也罢,就是不许你赶她走!你要是赶她走,老夫就赶你走!你这不孝子,竟然敢怀疑老夫看人的能力,活得不耐烦了啊!”玄笑天吹胡子瞪眼,对他儿子口气恶劣极了,然后转头,瞬间换了个温柔的笑脸,皱纹都挤到一堆去,哄道,“夜桐丫头,来,别怕,老夫不会让他赶你走的。我们去看香草好不好?”
果然夜桐渐渐停止了哭泣,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出去了,看都没有看玄荒一眼。
玄荒嘴角一抽,站在屋子里半晌没动,无语问苍天……
“呵呵,怎样啊丫头,逗逗我那正经儿子挺有趣吧?”玄笑天一改刚才的为老不尊,和蔼可亲地问。
夜桐也早已恢复一贯慵懒从容的气派,微勾唇角,杏眸里流光溢彩,语气悠然:“是啊,玄伯伯,我也喜欢上这种逗他的滋味了呢……”
“那老夫不在的时候,这任务就交给你啦,哈哈哈!”
“呵呵,定不负所托……”
当然,此时的玄笑天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为这话后悔得捶胸顿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