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薄荷味的独家记忆》造梦貘

7、chapter 7

　　又是一年的春天。

　　春寒未退，早晨冷冽的风里交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因为是清晨，大街上空荡荡的，整座小镇都是一副尚未苏醒的样子。

　　而在这个时候，一栋普通的民宅二楼的窗被人打开了。睡眼惺忪的少女顶着蓬松的头发，从房里探出头，被外面的冷风刺激得抖了抖，微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

　　因为学校离家较近，所以少女平时起得比较晚，直到打铃了才踏着铃声走进教室。但是今天——

　　对，今天是不同的！

　　认知到这个事实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少女把头伸到外面，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感受到冰冷的气团经由鼻腔进入肺部，少女的眼神也变得清明很多。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每个女孩子包里都会放上一块精心制作过的巧克力，每个男孩都会兴奋地幻想傍晚时分自己桌面堆满了巧克力。

　　少年和少女绮丽的幻想糅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每个人的神经都在颤抖，就像是他们所有人在曾经或现在的每个夜晚，都做过的暧昧又华丽的梦。

　　于是，在这个整个小镇都仍在黑甜梦境中的清晨，这栋民居悄然升起了一丝炊烟。民居的厨房里，在蒸气的阻挡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微微地晃动。

　　.

　　轻轻地推开铁门，少女毫无阻碍地进入并盛中学。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学校，并盛中学的校门从来不锁，却也从来没发生过失窃。

　　这座校园是云雀恭弥的禁地，而敢在并盛乱来的家伙都被他送进了医院。

　　少女穿过操场，走进教学楼，然后在自己的教室里放下书包，就拿着一件用彩纸包装好的东西来到走廊。

　　你见过清晨的校园吗？不同于傍晚时分的喧嚣和热闹，安静得就像是荒漠。建筑和桌椅好像是被遗弃在旧时光里的物件，呼吸间的空气仿佛都带着灰尘的味道。

　　但是今天是不同的。

　　少女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过荒漠，仿佛有绿色的藤蔓从她裙摆下生长出来。桌椅和建筑似乎被人从旧时光里拉出来，泛着温柔的光泽。连空气中的灰尘好像也随着少女不可诉说的心事，开满色彩缤纷的花朵。

　　——因为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漂亮的女孩子会在这一天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表白。而男孩子会在日落的时候向同伴炫耀自己收到了多少份告白，哪怕只是比同伴多一块也足够让他得意好几天。

　　这是一个空气里充满着荷尔蒙味道的节日，你就该在这一天爱上那个穿着好看裙子站在墙角里向你表白的漂亮女孩，然后和她一起度过剩下的中学时光。

　　.

　　按照计划，奥瑟应该穿过长廊，来到风纪委员会接待室。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到学校的，所以接待室应该没有人，而且门也不会锁上。所以她只要走进接待室把这件东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就好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然而，少女算错了一件事。

　　云雀恭弥爱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学校，放学之后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所以也有传言说这家伙的家就是并盛中学，他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

　　少女自然是不信的。

　　——再拐一个弯就是风纪委员会的接待室了，果然那种奇怪的传言并不可信。

　　或许是因为一路走过来都没有人，少女稍微放松了警惕，有些得意地这样想道。她那令人联想起绵软的和果子的嘴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奥瑟并没有察觉到有一个脚步声从走廊尽头响起，并且离她越来越近。再三确定接待室周围并没有人之后，少女转过头，刚想给自己最后打一次气，却发现——

　　一张看上去就属于古典系美人而她又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那双黑色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她。

　　或许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奥瑟甚至可以从那双眼眸中看见自己脸上带着红晕、一副宛如怀春少女的模样。

　　（简直逊毙了。）

　　这样想着的奥瑟想要逃走，可是少年好像察觉到一样，伸出一只手抵在她耳边的墙壁上。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你来做什么？”云雀这样问道，语气一如既往地冷冽。

　　奥瑟想要把头撇开，或者干脆逃走，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少年的双眸深邃地好像两个黑色的漩涡，好像只要一对上自己的灵魂就会被吸进去。

　　“我……”她微微张嘴，发出这样无意义的音节。

　　之前想好的理由少女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她只能看着少年的脸，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微微张着嘴，在阳光的照耀下身体渐渐僵硬。

　　云雀缓缓朝她靠近，奥瑟想要往后躲，却撞上了墙壁。

　　已经无路可退了。

　　少年的脸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近到她能感受到少年灼热的体温。

　　“你要……”接下来的话语被堵了回去，奥瑟茫然地睁着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个柔软的东西贴着她的唇，然后一条温热湿润的东西在她口腔内扫荡，让她的舌头被迫与之交缠。奥瑟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受她的控制，但是又可以感觉到少年的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像是让自己不要滑到地上。

　　（啊啊，要喘不过气了。）

　　少女闭上眼睛，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一样反手环住少年的肩膀。

　　舌头像是两条蛇一样相互交缠，他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柔软和温度。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周围的一切似乎一瞬间变得空白，却又好像长满了绿色的、开满花朵的藤蔓，将他们两个束缚在一起。

　　最终分开的时候，奥瑟双脸通红，在少年的手离开她的腰的时候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抬手掩住嘴唇时触及那一点湿润让她有些恼怒地撇过头。

　　至于云雀？

　　哦……男生在某些方面总是无师自通的。

　　抿唇让剩余的湿润进入口腔，少年拾起地上的巧克力。看着少女扶着墙有些困难地从地上站起，他想了想，把巧克力塞进外套的口袋之后上前一步打横抱起了奥瑟。

　　身体的突然凌空让少女险些惊叫出声，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瞪了云雀一眼，却在目光触及对方嘴唇时狼狈躲开。

　　没走几步就到了风纪委员会的接待室，在接待室门口，少女挣扎着离开了云雀的怀抱。

　　“不、不过是做坏了的刚好用来做义理巧克力而已，才不是情人节礼物呢！”像是要为刚才自己逊毙了的行为找回场子一样，奥瑟这样说道。

　　然后，少女转身朝自己教室走去。飞扬的裙角在空气中划过温柔的轨迹，少女的脸上微微带着红晕，嘴角却不自觉地轻扬。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洒在少女身侧。似乎有细微的光在少女眼里流动，又从眼角溢出，融进少女周围的阳光中。

　　在她身后，少年一直注视着少女离去。直到少女迈着故作轻快的步伐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拉开接待室的大门。

　　里面，阳光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气里浮动着温暖又清新的味道。