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魂》紫煞天娇

9、第九章 渺渺兮神女 巍峨兮剑阁

　　他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而是几把寒光闪烁的利剑，冷冷地指着他的喉咙，还有月如歌比冰山还冷的脸。阿伦这一次没有笑，只是茫然问：“小月呢？”

　　“我还要问你，她昨夜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把她藏哪儿了？”月如歌怒道。他想起他们后来离开那间“新房”，各自回屋去，之后就没有再见。他问：“她不见了么？”

　　“日邵伦，别再装模作样了。她在哪，你最清楚了。你又想使什么阴招？快从实招来。”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用剑抵住了他的喉咙。月如歌叱道：“子虚，住手！”

　　阿伦没有反应，只是喃喃：“她会去哪儿呢？”他已没有时间多想了，月如歌欺身近前，点了他的穴道：“我先把他带到剑阁去。其余的人都去找阿月。”

　　剑阁本在巴蜀之顶，飘渺浩荡，被称作离天最近的地方。阿伦被绑在马上，随她一起上剑阁，一路颠簸不已，没少受冤枉罪。我不禁问：“喂，你干吗不逃，没有人能封你的穴。”他浑身似要散了：“唉，如果这时走，就等于认了。小月就失去线索。只好被这老女人折磨一阵子喽。”

　　“你胡言乱语什么？”月如歌瞥了他一眼。阿伦吐了吐舌头：“我渴了，我要喝水。”

　　她只好下马，解下皮囊，喂他喝了几口，眼睛始终冷冷地瞪着他。阿伦又道：“我想找个地方——”她眉毛一凛：“你怎么这么麻烦！忍着。”

　　阿论叹了口气：“女人不可以这么凶的，会慢慢老掉的。最先从眼角开始，然后是双颊的皮肤，还有嘴角，脖子——”月如歌的手不禁一一往脸上摸去，唉，女人毕竟是女人，最怕的便是年华老去，即使她是剑圣，也难免有凡人的苦恼。她越发愤怒了：“你再胡说，我就——”

　　阿伦不慌不忙道：“你尽管动手啊，大不了脏了你一代剑圣的手。”她没有答话，只是哼的一声，将马狠狠一抽。阿伦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大骂：“你轻点，想摔死我呀！”她转过脸去，犹如冰山上的雪鸟，骄傲冷酷。

　　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剑道，过着不同于平常人的生活。人世间的一切，她都漠不关心，对任何人，她都不会付出感情。这就是剑圣要面对一辈子的生活，小月曾无数次挣扎着想逃离的生活。

　　这时，两只展翅的雪鹞飞来，投下一封信，被她一把接住。阿伦眼睛一亮：“是小月有消息了？”“没有，我已经派了六大门派去寻找，一点消息也没有。”月如歌寒光闪烁的眼里暗藏着某种不详的预兆。阿伦没有再问，眉宇间又开始纠结起来。

　　正在这刹那间，几道亮光飞来，阿伦大叫：“小心暗器！”月如歌从马背上翻身一跃，谁知，那些暗器似乎长了眼睛，穷追不舍，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呼啸着逼来。月如歌速度之快，已无人能及，而暗器则是紧紧跟着她的节奏，每一刻的惊险非常。

　　阿伦摇摇头：“遇上追命夺魂针，剑圣也要头疼了。”他想了许久，突然对她大声喊：“喂，何不跳进水里，暗器就算追你到水里，速度也会减慢，到时候你再找块石头把它解决了。”她没有听他的，依旧和那些暗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这女人比谁都骄傲，怎会听一个毛头小子的话。

　　突然，一张巨大的鱼网从天而降，堪堪罩住了她。月如歌拔剑四下挥开，转眼间竟把这牢固的网劈得七凌八落。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追命夺魂针已然追到，眼看就要击中她的要害。

　　只听啪一声，那些毒针纷纷如碎屑抖落。她定神一看，竟是被一颗石子打落的。回望时，阿伦指间飞动，将周围埋伏在树上的人给一一打了下来。

　　“告诉你们主子，就说我会去见他，不要这么没耐心。”阿伦话音未落，那些人忙挣扎着逃走了。

　　“你能动？”月如歌掩不住惊异之色。

　　“我当然能动。”他狡黠笑道：“你不用绑我，我也会跟你上剑阁。”

　　“你刚才的那招‘玉弹指’是跟谁学的？”
　　“我的师傅很多，我也忘了。”阿伦道。

　　她突然朝他一剑荡开，他反手将我拔出，迅捷无比地接了数十招，如行云流水，又快似疾风。月如歌眼睛发亮，仿佛一个孩子，遇到了喜欢的玩意儿。竟越战越酣。

　　“嘿，别打了，咱们上不上剑阁？找不找小月？”阿伦忙喊道，渐渐招架不住。

　　“你没有学月家的剑法。你的剑法很杂，可是却能将百家的武功融会贯通。任何人武功学杂了都成不了气候。可你却不会，真是奇才。”这也许她平生第一次夸奖别人。而且这个人居然是日邵伦。

　　“别恭维我了，我这人禁不住夸。”他微笑道。

　　“我不是夸你，是夸你的剑法。你真是自命不凡！”她脸一沉，又厉声道：“快上马，我们天黑前要赶到。”

　　剑阁远远望去，就像直指云霄的三把利剑，与蜀山浑然一体。据说是神仙操巨斧劈开的山顶，大神缙天招能工巧匠打造而成。巍然矗立在浩浩苍穹之下，给人以夺人的气势。

　　正门由四根巨拄支撑，四条蟠龙蜿蜒而下，龙目几欲喷出烈火。四周都环绕着青松古柏，洗净凡俗之气。两排剑者持着绝世的宝剑守护左右，象征着剑道之威严肃穆。

　　他们下马走了进去，两排武士交替将胸前的剑垂下，眉目安宁平静，这是对剑圣的最高致敬和礼节。

　　“我带你去见剑尊，未到下月，武林各派也都争先赶到了。所以你最好小心些，那些人有的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月如歌一面走一面提醒道。

　　“谢姑姑。”阿伦说。她瞪了一眼：“谁是你姑姑？”阿伦无辜地说：“我已做小月的新娘了，当然叫你姑姑了。”她怒道：“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